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涟漪是个很直白的人, 报复人的手段也只会从自己受到的伤害上取经。

  看着月芜寂因为修为渐失而面色逐渐发白,他失望极了。

  相对于月芜寂这强忍痛苦,不表不露的模样, 他想,他更愿意看到他因为疼痛而痛呼, 因为难过而伤心,因为后悔而痛哭流涕的样子。因为这样,他才会有报复到仇人的快感。

  现在这样……

  君涟漪轻哂一声,招来小魔, “把他绑起来, 刑罚侍候。”

  小魔得令, 立马跑了出去, 回来时手上已是多了刑架与带着倒刺的皮鞭。

  月芜寂看在眼中,一直抿着唇,未曾言语一分。

  君涟漪拿起端到他面前的刑具, 挑眉看向月芜寂, “月芜寂, 你若是现在求饶的话,本座倒是可以考虑一下,饶过你。”

  月芜寂抬眸看向他, 目光微敛, 道:“若是能解你心中之气, 我……甘之如饴。”

  君涟漪面上依旧带着笑, 却缓缓咬紧了后槽牙。

  待小魔将月芜寂在刑架上绑好, 君涟漪才缓缓拿起盘中刑具, 摩挲着, 斜睨着月芜寂, “月芜寂,你真的想好了不向本座求饶吗?”

  月芜寂咬牙,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君涟漪,不言也不动。

  “很好。”君涟漪再无耐心问上半句,甩动手中皮鞭,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打在月芜寂的身上。

  ‘啪’的一声,皮开肉绽,一条血痕立马出现在了月芜寂那身雪白的衣襟上。

  月芜寂只觉被抽到之处,顿时火辣辣的疼。但他没有吱声,面色亦是没有变,就连目光,都未曾闪躲半分。

  君涟漪亦是毫不示弱的看着他,唇角淡淡笑意依旧不变,又‘啪啪’抽了几下,方停了手,再次开口:“疼吗?月芜寂。”

  “疼……”月芜寂早已痛到额冒冷汗,动了动唇,吐出之语却不是说身体之痛。

  因为相对于身上的痛楚,他的心更痛。

  他心疼眼前人,心疼他当年挨鞭子时,遭受的竟是如此痛楚。

  或许,比这更甚。

  那时的他,可是怀着小月牙的啊……一个有了身子的人,却还要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承受这般痛楚,光是想想,月芜寂就觉得窒息。

  这如何让他不痛?

  月芜寂越发心痛难耐,好似那打在身上的鞭子不是打在他身上,而是打在他心尖上一般。

  他的目光流露出哀伤来,细细地看着眼前人这张脸,颤抖着再次开了口:“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君涟漪甩动鞭子的手一顿,戾气顿上心头,于是越发用力地甩动着手上长鞭,“本座不需要你的道歉。”

  每一下,君涟漪都下了狠劲的,下下让鞭上倒刺陷入月芜寂皮肉之中,收回之时,倒刺中皆鲜红一片。

  月芜寂咬牙忍着痛,却因这一鞭鞭是君涟漪赐予他的,反让他心里觉得好受一些。

  虽然君涟漪说,他不需要他的道歉,但月芜寂仍是喃喃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

  没一会,月芜寂雪白的衣襟,便被鲜红色浸染开来,但那人即使冷汗淋淋脸上血色尽褪,也依旧不曾求饶,亦是未发出半声痛呼来,只呼吸急促了些。

  君涟漪觉得没趣极了,倏然停了手,叫来手下,“你,继续,他什么时候求饶了,什么时候出声了,你什么时候停下。”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对欺负强者失去兴趣,尽管身为毫不起眼的小魔也一样。

  小魔摩拳擦掌地接过鞭子,恶狠狠看向月芜寂,没半句过多言语,立马甩动手中长鞭,一下又一下,打在月芜寂身上。

  看着昔日风光霁月的谪仙在自己手下皱紧眉头,冷汗淋淋的样子,小魔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但君涟漪在这里,他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越发加大了挥鞭子的力度。

  君涟漪站着静静看了会,见月芜寂尽管将唇咬得出血,也不愿泄出半声痛呼,眸色顿时沉了下来,抬头道:“给他上点盐水。”随即,他又重新走回高台之上,静静看着,再不发一言,眸中无一丝波澜。

  那小魔得了令,眸中兴奋之色越盛,忙让人上了盐水,然后将鞭子在盐水里滚动一番,再次提起,朝月芜寂抽了过去。

  伤口顿时越发火辣,疼得月芜寂倒吸一口凉气,但却仍旧固执的默默忍受着,死盯着高台之上之人不放。

  若是让他痛能解他心头之恨的话,那么他宁可再痛一点,再痛一点,也无妨。

  可他愿意承受,受鼎丹摧残的身体却是承受不住。

  那小魔才抽了没几下,月芜寂便觉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眼前的小魔骂骂咧咧的似乎在说什么,但他已是听不清了,就连看着他心尖上的人儿的脸时,也越发变得不清晰起来。

  他突然没由来的一阵恐慌,唯恐现在不将他看清,他就会再次从自己生命中溜走。

  但越来越模糊的视线,却是由不得他不愿,那个少年最终渐渐的,消失在了他眼前。

  瞬间,黑暗将他侵蚀,疼痛也逐渐远离了他的身体。

  小魔见他晕了过去,立马停了手,抬头看向高台之上,“尊主,他疼晕过去了怎么办?”

  君涟漪阴鸷的眸越发深沉,冷冷开口:“这还需要问本座吗?”

  那小魔听得浑身一哆嗦,立马反应过来,朝旁边的小魔使了个眼色。

  那小魔立马会意,召唤出水来,‘噗’的一下,喷在了月芜寂脸上。

  月芜寂被激得呛咳不止,缓缓醒了过来,你终于发出了粗喘之外的声音。

  那小魔面上一喜,再次操起鞭子,狠狠地甩上月芜寂的身体。

  可月芜寂却是立马又咬紧了牙关,依旧未泄出一声痛呼。

  小魔再次甩鞭,还欲再抽。

  这一次不等他的鞭子落下,君涟漪就抬手叫停了他。

  小魔甩出的攻势一时收不回来,心间一跳间,立马伸出另一只手去抓,谁料那鞭子竟然狠狠的抽在了他的手上,疼得他立马哎呦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

  君涟漪淡淡扫他一眼,惊得他忙捂住自己的嘴,乖乖站到了一旁待候。

  鞭子停下,月芜寂亦是抬眼,再次看向了高台,却见那少年,正踏风而来。

  君涟漪轻落在了月芜寂身前,也不嫌弃他现在的狼狈模样,朝他伸出手,掐住他的下巴,“月芜寂,还是不肯求饶吗?”

  月芜寂看着他的眸色痛意顿现,千言万语,终汇聚成一句,“涟漪,是师尊对不起你,要杀要剐,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

  君涟漪终是对他失去了兴趣,用力别开他的脸,嗤笑道:“月芜寂,你真是块石头。”

  高兴了不会笑,痛了不会叫,难过了不会哭,又冷又硬,不是石头……又是什么呢?

  君涟漪这才觉着,原文评论下,许多人对他的评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也只有自己当年傻乎乎的喜欢他,把他当作宝了。

  再无心与他耗下去,君涟漪朝旁边的小魔投去目光,“将他压入了大牢中,等后处置。”随即再不看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然而,他不知的是,就在他转身之际,那被他骂石头之人,竟是微微红了眼眶。

  有小魔将他从刑架上放下,又推了推他的肩,“老实点,快点走,别逼爷对你动粗!”

  欺负修真界魁首的机会,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他们虽地位卑微,但得了这么个机会,也会乐得享受一把的。

  月芜寂本就腿软,被这么一推,当即便摔在了地上。

  但他丝毫不在意,目光只紧盯着君涟漪离去之地,眼越发红了。

  有时候越是不经意的话语,就越是能刺痛人心。

  君涟漪不知道的是,月芜寂从小不被人喜欢、不被人怜惜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一直被人骂,又冷又硬,像块石头一般。

  这世间任何人骂他又冷又硬,像块石头,他可能都不会在意。可这个人唯独不能是君涟漪,君涟漪这样骂他,就是在株他的心。

  他其实并非又冷又硬的,他也有赤诚真心,也有满腔爱意,也有温暖的怀抱,只要涟漪想要,他都可以给他的。

  可那人离开的身影却是越走越远,不曾回头,不曾顿足。

  现在,哪怕他想说,对方也听不到了。

  有谁的脚在他身上踢踹着,踢得他身上的伤口生疼。

  有谁的辱骂声响在他耳边,字字诛心。

  可这依旧阻止不了他朝他的心上人爬去,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只希望那人再次为他驻一次足,为他回一次眸。

  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那人今后都不可能回头了。

  有谁挡住了他看心上人的视线,脚无情的踩在了他往前爬的手上,蹲下身来,话语恶毒至极。

  “不过区区一个炉鼎罢了,还想肖想着我们尊主?做梦呢?炉鼎就应该被千人欺万人辱,你可要尽早认识自己的新身份啊!”

  那人说着,朝他伸出了罪恶之手。

  这世间最好的炉鼎,没有人会不觊觎。

  可朝他伸出手之人却是忘了,这世间,瘦死的骆驼永远都比马大。

  不待他的手碰到月芜寂,月芜寂便缓缓抬头看向了他,目光冷如冰川。

  “滚!”他淡淡吐字,语气冰冷又强硬。

  字落之时,那人的手断裂开来。

  “啊……”痛呼声平地而起,惊起殿外一阵鸟雀。

  寂月仙尊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寂月仙尊,他只有在君涟漪面前方是月芜寂,是师尊,是夫君,是一个忏悔的薄情郎。

  君涟漪闻声脚下的步子一顿,微微皱了眉头,却并未回头。

  待回到长安殿时,已是子时。

  还未踏入殿中,君涟漪便听得殿内一阵吵嚷,有孩子的啼哭声传入耳中,莫名让他心头一紧。

  疾步跨入殿内,君涟漪还未来得及问怎么回事,便觉腿上一重。

  低头看去,就对上一双湛蓝色的眼,顿觉心间一窒。

  小月牙紧抱住君涟漪的大腿,含着泪,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哭腔道:“爹爹,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小月牙会听话的!”话落,她眨巴了几下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立马,有泪顺着眼角滑落,哭得好不可怜。

  君涟漪也不知为何,心下顿时软了下来,没忍心将孩子给踢开,反是看向了屋内之人,“怎么回事?”

  白煜因愧疚,跟着一起来了魔宫,一直守在小月牙身边。此刻,屋内除了君涟漪之外,属他的品阶最高,最有发言权。

  听言,他连忙开口,显得十分头疼的样子,“本王也不知为何,她一醒来就吵着要找爹爹,抱着床柱不肯撒手。”

  结果,他们尊主一来,她倒是不抱床柱了,改抱他们尊主了。

  白煜有些无语,但在君涟漪面前,他亦是不敢乱说话。

  君涟漪有些诧异,但终是没对着一个孩子发脾气,蹲下身来,看着那孩子。

  月芜寂说,这孩子是小月牙。

  其实若是不看年龄,只看脸的话,倒是真与小月牙有几分相似,都是粉色毛发,湛蓝色的眼睛。

  可……

  即然月芜寂说这是他的小月牙,那这就一定不是他的小月牙了。

  月芜寂素来最会骗他,特别是这种关乎人心之事。

  他一次又一次戏耍自己的真心,他又怎会再上一次当?

  将孩子从腿上抱下,君涟漪正想把她递给一旁小魔,哪知那孩子却突然一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埋进了他肩头。

  “爹爹……”小月牙尽情地呼吸着满是爹爹气息的空气,软软开口:“好想你,不要推开小月牙好不好?”

  君涟漪的气息虽然变了,但小月牙知道,这就是她的爹爹,她又回到了他爹爹的怀抱里。

  君涟漪的动作一顿,复杂的一掌拍在小月牙背上。

  不重,像是小时候爹爹哄她入眠一般。

  小月牙顿时舒服的眯起了眼,又蹭了蹭君涟漪的脖子,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君涟漪心中一片复杂。

  这个孩子当真像极了他的小月牙,可……偏偏这话是出自于月芜寂之口。

  这么多年来,月芜寂从未对他有过一句真语,这又如何让他相信?这就是他的小月牙?

  在心间纠结半晌,君涟漪终是选择推开孩子。

  可彼时,小月牙已是抱着他的脖子睡了过去。

  无奈,他最终还是抱紧了她,轻声道:“已经很晚了,等明日天亮,再将她送出去吧。”

  那一直伸着手试图接小月牙的小魔闻声,这才缓缓收回了手,恭恭敬敬说了个是,退了下去。

  白煜见君涟漪既然已回,小月牙也无甚大碍,也不再多言,退了下去。

  一时间屋内就只剩君涟漪和小月牙二人。

  君涟漪小心的将小月牙的手从自己脖子扒拉下来,复杂的看了一眼这孩子,正要把她放到床上去睡时,孩子突然一伸手,紧抓住了他的衣襟,在梦中喃喃着:

  “爹爹……”

  君涟漪心头一紧,莫名有些心酸起来。

  他再不放开孩子,抱着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君涟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半夜之际,有什么东西往他怀里钻的动作却猛然将他惊醒过来。

  他下意识的在手中聚了魔气,正要往下拍时,一个小小的,软软糯糯的声音从他怀里传了出来:

  “小宝贝,快安睡,梦中会有我相随……”

  君涟漪猛地怔住,鼻子发酸,抬起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这是一首现代的摇篮曲,是他曾经……哄睡他的小月牙时,经常会哼的歌。

  他是一个男孩子,哄孩子这种事,总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因此这首歌,除了他和小月牙之外,无人听过。

  眼眶渐渐发热,君涟漪垂眸,仔仔细细地将孩子再次打量一遍,终是抱紧了她。

  原来,她真的是自己的小月牙。

  小月牙突然被紧拥入怀,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得他爹爹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传入她耳中,那委屈却一直强忍不发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再克制不住抱紧了君涟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爹爹……呜……爹爹以后,哇……以后再也不可以,呜……推开小月牙了……”她抽抽搭搭地说着,见君涟漪流了泪,还不忘伸手够着,去帮她爹爹擦眼泪。

  君涟漪抓住她的小手,紧贴自己的脸,破涕为笑,“爹爹再也不会放开小月牙的手了。”

  小月牙亦是抽泣着笑开来,朝君涟漪伸出自己的小拇指,“爹爹说话要算话,我们拉钩钩,一百年不许变,不、是一千年,一万年不许变。”

  君涟漪红着眼笑开来,“好,拉钩。”

  他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轻轻地勾住了小月牙的小拇指,缓缓低头,抵住了小月牙的小脑袋,“爹爹发誓,这辈子都不放开小月牙的手了……”

  得了君涟漪的起誓,小月牙总算放下心来,再次扑进了君涟漪怀中。

  从此以后,魔界多出来一个小少主,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孩,甚是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魔见魔都想上手摸一下,不过几日功夫,就与魔宫里的侍从们混成了一片,白煜更是如此。

  白煜因初遇之事,一直有些愧疚于小月牙,再加之猜测之事得到证实,故此经常来魔宫探望小月牙。

  小月牙并未将那日之事放在心上,且在经过几次的相处之后,很快便和白煜熟识起来。

  越是熟悉白煜,小月牙越发现,白煜其实远不如第一次见面那般冷冰冰,他实则是个内心十分柔软之人,会带她出去玩,给她买好吃的,还会哄她开心,她十分乐意和白煜待在一起。

  而君涟漪,因为清姬与他合作一事,近来特别的忙,根本顾及不上小月牙。

  白煜这人他查过底细,不是那么复杂,难得与小月牙那般要好,他也安心让他们待一块。

  不过晚上回来之际,以防万一,他仍每天会在孩子身上下咒。

  这个世界分为六界,分别为神、仙、人、魔、妖、冥六界,每一界中都有泉眼,是术法之根,在人界,这种泉眼称之为灵力之泉,人界的所有灵气都来自于灵力之泉,其他界亦是如此。

  清姬说,想要开启异世界大门,就必须集取六界之泉的力量。

  但没有哪一个种族会自愿让出自己术法之源,因此他们若想要获取六界之泉的力量,就必须先统一六界。

  统一六界,只要能力足够大,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只是这其中所需要付出的精力人力却是极大的。

  君涟漪和清姬集合两族之力,花费了近乎一个月的时间,也只查清了魔族和妖族的界泉位置,以及看守情况。

  魔泉,魔族术法之泉,他现在虽贵为魔尊,但魔泉却并非魔尊的所有物,而是整个魔族的所有物。

  妖泉亦是如此。

  魔泉是天然形成的,与之天然形成的,还有镇守魔泉的魔兽。

  那是一只六翅八腿三头的怪物,体型庞大无比,力量强大至极,想要击败它,并非易事。

  但,他们身处魔界中,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相对于其他界泉来讲,魔泉,已算是最为简单的了。

  二人商议之下,决定还是先从人族的灵泉入手。

  提到人族,君涟漪方想起,那被自己关入大牢的月芜寂,稍微晃了晃神。

  清姬看出他的异样,不禁轻笑一声,调笑开口:“上次听闻寂月仙尊来了魔界,一直未听到过后续,不知魔主你……”她掩唇,似十分开心一般,“将那月芜寂怎么样了。”

  君涟漪抬眸冷视了她一眼,无甚感情道:“本座将你给本座的药给他用了。”

  “鼎丹?”清姬诧异极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君涟漪,随即大笑开来。

  “小涟漪你真的是……哈哈……那可是我平时用来调/教男宠之物,你竟然……哈哈……”清姬笑到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却还是未将一句话说完整。

  无论那是用在什么身上的,君涟漪都不怎么在意,只不满瞥了清姬一眼,倒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

  怎料清姬突然靠近他,不怀好意道:“那可是烈性春/药……再加之这史上最强炉鼎的体质,小涟漪,这其中销魂滋味,啧啧……”她故意在此顿住,意味深长地看向君涟漪。

  君涟漪听得直皱眉,忍不住冷道:“本座并没有享用过他,本座不过是……”想到那日之事,君涟漪的语气十分平静,“用鞭子抽了他一顿。”

  清姬立马收了笑意,满脸惋惜之态,“小涟漪,你简直是暴殄天物,即便是要调/教炉鼎,也不是你这个调/教方式的。”说话间,他收起了幻化出的六界地图,继续道:“走,带我去瞧瞧,我来教教你,炉鼎的正确调/教方式,保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哭着喊着向你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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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