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澈先前被几个舒父生前的好友拉着聊天，好不容易才抽身出来，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舒瑶就出事了。
贺风扬不理会他，目光只看着舒瑶。
那张小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眉心拧着，贺风扬看着心脏都揪紧了起来。
救护车很快来了。
舒澈抱着舒瑶上去，贺风扬也要跟着走，被赶过来的贺德言用力拉住了。
“你干什么去？”
“医院。”
“你去什么医院！”贺德言气急败坏，连忙使了眼色，周围几个安保立刻过来拦住了贺风扬。
“滚开！”
贺风扬忽然暴怒，抬脚就踹在了其中一个安保的肚子上，等他解决完这边，再抬头的时候救护车早就走了。
“少爷……”
老管家在一旁小声说道：“今晚是老爷的好日子，您多少还是顾及一下吧。”
贺风扬满脸戾气，那双桃花眼里都是狠戾，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贺德言看他这副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边很快安静下来。
秦知寻攥紧的拳头松开，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上
那人她知道是谁，贺风扬的小舅妈kay，据说是四国混血，在国外是很有名气的模特。
秦知寻亲眼看见kay把舒瑶给推下水的。
为什么？
秦知寻实在是想不通kay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舒瑶应该不认识才对。
不过不管怎么样，舒瑶和kay对上，得利的是她自己，秦知寻自然乐见其成。
……
贺风扬顶着张罗刹脸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淋浴完重新换了身衣服出来，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申雪阳。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申雪阳眉心蹙着，语气严肃：“秦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不想和秦知寻订婚？”
“是。”
贺风扬一个‘是’字，回答了两个问题。
就在几分钟前，秦夫人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整个人就跟发疯了一样，不顾场合地尖叫出声，再然后人就晕了过去，刚刚才被救护车给拉走。
一个晚上来了两次救护车，贺家明天还不知道会被人传出去什么难听话呢。
申雪阳脸上有些无奈，“你总是这样，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就是拐弯抹角地也要推了。”
秦夫人都进医院了，今晚的订婚自然是不了了之。
贺风扬语调冷冷：“他们自找的。”
“你还是太年轻了，风扬，我奉劝你做事情要留余地，否则总有一天要吃亏。”
“多谢小舅的良言。”看書喇
贺风扬似笑非笑地看一眼申雪阳的脸，“我先去看看爷爷。”
今晚的订婚宴已经无声无息地取消，老爷子就算现在没想到他的身上，过后也会联想过来的。
还不如他自个儿去和爷爷坦白。
至于什么联姻，贺风扬从来不屑，区区一个秦家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
夜里十一点，贺家最后一批宾客被送出去。
贺风扬抬手捏了捏疲累的眉心，听说老爷子已经睡下便没有再去看，径直离开。
出门上车，车子开了一半的时候贺风扬喊停，司机不明所以，过了会儿才听见大老板说：“舒瑶送去哪家医院了？”
“……”
……
医院那边，舒瑶醒过来没一会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风扬到的时候舒澈刚好从病房里出来，舒瑶已经没事了，但今晚的事情没完。
病房里有女护工在寸步不离地守着。
贺风扬没进去，就站在门口看，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
“你是病人家属是吧？”一个戴口罩的中年女医生过来，蹙着眉头一脸的严肃，“你跟我来一下。”
贺风扬脸色冷冷的，想要转身就走，但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还是跟着女医生去了。
医生办公室里。
中年女医生摘下口罩，拿着舒瑶的病历本越看脸色越难看，又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击了会儿。
“舒瑶……病人原本就有些宫寒的毛病，这在冷水里泡了这么久，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调理啊，身体本来就不怎么样，她以前是不是小产过？……你们年轻人啊，小产也不重视，以后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小产？
这两个字就像一根尖刺，倏然一下子就扎在了贺风扬的神经上。
贺风扬眸色一冷，垂在身侧的手都忍不住攥了一下，语调冰寒刺骨，“你说什么？”
女医生才不怕他，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我说，病人以前小产没有好好护理，现在又落了水，如果以后想要孩子可能会有些困难。”
“她什么时候小产的？”
女医生差点翻白眼，“你不是病人家属吗，你不知道？”
贺风扬薄唇抿了抿，忽然说了声：“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然后就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
莫名奇妙。
女医生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再看向病历本的时候摇摇头，把病历本合上放在一旁。
贺风扬直接推门进去。
护工看见进来个长得很好看的陌生男人，立刻站了起来问：“您是---？”
“她老公。”
护工：“……”
贺风扬也不管她，径直走到舒瑶的病床边坐下，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肚子上。
五年的时间，他从来不知道舒瑶曾经怀孕过，她的肚子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后来没了。
贺风扬看着舒瑶苍白的脸，心底缓缓涌上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舒瑶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觉，睡梦中倏然蹙起了眉梢，嘴巴里梦呓出声。
直到一只手抬起，轻轻覆在她的眉心上面，把那蹙起来的一处慢慢揉平。
……
舒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浑浑噩噩的。
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缓了几分钟，之前的事情一幕一幕地涌进脑海里。
她落水了，然后贺风扬救了她？
拧了拧眉，舒瑶慢慢坐起来，冷不丁地忽然对上了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