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莫再将怒极反笑，随手抄起一张板凳，笑眯眯的逼近王五：
“还他娘的嘴硬，看样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不知道爷爷们都是干啥的？”
说完，莫再将手起凳落，带起一道疾风，狠狠砸向王五的小腿。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王五猝不及防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就这一下子，彻底废了王五一条腿，下手之狠辣，让一旁跪着的两个泼皮跟班，吓得两腿颤颤，出汗如浆。
别看这帮人平日在码头横行霸道，可那都是欺负老实百姓，最多也只是跟其他泼皮聚众斗殴，哪里见过莫再将这种狠人，一言不合就断人手脚？
归根结底，街头混混在百战老兵面前，就如赖皮狗碰到了嗜血狼，魂都被吓飞了一半。
然而，这还没完，两个泼皮本以为莫再将打断王五一条腿，就够凶狠了，接下来总该摆摆场子，说说场面话。
没想到莫再将不等王五回过神来，提起板凳又是狠狠一下，两声脆响过后，王五这辈子算是彻底告别双腿了。
这两下太狠，饶是王五壮硕如熊，也当场疼的晕了过去。
两个泼皮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个个拼命缩着脑袋，生怕引起莫再将注意，更别提为自己老大求情告饶了。
莫再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立刻让人去打了桶井水，照着王五的脑袋就劈头盖脑淋了下去。
王五刚刚被冷水惊醒，就看到莫再将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道：
“怎么样？脑子好使了不？
不够，爷爷再接着伺候！”
王五倒抽一口凉气，两腿痛的钻心，心里终于明白，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根本不可能蒙混过关。
为了保住性命，他终于学会了服软：
“别打了……想要什么，几位好汉直管开口！”
“你——认得红玉么？”
莫再将语气平稳，眼神却凛冽的吓人。
王五呆愣半响，没有回答问题，反而突然冒出一句：
“你们……你们是大都督府的人？”
他也不傻，事情到现在总算看明白了，对面这帮人，人多势众又个个身手了得，深更半夜跑到他这人，既不求财，也不害命，就只为了一个红玉！
这不是大都督府出来的，还能有谁？
莫再将眼见被撞破，不但不隐瞒，反而直接掐中要害道：
“知道就好，如果都督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怪我们不择手段！”
王五浑身一颤，似乎明白了个中厉害，他犹豫半晌，终于缓缓开口道：
“我……我认得红玉！”
眼看辛苦多日的追查，终于有了突破，莫再将按耐不住心中窃喜，立刻追问道：
“你们如何认识？背后又有谁在操纵？”
王五却虚弱的摇摇头：
“我可以说……但不能在这里！
我只是个小人物，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莫再将微微一怔，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机灵。
他跟燕飞交换下眼神，两人来到角落悄悄商议道：
“你怎么看？是接着逼供，还是送到刘大人那里？”
燕飞仔细分析道：
“这家伙既然看出我们身份，轻易就不会松口。
他是担心我们套出情报后，就扔下他不管，他害怕被背后势力灭口！
而且，按都督的意思，我们直管查出线索，其他交给刘御史就行！”
莫再将有些不甘心道：
“我们费了这么多心思，就差这最后一口气，这就要转手了？”
这一点，燕飞也感同身受，却还是耐心劝说道：
“关键是时间不等人！
我既然占了王五的老巢，他背后之人很快就会发现。
刘御史那边压力也很大，每天都有大量百姓去御史台围观打听。
都督大人也等不起，必须尽快结案才是！”
最后一句话彻底说服了莫再将，归根结底，都督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王五跟此案绝对脱不了干系，只要进了御史台，还怕他不招？
想到这里，莫再将大步走回王五身边，给他宽心道：
“你不用怕，等进了御史台，众目睽睽下，没人能害你！
只要你老实交代，供出幕后主使，定能争取从轻发落！”
王五终于放松下来，认命一般的点了点头。
燕飞两人见他如此配合，也暗自松了口气，现在就等升堂破案，给都督洗涮冤屈了。
…………
就在燕飞两人审问王五的同时，康伯也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头冲进了胡家小院。
胡惟庸看他神色，顿时吃了一惊，康伯跟随他多年，向来沉稳可靠，从未见到如此慌乱过，还未进门，就一脸急切道：
“老爷……出事了……王五……王五那边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胡惟庸也瞬间方寸大乱，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扭头就想往外跑，等跑了两步，这才回过神来，心中直觉一阵羞耻。
胡惟庸脸色涨红的，来回快速转了两圈，突然问道：
“王五那边，可有提前收拾妥当！”
康伯气还没喘顺，已是急着答道：
“几天前……就收拾了！”
听到这个答案，胡惟庸总算冷静下来，王五本就没有参与红玉一事，只要他那边自己不露马脚，对方就算想查，也未必能查出什么！
但对方行动如此之快，还是大大出乎胡惟庸的意料之外！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深深笼罩在胡惟庸心头。
康伯见老爷脸色阴晴不定，忍不住劝道：
“老爷！还是提前准备后路吧！
万一对方严刑逼供，王五招架不住乱咬一气，便大事危矣！”
听到严刑逼供，胡惟庸非但不慌，反而冷酷一笑：
“你放心！我养王五多年，深知他根底，想撬开他的嘴，没那么容易！”
说完，胡惟庸又略带苦涩的自嘲一笑：
“至于后路，还有什么后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跑到哪里去？
这一局，早已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最后一句话，胡惟庸说得斩钉截铁，孤注一掷。
康伯听完，直觉一股寒意铺天而下，直冲心底，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
只见胡惟庸踌躇片刻，随即附在康伯耳边道：
“明日你去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