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舒瑶下意识抱紧了身上的被子，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贺风扬：“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我还不能来了？”
舒瑶被他噎了一下，抿了抿唇，淡淡的反呛回去，“您当然能来了，您要是高兴把医院买下来我也没意见。”
贺风扬哼了声，那双桃花眼里暗含的情绪让舒瑶看不明白。
对视了片刻之后舒瑶先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他这是又弄的哪一出。
舒澈不知道哪儿去了，护工也不在。
沉默了会儿，还是舒瑶先开的口，“那什么，虽然医院不是我家开的，但这个病房现在是我的。”
话里赶人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就不信他听不懂。
贺风扬听是听懂了，“那又怎么样，我坐这儿碍你什么事儿了吗？”
舒瑶：“……”他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
“随便你。”
舒瑶懒得再和他扯皮，起身进了洗手间里，打算洗漱之后再给舒澈打个电话。
这边的医院设施简陋，洗手间里面只有冷水，不过好在现在天气已经不冷了，舒瑶懒得出去打热水，打算直接洗个冷水脸算了。
结果水龙头才打开就被挤进来的贺风扬给关掉了。
“碰什么冷水，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吗？”
贺风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个热水壶放在洗手台上，“用热水洗。”
“……哦。”
舒瑶受宠若惊，贺风扬也不出去，两个人挤在小小的洗手间里，连转个身都困难。
洗手间里的用品都是昨晚舒澈让护工买来的，舒瑶把热水倒进盆里打湿了毛巾，在贺风扬的注视下动作有些机械地洗脸刷牙。
出去的时候钱嘉恒刚好来了，带了热气腾腾的早饭过来。
钱助理把早餐放下就走了，病房里面很快又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护工被贺风扬支走了，至于舒澈那边，他使了点手段，至少一个小时之内舒澈过不来这里。
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燕窝粥，舒瑶看了眼装早餐的袋子，上面居然印着某月子中心的名字。
再看贺风扬，他脸上的表情平静的让舒瑶后背发毛。
贺风扬老神在在地坐在对面，“快点趁热吃。”
舒瑶：“……”味同嚼蜡地喝了两口粥，她放下勺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副表情看着她，她后背都发冷了，怪瘆人的。
贺风扬目光落在她喝了几口的燕窝粥上，然后慢慢往上，最后落在舒瑶脸上，“流产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舒瑶一愣，倏然捏紧了手里的塑料勺子，喉咙瞬间干涩了起来，半响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里是医院。”
舒瑶明白了，这里是医院，她以前的确是做过流产，医生可以查出来。
难怪他大清早的这副脸色。
不过他问这个做什么？
舒瑶吸了口气，沉默了会儿才说：“前两年的事情了，不过不是流产，是宫外孕。”
贺风扬眸底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为什么没告诉我？”
前两年……那么长的时间里，她明明有无数个机会告诉他的，为什么不说？
即便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即便心里早就已经放下这个人了，可是此刻贺风扬问起来，舒瑶还是觉得心脏深处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钝痛的感觉从心底深处弥漫开来。
“没什么好说的啊。”
舒瑶松开手里的勺子，拿了纸巾擦手，淡淡说道：“反正不管是不是宫外孕，那个孩子注定都是要拿掉的。”
贺风扬从来就不爱她，怎么可能会让她生下他的孩子？
“舒瑶！”
贺风扬忽然站了起来，病房的门口被推开，一直守在外面的钱嘉恒说：“贺总，舒总就要到了。”
一句话就打破了病房里的紧张气氛。
舒瑶没去看贺风扬脸上的表情，木偶一样怔怔地坐着，看着面前的燕窝粥一点一点地冷掉。
贺风扬和钱嘉恒刚走没几分钟舒澈就来了。
舒澈昨晚后半夜原本是在医院里守着舒瑶的，谁知道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情，他不得不离开去公司处理。
事情一处理完就赶了过来，谁知道一进来就看见舒瑶在发呆，不过脸色看起来倒是好了许多。
“我想出院了。”
舒瑶抿了抿唇，站起身来，“我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
医生那边也说了舒瑶没什么大碍，只是呛了水而已，人醒过来就没事了。
“那行。”舒澈扶着舒瑶的胳膊把人扶到床边坐下，“你先休息会儿，我让人去办出院手续。”
……
舒瑶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就继续去录制第二期的《新装》了。
不过这一次她们这一组和贺心柔那一组发生了点小摩擦。
起因是在材料房选材料的时候舒瑶要拿一匹灰色星星图案打底的布料，但是贺心柔也看上了这块布。
布料只有最后一块了，舒瑶不让，贺心柔对着镜头并没有耍大小姐脾气，而是撒娇卖萌央求舒瑶把布料让给自己。
舒瑶不让，她拿着布料要走的时候贺心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要上手去抢，结果舒瑶抱着布料侧身，贺心柔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被绊了一跤。
“心柔！”
拍摄的工作人员下意识喊了一声，要去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贺心柔摔在地上，额头红了一块。
贺心柔的经纪人闻讯而来，整个节目组顿时都乱了起来。
第一期的节目已经剪辑完成了，各组嘉宾虽然都努力了，不过效果平平，并没有什么萌点爆点。
材料房里发生的事情摄像机全拍下来了，节目组这边商量之后想着到时候剪辑一下，反正舒瑶就是个路人，把她剪成恶意推了贺心柔，节目一播出去不就有话题了吗？
这事儿是贺心柔的经纪人提出来的，节目组这边略微商量就同意了。
只要话题有了，到时候再买点营销号引导引导，还怕节目不火吗？
舒瑶完全不知道节目组私下里和贺心柔那边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全程配合节目组闷头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