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为人下

柳老爷子拄着一根拐棍，步态沉稳地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你枪口该对着的是……咦？” 看着地上早就没了生气的曹能，老爷子微微有些讶异，因为之前张铭和他在电话里说过，会把这人交给法律，而不是私刑才对。 “被人灭口了。” 张铭有些遗憾的解释道。 “你太心急了。” 柳老爷子毕竟是在商海沉浮多年的老油子，一听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张铭也回过味来，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就逼问曹能的上家的话，可能也不会马上就被灭口，到时候自然有办法让他开口。 “不过你要是能忍住就不是年轻人了。” 看到张铭脸上的遗憾，柳老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招了招手，身后人群中便走出几个保镖，递上了一沓文件纸，柳老随手把它们送到了那队长面前。 那队长匆匆扫过，脸色数变，然后伸出手在空中一握拳，武警们就自觉地撤走了。 “希望你不要怪我，我这也是公事公办。” 然后有些赧然地走到了张铭身边，伸出了手。 张铭本就觉得这汉子很对自己胃口，自然没什么话说，握了握他的手表示理解。 不过那队长也没把手里的文件给他看，向柳老又告了一声罪便离开了。 “这是曹能和这地方的罪证。” 看张铭有些好奇的样子，柳老微笑着解答了他的疑惑。 “有什么事上去再说行吗？” 柳大小姐看事情了了，在这阴冷的地下手术室里有些瑟瑟发抖。 “这地方我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呆。” 点了点头，张铭跟在了柳老身后走上了地面。 再次见到阳光，张铭不由自主地长吐了一口浊气，不得不说，那地下手术室里的东西和气氛让他极为不畅。 柳老却先把柳萧萧叫到了身边。 “不是说不让你跟来了么，这次又是想了什么点子混出来的，还混进武警里面了，看来不好好管交管教你你是要上房揭瓦了！” 说是斥责，实则语气里七分都是宠溺，柳萧萧自然也不害怕，摇着柳老的手撒着娇直告饶。 柳老无奈地拍了拍脑门，赶紧喊来两个保镖半是护送半是押送地把柳萧萧塞进车里送走了。 “之前萧萧回来之后我才知道，你不仅救了我一命，还救了我孙女一命。” 柳老走到了张铭身边，语气陈恳的道谢。 “顺手而已，倒是柳老板太客气了。” 想到之前二话不说的五十万和这次的照顾，张铭也对老头很感激。 “我也懒得说那些虚的了，加入郝连集团，怎么样？” 柳老话锋一转，向张铭抛出了橄榄枝。 “不用来上班，待遇仅次于我，也算是我的小小心意了。” 如果是上辈子还没有经历过如今的大风大浪的自己，估计早就忙不迭的答应了，然而两世为人，张铭给自己立下了一个规矩。 “多谢柳老的好意，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在别人手底下干活。” 张铭这辈子，绝不位于人下。 “别给脸不要脸！” 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从柳老身后响起，接着一个显得有些矮小的穿着保镖衣服的人突然发难，直扑张铭面门。 张铭一皱眉头，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那矮子的胸口。 结果却仿佛踹在了棉花上，只见那矮子顺着张铭发力的方向诡异地向后仰倒，于是张铭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贴着他的胸口踹在了空气之中。 接着这矮子双手撑地，两脚向蛇一样缠在了张铭的腿上，接着狠狠地用力往下一绞。 咔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倒下的却是矮子。 他双腿用力，却发现自己仿佛是妄图撼动大树的蚍蜉，只觉得双腿绑上了一根坚硬无比的铁棍。 紧接着一阵巨力传来，张铭的腿猛然下压，矮子支撑不住，仿佛一根钉子一样，头在下脚在上，被张铭用腿狠狠的锤进了地里。 那一声骨裂就是他的双手被按进地里的时候折断的声音。 “脸这种东西，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没那本事，只能用脸吃泥巴了。” 张铭面色淡然，话语里的含义却是相当的嘲讽。 矮子气得一阵抖动，硬是用两只胳膊把自己从地里撅了出来，恶狠狠地看着张铭，随即对着柳老爷子略一鞠躬。 “小子技不如人，告辞！” 也不等柳老回话，几个纵跳之间已经消失在了大蛇山的森林之中。 张铭有些错愕地看着柳老。 “这是？” “没什么，一个打工的保镖而已。” 张铭眯了眯眼，刚才的交锋之中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矮子体内有着些许真气，看来舒州县的水，比他想的要深得多。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真的不跟着我干？舒州县的水老头子总能帮你蹚一蹚。” 柳老再次开口，语气却一点都没有坚持的意思。 张铭笑了笑摇了摇头。 柳老果然没有再坚持，从身后的另一个保镖那里拿过了有一叠文件递了过来。 张铭低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份以柳老个人的名义提供的合作合同，里面说柳老以资金入了张铭之后要开的药房的股，且只提供资金不管收益经营或者其他的一切事宜。 “你怎么知道我要开药房的？” 张铭却有些诧异，这事除了跟陈晖提了一嘴意外，只有冯莹知道，这老头是怎么知道的。 “舒州县的水不浅，但是老头子总能在里面游几圈，打听点消息还是很容易的。” 柳老微微笑着，显得有些自得，随即脸色一敛，正色道。 “不管曹能上家是谁，能做这种生意的人，无法揣测他们会用什么手段，老头子我没你那么大的本事，但是说的话在舒州总还是有些分量，所谓入股药房，总能让别人忌惮一些。” 张铭思索了片刻，不得不说人柳老的提议很有些道理，毕竟就算自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总归还是有着牵挂的人，总得为她着想。 点了点头，张铭在那份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柳老又递给他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这个就算是我对你，那个还没开张的药房的前期投资了。” 张铭接过卡，却发现卡的背面写着一串号码。 “如果有问题打这个电话，老头子也有一堆人盯着呢。” 张铭为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两个人相视一笑，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大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