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咛说话的时候将视线迎上白呁的视线,瞧着其强装镇定的模样嘴角更是不着痕迹的扬起一丝嘲笑。这白呁心中最清楚不过了,这女皇是自己的底牌,倘若这女皇不在了,自己真的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白咛的视线一点点的往下又见白呁的双手一会握紧,一会张开,脖子上更是青筋暴起,嘴里还反复的念着这不可能的言辞,更是上前一步狠狠的抓住白咛的胳膊,白咛却也没躲,只是神色淡定的瞧着眼前已经不成气候的白呁。

  白咛又侧过脑袋瞧了瞧白呁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感受着手上一点点的收紧,像是要将自己的肩膀拧碎了似的,可白咛却眉毛轻挑间轻笑,冷言道“不知道太女姐姐是心伤母皇病逝,还是心伤自己精心筹谋毁于一旦?”

  语毕后,白咛很轻易的就挣脱了白呁的动作,甚至嫌恶的皱眉抬手掸了掸被白呁碰过的衣物。

  白呁也渐渐的清醒了心神,盯着白咛的眼神一点点的冰冷,只道“自古成王败寇,是我技不如人,只是,既然你还活的好好的,又凭什么将我囚禁在此?又凭什么平白无故给我扣了顶杀害同胞姐妹的帽子?”白呁顿了下又继续说“即使你登基为帝,我也得是个亲王才是。”

  白咛听白呁话语只是冷笑了下,过了片刻才说“我还以为皇姐是心系母皇,只是没想到皇姐竟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就算此时此刻想着的都是自己的性命与荣华富贵,对母皇却是连只字片语都不曾提起呢。”

  “只是皇姐又怎么如此愚蠢,竟会蠢笨到以为我会饶你性命?”白咛摇了摇头后又说“如果我会轻易放了你,又何必精心算计你?”

  “不过皇姐放心,您依旧是您尊贵的太女殿下,享受您该享受的荣华富贵。”

  白呁瞧着眼前一身白衣的白咛,明明对方是背对着阳光而站却给人浑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感觉,明明说起话来轻轻柔柔的却让人觉着背后涌去一阵凉气。“只是终身都不许迈出这太女府半步。”

  白咛侧脸瞧了眼门外的的阳光。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听给皇姐诊脉的大夫说,您的幻觉已经非常严重了。”

  白咛负在身后的指腹不停的相互摩挲着,却笑言“可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梦见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他们可有抓着你的手脚不放,求你放过他们的性命?”边说话话边往门边走。

  “自然,就是要你尝尽那种充满毒药求生不能求死无门的滋味,才能感同身受他们的苦楚。”白咛眼底浮起雾气却又很快敛去,接着开门离开了房间。

  将该说的话说完白咛便不想再与眼前这个人多费口舌了。

  白咛却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看着门里面的白呁像是发了狂似的扒着门框,瞧着其狼狈嘴中骂着污秽词汇的同时,却与一旁的看守说“可看好了这个门,就是这个房门都不允许她迈出一步,自然,也不能让其寻了短见,我可要好好让她享受荣华富贵呢。”

  “是!”

  *

  白咛离开了太女府后便往宫中去了,前后耽误了不超过一刻钟的时间,却在宫门口碰到了宇尔宁的马车,听抬轿子的人说,白咛这才掀起帘子去看,便吩咐抬轿子的下人在马车旁停下。

  轿子停下来的时候,宇尔宁正好掀起帘子来看,两人的视线正好相撞,白咛脑子里突然又回想起上次那夜在营帐中的事情,下意识的垂下眼睫,敛去眸中波澜。

  自从上次那个夜晚后,两人并没有再寻到相当好的时机能够坐下来好好的讲讲话,宇尔宁一直没有讲出口的话却也一直噎在心中迟迟为能与白咛表露心迹。

  白咛似乎也感觉到两人间的端倪,也一直没有再提此事。

  所以此时的白咛上了马车后的气氛一时间相当尴尬,原本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反倒觉得什么都好张嘴去说,就是因为现在似乎是揣测到了宇尔宁的心思,白咛反倒不那么容易张嘴了。

  “去哪里了?”

  先张嘴的人是宇尔宁,宇尔宁现在身上已有官职,所以身上穿的并不是靖王夫的宫服,而是官服。

  “太女府。”白咛并不打算隐瞒,便实话实说道“你不想知道我是去干什么的?”

  宇尔宁有片刻的沉默,最后只是轻声应了声,两人间又是一阵时间的沉默,只听宇尔宁又说“我先前与她频繁见面,只是想要调查你的死因,并没有余情未了那等事情。”

  “我知道。”白咛回应的快,这些话上次宇尔宁已经讲过了,而且已经将白呁查的底朝天的白咛心中也是有数的。

  自从上次那夜过后,白咛其实也有反思过自己的言行,在这场游戏中,白咛从始至终都是站在上帝视角的去看待这个故事里的每一个人,自认为自己都很了解他们,也清楚的了解他们的发展轨迹。

  但其实并不然,就不说原著女主早已经不是原本那般的仁慈贤德,就说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主,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没有上帝视角的宇尔宁,在看待自己的时候又是如何?

  再细细的回想两人间相处时候说的话,其实不难发觉,眼前的宇尔宁是将自己当作他的妻子...只是自己太过被原著剧情左右了思想,而忽略了自己眼前的宇尔宁也是一个活生生存在的个体,而不是自己脑子中那些文字所描述的刻板印象。

  而是有自己思维想法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