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与宋陵逼退了宋若兰出宫后都认为夺位之事不可再拖,他俩心如明镜,找遍皇宫上下,太子府上下都找不着的虎符大概己落入宋若兰手中,他们得再迫宋华熙另立遗诏,若他不肯,便采取强硬手段。

  宋华熙即使只剩一口气,他无视两个狠毒之人强逼,绝不提笔立下皇后与宋陵所指的废太子以及直接任命宋陵为帝的诏书,他们三每天在精神上对决,几天后,自然是有重病在身的宋华熙不敌两母子断药断粮的手段,终在一逼迫间昏了过去,太医把了把脉,对皇后与宋陵只有摇了摇头,轻说了一句命不久己。

  另一方面,皇后收到暗卫急传汇报,指说潜伏在公主府的暗卫失去踪影,他们怕是己经被杀害,并且公主府中,公主以及“任墨贤”亦未见身影,有可能在昨夜杀害了暗卫后连夜赶往襄阳找镇国将军羽漓歌,他们己派人寻觅她们。

  「很好,皇帝的命也等不了几天,既然公主要插一脚,本宫也不会坐以待毙,你多派人去找他们,然后飞鸽到己收下本宫好处的门派,让他们不留活口!本宫不要见到三皇上坐上龙椅当天有任何人阻拦!」

  暗卫长垂首领命,心叹最毒妇人心真没错的,为了儿子夺得帝位,为母的是可以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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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厢,几天前,孤长烟仍没等到小小冷回来,她心知小小冷可能仍没找到夜帝大哥的纵影了,形势迫切,皇帝老爷子撑不了多久,而且那两母子不知道会怎么对待他,有可能连药都不给吃,老爷子的就剩下一口气呢。

  她等不了小小冷回来,便骗了公主己收到夜帝大哥的回音,说他答应助她一把,同意她的计谋,用声东击西之法骗皇后有可能找来对付她的江湖门派引走,再找影卫装成公主走另一条前往镇国将军的镇守之城襄阳的大路,而最后,宋若兰则用最曲折,要绕过几个山头的路线去襄阳,把皇后的暗卫都骗了。

  这不只是声东击西,是声东骗西了。

  而其实,暗卫汇报给皇后的时间点早己有误,孤长烟与宋若兰与皇后撕破了面后第三天,故意高调地坐马车到镇里游逛,中途去了望湘园享用午膳,救了望湘园老板一命,老板为报恩答应了孤长烟与宋若兰的请求,拿了一套望湘园婢女店服给公主,而公主换下来的衣服亦由一位身形与宋若兰相约的暗卫换上。

  孤长烟给换上公主服的女暗卫乔装了一番,脸容看着有五六分与宋若兰相似,她与这暗卫继续作作样子在望湘园享用午膳,而宋若兰则在孤长烟与暗卫坐上由萧旗驾了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离开望湘园引开皇后细作后,便坐上原来的马车,直接赶往襄阳的路上。

  沿路萧旗己安排了武功最高的暗卫护送,若计划顺利,公主并不会有危险,而过了三天亦没坏消息传来,孤长烟与萧旗便知道皇后的暗卫并没发现公主己偷龙转凤离开了开封。

  她为公主争取了四天路程的时间,认为一群暗卫即使发现都不会追上公主后,她与萧旗便进行下半路计划,由她与萧旗兵分两路前往襄阳,引起暗卫发现,那样皇后便觉得虎符在半路被她截住去向,至少令她相信公主没有成功用虎符调动镇国将军的兵力去对付她的夺位计划。

  他俩出发的时辰也特意选在了深夜,萧旗驾着公主的马车走在前往襄阳比较快且好走的官道,至于要击东的孤长烟,自然走在尚为难走的山路去,若从老太婆的思维推断,理应会认为虎符在她这个武功甚高的人手中,从而会用尽被她收卖的江湖门派去至她于死地,反之派去难截萧旗大概只是些暗卫兵罢了。

  在老太婆第一次逼她露出身手后,孤长烟便不再隐藏下去,开始□□宋若兰手中二百余个的影卫兵了,将一些比较容易上手的剑法与内功、轻功传授给他们,领悟力高的学得还不错,至于领悟力不是很好的,至少将剑法套路锻炼熟纯,并且有她时常与他们过招,用实战累积经验与肌肉记忆,还特意在这堆领悟力较低的影卫身上多加点体力上的锻炼。

  这么一来,那些没法领悟到多少内功的影卫若对着武功不俗的暗卫兵来说,也能应付自如。

  特别是护送公主的二十个影卫,她是亲自挑选,全都是对内功领悟力甚高,有尚好的内功加剑法与轻功,她更是每天亲身指点与他们过招,所以才会放心公主先行前襄阳的。

  孤长烟如计划走了三天的路程,她也不是做做样子的速度,是用她必须用尽全力赶往襄阳的急切态度赶路的,要不然会给一路跟纵她的暗卫发现有问题的话,计划有可能便会泡汤。

  不过她这边泡汤也不紧要,算算日子,公主应该快到襄阳了,被发现的话,皇后亦做不了甚么,哼!

  入夜前在山间吃了些干粮,喝过一些山水后,孤长烟叹息怀念江叔做的煎饼,她好想快点做好老爷子给她的任务,然后回去桂州的侯府与公主过上安逸又平淡的幸福小生活。

  心里感叹过后,她收拾好包袱又赶路了,但赶路之余心思盘算着公主去到甚么位置,入夜的山路漆黑得可怕,可孤长烟并没受影响,一双锐利的眼睛像平常一样可以看到山路上的一切。

  忽地感应到四面八方的空气流动有急速的变动,她霎时拼起呼吸,在高速前进的路线下强行扭动身躯,在半空翻了五六个圈避开前方飞来的暗箭,她不能停下,避开暗箭她又一个盘旋几周转,将由其他方向往她射击而来的暗器全都避开。

  暗器落入四周的树干或草地上,孤长烟在圈转到最后完整无缺地落地,身无损伤,但她抿了抿嘴,因为有些暗器将公主亲手绣制的包袱给割破了,里面的干粮也全都掉地上。

  多浪费啊,等会打斗下来沾了血就不能吃了。

  很快,孤长烟又高兴了,因为赶了几天的路,终于还是令皇后上钓,一切都按着她的计划进行呢。

  那么,她亦无后顾之忧,不必再每天担心公主有没有受到袭击,可以专心对付……嗯……至少三十人的群斗了。

  老太婆也挺狠的啊,她预计对方会找至少十来个人吧,但在她对四周的感应到的呼吸与脚步声来看,得至少三十人,或许有些离太远她未感应到。

  三十来个江湖武林的高手,孤长烟并不知道自己能否全身而退,或许这回要挂点彩回去?

  到时候又会吓倒公主了,公主又要罚她不能晚上吃“小甜糕”了,没“小甜糕”吃的晚上,是多么寂寞难耐啊。

  小脑袋在想着怎么应对公主的惩罚,而本着要先发制人搞偷袭的前锋是不讲武德的了,发动第二波更密集的暗器,这些暗器还涂了些麻药,有的还有自家门派的独门毒液。

  他们都收了银两来杀死这个大魔头,那么所谓的正派规矩亦不必讲究了,何况在名门正派来看,四十多人对付一个女子,己经丢了正派的所谓正义之风。

  甚么形状的暗器都有,孤长烟在暗器飞发之间不断扭动身躯避开,真的避不开的便用一阳指将它们击落,并且甚有自信地往发射暗器的方向补上一指,她当然不会觉得那一指能伤到一个高手,若这般简单便伤到,那皇后找来的人真的不怎么样了,她只是争取一点时间令对方没法短时间内再发暗器。

  第三波暗器又来了,孤长烟有些心累,心想这邦人所带的暗器有多少?还没发完吗?

  正在她想着怎么破这局面时,她等不到第四波暗器,大约是暗器都发完了。

  在如箭般密集发来的暗器几波下来,孤长烟并不是没挂彩的,她分别在两臂与左腿给一些暗器割破了伤口,涂在上面的麻药毒液流动在血液里,幸好的是她身体早炼成寻常毒物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最多那些麻药有点令她肌肉发软了。

  可能,大概,孤长烟知道了这波门派要用甚么方式对付她,赶路间四周都有暗卫跟踪,但迟迟未等到有人截击她,等她全力赶了几天路后,目的是让她失去体力,甚至要她筋疲力竭的状态下伏击她。

  送来的这几波暗器,是希望有机会令她中毒,使她有可能出招速度下降,的确是心思缜密啊,孤长烟为此感叹,也认同了娘亲总挂在嘴边说江湖的正派都是伪君子,要使的手段不会干净到那里去,他们的布署,确实是起了作用,她感受到四肢不太听使唤了。

  敌方也是高手,听她呼吸便知道她一定中了暗器,中了暗器的话就是中了毒,所以发暗器的先锋退下,换上了擅长长攻的门派出来,在山林的昏暗中,月影忽明忽暗,孤长烟仍旧看到四方八面走出了十来个身影。

  身无武器,孤长烟咬了咬牙,运功逼了些毒出来,在敌方第一批人往她冲来时,身体感到好些,四肢的血液运行了,她及时下腰躲开往她肩膀刺来的红樱枪,下腰时一手抓住红樱枪身并且一脚踢开红樱枪的主人,成功将红樱枪拿到手。

  有把不错的红樱枪,孤长烟便使出失传的李家枪法,用一招回马枪加上自己深厚的内劲,直刺向失去第二位要攻过来的身影,在敌众我寡形势下,她并没留手,枪尖直往对方心脏刺去,半支枪身穿破了那人身躯,对方在断气的一刻看到了孤长烟双眸的腥血……

  他才清楚明白为何皇宫之人召了四十来个高手了,他们对付的不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女魔头,而是一头野兽,野兽一但沾上了血腥味道,兽性是压制不住的。

  他有些后悔,断气前想告诉与他友好的兄弟,让他们快跑,可惜都迟了。

  有人牺牲,反而激起了其他人要将孤长烟必诛之心,使出自家独门招式向对方不间断地进行猛攻,孤长烟叫自己不要停下,不能再挂彩了,一手将红樱枪扯出来,己管不得对方心脏的血涌喷到她身上,用红樱枪挡下几方压来的锋刃,但似乎红樱枪枪身抵挡不住,断了几节。

  锋刃要在她身上划开破口了,孤长烟心里咒骂,她大概会惹得公主很生气,会罚她不能吃“小甜糕”很长的一段日子了。

  另一边,萧旗驾着公主的马车同样用了要赶路的高速前进,同样赶了几天,过了官道后的一段大山路间,出现埋伏的暗卫兵。

  萧旗淡定地下了马车,松容地拔出长剑,护驾的影卫兵同样拔剑作出攻击姿态。

  对方的暗卫长曾是萧旗的手下,他往前一步,面具下的嘴角上扬「萧旗,现在投降,皇后说还能留公主一命,要不然……别怪我啰。」

  「哦?是吗,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令我投降了。」

  一息之间,山间的路上,暗卫兵与影卫兵刀光剑影,一开始暗卫兵仍能轻松抗衡,但很快,他们渐渐发现,这邦“叛兵”剑法高强,他方己经有些暗卫受伤倒地,突然间,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们,事情好像并不是在皇后的计算中进行。

  襄阳城池外,一匹马车渐渐靠近,城池上的巡兵见此己举起了戒备的手势,等到马车停下,在暗淡的火光下,巡兵看到从马车上下来了两个女子的身影,而马车是给大约三十来个护兵护送前来的。

  盖着帽子的宋若兰忍住连日赶路想吐的不适,脸色苍白地走到城门外,与守门兵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她知道襄阳城的守兵敏锐度很高,万一她过于靠近可能会被对方一剑刺死。

  她拉下帽子,露出漂亮的尊容,从腰间掏出她专属的公主令牌,提声向守门兵有礼地道:「在下是锦安公主,有要事要进城见羽将军,劳烦去通传了。」

  锦安公主?

  守门兵并没因此放下戒备,管对方是甚么尊贵人物,将军说过襄阳是皇城的一扇铁门,若有破洞的话,皇城便有会重大危险,所以他们被灌输谁来都好,都要本着对方是敌人的架势来处理,所以他直接拔了刀,才慢慢靠近宋若兰。

  从宋若兰手中拿下令牌,上面写着锦安二字,雕刻独特,朝中上下都知道天下间唯有皇上最宠的锦安公主才拥有这面令牌。

  他只是小兵,未见过真正的令牌,所以没实时放行,倒是跑去城池上将令牌带给今天正好守夜的副将秦怀查看,副将曾经护送锦安公主远嫁桂州,应该能分清令牌的真假。

  秦怀被通报有自称是锦安公主的女子在半夜来到城池外感到诧异,可他耳有所闻皇城正在变天,皇上病危,如今锦安公主突然来到,可能是皇上有别的布署,他拿了令牌看了几眼,确定是真的,便速速带了几名精兵跑下去迎接。

  「微臣参见锦安公主!」秦怀看清城外的女子的容貌,十分确定是公主,还有公主身边那位近身婢女。

  「秦副将不必多礼,锦安前来有急事要求见羽将军,麻烦秦副将带路了。」

  「是!」

  宋若兰与蝶儿回到马车,在秦怀带领下直奔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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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都是说重要的剧情点了,所以没有卖甜的部分~

  即使我是打造卖甜古文,但必要的剧情发展还是得写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