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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数出来后,夏飞意就立马被我叫来,抱着厚厚几本志愿指导书上门我家找我。

  这是他第一回 见我爸妈,左手抱书之余右手还提了个果篮,外边包的透明袋子花里胡哨的,细看里面居然还刮了条LED闪光灯带,把里头的水果照得七彩斑斓。

  爸妈:“……”

  我妈最先打破尴尬把果篮接过来,温声笑道:“也太客气了,小夏对吧,我听阮榕经常说起你……呃,校运会他摔了是你背他去医务室对吧?”

  她回头见夏飞意脸上的笑僵住,小心翼翼地说道:“是他跟出去看篮球训练的体育生?”

  我看我妈现在不是单纯想搞清楚夏飞意是我提起的哪个alpha了,她是猜上头了,估计就算真猜中了也不会停下来,还得乘胜追击。

  正当她还想继续开口时,我爸在背后给了她一肘子,随后笑眯眯得把她拉去厨房一块儿做饭了。

  “那个……去我房间吧。”我从他手上分走几本指导书,扯着他袖子往房间走去。

  夏飞意的成绩如果想报考我的第一志愿估计有点悬,我给自己后边的志愿排序时,他坐在我一旁用红色的标记笔不停地打圈,笔头闲下来时便咬着笔帽,也不同我说句话。

  我侧过脸看他,他乌亮的眼珠宛如沉入湖底的月亮,轻轻荡起来时湖中水光惊动,我把脸探过去要跟他香一个,却见他眼尾有芽尖大的微红。

  我又看向他手掌压着的指导书上,匆匆扫过打圈的几个学校,联系起来竟然都位于我要去的那个城市。

  正当我要开口时,他撑着地面坐起身说去趟卫生间,匆匆开门出去了。

  而门关上后不久便又嗒一声打开,我以为他这么快就想好了,连忙朝那边喊道:“是不是哭了,宝来香一个,别不开心嘛。”

  然后门后出现我妈的脸。

  正翘着屁股巴巴看着门口的我:“……”

  我妈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在我一旁坐下,把我屁股拍平就开始和我谈话,“阮榕,妈妈没猜错的话,你和人小夏谈恋爱呢?”

  我点点头,“我很喜欢他。”

  “那他……介意你是缺陷型吗?”

  “不介意的。妈,他还想和我一起去s市,我、我发情期不去隔离医院了,我和他过……”我羞耻得声音渐渐低下去,压到最低时嗓子都哑了,omega想和alpha一起度过发情期,说明愿意把自己的标记交给对方。

  但回想起我并没有被终生标记的能力,灼烫到微微胀起的两腮复又如泄气的气球一般瘪下去。

  “妈妈还是想,你不要那么急着下决定,如果他并不适合你呢?我觉着啊小夏这孩子性子太软,还是再相处看看吧。”

  我没认真听下去,只是望向桌面出神,视线慢慢游移到被吹起的书页上,翻过去后还是显眼的红圈圈,墨水淡淡的,好像风一裹就可以一块儿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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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夏飞意一起回校领取毕业证时,陆玄奇莫名其妙打了一通电话给我,我反复确认手机的扬声器关闭了才接起来。

  “阮榕,我考上z大了。”

  “啊,啊挺好的啊……”

  这么说起来我还没有问夏飞意被哪里录取了。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我回过神挠挠头。

  对面那头沉默了好半天,夏飞意牵起我的手过马路,喊我“小心点”,陆玄奇才又开口说道:“没事了。“然后就给挂了。

  他想说什么?我计算了一下,s市和z市之间车程大概有五六个小时,如果是想告诉我以后我俩可以常见面倒也不太可能。

  到了学校后所有东西都是装在一个文件袋里边的,我取到自己的后正要和夏飞意一起离开时背后传来关珉涵的声音。

  “阮榕!等一下!”

  “怎么了?”我转身时看到她急匆匆跑过来,便连忙走过去,“你慢点!”

  她喘着气把一份文件袋递给我,“这是纪飞泽的,他一直联系不上。”

  毕业证不比录取通知书那么重要,有时候确实会托住一个小区的同学帮忙带回去。

  我下意识先接过来,然后想起我和纪飞泽也不住一个小区了,尴尬地要给回她,“我和他不住一起了,你问问栗梦如吧。”栗梦如就是纪飞泽的omega女朋友。

  “你不知道吗?栗梦如好像进入发情期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班里人传得乱七八糟的,反正她家电话也打不通就是了。”

  竟然这么巧……还是说他们俩现在……

  我正要指示她去找一下王卓,毕竟我只知道王卓是和纪飞泽一块住在那边的别墅区里的,一旁的夏飞意却突然把文件袋接过来。

  “给我们吧,我们现在过去他家。”他和关珉涵点头示意后就拉着我离开了。

  “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他和我说过你去过他家。”

  “噢,但是去他家的路很难走,我上次还是王卓带进去的。”

  他这才停下脚步无措地看向我,眼角慢慢下垂几分,好像在说我错了。

  我的心好像被他压软了,安慰他说:“没事,咱撞撞路,不行我再打电话给王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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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回还真给我们撞对了,我把文件袋给保安室的人过目后,他们确认了这是小区里的业主,但是不能寄存在这里,“你们送进去吧。之前来访登记过吗?”

  我点点头,他们核对后把我俩放了进去。

  路上我开玩笑道:“像不像什么机密部门?”

  夏飞意不安地用指甲在我掌纹上沿路划线,“确实,待会儿放到门口就走吧,不要进去了。”

  可是真到了门口,我俩几乎是被从大门里涌出来的黑衣保镖给推进去的,根本没机会放下就走。

  我看向夏飞意,他眼神一下子冷下来,平日里那双软弯弯的水红眼角好像成了一把尖锐的弯钩。

  “纪飞泽的毕业证,”他把手上东西放到桌面,弯腰时弓起的背脊绷得硬实,“我们就不在这久留了。”

  沙发上坐着的正是纪大哥,镜片将身后保镖们锃亮的皮鞋微微倒映,他坐起身时,那几片密密麻麻的光影就好像活了一般晃动变形,他笑道:“别急啊,还有份礼物送给你们。”

  我心下一凉,攥紧夏飞意的手,肩膀轻轻发起抖来。

  “不用担心,不会分开你们的。”

  我和夏飞意一开始还可以给几个保镖划上几拳,但是时间久了终究是寡不敌众,最后被压倒跪在地面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箱子里掏出两管针剂,针尖突突地往外溅水。

  “你他妈的!放开他!”夏飞意见到那针剂便挣扎起来要挡在我面前,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幸免,那针刺入肉里后疼得我不停流眼泪,我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伸手给我擦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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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删减→afd@温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