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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战争结束后,白咛与宇尔宁回到京都后已经是半年后的事情了,白咛刚到王府就听宫中传信来说女皇驾崩,白咛对待这个女皇帝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不要说在原著中女皇便不喜欢这个靖王,白咛穿越过来以后更是不止一次真实的感受过其偏心。

  而且这女皇对待靖王生父冉贵君更是一生无爱,陪伴数年在意的也只是其背后的实力,原著中的冉贵君即使是在死的最后一刻都没能见到自己的妻主最后一面,更是怀着遗憾闭了眼,咽了气,女皇心中从始至终所念的只有太女已故的生父。

  但是身为其众多儿女中一员的白咛还是理应要进宫服丧,可白咛却是不急不忙的换好了孝服后与宇宁宁说道

  “你先进宫,我还有个地方要去。”

  宇尔宁也不多问,只是扫了对方一眼后先领着下人出了门。

  白咛没有进宫选择先去的地方便是白呁被软禁的太女府,此时此刻虽然并不是天下人皆知靖王未死,但是像是苏家这种权力中心的家族却早就知晓。

  太女府负责看守下人并未见过白咛,只是认识其手中的令牌便放其进入了太女府。被囚禁了大半年的太女在房门打开有阳光照入的瞬间,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视线回笼间先入眼的是白咛身上白色孝衣的衣摆,接着随着白咛迈进来的步子才逐渐瞧轻对方的模样。

  太女白呁的视线微缩审视着眼前一身白衣的白咛,神色恍惚间竟然脱口而出“大白天还能见鬼吗?”接着又提高了些声调道“怎么?白月皎你是来索我的命吗?”

  白咛唇角泛起冷笑,一步步的往前直说“太女姐姐,你当真以为我是鬼?”

  此时的白咛背着阳光而站,强烈的阳光打在背上,反倒让面上的表情隐藏在了阴影之下,瞧不真切。

  白咛已经站定与白呁面前,被这时候的白呁才像是回过神来的模样,黑色的瞳仁一点点的回笼视线,白呁在这府中被囚禁了近大半年的时间,她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直至白咛俯下身子捏过其下颚,感受着从白咛手上传来的温度,更是下意识的扫了眼其身后一大片的阴影,这才警觉眼前人并非是自己的幻觉或是梦境。

  这样的梦境白呁在这被囚禁的日子里倒是经常梦到,梦到自己的妹妹白月皎站在自己床头来向自己索命。

  “太女姐姐真是好胆识,当我是鬼,却依旧处变不惊。”白咛语气听起来依旧柔和,只是眸中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狠厉,手下动作用劲像是要将眼前人的下颚给捏的粉碎的才要作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姐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才能有如此胸襟呢。”

  “你竟然没死!”白呁这才清醒了思路,眼前人并不是自己的幻觉或是梦境,下意识的反抗起身更是将身下的椅子弄倒在地。

  “是啊,我没死。”白咛依旧轻笑,声音依旧柔和“你是不是很失望呢?”只是表面神色淡定的面上,负在身后的双手却不自觉的一遍遍的摩挲着指腹,说话间垂下的眼帘掩饰去的是一丝恨意。

  起初,白咛并没有要害白呁的心,她原来也是本着一颗撮合男女主在一起的心在少掺和些事情,能让这太女瞧出自己并未有与其争夺男人的心,就更别提皇位了,自己一个完成任务就能回归现实的人要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什么。

  原著中的白呁可是最仁慈贤德之人啊,即使是有手段也是君子手段,可是剧本却越来越偏差,如今的白呁却手段下作,根本不把除了她之外的人当人,只是当作为其办事的蝼蚁。

  眼前的太女更是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

  眼前的太女白呁被囚禁了这些日子,模样瞧着憔悴了许多,眸子中闪烁的微光从眼前这位自己的妹妹脸上闪过后突然笑开“你这一口一句的姐姐还真是叫的我理亏的很呢。”

  白呁伸手攥住白咛的肩膀,接着俯身上前冷言道“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我不止一次的在想如果这冉贵君没有你这么个女儿,肯定能一直把我当作亲生女儿对待。你可知在你出生的那一刻我便起了要想要掐断你脖子的心?”

  白呁脸上泛着冷笑更是又细细的将眼前的白咛打量了一番,脑海中突然就回想起白咛少年时候的模样,小小的一点咧着嘴冲自己笑,让自己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却怎么又没能用劲将其掐死“现在想来,要是在你尚在襁褓的时候就要了你的命,怕是也不会有你现在趾高气昂的模样。”

  白呁又说“你知道为什么明明正值盛年的冉贵君这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白呁瞧着白咛脸上忽明忽暗的神色挑眉道“因为他不配!可是母皇亲自给他服了断子绝孙的药物!”

  白咛杏目微睁瞧着眼前字字句句都想要惹怒自己的白呁,却突然笑开“那又如何?从今以后这天下便是我父女的天下了,以前的事情倒是不提也罢。”

  “不过我印象中的太女姐姐可是仁慈贤德的很呢,字字句句都将这天下百姓挂在嘴边,可是我怎么听闻太女姐姐却是个鱼肉百姓,更是将别人性命当作草芥的一样践踏呢,就连母皇听后都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殡归西天!”

  “你胡说!”白呁紧盯着白咛的双眼中似乎有团火焰,,此时白呁这才瞧见白咛身上穿的是孝服。

  “国丧可是天下大事,我岂敢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