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 薄西谚将温袅袅打横抱起,带她去暖气充足的车上。
“我不是薄星翊的未婚妻, 我跟他什么关系都不是。”温袅袅被人灌了酒, 睁大醉意惺忪的眼睛,见到是薄西谚抱着她,一直以来在心腔里盘旋的委屈发作, 鼻子一酸,哭得停不下来。
她半醉半醒的感到自己被薄西谚抱上了一辆迈巴赫。
到了车里,薄西谚还是将受惊的她一直抱在怀里。
他英俊的脸就一直在她眼眸上方浮现。
温袅袅抽噎着问男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怎么出去这么久了都不回来?”
“你是不是不管我了,我给你发微信发了这么久你才来。”
“呜呜呜呜……你们都不要我,这个世界没人喜欢我……”
温袅袅小脸淌泪, 委屈的钻在薄西谚怀里, 控诉她今天遭受的一切。
她忘记了她有那么多喜欢她的粉丝,今晚她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没人喜欢跟在乎她。
她想要一个喜欢她的人, 在难受的时候,她可以放下一切伪装, 就这样钻在他怀里,无所顾忌的对他放声哭泣。
“下次我再也不说你是狗了,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了。”
“我知道了。”薄西谚用最轻缓柔和的声音答应她。
前面有司机在为他们开车,他从荷露蝉鸣走出的时候正好接到温袅袅的微信, 为了快点回到市里, 他打电话给司机,让过去接他。
现在温袅袅喝醉了,自然不知道他这车跟司机是怎么来的。
他想, 等她酒醒了,他随意说个谎话骗她就行了。
“嘘, 不要吵了。”
只是,眼下他在她怀里无所顾忌的哭哭啼啼,让他有些尴尬。
车上除了他们,还有第三人。
在前方驾驶座上开车的这个中年司机是宁市这边的,年纪过了四旬,之前薄西谚过来宁市办事,给他开了很多次车,每一次,都是为了正经公事,从不曾见到冷情狠戾的他身边有任何女伴出现。
更不要提会有这样一个娇软又漂亮的女孩子,缩在他怀里这么跟他哭闹。
素来酷冷得像块寒冰的男人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耐着性子对她一哄再哄。
车过了几个路口,“前面有司机师傅在开车呢,会笑话我们的。乖,别哭了。”薄西谚还在温柔的哄温袅袅。
可是她怎么安抚都不停,越哭越止不住,可能是酒量真的太浅了,酒品不好。
“呜呜呜呜……薄西谚,我真的再也不说你是狗了,你不要再抛下我了行不行?”温袅袅还是闹个不停。
忽然,她酒疯发作了,腾的一下欠起身来,分开双腿坐到男人腰间,双手环抱,挂在他的后颈。
她双眼挂着亮晶晶的泪花,双颊染着桃粉,凝着他狭长的眸子,认真道:“薄西谚,我给你很多很多钱,以后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又是狗,又是钱的。
懂行的人一听,都知道她把她当什么了。
薄西谚深邃的眼眸转动,直勾勾的看着温袅袅哭得迷离的双眼。
她五官本就生得娇媚,此刻眼角泛着两尾红,细腻的脸蛋染着酒晕的粉,小小的嘴唇因为委屈而撅高了,让他好想探上去咬。
“好不好?好不好?”她光哭还不算,双手还挂着他脖子,在他身上扭。
薄西谚下腹越来越紧,也没有耐心哄她了,直接贴唇堵上她那张不断冲他撒娇的口。
“别借着酒劲乱勾引人。”男人动欲的声线勒到温袅袅的唇缝之中。
既然怎么安抚都不管用,干脆用一种最省事的办法,吻堵上便可。
“唔……”温袅袅没想过男人会直接吻上来,酒精早就烧毁了她的理智,她觉得头好沉。
身体瘫软得像团棉花,只想贴在他身上,让他做她的支撑。
明明她的初心是要他答应,以后不能生气了就从他身边跑开。
相比其它女明星秉持的那些恋爱人设,她的人设是单身锦鲤,宇宙最女生当自强。
可是时间久了,其实温袅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是不软弱,只是从未有人走到她身边,带着能打动她的真情实感,为她强势撑腰。
今夜,这个男人在雪地里说,温袅袅无价。
是真的吗。
她会是他的无价之宝。
以后,她放下戒备,让他来给她撑腰,可以吗。
这么想着,温袅袅感到车厢里弥漫的温热逐渐在升温。
舌与舌嗜渴的勾缠在一起,在平稳行驶的车上,温袅袅坐在男人的双腿上,被他诱引,为他张开自己细嫩的口,任他吮咬跟入侵。
体会到他动作里愈发斥满的掠夺欲,温袅袅有些后怕的缩脑袋。
“乖一点。别躲。自己惹的火。”
薄西谚扣紧她的细腰,将她朝他拉近,嗜渴的吞咽着她唇角泄露的唾液,尝到她的甘美味道。
她身上有一股奶香。她喜欢吃奶糖。
在剧组的时候,她总喜欢嘴里包一颗糖,特别是跟男明星拍一些借位亲热的镜头时。
每次真的跟她靠近的时候,薄西谚总能闻到她身上甜甜的奶香味。
此刻,被这种香气诱引的薄西谚乱了心智。
原来,发现她是薄星翊未婚妻的事,一点都没有影响他对她的占有欲。
不顾前排的司机会对他这个集团新继位人做何感想,他为她眸色暗沉,声线沙哑。
“我当真了。”他迷乱的吮吻着她,从她逸出娇喘的口,到兀自发热的耳廓,再到紧绷的天鹅颈。
他在她敏感的身体部位点燃火焰,将泪眼迷离的她紧紧抓在怀里,最后,他在她耳边宠溺的说:“我真的当真了。”
适才他去捡她的那间PUB的名字叫当真。
暗夜流光,线条冷厉的迈巴赫沿着西子湖畔边的道路行驶,车窗外,细碎的雪无止尽的撒向湖面。
*
这个晚上,温袅袅迷迷糊糊的有了自己被一个霸总揽在怀里临幸的印象。
然而,等她醒来,她置身的却是剧组给她安排的酒店套房。
清晨,闹钟响起,温袅袅的团队急匆匆的冲进她睡的房间,大叫“温袅袅,你快起床,今天要去春山空苑拍戏,搞快点!”
“起来,快起来洗漱做妆造。”
“昨晚在群里发的走位你看没有。”
妆发跟造型拖她起来做造型,助理给她抱来戏服,场务跟她rein走位。
温袅袅很不在状态,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启唇问:“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上戏了,大小姐,我们不在这里,在哪里?”团队急得像支要带团宠公主上分的开黑团伙。
“昨晚我在哪里睡的?”温袅袅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谁送我回来的?”
“你昨晚就睡在这里啊,跟辞哥出去应酬,辞哥怕你受委屈,提前让一个司机送你回酒店来休息的,酒店管家没跟你说这个事?”
“怎么你都不记得了?袅宝,你是不是发烧了?”众人迷惑的看向她,权当她是夜里做了迷梦,天亮了还没醒。
“不对啊。”温袅袅回忆昨晚,她跟闻辞去参加薄星翊的酒局,薄星翊只露脸了一会儿,就撇下她走了。
因为谈苓用吞安眠药自杀被送医院当借口,拉走薄星翊,薄星翊接到电话就去陪她了,冷血的把温袅袅扔在他的狐朋狗友堆里。
他们就开始嘲笑她,明明薄星翊一开始还跟大家介绍她是他的未婚妻,等到谈苓的经纪人打电话来,说谈苓吃安眠药自杀,薄星翊就立刻起身走了。
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情妇,薄星翊就把温袅袅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撇在脑后。
温袅袅很生气,想走了,无奈闻辞被人缠住了,后来她也跟着喝酒了。
危急之中,是薄西谚来了。
西子湖边上清冷的夜,他脱下外套给她驱寒,挥起硬拳将对她不规矩的男人揍得满地找牙。
然后将泪眼婆娑的她护入他的怀抱,带她到暖气充足的车厢里,抱紧她,可劲儿的哄。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温袅袅。
可是他揽住她的腰肢,贴着她的耳朵,对她说,“袅袅,乖,别哭了。”的时候,她却觉得她的名字是如此的动听。
袅袅。
如此被他深情的,用带着沙哑腔调的声线一喊,她浑身皮肤都在为他颤栗。
温袅袅依稀记得后来他们在车上亲吻,因为她情绪不稳,所以他一再的哄她。
他们像是吵架后的恋人,只要她说什么,他都答应。
后来他抱着她下了车,带她去了一座繁华得像宫殿的院子,让家庭医生给她解酒药,还喂她喝温热的蜂蜜水。
先是吃了解酒药,温袅袅感到了苦,紧闭上口。
再喂蜂蜜水的时候,醉酒的温袅袅闭嘴不肯张开。
他就用他的口喂,滑腻的舌头像个无往不利的利器,撬开她的唇瓣,将那温温热热的带了天然甜味的液体送到她口中。
迷糊的温袅袅尝到了甜味,满意的笑了。
醉酒后的记忆就像是一个梦境,薄西谚是拥有华宅跟豪车的贵公子,对她无比的温柔跟宠溺。
果然是梦啊,他那么穷,怎么可能是贵公子。
“薄西谚呢?”温袅袅问妆造。
“哪个薄西谚?”妆造不认识。
“就是那个编剧薄脆饼干。”
“昨天不是在你房间里跟你谈剧本了吗?”
“后来天还没黑,他就走了。”温袅袅问,“昨晚不是他送我回来的?”
“送你回来什么啊。他昨天好像请假回家了,说他家就在宁市。回去后就一直没回来过,大吉不是跟他一个住标准间吗,说这小子阴得很,三天两头就不回来过夜,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编剧,袅宝,你千万别被骗了。”
整个团队的人都对这个穷编剧很不满。
“哎呀,别说了,我要上戏了。时间来不及了。”温袅袅打断他们道。
*
一行人火速赶到春山空苑,宿醉后的温袅袅有点头晕,昨晚就下起的雪到了今天越下越大。
春山空苑坐落在西子湖畔的月半坡下,占地几千平,是市内罕见的隶属于私人的苏州园林私家别墅。
苑内,亭、台、楼、阁、泉、石、花、木,每一物都相得益彰的制造出灵韵雅致,为主人营造出山水之怡,林泉之趣。
即使是万物枯荣的冬天,映入人眼帘的也都是满目墨青。
纯白的积雪厚厚的覆盖在亭台楼阁上,池塘小桥边。
剧组的人忙着布景,温袅袅换好了戏服。
一进场,道具师就拿着一把做工精美的剑给她,她接过后,抬眼一看,竟然看到了这一路上让她心心念念又思而不得见的薄西谚。
薄西谚靠坐在一处池塘小桥的扶手上,身上是纯白色的修身高领毛衣,灰色牛仔裤,脚上套双浅白色的马丁靴,外罩一件牛奶白色长款羊绒大衣。
没分缝的黑碎发爽利,容颜清澈。
在四处都是积雪的场景里,这么打扮的他眸光温和的朝温袅袅看来,显得特别的柔软细腻。
温袅袅看他看得出神。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耳根发热,羞赧的在心里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喝醉了的幻像?
他那么穷的人,怎么可能坐迈巴赫来接她。
温袅袅走近了,雪靴在雪地里落下一串脚印,来到他身边,见他正在嘴角挂笑的喂鸟。
他手里捧着一个透明的餐盒,里面是白色的东西,他用手抓了几个丢在雪地上喂鸟。
春山空苑里养了各种鸟,一群不知名的彩雀在地上啄食他扔出的东西。
因为温袅袅来,彩雀受惊飞走了,薄西谚抬头,视线对上她的。
被他这么一看,温袅袅感到不止耳热,手心也热了。
“昨天你……”温袅袅走上来,口吻不太确定的问,“是不是去那间叫做当真的酒馆接我了?”
“没有啊。”薄西谚看着她莹润的脸,水灵的眼,骗她道。
“真的不是吗?”温袅袅很失望,亮晶晶的眸光一下就暗淡了。
“你是不是做什么梦了?梦到我是个有钱人?”薄西谚调笑的问。
“不是。”温袅袅慌着回答。
比起他是不是有钱,她更关心的是在那个酷寒的冰雪之夜,他是不是耐心将胡搅蛮缠的她抱在怀里,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宠哄了。
“我昨天喝酒了,给你发了微信,让你去当真接我,后来……”
“后来我没来,不好意思,我回家去看我妈了。”
薄西谚勾唇一笑,觉得这样逗她,看她又期待又失望,挺好玩的。
他递出手里的保鲜盒,“我妈今早给我蒸的糖槐花,你要吃吗?”
温袅袅看那塑料餐盒很普通的样子,成色还很旧,肯定就出自一般平民家庭的厨房里。
昨晚她梦见的他坐迈巴赫轿车来接她,在车上不顾专职司机在场,抱住她,热吻她,还将她带到一座繁华的园林别墅里去,用嘴喂她喝蜂蜜水。
结果……
那全是梦境……
所以,人喝醉了就是会做这么荒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