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古代言情>命里唐安>第十八章 晋王暴毙街头

“等一下。”,长垣说道,他看着路边热气腾腾的包子,这会儿子吃包子的人少,那摊上只闲散的坐着两个说话的人。长垣看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有些杀气。

“我买个包子。”,长垣说着,从衣袖里拿出银袋子来,缓缓过去,拿了一块银子,冲老板道:“来两个。”

“诶。”,卖包子的是个年轻人,穿着朴素,拿包子也拿的笨手笨脚的,掀开蒸笼的盖子还烫到了手,嘿嘿谦笑着递了过来,收了银子,一句话也没说。

长垣接的时候,心里已经乱了,装作镇定道,“你这包子怎么卖的?”

“十文钱两个。”

长垣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那年轻人的笑实在不那么憨厚,也不是小摊小贩上狡黠的笑,总觉得他那嘴角带着刀光。

蒸笼突然被掀翻,铮的一声闷响,从桌子下面挑出一柄长剑,泛着凌光,直冲长垣脖颈。他早有预料,往后退了一步,不长不短,刚好躲过。

手中两个包子还热的烧手,长垣随手扔了,腾空而起,急速向后掠去,本来以这个速度逃出这条街翻到另一条街上是很轻而易举的事,岂料这整条街都不是什么良民。

绳子末端拴着铁钩,有人猛地向上撂去,长垣还没跳起来,肩甲处猛地被铁钩贯穿,瞬时被人给拉了回去。

满街闲逛的人突然一扯衣裳里头都是一身黑衣,他们极速用黑纱蒙着脸。长垣被拽下来在街上拖了好长一段路,几个黑衣人手持砍刀紧追过来,他们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太阳很刺眼,看不见刀锋,只觉得浑身冷汗,头晕目眩。他衣袖中携带短刀,一个翻身将绳子砍断。

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儿,那几把刀砍空了,入地三尺有余。长垣忙站起来,肩甲铁钩很难拔出,欠在肉里疼的冷汗直冒,他站也站不稳。

铁钩有毒。

太阳的光圈儿越来越大,耀眼且晕眩,额头上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遮了双眼。那些黑衣人很快围了过来,长垣眼皮子越来越重,晃晃悠悠的倒在地上。

晋王遇刺,街头暴毙。

不知道那些黑衣人什么时候散去的,这件事传到皇后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在唐府,脚步差一点就踏进晚桐院了,后面有个公公一路小跑,着急忙慌的还在地上摔了一跤,“娘娘,娘娘出大事儿了,殿下,殿下遭人刺杀,横尸街头了!”

皇后当时脚步一颤,扶着她的手的宫女明显感觉到她手心渗出来的汗,宫女脸色大变,“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人已经晕倒在地,跟在后头的唐远程脑子里像是断了一根弦一样,紧忙命人将皇后送回宫中,回房换回官服,着人抬轿去朝中了。

那条街已经被官府封了,朝中在得知这件事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封锁消息,但皇宫似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可是京都里最繁华的一条街,那些黑衣人一撤,这些消息就散播开了,到晚上的时候,临城都知道了。

皇家要隐瞒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朝臣纷纷入宫,长垣的尸体已经被抬回了皇宫,放在大殿上。皇帝在龙椅旁走来走去,一宫女匆匆来报,跪地说道:“皇后娘娘醒了。”

朝中端木一氏面色均是凝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看着门口。皇后今日早上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沉在骨子里的睿智冷静全都消散,她被人搀扶着,一步步走进来。

皇帝看着皇后这幅模样,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样子,嘴角微颤,是想笑,他有多久没见过端木梓宁这样落魄的模样了?哦,她就从来没有这样落魄过,自认识她,爱上她,册封她做皇后,就从没见过她这种模样。

呵,不存在爱上她。

往日里嚣张跋扈,高贵的连她做皇帝的丈夫都碰不得的人,如今正一副潦倒姿态趴在一个死尸上面泣不成声。

在朝的人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自有一些看笑话的人。

夜里升朝,烛灯不敢太过明亮,满宫内外歌声全止,就连春风巷,今夜无人敢升灯开门迎客,仿佛一瞬间,京都陷入死寂。

唐茶还未醒,安离州抱着她回来,唐府外面围了一圈儿重兵,是皇家的人,偷进也进不去,只得作罢,找个客栈安置一下。

寻了一家小客栈,人少,安离州把大夫配的药拿去让小二煎一下,顺口问了问,“怎么觉得今儿个与往常不一样?可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你是刚到京都吧?”,小二一边拆着药包,一边说,“今儿个当朝皇后的亲儿子,晋王殿下在春风巷那里遭人刺杀,死了。”

“死了?”,安离州震惊,“今天下午?”

“欸。”,小二见他这么反常,心中有些不着底,“客官和殿下很熟?”

“不。”,安离州怔了一会儿才说,“我跟他不熟。”

小二轻轻哦了一声,去后厨煎药去了,安离州叫住他吩咐道:“这药煎好就送给那姑娘喝下。”,说着,他往柜台上搁了一锭银子,“我明早回来。”

他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郊外有一个茶庄,安离州直奔那里去,茶庄似乎也早也收到了晋王暴毙的消息,此刻楼内燃灯,通亮。

“站住!”,门口侍卫横刀阻拦,安离州冷着脸说:“我是长垣。”

那侍卫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没有殿下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

茶庄的侍卫好像还不知道晋王暴毙的事,估计茶庄只有少数人知道。安离州正要改口说自己是晋王,小腿突然一疼,好像被什么砸到了。扭头看过去,有一蓝袍人,戴着半脸面具。

今夜无风,无月,天黑的没有一颗星星,安离州回头的时候,他静静的站在夜色里,他身后浓浓的夜色,那身蓝袍从脖颈延伸到地上,长发散乱,整个人都模糊不清。南知行沉沉道:“殿下跑的好快,叫我一路难追。”

“先生?”,安离州一怔,走了过去。

这人这时候看阴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