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三皇兄卧病,身在开封城的皇妹怎能不做做门面功夫前去慰问,恰好在皇后来探望儿子的这天,宋若兰同一时间在吃过午膳后便带上了父皇所赐的一支长白山人参来到了靖王府。

  带上参作为慰问礼时,她还被大吃怪唠叨。

  「这么名贵送给那人吃简直浪费,不如……」某人瞅住蝶儿拿在手中的名贵锦盒,心念着原来娘子藏了这么好的东西!

  孤长烟还没说不如怎样,宋若兰的厉光便横扫过来,紧接某人的耳朵便受罪被地她使劲地拧起。

  「不如啥了?」杏眸里是浓浓的警告,那支人参是门面功夫,她还想打它主意?

  「我说不如娘子留着自己补身,换一支次等货就好。」耳朵又麻又痛,孤长烟自然不敢把“不如留来熬一锅人参鸡汤给她……咳,她们吃掉”这话说出口。

  与孤长烟好歹己成亲一年了,天天见着她比饭桶更大的胃口,以及爱馋不同的美食,那能不清楚大吃怪绝对是觊觎那支珍贵的长白山人参,甚至己猜到想让伙房把人参炖鸡汤给她吃,鸡还得要求多加两只那种。

  宋若兰摸清她的“底世”,没好气地松开她的耳朵,嗔了一句:「本公主还有几支比这更上等的人参,知道妳是个馋鬼,己经吩咐蝶儿明天拿一支去给伙房炖一锅人参鸡汤。」

  知道她也可以喝到人参鸡汤,孤长烟再也不觊觎那支人参,卖着乖巧的笑容,眨动明亮的眸子,凑过去飞快地在众人面前啄了宋若兰白/白/嫩/嫩的小粉脸「谢谢娘子~娘子最好了~娘子最懂我~」

  她还压在她耳畔故意暧/昧补一句:「为报答娘子的好,今晚夫君我会落力一点“服侍”娘子的~」说完还呼了口热息在耳廓,引得这只可爱的耳朵变得红通通。

  大白天不可宣/YIN是宋若兰的道德底线,大吃怪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在她耳边说这些话!

  「孤……咳,任长烟,妳今晚给本公主睡柴房!」宋若兰羞得双颊都通红,一把推开凑上来又想亲她的人,人推开了,便加快脚步向大门的马车迈过去,还叮嘱蝶儿跟上。

  孤长烟在后不疾不除地跟着,苦兮兮地大喊:「哎哎,不带这样的,娘子~大冬天别让我去睡柴房啊!」

  四周的家丁奴婢见此也差不多习以为常,心里咕噜驸马又皮痒了吗,怎么又惹公主生气了?

  还当着大家面前下令要她睡柴房,一定是很严重了!

  马车来到靖王府门前,守门卫没见过他们是何许人,却凭着二人身着的锦绸衣衫便摸清来者身份不轻,或许是开封城中的那位富家公子与妻子之类,他恭敬上前询问有否拜帖。

  「何时本公主来探望三皇兄也要拜帖了?」宋若兰微微仰高了头,往下傲视地瞥向那个弯腰的门卫。

  身为公主的气场再度全开,震到了门卫同时,也令身边的孤长烟想到前天一转身便见到坐在床榻上腰板挺直的个“巨大”的身影,那时候她的心跳差点要吓得停顿,原地死亡。

  突然她替这个门卫感到有些可怜,肯定吓到心肝跳出来。

  「公公公公公………公主!?」门卫如孤长烟猜得吓到腿软,当下跪了下来「奴才拜见……拜见锦安公主。」他不知道是哪位公主,皇上膝下有不少公主,但近来从远方回到开封城的只有皇上最宠的锦安公主了。

  呵,三皇兄的人还不算太蠢,能猜到她是谁。

  「起来吧,本公主是听说三皇兄卧病前来探望的,劳烦你去通传了。」先一个威摄吓吓他,再给出她身为公主知书识礼的涵养,身处皇宫己久的宋若兰将下人的心思抓得十分到位。

  公主说的一句劳烦直中了门卫那颗奴才心,实时起来弯腰点头,推开大门邀他们进去了,便跑去跟府中的管事通报。

  与宋陵在寝室里嘘寒问暖的皇后本来见时候差不多了要起来回宫,正拍拍儿子万事有她,管事便在外头敲了门进来,向他们跪拜后颤声禀报锦安公主与任侯爷得知王爷生病前来探望。

  宋陵气在心头,他一向不是弱病身子,要不是前天被兵长叫醒而在大冷天没多穿衣服便跑出去应对刺客,吹了一夜冷风又被吓了一吓,他又怎可能在第二天便发起高烧,得了严重的伤寒,鼻子都塞得透不过气。

  挥手想让管事告之今天不方便见她俩,皇后则抢先应了管事:「嗯,本宫和王爷知道了,大冷天公主和侯爷有这份心意前来探望,有劳余管事命人去煮点红枣姜茶,让他们暖暖身子。」

  余管事接下旨意,拱腰退到门外,再转身急急去吩咐伙房去煮暖身茶。

  孤长烟和宋若兰被邀进前堂等候,前堂放了几个炭炉,以免她俩等得太久而冷病,身旁还候了几位精灵的奴婢,有奴婢发现呈上的茶凉了的话便会马上端下茶壶换上热的。

  某妻妻二人在前堂等得相当惬意,时不时还当着人家王府的下人面前秀一下妻妻间的恩爱,时而摸摸小手,时而又喂饮茶水,擦擦小嘴,还顺便口甜舌滑一番,赞美娘子今天妆容美艳动人。

  以上的秀恩爱行动,自然是不怕羞,面皮十尺厚的孤长烟的所作所为了。

  宋若兰则是全程厉住这作死的家伙,想在别人面前毁了她的公主气场吗?等会她还要用眼神威吓三皇兄呢!

  不用等很久,在孤长烟光明正大摸着她的白玉小手,在吃尽豆腐之时,今天特别穿得清素低调的皇后以及裹了两层大裘衣,面色略显苍白的宋陵便出来了,她俩在身份上比母子俩要低,一瞧见身影来了便放下茶杯,走在堂中间向他们行礼。

  皇后宫心计厉害,锦安又是皇帝最宠的公主,外加此处是陵儿的府第,也不必走一些宫中之礼了。

  「此处是宫外,锦安和任侯就不必行礼了。」

  「是,儿臣见过皇后与三皇兄。」在要跪下前又及时起来,不必行礼是不可能的,所以宋若兰微微屈膝施了个普通之礼后便厉向真不打算行礼的大吃怪一眼。

  收到娘子的“明示”,孤长烟便弯腰拱手行礼,当双手遮住面容那剎暗里努了努嘴,还不断在心中哼了几声。

  礼行了,孤长烟不客气“听从”皇后吩咐安安心心地拉着宋若兰坐回去,并惬意地喝着刚送上来的红枣姜茶,热呼呼、姜辣味适中,而且带点清甜,宋陵府中的厨子好像不错啊,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来“试”一顿晚膳才走呢?

  若果好吃的话,她打了个如意算盘,日后要经常过来蹭饭。

  除了孤长烟在心里计谋着吃的之外,宋若兰独自与那两母子开始虚与委蛇起来,先开关切宋陵的病,看三皇兄的苍白的脸色不像是假的,她轻拧眉心,忧心问:「三皇兄怎会突然感染到风寒?开封一到冬天寒意刺骨,三皇兄要多穿些保暖。」

  宋陵假意虚笑,眸光却扫向坐在锦安身边的身影,刚刚这家伙站起来的身高……比前天那黑影要矮一点,除了身形有几分相像,他判断不到“任墨贤”是否正是那些黑衣人的领头。

  开始看身高他有些犹豫,后一刻又想到身高可以装出来的,在鞋底垫些东西就能高一点,宋陵保持了心想的猜测,认定当夜的黑衣人便是“任墨贤”

  「锦安这般有三皇兄心,三皇兄也不想瞒你,实际上是前天有一些刺客夜闯王府……」他还没说下去,宋若兰便震惊起睁大了眼打断了说话。

  呵,锦安真是演得人模人样啊!

  「有刺客闯王府?!难道外人传三皇兄感染风寒,实际情况是受伤了吗?」演戏要当真实来演,宋若兰忧心地打量宋陵的全身,可对方包得严实看不出那儿有“伤口”

  皇后在上座亦端着姜茶细民,薄红的唇瓣沾上水亮,凤眸则是每分每秒地打量锦安的一举一动,心中嘀咕的话和宋陵差无几,她自问也要赞叹对方如此逼真的情绪,彷佛真在担心陵儿受伤了似的。

  宋陵摇摇头「放心,三皇兄没受伤,那些刺客身手根本不及王府里的精兵,三两招便将刺客都拿下了,但没想到拿下的时候他们咬破嘴里的毒自尽,没问出主脑是谁,三皇兄只是醒来急了,没多穿衣服便去拿下刺客才患上风寒,如今烧也退了,不过太医说还是让我多休息吧。」

  他一波乱述的说法惹得孤长烟咬咬牙,她也拿出演技,疑惑地问:「容许微臣一问,那些刺客身上没有特别的东西可以调查吗?」

  「嗯,没有的,那些人身穿普通的黑衣,用的武器也是寻常可见的佩剑,剑上没任何记号。」

  宋陵继续装傻,他目的就要让“任墨贤”说溜嘴,好让他立马把人抓住!然后再诬蔑锦安是主谋一同拿下,那样他登上龙座的路上可以有走得更顺心一点。

  人心果然是险恶的,孤长烟在袖袍下捏紧了拳头,目光霎时露出一剎的深寒,紧锁在宋陵那张有些狂妄的嘴脸,她明白此人是想等她自投罗网,只不过她是孤长烟,此仇不必在这骨节眼上报的,她暗自对自己说,待成王败寇那天,她定必将宋陵踩在脚下,让他下辈子都不要惹上拜金山庄的人。

  几个深呼吸缓下要发怒的情绪,她表露出婉惜之意,敷衍应对「对方做事挺小心的,三皇子要多派精兵看守,近日出入也多让些护卫跟随,免得给对方有机可乘。」

  小野狼没跌入他的圈套,宋陵亦并不可惜,若拜金山庄的人果真如此无脑,父皇亦不会找来了,而且也没意思呢。

  他温和地笑着点头,在孤长烟旁边的宋若兰也松了口气,刚才她甚是怕大吃怪沉不住气露出马脚,那到时候她们就不好开脱了。

  互相试探过后,连着皇后四人又开始各有心思地虚与委蛇,直到有奴婢送来了刚做好的合桃酥和花生饼,四人的互聊瞬间变成三人了,因为孤长烟一瞧见吃的便两眼发光,奴婢一放下精致的点心盘子,她伸手便拿了块合桃酥吃起来。

  宋若兰真想抚抚额头,她觉得三皇兄用错方法试探孤长烟了,若他刚才拿出一桌大吃怪没吃过的菜肴的话,大吃怪应该人家说甚么都直接承认。

  原本的二对二,眼下就剩宋若兰独自和两只大野狼对决,认为此地不宜久留,注意到大吃怪己将盘子上的糕点都吃光,她便马上起来施礼,送上带来的长白山人参后,便匆匆抽住孤长烟离开。

  刚上马车,孤长烟委屈巴巴地抿住了嘴,嘟嚷「人家还想多吃一点合桃酥,王府的厨子做糕点的功夫真好啊。」

  「身在敌方阵营只有妳还可以吃得下那些合桃酥,都不怕他俩母子下毒!」做事一向小心的宋若兰刚才是一口都没吃,三皇兄想当皇帝,可他再狠,也不够皇后心毒,最毒妇人心,虽然当着所有人面前皇后下毒的机会甚少,但难保皇后找了些特别的毒药,等她们吃后一段时间才毒发,那样即使她们被毒死,皇后也能轻易开脱。

  孤长烟并非没想这点,但她敢下嘴直接吃,当然是她亲爱的娘亲“遗传”给她的“礼物”,从小娘亲会内功运劲后便开始喂她饮她的血,据说娘亲的血己被毒姨姨“炼成”了百毒不侵,所谓百毒不侵,理论上是娘亲的血己经算是一种世间十分厉害的“毒”了!

  坊间过百种不寻常的毒根本毒不了娘亲,自小便饮她血的孤长烟,寻常的毒药对她起不了作用,毒姨姨知道她饮娘亲的血也有了抗毒性,有段时间对她十分有兴趣,留在了清云谷几年,像当年“炼化”娘亲一样,对她展开了各种的“试毒”,然后又将她“炼成”了许多毒都对她无效的体质。

  「娘子放心,因为妳相公我本身就是一种毒呢。」

  孤长烟把人搂过来带到腿上,刚才她觉得宋若兰生气起来脸颊红红的好娇丽动人,她忍不住要亲一口。

  「妳做甚么!」宋若兰在惊呼一刻捂住了口,感觉到人坐在大吃怪腿上时脸颊变得是娇羞的红润。

  「让娘子试试我是甚么味道的毒呢。」孤长烟按住她的后脑勺不给她退开,倾过去便狠狠地KEN吻那片润泽如玫瑰糕的朱唇,冰冰凉凉,酥/软入骨,还带着微甜的红枣味道。

  她们绵长地细吻,温柔中有着浓浓的炙/热,孤长烟退开,两片唇变得红润亮泽。

  「怎样,这毒甜不甜,好不好吃?」孤长烟挑/逗地抚着她的嘴角,抹去被她吻得晕开了的唇脂。

  「……一般般……不怎么样。」宋若兰喘着气,眯着潋滟的杏眼说着谎话。

  不能说大吃怪想听的,要不然这家伙一定会飘,然后晚上她又得被折腾一整晚!

  呵,女人。

  孤长烟眯了瞇眼,心里娇嗔了一句娘子口不对心,一言不发又倾前将唇夺走,这一回她要吻到娘子全身发/软,吻到她赞美“毒”好好吃,十分甜!

  两人吻了一路,到了庄门下马车,宋若兰被蝶儿发现嘴唇被吻肿,唇脂还淡了许多……

  蝶儿再看向驸马,反而驸马的嘴巴带着唇脂的淡红,整个人看上去都笑咪咪的,一脸惬意,十分像做了甚么事令她春风得意的样子,她彷佛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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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与两只大野狼过了两招后,都要来一发卖甜~因为这部是无脑卖甜的古文哦~

  感谢各位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