“陆哥哥,娇娇阳阳现在该怎么办,这个许老师不好得罪吧?”

  “没有证据,孩子说的话,外人也不一定会信。”

  尽管书包这事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有了这么一个人品败坏的老师,迟早会把孩子带歪。

  “这书不用念了,本来他们两年岁都还小,什么都不懂,在那样污浊的环境里也学不出什么东西来,明年我就会到市里去,到时候再读书也不晚,以后他们两我就领到单位去,我亲自教。”

  陆承本身做事就利落,雷厉风行的第二天一早就去学校给两个小的退学。

  本身这个年代读书这事许多人都不太重视,两个刚上一年级的小萝卜头想要退学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可陆承却一去就去了半天的时间,直到午饭的时候才领着两个小的回了家。

  “怎么现在才回来,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我只是让娇娇把和我们说的事情,在校门口当众说了一通,虽然不至于让她没了工作,但好歹让她警醒点。少做这种误人子弟的事情。”

  陆承脸上是少有的厌恶之色,但对着庄夏始终是放柔了语气。

  “行了,吃饭吧。”

  两个小家伙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一年都不能上学了,都是安安静静乖巧的吃着自己眼前的饭菜。

  只是可能因为内心难过的原因,两个小家伙吃饭的速度明显不比平时,有那么点食难下咽的意思。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能不能好好吃饭了,谁让你们在这数颗数了,要是不想吃,以后就别吃饭了!”

  老太太一开口,两个小家伙菜也不吃了,大口大口的就往嘴里扒饭,那样子看起来既可怜又好笑。

  看着两个小家伙的样子,就算早上心情再差,这会儿庄夏也笑出声来了。

  “夏夏,你别笑,这小孩子还是要严厉点,三岁看老,年纪小就要把这习惯板正过来,要不然等到大了就晚了,教孩子该严厉就是要严厉,这都是经验。”

  “趁着老婆子我还在,你看着好好学,等以后你那娃出来了,你自己教,我不插手。”

  老太太说的头头是道,说到最后那视线又在庄夏的肚子上转了一圈,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喜色。

  这会儿换庄夏埋头苦吃了,也不接老太太的话,只能状似娇羞的笑了笑。

  午饭吃完了,陆承就领着两个小的往单位去了。

  刚开始两个小家伙每天跟着陆承去单位里都是苦着个脸,但渐渐却喜欢上了跟着陆承去上班的日子,每天起的比陆承还要积极,甚至周末休息不用去单位,两个小家伙还会闹脾气。

  偶尔庄夏会跟着一块到单位去,看两个小家伙跟在一众五大三粗的爷们身后“叔叔叔叔”的叫个不停,虽然看书写字的时间并不算多,但是两个小的特别是阳阳,性格都变得开朗了不少。

  家里三餐有老太太操持着,两个小的有陆承带着,庄夏真是一点烦恼没有,终于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查出了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总算是可以给老太太一个交代,讲出实情了。

  庄夏的孕吐反应是相当的严重,可以说是从怀孕开始一直吐到快要生,虽然有老太太帮着进补,但是等庄夏到了孕晚期,老太太又糊涂了,既不认人,也没办法照顾人,家里的一切事物就落到陆承身上。

  每天都是家里单位两头跑,就算他再仔细,庄夏和老太太的体重都是一齐蹭蹭蹭的往下掉。

  这天,庄夏正挺着个大肚子在院子里晒太阳,而老太太虽然脑子不清醒了倒是很安静的坐着轮椅守在一边。

  太阳照着,庄夏只觉得一阵困倦,下意识的就伸了个懒腰,接着就觉得有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庄夏这会儿功夫整个人都愣住了:“奶奶,奶奶,我好像要生了。”

  本来守在一边神情恍惚的陆老太听到庄夏的喊话,眼神还是茫然的,但双手却已经快速滚动轮椅往院门口去了。

  尖细的嗓音响起:“来人啊,来人啊,要命啊,要生了啊!快来人。”

  老太太很快就坐着轮椅到了院门口,只是这院门是有个10厘米高的门槛,平时老太太进出都是陆承抬进抬出的,这会儿没人帮忙,轮椅撞在门槛上,老太太没坐稳,直接跌下轮椅,扑倒在院门外。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奶奶,快来人。”

  庄夏因为平时孕吐胃口不好,尽管这会儿肚子老大了,但四肢却是纤细,要不是一直有灵泉水养着,她这会儿也没劲忍着痛往院门去。

  还好刚才老太太的一通乱喊,总算是引起隔壁方婶子家的注意力。

  等看到两人的惨状,方婶子赶紧回家叫人推了板车出来,拖着两人往医院去了。

  等陆承赶到医院的时候,庄夏早就被推进了产房,而陆老太也被送去抢救,两边都是陆承极为重要的人,这样的情况让陆承有些不知如何抉择。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功夫,陆承还是先往产房去了,听着从里面时不时传出的痛呼声,陆承整颗心都揪住了。

  “夏夏,是我,你还好吗?”

  庄夏这会儿正好是喘息的空挡,知道陆承来了,心里终是有了些安全感,但想到被送来已经没了知觉的老太太,庄夏连忙高声询问。

  “奶奶呢,奶奶还好吗?”

  庄夏自认为是用了最大的音量了,但是在陆承听来,不过是小猫叫似的。

  “我刚来,我等会儿去看看,你别怕。”

  “你去守着奶奶,我这里不需要你,你快去。”

  陆承:“真的没有事吗?夏夏…”

  庄夏:“快去,别废话!”

  庄夏觉得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把她好不容易攒的一点力气全用完了,确定屋外再没有陆承的声音后,才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本来被她抛却在脑后的疼痛这会儿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陆承承认,今天是他30年来最慌乱的一天,尽管他依旧板着张脸,但从他紧握着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