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沈半夏收到消息的时候,都不由得开始庆幸还好她身体差,不然啧啧啧。

  不过师夫人给师清夏安排学的东西都是对她有用的东西,师清夏也知道师夫人是一片好意,虽然觉得自己好像回来之后一直在学学学,但也没什么埋怨之意。

  倒是沈半夏,从师瑭这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严鸣要与我见一面?”沈半夏怀里抱着小细犬,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家伙的背,闻言有些意外地看向师瑭:“二哥已经见过严家大公子了?”

  师瑭神色微妙:“没。之前倒是想去见见这位,不过恰好他又病了,庄子那边闭门谢客,我也不好非要一个病人出来与我见面,这事就耽搁了。”

  “今日还是一个自称严鸣身边小厮的人主动到衙门那边找到我,跟我说他家大公子想跟你见一面。”

  沈半夏疑惑:“见我?是为了婚事?”

  师瑭:“不知道,我问那小厮,那小厮也说自己只是奉命行事,别的都不知道。”

  沈半夏:“……”

  沈半夏若有所思,片刻后,对师瑭说:“那就见一面吧。只不知道是要在哪见?明日严家设宴,咱们家也收到了请帖,那位严公子难不成是想让我跟母亲去赴宴?”

  师瑭:“不是,他说是下午在长安楼那儿等你。”

  沈半夏:“长安楼?”

  抱歉,原主不出门,上京里有什么楼她是一点不明白。

  师瑭解释道:“长安楼是东市那边的一个大酒楼,生意不错,上午清静,下午则安排了说书人在大堂里讲书,比较热闹。”

  沈半夏闻言,有了些兴趣,又问了几个有关长安楼的情况,大致知道这长安楼是上京七大酒楼之一,背后靠山是宗室里的一个王爷,主打淮扬菜,主厨是专门从淮阳那边请的名厨,天下闻名。

  自然的,长安楼的酒菜价格也不低,便是只喝茶水那也是一两银子打底。

  当然,里面的茶水都是好茶,价格贵但是值这个价。

  师瑭对沈半夏道:“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那严鸣如今还没跟你定亲呢,我都还没见着,他倒是提出要见你了。不过我这不是想到明日母亲要去严家做客么?严鸣这时候说要见你,我怕中间有什么事,所以才与你说一声。”

  “你若是想去,我还得与母亲说一声才是。”

  “不过你身体不好,我觉得不去也没什么,我下午再请个假,去会会他。”

  沈半夏摇摇头,道:“不必,我与严鸣半斤八两,都是病秧子,倒也不用怕他。再说了,我与他素未谋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兴许是真有事要与我说,这才提出见面的事。”

  “二哥若是频繁请假,怕是会在上官那儿留下不好的印象,对二哥日后晋升有影响。中午二哥有一点休息时间,其实也不必特意跑回来,派个人与我知会一声,我去与母亲说也是了。”

  “这会儿……”沈半夏看了看天色,估算了一下天色,道:“二哥也快到上值时间了,还是快回去吧。”

  师瑭皱眉:“这怎么能行?你若真要去,我也要亲自护送你过去才是,旁人我可不放心。”

  沈半夏:“二哥,你就别管了,你快去上值吧。”

  师瑭:“不行。”

  师瑭还是想请假。

  沈半夏无奈:“二哥……”无论古今,上班三天两头请假的,肯定会被领导记一笔的。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影响师瑭未来仕途,那也太亏了。

  沈半夏没办法,只要拿出撒娇大法,硬是把师瑭赶回去衙门去了。

  等师瑭离开,沈半夏靠着椅背缓口气,心道:“这身体还是弱,坐着撒娇都能弄出一身汗,真累人。”看書溂

  这么想着,沈半夏便叫来秋菊,道:“你方才也听到我二哥说的话了,你去正院那边,与母亲说一声。若母亲不允许,我便不去了;若母亲允许,便再跑一趟,让人给我准备马车。”

  秋菊干脆应下后,快步离开。

  秋萝端了一杯温水过来,轻声道:“小姐怎么就答应了?若是那严家大公子有什么坏心,您还不让二爷送您,万一……”

  沈半夏就着她的动作,慢慢喝了一杯水,然后才道:“他早不见晚不见的,偏在今日说要见我,肯定有他的缘故。若我与他的婚事定下,早晚要见的,这会儿见上一面也无妨。”

  不过,借着这件事,沈半夏倒是大致了解了一下这边男女大防的程度。

  似乎不是特别严苛。

  也是,若是那种严苛的时代,怕是她与师璟师瑭见面,都得在前面竖一道屏风做遮挡,然后她自己还得带个面纱以防万一才是。看师璟师瑭与姐妹们见面都很自如的样子……唔,是个好消息。

  师夫人那边很快有了回复。

  沈半夏得以出门,她还有些小激动呢,不过等乘坐软轿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她才发现,师夫人显然也担心她被人欺负,虽然没把师瑭给叫回来,但也另外安排了人护送她。

  “姑姑。”少年穿着一身蓝色暗纹圆领袍,腰间悬挂一枚玉佩,手中拿着一柄合拢的折扇,笑吟吟上前,拱手一礼。

  沈半夏记性好,昨日才见过这少年,这会儿自然还记得。

  少年是师家族人,算辈分是她的堂侄,但比她还大一岁,身上已经有了举人功名,习过武,是个正儿八经的少年英才,如今在国子监读书。

  沈半夏有些意外:“你今日不用去国子监?”

  师栩闻言,笑着道:“侄儿今日休沐,听闻姑姑要出门,便过来作陪了。还望姑姑不要嫌弃侄儿。”

  沈半夏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搭着秋萝的手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的时候,她看见师栩利落翻身上马的背影,少年意气,潇洒自如。

  她有点儿羡慕。

  身体太差了,在现代的时候就很想试试策马奔腾的滋味,可惜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自己却经不起折腾,只能羡慕看着。

  这时,沈半夏听到车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栩?你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