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近几日来鸡飞狗走,不得安宁。

  孤长烟与宋若兰探病后的那夜,睡到半夜因为宋陵咳嗽而醒过来的侍妾准备下床去叫下人烧点热水进来,寝室内只有圆案上留有一盏残弱的油灯,下床走了几步,凤眸的眼尾瞄到了圆案上多了一个圆圆的黑影,并且靠近时闻到有些腥臭味。

  她拿起烛台上的油灯,心怯地靠近圆案,未敢走太近,把油灯伸过去,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圆影的一些部分,一个满脸血肉模糊的人头恐怖地摆在案上,把侍妾吓得高声尖叫,差点连手里的油灯都拿不稳。

  侍妾的尖叫声理所当然地吵醒了宋陵,宋陵鼻塞了几天难得今晚鼻子通气睡得好些,被吵醒那刻带着滔天怒意,晦气地掀开被子要大骂侍妾吵甚机,疲倦的眼睛睁开,便见到侍妾拿着油灯跌坐在地上,并且不退挪后,他皱起了眉,把目光沿着她的视线寻去。

  微弱的火光下,一颗面容血烂,完全看不清五官的人头不知道是甚么时候、甚么人摆在那里,比起前天那黑衣人在他面前砍别人人头,这颗人头更令人惊骇,更令人头皮发麻。

  宋陵内里有些慌,不过在女人面前他还是装镇定,起床穿上鞋子一步步走过近圆案,惊骇的人头上的细节越发清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越望越心寒,胃里翻腾得想吐,背脊冒出一层冷汗,腿也有些发软。

  几天下来,每夜一个人头,整座王府几乎每天灯火通明到天亮,人头处理后,亦没有谁能安心再去睡回笼觉,人人自危,包括宋陵。

  他纵然知道是“任墨贤”所为,亦知道那些人头是他放在锦晞庄里的细作,但他也无法去锦晞庄找“任墨贤”问罪,要不然对方质问他为何知道那些人头是公主府里的下人而反咬他一口。

  母后常常说,为了大局,有些事必须忍,退引几步,换来日后一步登天的机会,到时候受过的屈委再还给对方也不迟。

  要不然,母后也不会忍让到今天了。

  宋陵忍下这口气,每天如常到宫里“代替”宋华熙批曕奏折,王府每夜晚上会出现人头一事他亦没告诉母后,以免母后亦感到不安,谁又会料到,“任墨贤”胆子颇大,身手也是难以想象的厉害。

  孤长烟将所有细作抽出来砍下人头送王府后亦为当天宋陵侮辱她的话感到不快,而且她与宋若兰谈论过了,若她们再被动下去,太子又被禁足,按现时局势走对她们十分不利,所以处理完细作,孤长烟便利索地将投奔皇后的暗卫卫长抽出来一剑封喉,并在半夜将尸首挥到皇后寝宫吊挂在中间。

  等到早上皇后的贴身侍女前来叫唤,一推开门便瞧见一俱尸首挂在中间,侍女吓得腿软倒地,尖叫大呼“有刺客”

  皇后被吵醒,起来掀开帐幔要凤颜大怒要大骂谁一早吵嚷,睁眼便见到戴着暗卫面具的卫长被吊挂在她的寝宫中央,尸首大动脉被割破满身都是血,连带室内也有着浓烈的血味。

  深宫内,她见的死人还少吗?皇后比其他人都要冷静,听着外面吵闹的下人在呼叫侍卫,而她则坐在床边深沉地瞅看着眼前的这具尸首。

  是有人向她宣战,那个人,大概是皇帝死命要保住的那只棋──锦安。

  她由有点慌乱到平静,再由平静转为笑意。

  行,反正皇上命不久己,她不介意将他快一步推落地狱,替儿子抢下王位。

  = = = = = = = = = =

  把皇宫与靖王府弄得鸡飞狗跳的人,在开封城里过得无比惬意,每天高调地与在城内十分受爱戴的锦安公主外出游玩,游玩只是顺带,某人真正的目的是要去各式各样的饭馆吃尽四方八面的地方菜。

  开封城汇集了各地的饭馆,算是圆了孤长烟踏进江湖后的一个吃遍天下的目的,甚至城内己流传着“锦安公主的驸马特别爱吃,亦特能吃”的传言,饭馆为了有幸能招待到锦安公主,纷纷向锦晞庄送上邀请帖,帖内写满了自家饭馆的特色菜。

  导致这阵子,锦晞庄的门坎都快要被踏破。

  有了这种好康的事,孤长烟最乐的莫过于练功后缠着宋若兰去这家那家试吃新的菜品。

  「娘子~去嘛~陪我去这家望湘园吃它们的荔香烧鸡,还有,听说它们有一道秘制的红烧猪肘,有股特殊的香气,肉炖得相当软糯。」练完剑式,擦过汗的孤长烟再一次寻去书房找宋若兰撒娇卖萌了。

  昨夜她翻了一下那些邀请帖,给望湘园的帖子吸去眼球,细细地翻阅帖中所描述的两道特色菜品,馋得她一夜难眠了。

  宋若兰正在书案前翻阅近年一些新屈起的诗人的诗集,也有几本词集,大部分水平相当高,所以近日她沉迷在其中,不想和某人出去浪费时间。

  奈何她又害怕某人像上回那样,为了吃而去了烟花之地,又或者有饭馆老板送上一桌佳肴之余,衬她不在身旁还多送几个姑娘供大吃怪“吃”!

  即管知道大吃怪对她忠贞,她还是不太放心,所以每次都会跟着她出去走动。

  二来,皇后和三皇兄己经知道了虎符在她手中,她不可再坐以待毙,要让他们知道,她锦安公主不会眼睁睁看着父皇和太子被欺负,看着宋朝的江山落入不仁者的手中。

  她锦安,有的是能力将走到一半的王位路上拉他们下来的。

  高调了几天,城内无人不知锦安公主因皇上病情而暂时回来居住,亦使她身边的驸马声名也大了起来,可大在能吃这方面,说上来有些丢面子,不过在宋若兰眼中,孤长烟这般的能吃己成为她的“优点”之一,还越看她吃相越喜欢。

  只是连日“陪吃”油腻的菜品,宋若兰顿感腰肢多了些软/肉,起初认为是错觉,后来晚上大吃怪又要来“吃”她的时候多了些小动静,大吃怪喜欢上捏/揉她变得/软/柔的肚子……

  她知道自己发胖了!

  所以早饭她己吩咐蝶儿只需准备小米粥给她。

  好不容易感觉到腰间细了些,一听见孤长烟说烧鸡和猪肘如此肥腻之物,宋若兰便不想与她同行,内里还幽怨大吃怪怎么吃也吃不胖,这才是最气人的地方。

  「不要了,近来吃荤食多了有些不适,想清淡数天,驸马自己去吧,不过本公主会派人盯着妳,免得妳又为了吃而“误入”烟花之地。」

  说到最后一句,宋若兰抬眸瞅眯着孤长烟,语调还加重了些,散发出淡而威的警告。

  嗅出娘子的警示来,为安抚醋精娘子,孤长烟秒间将她手里的诗集抢过来丢开,将人轻松抱到书案上,一言不发便带点了狠/劲/吻她,CHUO/SHUN那片百尝不腻的甜香唇蜜,还有唇内像棉花一样SU/软的小鱼儿。

  有些情/愫吻着吻着便像点了火的草原一样逐渐漫延至四肢百骸,紧守白日不得宣/YIN的宋若兰由开始双手不断使力气去推,不多久后彻底沉醉在写满着浓郁情意的吻里,推人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搂住孤长烟的脖子上更深热的贴合。

  孤长烟松开那片唇SHE,转战在宋若兰的脖侧上,挑/逗那根红红的耳朵,带了点得意的笑意细语:「娘子是在邀请我在去望湘园前先吃点甜食吗?」

  说时,双手就当成了坏人起来去到各家各户打劫。

  「没……没有……妳别乱来,此处是书房。」宋若兰被那只坏手打劫得有些微热,她扑倒到孤长烟的肩窝里细/喘,但在行动上并没有明显地拒绝。

  书房的门只是虚掩着,外头的日光从门缝中挤进来,迷离的杏眸带着波光瞅了一眼,满是忐忑,却又有些期待。

  前阵子大吃怪晚上乖得很,没骗她这样又那样,乖得等到她睡后就悄悄“出门”了,以为她不知道,实际每夜大吃怪松开她下了床,宋若兰是有点感觉的,只不过她知道孤长烟是要去做甚么,她便没说破,奈何数天没有房中之事,眼下这一个带着YU/望的吻,使她对道德底线有了些动摇。

  她该推开她的,不可以白日宣YIN,更不可在门还没落门栓便放肆。

  「若兰……我去落门栓,吩咐蝶儿小风还有影卫全部退出西厢。」孤长烟往她耳旁细唤,看穿对方挣扎的心思。

  满满明示使怀中人的脸变得如牡丹般通红,孤长烟的心口为她诱/人的神色猛烈地狂跳,其实她也有点紧张,但偏偏眼睛无法移开,着迷地欣赏着盛开得如此娇魅的花朵。

  她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唇,去到门外赶走蝶儿和小风,还向不远处的萧旗打眼色让他暂时将埋伏在附近的人撒走。

  种种动作,全庄园的人都知道庄园的主人和她的驸马要在书房里做甚么了。

  落下门栓,孤长烟急步回去书案前,眼看着宋若兰不知所措地坐在上高,脸红红地垂着螓首。

  她将脸抬起,温柔缱绻地亲着她,解开她腰上的束带,只将上衣的两襟拉开并没有脱下,始终现在是白天,不宜过火。

  书案的四边吱吱呀呀的,案上的文方四宝跌落在地上,名贵的墨砚四此而裂开了几块,但此时墨砚的主人没空来心痛,完完全全沉醉在鱼/水/之/欢里去。

  孤长烟把人带到云宵去,喘息间往对方耳旁怜惜地细语:「娘子等会多歇歇,晚膳吃多些,等我吃完烧鸡回来,晚上要再吃点甜食做宵夜。」

  桃羞杏让的人轻轻地推她一把,咕噜了一声「不要」

  「妳忍心我吃不到夜宵“饿”得彻夜难眠吗,我吃饱了才会乖乖听公主的话啊。」被推的人将她纳入怀里抱得温柔,亦用如雨的细吻去哄骗着。

  哄着,骗着,怀里的人因一堆的甜言蜜语里松口轻嗯了声,孤长烟嘴角上扬,心道她的小公主太好骗了。

  春光满脸,嘴角带笑的孤长烟从书房出来,衣裙与头发也有些零乱,她找上蝶儿去烧些热水给公主擦身,蝶儿听到吩咐后一脸微红,暗自叹息公主为驸马的“胃口”将道德界线再划底了一层。

  吃过了甜食,孤长烟便心心念念着望湘园的荔香烧鸡和秘制大肘子,她先回房间换过一套衣袍,因为身上的衣袍都被宋若兰溅湿了,而且暧/昧的味道也有些浓,换好了衣袍,又重新梳理好发冠,孤长烟上了马车赶去望湘园吃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如果可以,小檸在此懇請各位收藏和留言哦~啾咪~>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