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晌午回来有南瓜饼吃, 我吩咐厨房做了。”

  清晨,萧舒安一边帮林秀穿衣,一边道。

  “你真好, 我中午会早些回来的。我要吃热乎的南瓜饼。”

  今天是林秀第一天去早朝。被任命这么久, 林秀都还未正式上任过,今天不仅要正式上任, 还要宣布变法。朝堂上的一场腥风血雨, 在所难免的。

  “不管大臣们说什么,都不要急, 不要发怒。你越是气急, 她们越是要攻击你,反倒落人话柄。”萧舒安耐心的嘱咐着林秀,很像一位称职的贤惠妻子。

  “嗯,知道了。”林秀闭着眼回答,仍想多眯两分钟。

  “今日不管成与不成, 都无需灰心。来日方长,皇兄和我都会为你撑腰的。不管结果如何,别气馁。”萧舒安帮林秀整理好衣领, 穿衣完成。

  林秀笑了,“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紧张啊?”

  这次萧舒安没有无视林秀,而是正经道, “朝堂不比沙场安全,这里的凶残没有刀光剑影。唇舌就是剑,诛心便可杀人。你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朝堂,我如何不担心?”

  林秀将双手放在萧舒安肩上安慰道:“放心吧。如果唇舌可以做剑, 那我一定是武功最高强的人。他们人多,我也不是孤立无援。母后不是已经帮我游说了?还有你和陛下, 就是我最大的靠山。没事的,嗯?”

  “嗯。”萧舒安勉强微笑,纵使心里还有担忧,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说多了不好,只会乱了林秀的心神。

  早饭过后,萧舒安和林秀乘着马车去上朝。林秀今天一身黑色红边的朝服,比平时肃穆了不少。

  到了宫门口,两人下车。萧舒安一直将林秀送到景明殿门口,引得其他大臣纷纷侧目。萧舒安却不在意,她嘱咐道:

  “我就在偏殿等你,等下了朝,一起回家。”

  林秀心中一股暖流通过,这个女人,虽然和自己只是一对假夫妻。但她真的很温柔,也很体贴。不仅仅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臣子,而是真的把自己当伙伴,当自己人。林秀心里暗暗想道:今日,必胜。

  “好,你吃些水果看看书等我。我很快回来。”

  “嗯。”

  林秀转身,踏进陌生的宫殿。萧舒安在身后,直到看见林秀进了殿,才转身去偏殿。

  “如风,让来福时时通报景明殿的情况。”

  “诺!”

  林秀初来乍到,没什么熟人。朝中大臣也不屑和林秀这种没身份的人打交道。因此林秀站在队伍的最尾端,也没人理她。但林秀丝毫不在意。

  殿中放了一把又宽又大的案几,大臣们都在讨论,这是给谁坐的。周朝大臣都是一人一案几,坐在殿两侧来上朝的。官职小的,会站在坐着的大臣身后。

  “这给谁坐的呀?”

  “不知道,位置这么靠前,放在陛下的王座下面,莫不是给丞相的?”

  “丞相不是有自己的位置吗?就在那儿啊。”

  大臣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内侍进殿。

  “上朝!百官上殿!”

  大臣们纷纷入座。

  等大臣们都归位,内侍又大声唱道:“廷尉到!”

  来福到殿门口请林秀出列,引路带她向前。

  “廷尉还要通报!又不是什么大官!”

  “廷尉也报号,谱大!”

  一些大臣开始不满的吐槽。

  来福一直引领着林秀走到宫殿最前端,在那张被纷纷讨论的几案旁站定,没有落座。

  大臣们几乎忍不住想要骂娘了,胸中的愤懑几乎要喷发。但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一切都是陛下默许的。不然也不会是来福去请。于是忍了又忍,还是选择先闭嘴,看看今天怎么说。

  “陛下临朝!”

  萧谨恭进殿。

  “参见陛下!”

  “免礼,众卿入座!”

  “谢陛下!”

  萧谨恭和大臣们一起落座。唯有林秀还站着,没敢坐下。

  “诸位爱卿,今□□会,没有别的事,只议强周大计。廷尉林秀,提出变法强周。此乃国家大计,须得上下同心,今日朝会商讨议决,众爱卿当坦诚直言,无需顾虑。”萧谨恭话落,殿内一片沉寂。

  也不是没有预料。很多大臣已经知道林秀想要变法,也知道昨日太后召见了一些大臣商议此事。只是还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直接。

  丞相和凉王对视一眼,皆心中有数,垂眸不语。

  “事关重大,臣等一时无从说起。廷尉不如先行申明主张。”郎中令李贤道。

  “也好,林秀,你就先说说吧。”萧谨恭道。

  “诺!”林秀给陛下行礼,又转身给众大臣行礼,然后落座。

  偷偷的深呼吸一口气,林秀开口道:“观今天下,只有变法才能强国。依秀所见,周国变法主要有四:

  一,奖励弄耕以富国。

  二,奖罚有章 以强兵。

  三,完善律法以正民。

  四,统一政权以理国。

  四条纲要之下,各有细则以便实施。”

  “臣有疑问。”丞相的学生吴准道:“廷尉将变法当做已经达成的共识。但是诸位大臣还没有表示赞同,不如廷尉先说说,为何要变法?”

  吴准几句话,把谈话推回了最初的起点。说白了,对于一些贵族大臣而言,变法的内容是什么都不影响他们的立场。他们根本就不支持变法!

  林秀好脾气的笑了笑,耐心道:“也好。当今天下,大争之世。列国纷纷变法图强,其中以赵最为代表。而周,遵循祖制几百余年,如今兵弱国危,难道不该变法吗?”

  “林秀!你说要变法,那就先说出祖制的弊端,否则,多说无益!”凉王手下于斯无理道。

  林秀并未生气,今天的她温文尔雅到极致。经过几天萧舒安的介绍,她已经大概知晓朝中大臣姓谁名谁,身居何职,与谁同党了。

  “于中尉说周国祖制好。那么请问,周国遵循祖制几百年,是让周国变强了?还是让周国变富了?”

  “一派胡言!全是狡辩!周国如今的形势怎能全都归咎祖制,难道人就没有失误了吗?你说不出弊端,我们是不会支持变法的!变法,对我老周人有何用?”

  一位林秀不认识的大臣跳出来暴躁发言。

  萧谨恭一直没说话,只看着林秀和大臣们辩论。

  “大人刚才也说了,人就没有失误了吗?这点我赞同!人有失误。祖制也有弊端!所以我们要建立一套健全的制度,依靠法治,而不是人治。人治,只能依靠一位贤明的君主,而法治,依靠制度。制度比人可靠。

  再说旧制的弊端。赏罚不公!有功不赏,无功受禄!试问如此旧制,岂不影响众将士士气,让他们如何奋勇杀敌?周军岂能不弱?周国,岂能不弱?”林秀有理有据道。

  “胡说!怎么赏罚不公了!在做的大臣,哪一个没有功勋在身,哪一个不是靠文功武勋升官的!”有人反驳!

  “对!反而是你!你何德何能,无功无德,尚公主,拜廷尉!宣号入朝,首座而居!你才是无功受禄的人!还在这里信口雌黄!”其他大臣附和!

  此话一出,吴准暗中偷笑。而陈云简和萧谨恭确实心头一紧,都紧紧的盯着林秀,恐怕他哑口无言。但林秀到底是林秀,她宠辱不惊道:

  “世族有功而赏,不等于庶民有功而赏!世族有罪不罚,庶民有功不赏,有何道理?至于说,我无功受禄,更是无稽之谈!武士征战沙场是功!文士运筹谋国,也是功!区区廷尉,何足道哉!

  诸位大臣,试问谁能说出在座的大臣哪位是庶民有功而升官加爵的?”

  “对!”又一位大臣跳出来说话:“不仅有功赏,无功也裳!吴奉常有何功劳?竟然身居奉常!还有刘少府有何军功?竟然可以跨越立下赫赫战功的罗都尉,身居少府!”

  朝中虽然被贵族垄权,但也是分氏族党派的,一些小氏族早就不服大氏族长久霸占要职了。若是无论贵贱,只论功业,他们反而是支持的。

  刚才还偷笑的吴准,其可却紧张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更紧张的是刘少府,此刻被当众拿出来在陛下面前羞辱,谁能不心虚。但吴准到底是丞相的学生,心理素质强大:

  “哼!变法的风险如此之大。要是失败了,你一个赵国人,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可是周国可跑不了。你张张嘴皮子就要变法,谁知道你有几成把握!”

  沉默许久的陈云简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林廷尉到桃乡体察民情,身居险境只身一人远赴蛮戎。回来时灰头土脸,身穿粗布。敢问在座的谁又能做到如此?

  谁去过边关百姓家?谁只身去过蛮戎?论政可以,诛心过了!”

  此话一出,众大臣内心不免灵活了起来。丞相之子帮林秀说话,这是何意?难道丞相支持变法?

  陈固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不是一条道,只是没想到分歧的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感。

  “嗯!”丞相只能装出正直的样子,道:“吴奉常论证诛心,有失风范。”

  大臣们不懂丞相父子是何意,一时间不敢多言。

  吴准一看老师都说自己了,就明白是自己说错话了。只得低头认错:“吴准一时语快,口不择言,还请廷尉原谅。”

  “知错就改,无碍。”林秀很有风度的不计较,

  “中原四国变法,虽然效果不一,但也都是由弱变强了。怎么周国变法就有那么大的风险呢?更何况如今周郑楚联盟,赵国东城一战元气大伤。北方蛮戎也已签订条约,未来至少三五年内周国没有战事,这正是变法的好时机。如果浪费掉这个机会,再想变法,可就难了。”

  “变法,究竟对我老周人有何好处?”顽固的一些大臣还在追问。

  林秀欲辩,却被萧谨恭打断。

  “说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结论。”观战许久的萧谨恭终于开口说话了。

  “臣等愿闻陛下之意。”

  “先不讨论如何变,单只说,变,还是不变?诸位大臣谁如果有实在割舍不下的利害,不妨都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萧谨恭的问题很犀利。

  其实陈固今天一进殿就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了。显而易见的,陛下支持变法,不然也不会让林秀宣号入朝,首座而居。更不会让他一人和大臣们辩论这么久。

  既然陛下已决,其实他们说什么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反对也没有用,除非造反。可是造反是需要有准备的,他们没有准备。更何况,如今的周国,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造反,接下来迎接的就是亡国,要死,大家会一起死。周国经不起有什么内乱。陈固也不想周国亡国。那么,只能见机行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臣等拥戴变法!”昨日太后召见过的一些大臣带头说道,其他的大臣也只能跟着说了,毕竟,丞相和凉王都没有出头。

  萧谨恭起身示意道:“来福。”

  来福会意,召人抬进来一个一米宽两米高用布盖住的东西放在大殿中央,又见内侍端了一把宝剑放在萧谨恭面前的几案上。就连林秀,也不知道萧谨恭在做什么,他没和自己说过,所以林秀也有些懵。

  萧谨恭走下王座,来到殿中。林秀紧随其后一探究竟。

  萧谨恭一把掀开盖着的黑布,现出一块大石碑。

  “啊!”满朝大臣皆惊呼。“这!”

  “这是和蛮戎签订的合约内容。我喊人刻在石碑上了,并且用自己的鲜血来上色。”

  众人这才发现萧谨恭的手掌上绑着纱布。

  “陛下!”群臣痛心跪拜。

  萧谨恭看着石碑道:“周国立国百余年,第一份丧权辱国的合约签在我的手里。我不怪林廷尉,也不怪蛮戎欺我。若不是我大周积弱,何以至此?

  林廷尉曾告诉我,‘落后就要挨打。’周国正是因为落后,所以赵国抢我城池,因为落后,蛮戎扰我边境。因为落后,列国卑周!

  这法,你们拥戴,我要变!你们不拥戴,我也要变!

  唯有变法图强,才能一雪我国耻!图强,周国的百姓才不用整日逃亡!我把这份耻辱刻在石碑上,用自己的血液润色,就是要让自己铭记这份国耻!也要你们,记住今天周国所受的耻辱!这石碑,以后就立在殿外入口。

  各位大臣进进出出的时候,都不要忘了周国今日的耻辱!不要忘了要让周国图强!而不是一味地内斗!”

  萧谨恭面对着石碑道:“今日我在这石碑前宣誓!”

  众大臣立马全部面对着石碑,跪拜石碑道:

  “国耻字前,对天盟誓!”

  萧谨恭:“变法图强,雪我国耻!”

  大臣跟读道:“变法图强,雪我国耻!”

  萧谨恭:“上下同心,共赴国难!”

  大臣:“上下同心,共赴国难!”

  林秀也跟着一起跪拜盟誓,这是她来到古代第一次行跪拜礼。但没有任何屈辱的感觉。此刻她只觉血液崩腾,胸中热流涌动。他知道萧谨恭是个好皇帝,但却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一个皇帝对国家的担当和付出。

  古人的家国情节,林秀感觉自己似乎能理解一点了。也似乎,她觉得自己对周国更有归属感了。因为这样的帝王,这样的公主。用鲜血润色,这是怎样的决心啊。

  又有哪个帝王会把自己的耻辱刻在石碑上立在朝殿之外,这要有怎样的胸襟啊。

  盟誓完,萧谨恭走回王座上,双手端起他几案上方才内侍拿进来的官帽和笏板道:“林秀!”

  “臣在!”

  “今日,朕任命你为国师!总领国政,推行变法!”

  林秀跪着接过。

  萧谨恭又转身拿起几案上的宝剑道:“此剑乃先帝所赐,名为古尘。今日朕将此剑赐你。凡有阻碍变法者,无需禀报,自行斩之!”

  林秀恭敬的接过古尘剑,内心感动不已。萧谨恭这是给了她至高无上的权利。官拜国师,手持宝剑,如果变法失败,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臣,定当不辱使命!臣一定会竭尽所能,变法强周,一雪国耻!”这是林秀第一次发自内心的信誓旦旦。

  “公主,朝会结束了。”如风一直不时的将隔壁朝堂上的消息传递给萧舒安。

  当萧舒安听到有大臣如此为难林秀的时候,气的脸色阴沉。暗暗记下了好几个大臣的名字,等着日后清算。

  “去接驸马。”萧舒安立马起身出殿,到景明殿门口等着林秀。

  林秀还没从萧谨恭给她的感动情绪中走出来,就看到了萧舒安。

  “不是说去偏殿吗?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在偏殿,听说你这边结束了,刚过来。”萧舒安表面上不似内心那般急迫,表现的温柔而又轻松。

  “哦,今天的结果还不错,比我预期的好。”林秀主动汇报。

  “出宫门上了马车再说。”萧舒安不欲在这里和林秀谈这些,牵着林秀的手往宫外走。

  刚刚出殿的陈云简本想和萧舒安打个招呼,没想到却没赶上。只能看着萧舒安牵着林秀的手两人恩爱有加的离去了,内心酸涩不已。

  “切!就是一个小白脸,吃软饭的!陛下却对他委以重任,任命为国师,真是荒唐。”

  “谁说不是呢!可是丞相和凉王都没说什么,我等人微言轻,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两位出殿的大臣说着风凉话,陈固出来了,两位大臣赶紧闭嘴,恭敬离去。只剩丞相和凉王站在殿口。

  “丞相准备如何?就甘心那个林秀一来就压你一头?”凉王低声道。

  “哼!”陈固看着宫门口冷哼一声,悠闲道:“陛下要变法,我等如何拦得?不过,变法可不是儿戏,也不能一蹴而就。这才只是刚开始,凉王殿下急什么呢?不如静观其变,看看那个林秀,到底想做什么。

  一时的官职,并不代表什么。现在官大,不代表赢,现在官低,也不代表输。

  陛下的心意,不可测量。凉王殿下,何不静待几日呢?嗯?哈哈哈。”

  陈固拍了拍凉王的肩,走了。凉王在原地若有所思。

  “陛下要我做国师。”林秀把萧谨恭给她的官帽和笏板给萧舒安看。

  萧舒安拿起官帽在林秀头上比划了一下。“明日我帮你戴上。”

  “嗯。”林秀继续显摆:“陛下还赐了我古尘剑。说谁不听我的话就可以砍了谁!”

  萧舒安看林秀这威风的样子忍不住笑问:“皇兄是这样说的?”

  “大概就这意思吧。”林秀糊弄道。

  前朝发生了什么,皇兄做了什么。萧舒安都知道,如风一直在时时转播。但她还是听林秀一路叽叽喳喳的给自己叙述一遍,一点也没有不耐烦。

  “公主,到了。”

  “到家了!可以吃南瓜饼了,我去问问厨娘有没有做好!”林秀下了车就跑了。

  萧舒安很无奈,有时候她觉得林秀就像个孩子一样。不,应该说,林秀只有谈论朝政的时候是一个成熟的大人,而且是非常睿智的那种。但是其他时候,就是个小孩。晚上睡觉要人哄,白天······

  白天就是这样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为了吃的就把媳妇儿丢在原地自己跑去厨房了。

  但是萧舒安永远无法理解林秀一个穿越人士的痛苦。在现代吃惯了各种美食,来到古代食材有限调味更有限。真的很难遇到什么可口的吃的。大多数时候林秀都觉得自己是在充饥,而不是在享受美食。

  虽然以前玲珑谷的杜婶也经常做些好吃的,但也会吃腻的。想吃点麻辣的真的好难。天天清汤寡水淡口味,对于林秀来说真的很难受。

  只有这南瓜饼,是她觉得比在现代吃到的要好吃很多。怎么也吃不腻。吃不到蛋糕那样的甜点,天天吃点南瓜饼,是林秀最后的倔强!

  “公主,你府上有门客吗?”吃饭的时候,林秀问萧舒安。

  这个朝代流行养门客,公卿大臣都喜欢养一些门客在家中。白吃白喝,偶尔给出出主意的那种。

  “有一些,在公主府,怎么了?”

  “有没有那种很会编书的。写文章 的能力很强的,我想找两个。”

  “你要做什么?”

  “让他们帮我编书。”林秀嘴里吃着饭就说话,差点呛到。

  萧舒安给她递了一杯茶,帮她拍拍背。“你要编什么书?”

  “周国律法注解。我要他们帮我把我写好的律法,写一本注解出来,帮助大家更好的理解法律。让大家明白,为何这样立法,这样立法的好处,以及怎样执行。”

  萧舒安一听,倒也是个好事。既要变法,总要让国人都知道律法是什么。

  “明日给你推荐两人。”

  “嗯!有老婆真好啊!吃软饭就是舒服。”林秀不禁感叹自己做事也太方便了,陛下和公主都在帮衬自己。

  “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林秀凑近萧舒安的耳朵:“在胡言乱语我晚上很勇猛!哈哈哈哈!”

  这是林秀前几日在府中听下人聊天说的,当晚她就当笑话和萧舒安说了。当时萧舒安没什么表现,但林秀却很爱拿这个出来逗趣,似乎觉得特别好笑。

  林秀说完就跑了!徒留萧舒安在原地红了耳朵。

  “我去书房写东西啦!”远处传来林秀的声音。

  真是长不大的人。萧舒安无奈,“如风,明日去公主府把刘先生和何先生请到驸马府。”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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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萧舒安:悄悄的拿出小本本记下怼我夫君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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