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穿越重生>男主和谁he了?>第66章 寡夫9

天色暮沉, 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去,仿佛看见太阳从青山一寸寸下坠,躲进了深山中,只剩下橘红的霞光从背面四散开来。

王武将眼眸湿润的柳玉竹拢在巨大红杉树和自己健硕胸膛之间, 手臂箍着他的腰, 将人抵在树间亲吻着。

熟悉的唇舌缠在一起, 反复地咂舌亲吻,王武低垂着眼, 看着活色生香的柳玉竹,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

柳玉竹脑袋有些缺氧,鼻尖全部是王武的气息以及山林间的土木潮湿味道,只模糊间听见一句,“要命啊。”

他下意识推开王武,全身都是软的:“该下山了......”

柳玉竹抬眼看见太阳下山时,表情倏地一变,只剩下慌乱,连忙提着捆好的柴,就要往山下走去。

王武将他的柴接下, 往自己肩膀上一扛,便道:“时辰不早了, 下山去吧。”

柳玉竹冷着脸道:“给我就好了,不劳驾您了。”

“抢什么, 下山之后, 到了有人的地儿, 我就给你。”王武颠了颠颇有重量的柴,大步流星往山下走去。

柳玉竹抿了抿唇, 跟上他的脚步。

赶回徐家的时候,只见徐氏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脸色不虞,目光瞧见那捆颇有分量的柴火时,才稍缓了脸色:“弄个柴火需要这么久吗?太阳下山了才知道回来,大宝饿得都要哭鼻子了,别是躲到那个山沟沟里去偷懒了。”

柳玉竹只是默默挨骂,将背后柴火放下,就开始火速生火,做饭了。

期间徐春花抱着胸来巡视了一圈,就连徐耀祖都来瞧了瞧情况,目光凝视在他脸上,久久不曾离开。

柳玉竹心中微微一讪,想着莫不是徐耀祖发现了什么,连手上被油溅到了也没反应过来。

而就在这时,徐耀祖出声了,道:“玉竹,小心手。”

柳玉竹这才连忙收敛了心神,朝着他点了点头,道:“马上就好了,夫君再等等。”

“今日去山上砍柴,走得太远,忘记了时辰......”

“不碍事的,不着急,你慢慢来。”徐耀祖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退出了厨房。

柳玉竹飞快做好饭,一家人吃完饭,他便清洗好饭碗,伺候徐耀祖洗漱。

徐耀祖手浸在温水中,眼瞳漆黑地看着他,柳玉竹将毛巾打湿拧干,递到徐耀祖面前,他没有接。

柳玉竹抬眼看了他一眼,徐耀祖唇瓣毫无血色,静静望着他。

“怎么了?夫君?”柳玉竹心中擂鼓,低声询问。

“玉竹的样貌最近似乎更加出色了。”徐耀祖勾了一下唇,低声说道。

柳玉竹哑然一笑,“是吗?”

“可能是长大了的缘故吧,当初你来我家的时候才十六岁呢,才到我胸口,现在已经和我一样高了,咳咳......”徐耀祖咳嗽了两声,随意擦了擦脸,便将帕子扔进了铜盆中。

柳玉竹转身想要离开,徐耀祖躺在床上,低声说道:“早些进来。”

柳玉竹身体一僵,这意思不言而喻,通常徐耀祖精神不济,都是睡得很早的。他进房睡觉的时候,他都熟睡了,只有当他想和他亲近的时候,才会让他早点进来。

“玉竹。”见他不回应,身后的声音继续响起。

柳玉竹便低声应了一句:“好。”

这夜,外面又出现了敲门声,可是柳玉竹却没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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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在自家院子里等了许久,甚至将被褥都换了一床更软的,香炉里也罕见地熏上了甜蜜的香料。

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把玩着手上的珠子,等着柳玉竹的到来,心情澎湃着,想着柳玉竹的模样,心绪逐渐沸腾。

门外传来响动,他以为是柳玉竹来了,便飞快起身,叫了一声心肝,下一瞬,门打开,王武脸色阴沉下来。

门口站着一个孤零零的王小柱,他尴尬地笑了笑,道:“武哥,柳玉竹没来,去帮忙的是徐春花。”

王小柱用的借口是村里有户人家做喜事,因为有人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便少了人试菜备菜,便去叫了柳玉竹,谁知道来的会是徐春花呢。

王武眸色比着黑沉沉的夜色还要晦暗几分,咬着牙,森森白齿有些骇人,冷笑一声:“真是不错,我百般退让,他将我当猴耍,真是......”

他目光犀利地看着惊愕害怕的王小柱,喉间发出的声音仿佛兽鸣:“那柳玉竹现在在做什么?”

王小柱眼神恍惚了一下,支支吾吾起来:“这个......那个......”

王武皱眉,一脚便踹向了王小柱,将人踹出去两米远,随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实话实说!”

“哎呦,哎呦,在......在和徐耀祖行房事!”王小柱不敢隐瞒了,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叫嚷起来。

“什么!”王武死死地瞪着他,阴影洒在他脸上,仿佛吃人的饿兽。

王小柱害怕的颤抖了一下,被踹的肚子隐隐作痛,他也不敢喊疼,只是小声说:“我......我特意回去瞧了一眼,真的......也许现在已经停了......”

王武胸腔涌起一股怒火,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的什么东西玷污了,他转身就想往外走。

王小柱见状,怕他发疯,只敢在后面大声的喊道:“武哥,你此刻就算去了徐家,那病秧子怕是早就完事儿了,您去了也没用......”

他话还没说完,王武便在回廊处停了下来,王小柱见他身形一停,他吼的声音便小了些:“我知道您是真的喜欢那哥儿,但是......但是你现在去,只会害死他的。”

“你说什么呢?”王武脸上的暴怒已经消失不见了,面无表情的看着王小柱,微微动了动唇,道:“谁真的喜欢他了?”

他表情嗤笑,只觉得王小柱说的是无稽之谈而已。

他看着缓慢从地上爬起来的王小柱,抬步朝着他走过去,轻蔑的目光轻轻落在他身上,语气更轻了:“下去到小厮那儿去拿点银子,算是我的赔礼了。”

王小柱闻言只觉得身上的疼都减轻了不少,他呼出一口气,见王武冷静下来,才放心了。

但是下一瞬,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赶明儿,跟我一起去徐家瞧瞧。”王武俊朗的脸庞上依旧带着一抹阴鸷和狠毒。

“这......武哥您是说真的?”王小柱丝毫不怀疑,王武现在想要弄死徐耀祖的想法。

“别紧张,只是去会会我心肝儿挂在嘴边的夫君是个什么德行。”王武唇角弯了弯,露出一抹冷森的笑。

王小柱对上那双黑眸,那劝人的话,梗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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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柳玉竹正在烧柴炖肉,他思绪有些乱,昨晚上没赴约,他一整晚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王武会破门而入,幸好一晚上都是风平浪静的。

他蹲在地上,往里加柴,心神不宁,想着找个机会解释一下。

徐家这边乡亲们都伸出脑袋来瞧了,只见一身华服锦衣的王武,带着手下不少人,往徐家走去,手上似乎还提着不少礼物哩!

村里人都是好热闹的,便抓着人问:

“这是怎么回事嘞?怎得这么多人跟着啊。”

“那些人都是王家主宅里的小厮丫环嘞,听说是要拜访一下徐家,还有人说之前两家人还拜过把子呢......”

“哇,这会读书就是不一样哈,还能和王家拜把子......”

王武没有理会别人怎么看,穿着一身玄衣袖口还用金丝绣着的繁花,胸口也是绣工精致的飞鸟图,是霄州最好的绣娘秀的,千金难买。

他突然到访,徐家人吓了一跳,一来两家人许久不曾往来了,二来确实没啥关系。

若是真的要追溯关系,曾经祖上有些渊源,不过这些事情也早已经被淡忘了。

徐大根将家中最好的酒都拿了出来,但是在王武眼里还是简陋粗鄙,这院子瞧着不大,却胜在整洁,梁上也挂着一些落了灰的灯笼,桌椅板凳都是粗制滥造的。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挑不出一点过人之处。

王武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对上端坐在右手边的徐耀祖,对着他轻轻一笑:“早听说徐兄风采不凡,天资聪颖,一直想要拜访,却苦于没有机会,今日总算得见徐兄风采了。”

“果然人中龙凤啊。”

柳玉竹脸色苍白,眼下还有一团不明显的乌青,他面色冷淡,心中惊慌又无语,往常和他说起徐耀祖,左一个病秧子,右一个短命鬼。

现在甫一见着真人,却道是人中龙凤!虚伪至极!

柳玉竹却不敢表露任何情绪,在端上瓜果时,匆匆和王武对上一眼,却见他目光灼灼,仿佛天底下最真诚的眸子。

他嘴角抽动着离开了。

徐耀祖因为这份夸赞脸颊都泛起了病态的潮红,他克制着喉间的痒意,对他拱了拱手,做出文人的风雅模样:“王兄过誉了。”

徐大根那万年不变的冷漠表情都出现一丝微笑,看着王武带来的礼物,笑意更深了:“贤侄,真是客气,怎得还带这么多礼物来了呢。”

“一点薄礼,不足挂齿。能结识徐兄,才是王某此行的目的。”王武端着风度翩翩的样子,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徐耀祖登时觉得瞬身充满了精气神儿,他带着愉悦的笑容,只是很快克制不住的咳嗽声响起,他歉意地看着王武:“实在是对不住,若不是徐某身体不适,定与王兄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王武视线在徐耀祖脸上看了一眼,露出担忧的神色,说道:“我是知道徐兄的才气的,只是被身体所累......不知徐兄的身体到底如何了?”什么时候死?

后面那句,王武没有宣之于口。

“都是一些老毛病了,药石无功,只能慢慢熬着......”说到这时,徐耀祖做出潇洒之态,却难掩眼底的阴郁。

王武出声说道:“我家中有一府医,曾有中州小神医之称,等我修书一封给家父,让他出山为徐兄瞧瞧。”

徐耀祖和徐大根两人纷纷面露喜色,眼底带着希望似的闪烁,徐大根老泪纵横般,说道:“若是真的能治好耀祖,我老头子......一定以命相报。”

王武大手一挥,俊逸爽朗的笑道:“小事一桩。”

他生得好,五官轮廓立体,虽不做什么人事,样貌在纨绔子弟里面最出色的,功夫也是最好的。

因着从小在霄州官宦子弟中长大,将某些攀附权贵的读书人学了十成十像。

堂屋内相谈盛欢,那窄小的厨房却显得有些拥挤喧闹,小孩子的叫嚷声,还有徐氏和徐春花的低声讨论声,以及柳玉竹炒菜的声音。

“娘啊,这王家公子瞧着模样可真俊啊。”徐春花在村子里算是长得不错的,她想到什么,脸上浮现一丝红晕,越发显得清秀了。

“都是当娘的人,眼皮子还这般浅,我瞧着他家世才厉害嘞,和我们家半点交际也无,出手却很大方,那礼品掂量着可是沉甸甸的哩。”徐氏斜着眼看她,语气中也多是称赞。

柳玉竹认真将煮好的猪肉切好,然后拿油爆炒,这是徐氏说的,要好酒好肉招待。

“你这小妮子就别想了,人家爹可是知州,那可是我们做梦都攀不上的人,若是你弟弟有出息还好,但是……唉你这还拖家带口的,别做梦了。”徐氏一眼瞧出了徐春花的小心思,戳破了她的想法。

徐春花脸颊一下爆红了,看了一眼柳玉竹,见他认真做菜,没注意两人说话,才咕囔着说了一句:“娘,你说什么呢?人家没那心思。”

“没那心思最好。”徐氏道。

柳玉竹将两人的谈话收入耳中,心中滋味难言,只觉得讽刺,若是他们知道口中那人最爱做得便是逼着自家媳妇和他亲热,不知道还会不会这般称赞。

柳玉竹轻轻呼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在那逐渐燃起的灶火里,收敛了心神,不欲管王武了。

王武就差和徐耀祖拜把子了,他表面功夫一绝,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王武原本不想留饭的,奈何徐家人太“热情”了,不好佛了他们的好意,便留了下来。

柳玉竹端着菜上桌,目不斜视,看都不看王武一眼。

王武被他这举动弄得有些不爽了,对上他的眸子,随后看向徐耀祖,问道:“这位就是弟妹?”

“叫他玉竹就好。”徐耀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垂眼笑笑,朝王武碗中斟酒。

“早就听闻村中人言,徐弟娶了一位美娇郎,今日一见,果然倾城出色,清丽脱俗啊,徐弟艳福不浅啊。”王武视线略过柳玉竹微微变化的脸上。

徐耀祖倒酒的手微微一顿,水声停下,随后又断断续续传来。

柳玉竹心中一凉,视线对上徐耀祖淡漠的眸子,微微一颤,转身就要走,被徐耀祖一手捏住了手腕。

王武视线骤然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脸上的微笑险些维持不住。

“王兄听谁说的这些传言?”徐耀祖摩挲着柳玉竹纤细的腕骨,阴鸷神情一闪而过,抬眼时已经是温和有礼的笑。

王武视线移开那截素白的手腕,对上徐耀祖的视线,露出一个懊恼的神情,低声抱歉地说道:“刚刚王某失言孟浪了,妄议他人是非,非君子所为。”

柳玉竹垂着眼,脸上沉静冷淡,心中却在一阵阵发笑,笑着这只披着人皮的畜生。

徐耀祖松开了柳玉竹的手腕,含笑说道:“王兄言重了。”

这事便揭了过去,众目睽睽之下,王武也不好做什么,吃完饭便告辞了,还约了徐耀祖下次再谈。

王武甫一出徐家,那脸上儒雅风情便消失不见了,脸色阴沉地走了出去,守在门口的小厮和王小柱便跟了过去。

王小柱见状,小心翼翼地说道:“武哥,您觉得这徐耀祖咋样?”

“不过是胸襟狭隘的小人而已。”王武微微扬起下巴,颇为不屑,表情有些冷:“一副随时上西天的模样。”

王小柱“啊”了一声,心中默默说着:说徐耀祖胸襟狭隘,您又能好到哪去呢?你惦记人家媳妇,还想人家感恩戴德送上门吗?

王武目光沉霾,低声交代道:“那……谁家人打算多久办酒席?”

“明日。”王小柱说着,随后又补充道:“不过快中元节,到时候也会组织各家各户的娘们儿一起做糍粑过节。”

“那这两日便都去请柳玉竹来。”王武语气微沉。

“如果......如果这两天他都不来呢。”王小柱看着他的脸色。

王武垂眼看他一眼,眼眸深深,俊朗的脸庞露出一抹人的冷笑:“今天算是给他的警告,若是再敢拿乔,我便再去一趟徐家。”

显然下次去徐家,就不会这么简单喝两杯酒了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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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竹并不知道王武派人来请他了,,而徐春花再次骂骂咧咧地代替他去做工,他一进里屋,他便被徐耀祖拉到了床上,拿出了捆绳绑在床上。

他见徐耀祖面色阴沉,蹙眉有些抗拒的说道:“夫君,可不可以不用这些......”

徐耀祖心中极端的失衡,王武对他的吹捧,让他原本就偏激的心理,越发阴鸷了,他知道所有人都在鄙视他的身体缺憾,也在嘲笑他娶了男妻。

原本在他心底觉得的畸形关系,蒙上一层香艳的传言。只会让村里人啧啧叹息,更加对他报以另类的眼光。

“玉竹,你听话。”徐耀祖硬挤出的笑容显得那么可怖,柳玉竹花容失色,身体颤抖了一瞬,继续好言说着:“夫君,您怎么了.....”

徐耀祖抓着他的手腕,目光阴沉地看着他,他脸上笑意消失,警告地说道:“柳玉竹。”

柳玉竹沉默下来,看着窗户外晃动的人影,像是警告着他什么,他手上劲儿松了,手腕被麻绳捆在床头,甚至这次连脚踝都没放过。

他眼神直直看着那不算鲜亮的青色床幔,流苏随着徐耀祖的动作晃悠了一下,屋内亮着两根蜡烛。

他像是任人宰割的猪肉,被人绑在了砧板上。

徐耀祖露出一点疯狂的神色,仿佛凌驾于旁人之上的居高临下,烛影摇晃,柳玉竹嘴里被抹布塞得满满的,只能溢出几声绝望的痛哼声......

这夜的王武依旧没有等到柳玉竹,他垂着眼帘,心中勃然大怒,脸上表情也大为不善。

“......武哥,他也是身不由己,您也瞧见了,徐家一家子都是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他也没法子......”王小柱有些唏嘘,给柳玉竹轻轻说着好话。

王武回想着今日瞧见的场景,低声叹道:“是吗?”

他有些急躁的把玩着手上的珊瑚珠子,已经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弄死徐耀祖了......其实更加简单的是将他们全家都弄死算了,一劳永逸,这样柳玉竹便只能依赖着他了。

夜色浓郁,树荫婆娑,徐家院里的树枝随风摇晃,发出越来越明显的“沙沙”声,左边偏房内灯火通明。

徐耀祖动作猝然一停,脖子上出现了三道带血的伤痕,是柳玉竹挣脱了束缚抓的,他目光阴鸷冷漠,看着柳玉竹的眼神不像是看着活人。

柳玉竹的腕骨因为用力挣脱麻绳伤痕累累,涔出丝丝血迹。

他疼得脸颊煞白,飞快去解开自己的束缚,抱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躲到床榻一角,眼神第一次在徐耀祖面前露出藏不住的怨恨,不过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徐耀祖将手上带血的撑窗户板的竹竿扔到了地上,哐当一声,在柳玉竹心上砸出一个黑洞。

徐耀祖表情扭曲着,依旧带着一丝疯狂的凶意,他转身坐在木桌前,苍白的手指间还带着猩红的血渍,他颤抖着手,垂眼给自己倒了一杯浊酒。

柳玉竹眼泪鼻涕冷汗全都糊在脸上,露出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似乎比徐耀祖都要白上几分,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腿,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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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过去了,王武在自家府上逗鸟,逼着小厮压着嗓子唱曲给他听,他散着黑发,敞着精壮的胸膛,硬朗的脸庞时不时出神,看着长得歪瓜裂枣的小厮们唱曲。

他娘知道他的性取向,便不放心那些貌美的小厮跟着他,只选那些样貌丑的,越丑的她便越往他身边送。

白天过得格外漫长,他时不时皱起的眉头,手指有些焦躁地揉捏着那红色的珊瑚珠子,喜怒难辨的神色,显得有些深沉。

他倚在榻上,望着外面太阳落山,暮色渐沉,那嗓子都唱哑的小厮终于得了自由,去给他传膳去了。

王武将原本从霄州带来的书撕得稀巴烂,倏地站起来,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宝剑,便要出门而去。

门甫一打开,便看见了王小柱正欲敲门的手,身后跟着一身青衣的柳玉竹,他模样瞧着冷淡,对上王武杀气腾腾的目光,也只是看一眼,便垂下了眼睫。

“武武哥......您您这是要干啥去?”王小柱哆嗦了一下,视线看着他的手上镶嵌着宝石的剑。

王武没理王小柱,只是盯着柳玉竹的脸,明明没啥变化,但他还是皱眉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他的嘴角裂开了。

虽然以往柳玉竹也没什么好脸色,却不会这么生人勿进,仿佛能刺伤旁人的锋利。

“你可以滚出去了。”王武看了一眼王小柱。

王小柱麻利地跑开了。

柳玉竹站在原地没动,心里毫无波动,已然有什么东西从身体被剥离了,空洞洞的,心脏也像是感觉不到热度了。

王武见他站着没动,脸色也不怎么好,只是冷声道:“进来。”

他将手中的剑横放在桌上,望着走路姿势有些奇怪的柳玉竹,身经百战的王武一瞧便知道怎么回事,好脸色全然不见了:“这是被/操得路都不会走了?”

柳玉竹慢吞吞抬眼看他,狐狸眼底的灵动的眸光不见,沉寂若死水,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