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总, 这是年会计划，请您过目。”
“好的，放这吧, 我今天看了没问题就签字。”魏珺目光从手机转移到面前的人，是王娟。
她愣了一秒, 然后问道：“你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王娟笑笑：“多谢魏总关心，转移到林市的医院后好多了。她老人家之前在乡下还不愿意上来治疗呢，现在啊和病房里的阿姨每天约着打打牌，下楼散散步，也挺好的。”
魏珺：“那太好了。”
王娟：“是啊，说起来我回来工作, 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说着看了一眼魏珺，“就是之前的前台，不知道魏总还记不记得。”
魏珺轻咳了一声, “记得。”
怎么不记得, 昨晚她可是和小向相拥而眠。
“哎, 小向人很好的，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听说我想回来才离职, 如果真是这样，我还挺对不起她的。”
魏珺笑笑：“不关你的事, 你不用心里有负担。”
王娟觉得她这句话怪怪的，但没多问，把文件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魏珺等人走了，门关了, 又立刻拿起了手机, 继续拨打电话过去。
刚刚打了两个电话过去，都被挂断了。
她不知道向莱是不是还在睡, 可是都两点过了，不吃东西怎么行？
嘟嘟声不知道响了多久，但魏珺极其有耐心，然后终于等到对方接通了。
“干嘛……”
魏珺听见她沙哑的声音，顿时觉得有些心疼，还懊恼自己昨天弄得太晚了。
她声音温温柔柔地问：“你睡醒了吗？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向莱没力气地回答：“不想吃。”
魏珺：“可是睡到现在还不吃东西对胃不好。”
向莱毫不客气地反问她：“那半夜三四点睡就好了？”
魏珺哑言，“我……对不起。”
向莱翻了一个神：“你昨晚是装醉还是真醉啊？”
魏珺小声回答：“真醉。”
“真醉还那么能￥%#”
魏珺：“你说什么？”
向莱：“没什么，我现在累得很，不想和你说话，待会还要和真真去逛街。”
魏珺眉头皱着，想了想：“那你不吃……”
向莱：“不吃不吃！我挂了！”
电话被挂断，魏珺看着手机，她感觉向莱好像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昨晚的事，不应该啊……昨晚是两情相悦，不是谁强迫谁。
那是为什么？魏珺想不明白，但身边好像也没谁能帮忙解答。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把紧急工作处理了，待会早点和向莱见面。
——
“你觉得这套好看吗？”
“还行。”
“那这个呢？”
“一般。”
真真把衣服放下，走过去看着一脸困意的向莱：“你看都没看，渣女！老实交代你们昨晚……很疯狂？”
向莱原本还有些懵懂地眼神一下子明亮起来，“乱说什么？我都说了看电视看晚了！”
“对，看电视，那你脸红什么啊？看的什么电视，□□栏目？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懂的，你不是画漫画的时候，还会画一点点嘛？”
向莱听到后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哪里脸红了，就是真真故意这么说的！
她哼了一声不打算接她的话，“你快试啊，我肚子饿了，待会好去吃饭。”
真真左看右看，挑了一件让店员包起来：“走吧走吧，我请你吃火锅，给你这个纵欲过度的可怜人滋补滋补。”
向莱捏住拳头，决定把委屈都撒在待会点菜上。在真真结账的时候，她突然好奇：
“你怎么突然要买衣服啊？而且买的……不像是你穿的风格。”
真真：“送人的。我之前不是打游戏认识了一个小妹妹嘛，人家要过生日了，买一套送给她。”
向莱看了一眼小票，惊讶道：“两千？！真真，我的生日礼物你都没买过这么贵的！你有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走了走了！”
“就是有问题！”向莱抓住了矛盾，开始把刚刚的窘迫还给真真。
两人到了烧烤店，一边吃也在一边说，向莱听完了大部分，然后一脸恋爱专家的模样：“哦~所以这个打游戏认识的野王妹妹，天天都缠着你哦~心动了？”
真真立刻摇头：“我就把她当妹妹！而且也明确拒绝过她了，我是直女！喜欢的是帅哥，对她就是姐姐照顾妹妹一样。”
向莱指出重点：“可你拒绝了人家，又送她生日礼物，她万一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怎么办？”
真真愣住，眼神飘忽支支吾吾的：“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吧……之前她就跟我说过，生日有聚会让我去，我已经拒绝了，可是我都知道那天是她生日了，不送礼物过不去吧？就算是普通朋友，受到了生日邀请，不去的话也会找人带个礼什么的……”
她越说越没底气，向莱双手抱胸看着她，“你听听自己说的话，觉得对吗？”
真真：“不知道。反正，我是直女！我不会喜欢女生的！”
向莱点点头：“我也不劝你什么，这是你自己的感情选择，我尊重你。我只能给出一个小建议，如果不喜欢，那就不要给对方一点点希望，尽管不是你的本意。”
真真听了进去，看着放在一旁的礼物失神。
吃完饭后，真真也没了心情找地方喝咖啡，就跟着向莱坐在烤肉店里聊天，等着魏珺过来。
魏珺一来，真真就笑了，凑在向莱耳边说：“怎么你家魏总看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你怎么那么不行啊？”
向莱气得狠狠掐了她一下。
魏珺不知道她们在偷偷说什么，只是宠溺地笑看向莱，觉得她干什么都可爱。
三人上了车，还是老样子，先把真真送回家，然后再返回她们自己的家。
可真真一走，车里就安静了，向莱也没说话。
魏珺小心翼翼地看看她，又要看着前方开车，差点闯了一个红灯。
“你干嘛呀？专心开车！”
魏珺语气委屈：“你好像生我的气了，我又不知道为什么。”
“是不是昨晚你其实不愿意……”
向莱面对真真不脸红，但面对魏珺还是有些害羞的，她听见魏珺这么说，咳嗽了两声：“你别乱想，但……我也生气！”
趁着红灯还有二十秒，魏珺赶紧问：“为什么？”
向莱：“我醒来你人都不见了，你就像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女！”
“我没有！”魏珺解释：“我这不是要上班吗？而且我记得，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和你说过早安的呀。”
向莱眨眨眼，确实有这一回事。“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起床嘛~中午睡醒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就感觉全都是一场梦，我们都没在一起。”
魏珺把她的话听进去，“我知道了，那以后上班起床，我也叫上你？”
向莱顿了顿，这么说，好像也没有必要哦……
“再说吧，你下班就来接我了，那是不是没吃晚饭？饿不饿呀？”
魏珺点头：“确实挺饿的，回去随便煮点吃的吧。”
向莱心疼地看着她，立刻打开手机：“工作一天就很累了，没有必要回去下厨房，我给你点外卖，之前那家麻辣香锅怎么样？”
魏珺：“好啊。”
回到家吃了晚饭，两人继续把昨天没看完的电影看完了，才纷纷去洗澡准备睡了。
谁也没提过关于买床的事情。
毕竟一个是早有预谋，另一个心里当然也是觉得两个人睡在一起会更好。
向莱洗完了澡，还抹了香香的沐浴露，开心地躺下玩手机，和魏珺分享短视频。
看着看着，魏珺就有些心不在焉。
“嗯……你那里好点没？”
向莱懵懂地看了她一眼：“哪里？”
魏珺：“咳，就是那里啊。我上网看，有人说第一次之后会不太舒服的。”
向莱秒懂，脸立刻热了起来：“我……还好。”
魏珺挺直了腰，稍稍靠着向莱一些，声音小小的，带着商量的口气：“那今晚我们要不要……”
向莱此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她一脸好奇、充满八卦的欲望问道：“梨梨，我问你哦！你怎么会的？”
魏珺不太懂：“什么怎么会的？”
向莱：“就是昨晚上啊，我还以为你大木头一个，什么都不懂需要我教呢……咳咳当然我也没有经验，不过以前看过点教育片。那你呢，你怎么会的？你偷偷看过？”
魏珺表情不自然了起来，转头看着别处，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向莱见此就来劲了：“你快说你快说，我要听听我们小裙裙什么时候偷偷看片的，是不是大学时候躲在被子里偷偷看哈哈哈哈！”
什么小裙裙……说得魏珺太不好意思了，脸红得爆炸。
“你别闹了，我……我不好说。”
向莱整个人扑了过去，凑着看魏珺：“你说嘛……我想听！这样，我先说！我高中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漫画，然后又不小心点开了网上的资源。嗯……都是不小心！”
她说着的时候笑嘻嘻的，一点也不害臊，魏珺倒是害臊得不行，坚决不开口。
向莱哼了一声，准备撤离：“好吧，你不说那以后我们就不做了。”
魏珺一把拉住她，咬着唇支支吾吾地，“第一次看……”
向莱抬眼：“嗯？”
魏珺：“是看你的漫画之后……”
向莱：“嗯？！”
魏珺：“我很早就知道你在画漫画了，你画得很好，就连那种隐晦的时刻，也画得很美妙……”
向莱越听越尴尬，脚趾都可以扣除一栋别墅了，不过她的漫画也就点到为止，还好还好。
魏珺：“后来，我关注你的微博……”
向莱：？！！
魏珺：“然后，你在微博有推荐一些好看的……带有那方面的电影，我就看了几部，也就学习了。”
向莱：“啊啊啊啊啊你别说了！”
魏珺话停在嘴边，看着向莱。
向莱尴尬地跳下了床，她恨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现在好了，尴尬的是自己。
梨梨早就关注她了，那她在微博上发的那些动态，那些漫画……
人生好长，今夜也好长，要怎么度过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