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曾晓雯的质问，贺诚答道，晓雯，我跟你分手不是因为冉冉！当时你说你想出国，但是又舍不得我，为了你的前途考虑，我才说跟你分手的！这也是为了让你做出明智的决定！
你放屁，贺诚，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我还不了解你？自从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你眼睛都直了，用不用表现的那么明显？可惜，人家是个有大金主捧场的小姐，根本看不上你这样的穷鬼，哈哈！
我懒得听他们俩吵架，对贺诚说，你还不知道曾晓雯都背地里干了多少好事吧？把我骗到资料室打我羞辱我，指使杜小北绑架我，还怂恿他找黑道的人搞我，我他妈的就想不通，我是挖了你家祖坟么？你要这么对付我？
曾晓雯突然大笑，婊子，你没挖我家祖坟，不过也差不多了，就是因为你出现，贺诚提出了分手，我的孩子才没有保住！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讲怀孕的事情，你就抢走了他！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半晌，贺诚才开口道，其实，就算你跟我说了怀孕的事情，结局也是一样……那时候我好不容易应聘上电视台的实习记者，是不可能跟你结婚生子的！
对，我知道，你眼中只有你的前途！你招惹卫冉冉，还不是因为她漂亮，又是个婊子，就算你玩了她，也没人会相信一个婊子的话！
贺诚怒了，我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你不要侮辱冉冉！我们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韩静漫不经心地收起手机，说你们双簧唱完了吗？唱完了，我们就该做事了。
我心里一惊，忙问韩静究竟要做什么。
她指着曾晓雯说，你不是最看不起小姐吗，那就让你去好好的做一次小姐，一次五十怎么样？我觉得你只值这个价。
贺诚见几个保镖把曾晓雯带走后有点害怕，说冉冉你们不要做犯法的事情。
我说，她和杜小北对我做的事情，足够枪毙十次的，那时候你又在哪儿呢？大记者？
他坚定地说，不知道晓雯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一定会阻止她的。
也许吧，可是你敢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么？
他不说话了。
贺诚还算得上是个有良心的人，至少他做了亏心事，还会觉得愧疚，不像杜小北，伤天害理了还理直气壮。
说穿了，贺诚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其实，今天他俩一起来也好，至少我了解到了贺诚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和这个人的缘分，也算是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了。
我相信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和他没关系。韩静小声跟我说，得关他个一天一夜，让他吃点苦头，最见不得这种自私又人模狗样的男人。
我点点头，毕竟他间接导致了曾晓雯心理扭曲，给他一点教训，也不为过。
后来我问韩静，这件事是怎么收场的。
她说把曾晓雯交给了一个小发廊，去那种地方消费的，大多数是耐心不好又舍不得花钱的壮汉，她逃不了的，就是打也能打到她服为止。
然后她递给了我八百块钱，说这是曾晓雯接客赚的，一次五十，你算算她接了多少客。
我没敢接那八百块钱。
杜小北就更简单了，还不上三十万被赌场打断了双腿，有一次我在火车站附近看见了他，因为他已经残废了，所以乞讨要来的钱比一般乞丐都多。
我走到他身边，给了他一百块，他惊喜地点着头，说谢谢老板。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这已经不重要了，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以为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
路过一栋高楼的时候，一大堆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地说，那人怎么还不跳啊。
我顺着看过去，楼顶上，一个身影晃悠了两下，从十八层的天台上跳了下来！
人群中就像炸开了锅一样，纷纷朝着巨响的地方看去。
我远远望了一眼，发现那人摔在了一辆车上，车顶都被砸得有些变形，而那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全身上下都流着血，让我恶心到想吐。
“哎，那好像是电视台的记者？怎么会跳楼呢？”
我有点懵，仔细看过去，那具稀巴烂的尸体的确很像曾晓雯。
这个结局是我没有料到的，我没有想到，她会承受不住跳楼自杀了！
有胆子比较大的人上前看了一眼，伸出手在她鼻孔附近试了试气息，然后摇了摇头说没气了，我看到还有人报警的。
过了半个小时，我看到贺诚急匆匆地赶来，这时候是上下班高峰期，救护车来的也晚了一点，其实这都于事无补了，这么高跳下来，落地的一瞬间就足以取她性命。
贺诚是大哭着扑上前的，他们毕竟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相识相知，多少应该也有一些感情。而且，我看得出，曾晓雯很喜欢贺诚，对他很好，如今阴阳两隔，我不知道贺诚心里有没有一点后悔？
贺诚哭得几乎背过气，这时候我终于有了一丝恻隐之心。
但是，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让韩静对付她，我并没有后悔，如果让她得逞的话，我的结局恐怕更难看！
有句话说得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她落得这一步纯粹是自作自受，在她处心积虑对付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一番结局？如果贺诚娶了这样的老婆，也未必就能幸福。
我想努力地忘记这一段不愉快的经历，于是白天和周钰一起上课，晚上继续坐台赚钱，不是我堕落，是我这种没一技之长没学历的底层人士，只能靠坐台生活。
这天，周钰突然跟我说，她找到亲生妈妈了。
我正要恭喜她，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因为我看得出她并不是很开心。
她说，陪我一起去见见妈妈好么？
我当然答应，周钰是我姐姐，她的妈妈，我也会把她当长辈来尊敬的。
出租车停下来后，我下车一看，S市精神疾病控制中心。
也就是俗称精神病院的地方。
周钰跟前台简单说了一下，一个小护士把我们带到了二楼，我看到了周钰的妈妈。
她见到每一个年轻女孩都喊，小钰你总算回来了。
护士说她不算很严重，应该是年轻的时候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好在她没有伤人的倾向，所以活动范围相对轻松。二楼是我们条件最好的房间，都是单间，还有人专门打扫卫生。
这里很干净，我看到门口有个清洁女工在一丝不苟地扫地。她听到护士在谈论清洁，抬起头冲着我们笑了笑。
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这个清洁工脸上一大片难看的疤痕，要不是戴着口罩，估计面目更加可怖。
当然，出于礼貌，我也就笑笑了事，继续和护士谈论。
我说，做母亲的，孩子丢了难免受到刺激，现在找到女儿了，阿姨应该会慢慢好转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疼得不要不要的，天底下有女儿丢了痴忆成狂的母亲，也有大过年的拿女儿换年货的亲妈。很不幸，我妈属于后者。
不过我是真心替周钰感到高兴，不管怎么样，她妈妈有很大希望可以好转，离真正的母女团聚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周钰一边走一边问我，冉冉，你就不打算找你妈么？
我反问她，要是找到我妈了，她再把我卖进黑砖窑了怎么办？
她不确定地说着，应该不会吧？说不定这些年，她也在后悔呢？
我还没从杜小北和曾晓雯的阴影中走出来，对于人性，我没抱什么希望。我妈可能早就忘记卫冉冉这个女儿了，干嘛非要逼她想起来呢？
我没忘，我恨她，极其的恨。
周钰找到妈妈后，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不一样了，她有了人生的目标，希望在妈妈痊愈之前，把店开起来，彻底告别做小姐的生涯。
我当然是全力支持，算起来我们的积蓄也不算很少了，加起来一共两百多万，在这座二线城市，开一家中小规模的美容院还是足够的。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当一个正正经经的老板了。
其实我也一样，如果可以在夜场中全身而退，那我也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吧！
可惜，现在看来，我没有创造奇迹的命。
在我准备告别夜场的时候，林少突然来了。
我已经记不清他多久没有来过了，而且，这是他头一次，一个人来。
他点了我，待所有人散去，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他冷冷地看着我。
今天的他和往常都不一样。
我像对待其他客人一样，牵着他的手娇笑，老公，好久没来了，人家好想你的，咱们先喝两杯？
我没有接我递过去的酒杯，问，你碰到每个客人，都是这么服务的？
我说，难道林少你想玩点特别的？要不要多找几个美女来一起玩？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他当普通客人一样看待。
他笑了一下，说不用，你一个人我就能玩出很多花样了。
说完，他压在了我身上，一下子就扯开了我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