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检测室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仪器,表皮雪白,时不时发出一声令人心颤的“滴滴”声,像冰冷的代名词。
在窗边的小床上,白色的薄纱窗帘随风扬起,两个人影相叠。
站着那位似乎作为主导,压着床上那位又捏下巴又扯头,好不讲理。
靳宜故意在他唇上贴了两秒,抬眼,低声问:“够么?”
靳止晏没固仪器的手抬了抬,靳宜轻描淡写瞥过去,他又放下了。
“哥,别磨我了。”靳止晏呼吸有点重。
他算是知道了,他哥压根不是什么冰心月饼,是黑芝麻汤圆。
尝一口又软又甜,咬开一看,哟,黑的。
……可是吧,黑归黑,咬开发现更甜了。
靳止晏滚了滚喉结,逐渐变深的蓝眸盯着他哥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那个我也给了,现在说我磨你?我真冤。”嘴上说着冤,动作却存心坏靳止晏似的,贴着他的唇一动不动。
唇和唇相贴,一下下磨着。
靳止晏能忍住就不是人了,怪就怪靳宜段位太高,把一招欲情故纵玩的太好。
靳止晏仰头咬住靳宜的唇,咬了两下松开,微微下移,亲住他哥嘴角的痣。
黑痣小巧一个,亲的时候能感受到它的凸起。
靳止晏亲得用力,把那块皮肤都嘬红了。
呼吸越来越重,他用指腹蹭靳宜的耳朵,小心翼翼地咬在靳宜的下唇。
靳宜的嘴唇和本人一样冷冰冰的,滚烫的唇贴上去,像炎热的夏日钻过一股冷气,舒坦的让人难以形容。
靳宜躲了一下,手摁在他的脖子,“你故意用这么大劲是不是?等会兰医生问我嘴那怎么红了,我说蚊子咬的?”
将近十一月份,能活到这月份的蚊子简直不得了,更不得了的是,还是只色蚊子。
“不是蚊子咬的。”
靳止晏舌尖探进去,声音含糊却固执地说:“我咬的。”
“是,你咬的。”靳宜垂下眼帘看他,不知道他执着个什么劲。
靳止晏高兴了一点,又忽然想到什么,眸色暗了暗,蹭靳宜后颈的那块软肉,自言自语道:“……也只能我咬。”
腺体是所有人的禁区,哪怕没有信息素的Beta,被这么蹭也受不住。
靳宜没精力听他说了什么,脸上一如既往的白,耳朵却红了。
杜松子酒的信息素混着他的玫瑰雪松,冰冷无情的检测室灌上一抹暖色。
兰医生进来的时候没看见靳宜,问:“你哥呢?”
靳止晏嗓子有些哑,“有事,等会忙完了回来。”
靳氏家大业大,这两天又赶上舆论加新产品发布,忙是应该的。
兰医生给靳止晏拆仪器,目不斜视,假装没看见靳止晏脖子上的红印。
“检查结果得过两天全出来,到时候给你发文档,不用折腾着过来。”
兰医生在单子上唰唰写,撕下来放在床边,没忍住朝他脖子上瞅了瞅。
没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合着还是个牙印!
兰医生在ABO行业干过二十来年,这行敏感,挺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她都见过。
可别人终归是别人,见到自己从小盯到大的小孩……那个什么,兰医生心情相当复杂。
兰医生默默做心理建设,咳了一声,含蓄道:“对了小晏,紊乱期间多喝水,多吃营养成分高的水果蔬菜,尽量避免心理波动和剧烈运动。”
她把最后四个字念的极重。
靳止晏点头,拿着单子下了床。
兰医生见他没当回事,多说两句,“你知道那些手术完的患者吧?信息素紊乱也是同理,不能当成小事。”
“我知道。”靳止晏奇怪地看向她,“你怎么话这么多?”
得亏是兰医生,换成另个人听到这话准气死。
兰医生也噎个够呛,“药的检测结果还没出来,我多注意一点还不行?”
“行。”靳止晏心情好,难得听话地应了一声,穿上鞋往出走。
忙工作的某位正坐在咖啡店,边看风景边悠哉地喝咖啡。
靳止晏出来,两人在咖啡店门口回合。
靳宜皮肤薄,一点痕迹便格外明显。刚才二人没做什么,饶是这样也见不了人。
靳宜出来的时候戴了口罩,靳止晏知道原因,美滋滋看了好几眼,被靳宜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检查结束是下午五点,两人找了家餐厅吃饭,六点半出发,到了上阳艺术剧院。
近年话剧的火热程度比不上主流娱乐,却不算差。
刘成祥老师最后一次演出,这个旗号打出去响当当,没到门口路边已经有了不少人,成双结对,有学生、成功人士、也有两鬓斑白的老人。
路过两个女生,年纪不大,一人背着一个书包,手里捧着练习册。
估计是下了补课班赶过来,神情雀跃,嘴里讨论着刘成祥的历年作品。
靳止晏想拉着靳宜走,被靳宜拍了一下,闷闷地把手揣进兜里。
靳宜看着看着,想起一件事,“之前我让你上补课班,你死活不肯,理由是我也没去。”
靳止晏想起那件事,耳朵有点烫,心虚地偏过头。
靳宜哪能放过损他的机会,继续道:“我说你说得对,那不补了,成绩是倒数第一又怎么样。”
“结果你真考了一个倒数第一。”
靳宜好笑道:“我采访采访你,当初怎么想的?”
“太久了,早忘了。”靳止晏快速道。
他不想承认自己当初的愚蠢,难道说他觉得正数第一和倒数第一很配么?
他哥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当时忘记从哪看到一句话,说第一和第二是竞争关系,正数第一和倒数第一是绝配。
靳止晏这下别说牵手了,都不敢离靳宜太近,生怕再翻出什么黑历史。
进了场,坐在位子上,靳止晏掏出一个望远镜。
靳宜意外,“你还知道买这个?”
“我查的。”靳止晏摸摸鼻子,“刘成祥的场太大了,我怕你看不清。”
靳宜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质量意外的不错,不像批量生产,更像是私人订制。
靳宜随口问价格,靳止晏说了数,靳宜摸装饰边的手一顿。
他放下望眼镜,平静问:“再说一遍,多少钱?”
“二十二万,怎么了?”靳止晏猜,“不喜欢这个款式?”
靳宜:“票价四百八,然后你买了个二十二万的望眼镜?”
靳止晏不说话了,终于反应过来。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靳宜自言自语,把望眼镜往靳止晏怀里一扔,抱着臂靠在软椅上,闭眼反思。
一旦开始反思,靳宜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
……他没控制过靳止晏的消费。
靳宜认识不少公司老板,他们貌似会从小控制孩子的消费额度,每月在卡里打相应的钱数,根据实际表现,多发或扣除。
再看他呢?
最大头的卡是两人公用的,平日里靳止晏花的工资卡,好像、大概、应该,也不少……
靳宜沉默了。
向来做什么事都轻而易举的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问题。
靳宜朝旁边看了一眼。
靳止晏垂头扣着望眼镜边缘,怪委屈的。
靳宜难得理亏,胳膊肘碰他,“有钱也不能乱花,这次看在你有心就算了,下不为例。”
“嗯。”靳止晏应了,声音弱弱的,提不起劲。
靳宜想多说两句,无奈话剧已经开场,坐正身子,拿来了二十二万镀金款望眼镜。
举起来又放下,靳宜问:“你的二十二万呢?”
靳止晏:“就一个。”
靳宜不知道该夸他节省还是骂他傻,就算十一万一个望眼镜,都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叹了口气,捏下巴把人掰起来,说:“那我看一会你看一会。”
靳止晏抬头,眼睛亮了。
靳宜又叹了口气。
两个小时飞快而过,刘成祥不愧是当代最有影响力的老艺术家之一,作品的感染度很强。
两人拿着望眼镜你看一会我看一会,在这种艰难情况下,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靳止晏没看过他的作品,离了场,靳止晏揣着二十二万镀金眼镜,感叹道:“演的真好。”
天色暗了,走在来时的那条街上,又碰到了来时的那两个女生。
话剧结尾有个感人小翻转,场内很多人都流了泪,这两个小姑娘两眼红红,一看也是刚刚哭过。
她们谈论着剧情,说到最后,提了句:“还得看这种老戏骨演戏,简直比某些明星好多了,光有颜值没演技,啊不,有的连颜值都没有。”
靳止晏听见了,忽然道:“哥。”
“嗯?”
“你如果不接手靳氏,会不会也去演戏?你做什么事都厉害,说不定就……”
“我演戏可养不起你。”靳宜冷冰冰地打断,“看个剧,掏出一个二十二万镀金望眼镜。”
靳止晏没说话。
“受伤了?又要寻求安慰了?”靳宜说。
谁知靳止晏脑回路不同寻常,过了两秒,咧嘴笑了,“哥,你干别的工作还想着养我啊?”
靳宜静了两秒,冷静改口,“你学习差脾气躁,自己工作能干什么?别人雇你打架么?按场给钱。”
“努力凑个二十二万,然后……”靳宜没绷住,笑了一声,继续道:“然后给我买镀金望眼镜。”
今天跟望眼镜过不去了。
靳止晏一晚上被调侃个遍,这会儿百毒不侵,凑过去说:“有工作,到时候你去当男主角,我给你当小跟班。”
“一米九的小跟班?”
靳止晏:“这样显得你威风。”
靳宜想了想,确实挺威风,点头道:“行。”
“不行。”靳止晏突然道。
他想起不久前电视荧幕中的爱情之吻,皱了皱眉,改口道:“算了,你别当男主角了。”
靳宜今天心情好,配合道:“那当什么?”
靳止晏小心翼翼,“男二?”
“男二都是暗恋女主而不得,最后遍体鳞伤。”
“那不行!”靳止晏一咬牙,“实在不行拍创业AO剧吧,你本色出演,我爱而不得。”
靳宜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重复,“爱而不得?”
深夜里,靳宜深黑的眼睛格外亮,刚才一直走在前面的女生不见踪影,整条街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靳止晏没敢对视,盯着街边的台灯胡说,“现在不是流行大男主和大女主的戏么?观众就愿意看这种的。”
“那万一男主被吸引了呢?”
靳止晏没反应过来,“被谁吸引?”
靳宜盯着他看,抬唇:“被男二?”
靳止晏手指一紧,差点把兜里的镀金望眼镜捏碎。
这句话太有歧义,被男二吸引,按照刚才的逻辑,男二不是他么?
他哥这是什么意思,被他吸引……么。
“你也觉得震惊?”
靳宜见他没说话,笑了一下,“以往男主都是被追的,现在换成追人。比起单个主角,现在的人更喜欢反差。”
……只是这样?
靳止晏先是松口气,又觉得心里发堵。
“两位请留步!”
从马路对面跑来一个人,穿着卡其色马甲,戴个黑圆框眼镜,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挥动着。
“两位……”男人跑过来,撑着膝喘气,“我是星光经济公司的,刚刚在人群里就看到两位了,想问问二位,有进入演艺圈的打算么?”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靳宜和靳止晏对视一眼,都有点想笑。
靳宜站累了,懒洋洋靠在靳止晏身上,靳止晏扶住他的腰,整个动作相当顺滑。
男人扶了扶眼镜框,盯了两秒,突然一拍大腿,“我说怎么见二位这么眼熟!你们是情侣吧?”
靳宜:“什么眼熟?”
靳止晏:“情侣?”
两人异口同声,重点丝毫不同。靳止晏咳了一声,又看向旁边的路灯。
男人在两人脸上转,分清主次,冲着靳宜回答道:“我给你们看个图,你们千万别生气,小人不值得。”
靳宜提了兴趣,抬眉,“嗯,不生气。”
“那就行,现在什么人都有,屏幕一隔,是人是马谁知道。”男人把手机递到两人面前,指着屏幕里的人,问:“这两个是你们吧?”
靳宜垂下眼。
确实是他们本人,拍照地点竟然是安花市。
不怪别人误会,这张照片连本人看都暧昧极了。
背景是医院门口,那时候两人正在等车,靳止晏俯下身,额头抵住靳宜的。
从旁观者角度才发现,原来两人离得这么近。近到鼻尖相贴,嘴唇若即若离,彼此的世界只剩彼此。
图片有些糊,看不清具体长相,只有大致轮廓。
靳宜刚开过发布会,算是敏感人物,他在对方的允许下点开评论,转发四千多,评论两五多,点赞一万二。
全是舔屏和乱认老公。
爆是真的爆,图是真的糊,一般人不会往他们身上猜。
配字是“两个a搞同性恋。”
这大概就是对方说“别生气”的原因了。
靳宜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
在网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现实中却做偷鸡摸狗的事。
靳宜在安花市接触的人不多,几秒之间,已经想到了是谁。
“是我们。”靳宜淡淡回应,“感谢你把这件事告知我们。”
男人不好意思了,“不用谢,这种行为应该杜绝,我也没想到能碰到照片本人,凑巧了……哦对,这是我的名片,有演戏的意向可以联系我。”
靳止晏一直没说话,这会儿突然问:“他演戏能当主角么?”
男人一愣,看了眼靳止晏,又看靳宜的脸。
换成别人这么狂,男人扭头就走,半点不带犹豫的。
可凡事都有意外,他一个阅脸无数的星探,都不好意思一直盯着靳宜的脸。
男人肯定道:“能。”
靳止晏又问:“那我呢?能当男二么?”
靳宜想到什么,低低笑了下。
男人心里奇怪,但为了留住两位爷,老实回答道:“当然可以,男二都是屈才了,你这种身材长相,绝对是大荧幕的脸。”
“嗯,谢谢。”靳止晏点完头,准备离开。
“哎等等!”男人懵了,赶忙追上去,“名片忘了收!”
靳止晏说话直,“不需要。”
靳宜客气得多,“不好意思,我们工作繁忙,暂时没有演戏的想法。”
男人彻底懵了,刚刚问什么男主不男主的,还以为俩人这是有想法,结果来了句没想法?
“做人就是得多留路子,什么都尝试尝试。”男人不死心,“这年头工作累死累活,挣得还不多,你们知道演一部戏能挣多少钱么!别人我不敢保证,你们——绝对这个数。”
他摆了个手势,后面跟了一堆零。
面前两人稳如泰山。
男人怀疑他们没听清,看了看周围,神神秘秘道:“一开始上十万没问题,等人气上来了,上千万也不是没可能。”
靳宜笑笑,礼貌地递给对方名片,“实话跟您说,我们不怎么差钱。”
笑话,这年头能有不差钱的人?
别说他们普通人,那些年入一堆零的明星都天天喊穷。
男人狐疑地接过名片,低头一看。
吧嗒。
名片从手中滑落,在空中划了半个圈掉到地上。
男人慌张地捡起来,结巴道:“靳、靳靳靳……”
“靳氏。”靳宜替他把话说全。
男人倒抽了口凉气,双手捏着名片,手臂使劲哆嗦,“……是、是我知道的那个靳氏么?”
“如果你说的是制药的靳氏,那就没认错。”
男人手臂又是一软,这次死死捏住名片,没让他掉下去。
靳氏!
他以为走运碰到了宝,没想到是他妈货真价实的金子!
这何止是不怎么差钱啊,简直是富的流油!
男人静静平复了一会,尊敬地鞠了个躬,道:“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实在是两位太年轻,长相气质又这么好……”
“这么多年,靳氏带来了太多便利,我们真心感谢你们。”
男人说的很真诚,“这么优秀的人当然得干事实,演戏这事儿就当我没说。”
靳宜心里微微一动,抬了抬眼皮,“止晏,把名片拿着。”
“啊?”男人蒙着,下意识双手相递。
“名片收了,以后如果有需要会联系您。”
男人没明白怎么回事,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受宠若惊道:“谢谢靳总抬举!!”
车上,靳止晏问:“怎么突然收了?”
靳宜开玩笑道:“你不是想让我当男主么?”
靳止晏笑,“那行啊,我必须给你当配,他们不让我就投资进组,拿钱砸他们。”
“有钱也不能乱花。”
靳宜手心压在他的腿上,靳止晏大腿紧了紧,看着越来越近的某人,没说话。
靳宜压一下又松开了,姿态放松地靠在车座,慢悠悠地补上后半句,“不过为了我可以。”
“……”
有钱也不能乱花,不过为了我可以。
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拒人千里之外,透着满满的疏远感。可话里话外都是亲近,靳止晏甚至觉得……他哥在变相的撒娇。
靳宜出生就是为了克他的。
靳止晏心里痒得很,心想等回去就研究投哪个片子,必须是又帅又讨喜的。
靳止晏美滋滋一路,回去倒是发生了小意外。
——靳铭回来了。
靳铭主要业务在海外,典型的工作狂魔,八百年不回来一次,回来铁定是为了工作。
果然,靳铭笑着挽了挽衣袖,客气道:“宜哥,我有点事跟你谈。”
靳止晏脸顿时臭了,上前一步挡住靳宜,“我哥忙一天累的不行,哪有功夫跟你谈事。”
靳铭是典型的沉稳挂,长相温和,斯文有礼,容易亲近的类型。
只有靳止晏知道他虚伪至极,脸上装模作样架着金丝边眼镜,其实压根不近视。
“去书房。”靳宜说。
靳止晏不高兴了,“你还真跟他去!”
靳宜朝书房走,“你累你的,我又不累。”
靳铭跟在他身后,快到书房的时候脚步一顿,转头,朝靳止晏笑了笑。
靳止晏猛地攥紧拳头,眸中仿佛燃起熊熊大火。他沉着脸,比口型道:你在笑一下试试。
靳铭这回不笑了,或者是终于不装了,眼睛平静地看向靳止晏,竟然有些阴恻恻。
书房内,靳宜靠在沙发上,问:“谈什么事?”
“谈一门生意。”靳铭把手机里的合同调出来,声音温和,“宜哥,你知道我一直接触国外市场,这次回国考察,发现了不少问题。”
靳宜掀起眼皮。
靳铭笑道:“我直说宜哥你别生气,咱们工作研究抑制剂替代品确实不错,但长久不了。”
靳宜没说话,靳铭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原产地,出发点是好的,你应该了解采矿产业,东西就那么多,没了就没了,哪是找两年就找到的呢?”
靳宜:“所以你的意思?”
靳铭撑起身子,认真道:“跟我们合作。”
靳宜似乎笑了一下,靳铭不确定,因为靳宜的脸上始终平静。
甚至是平静的有点过分。
靳铭把合同递给靳宜,没多担心。
毫不夸张地说,这份合同里的任何一项拿到其他公司,都是巨大的盈利。
一个是希望渺茫的探索,一个是触手可及的巨大利益,是个人都知道选择哪一个。
靳宜平静地看完,将手机还给靳铭。
“怎么样?”
靳宜撑着下巴,想了想,说:“你在外国待的怎么样?”
靳铭没想到他第一句是这个,愣了愣,“挺好的。”
“嗯。”靳宜点头,“我看也挺好的。”
他笑了一下,这回靳铭看清了,却觉得从脊骨开始发凉。
“他们提供价格适中的优质抑制剂,为了什么你很清楚。”靳宜指腹点了点,说,“简单来讲,想垄断国内的抑制剂市场,我说的没错吧?”
“……”
靳铭突然感觉到来自顶级Omega的压迫,明明对方并未释放信息素,他却觉得怎么都喘不过气。
许久后,他看到靳宜瞟了眼挂钟,淡淡道:“这么大的帽子我戴不起,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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