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苑并不知道祁诺是否知晓这件事情, 但想来应是不知情。
而且她并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
到了现在，她也并不想将话说的太重，总归是自己曾教过的学生, 喜欢祁诺那么多年，心里觉得别扭也是正常。可相较起来, 祁诺才是真正的喜欢了自己那么久，有时候，她甚至不想去想祁诺真的从那么小就开始喜欢自己了。因为于自己而言，也着实算的上是一种压力。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会像她想象中的那般值得她去喜欢。
萧苑偏头看了一眼正睡在她旁边的祁诺, 没忍住，伸出手来, 将她鬓边碎发拨开。
她睡的很安慰，浓密的睫毛轻轻垂落, 嘴角带着一抹极淡的笑容, 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 皮肤洁白如雪，带着熟悉的书卷气与乖巧气质。
一点都不像是那天在她身上委屈巴巴喊疼的模样，虽不愿意去细究，可也大约能猜测出来祁诺“肖想”她多长时间了。
萧苑轻轻的笑了一下。
但因为小朋友实在是乖巧又…让人喜欢。
她总归是想让祁诺觉得喜欢她那么多年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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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抽了个下午的时间, 萧苑就开车往电子科技大学赶去，中途还将正好调休的楚琳瑜也接了过去。她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 楚琳瑜在身边总是安心些的。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冰激凌店, 拿出手机给楚琳瑜发红包：“你先去吃会儿冰激凌, 等我聊完了，去接你。”
楚琳瑜：“……”
大冬天让她去吃冰激凌？
但她将红包收了起来, 揶揄道：“是不是你和祁诺相处都是这个调调，怎么像是哄小朋友似的。”
她打开后又惊讶：“哇哦, 这么多吗？这得吃什么冰激凌啊。”
萧苑被调侃的有些脸红，她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祁诺是个富二代来着，没有给我包养她的机会。”
“咦，听你的口气，怎么感觉还有些遗憾呢。”楚琳瑜将手机收了起来，神色严肃了些许：“虽然你给我封口费了，还是嘱托你一句，她再怎么算也是成年人了，也上了大学了，你也可别被小几岁的妹妹欺负了。”
萧苑点头。“我知道。”
“行。”楚琳瑜松了一口气：“那我去冰激凌店里了，说不定能勾引个大学生妹妹呢。”
“……”
和莫芷彤约的是一家咖啡店，走几步就到了，莫芷彤坐的是偏外面的位置，几乎是一进去就能看到了，看样子应该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萧苑微微笑了一下，坐在了莫芷彤的对面。温声说：“来了好一会儿了吗？”
莫芷彤一抬眸便对上萧苑浅蓝色的眸子，几乎是一瞬间脸就红了。
萧苑再怎么说也年长她好几岁又教过她一段时间，两人间的角色天然就不对等，萧苑过来的时候还特意化了极淡的妆，哪怕没有丝毫攻击力的脸也让莫芷彤觉得有些不自在。
莫芷彤明显也是精心打扮过的，算起来也不过是几个月时间没见，只从外貌上就能让人感到她没有那么学生气了。
“也，也没有。”莫芷彤摇头，神色颇显复杂。
萧苑弯了一下唇，露出平和又温柔的笑容。
她的学生对这样的笑容绝不陌生。
莫芷彤身体僵硬，抬手轻抿了一下咖啡，她皱了皱眉，直入主题：“萧，萧老师，你，你和祁诺，真，真的在，在谈恋爱吗？”
这个问题，她明明已经确定过了，却还是忍不住想从萧苑的口中得知。
萧苑轻叹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嗯，我们在谈恋爱。”
她抬起眸子和莫芷彤对视，视线里染上丝丝的歉意。
莫芷彤的脸却瞬间变的惨白，眸子里有透出一丝怒意。
萧苑敏锐的察觉到了，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很抱歉。”她略微颔首。
“可，可是，明明萧老师，之前说，说有喜欢，喜欢的人了？”
萧苑知道莫芷彤说的是自己曾安慰她时说的话。
—刚开始是不能。
-后来知道她喜欢别人。
“嗯，刚开始不能喜欢她，后来知道她喜欢别人，但其实并没有别人。”
萧苑的声音并不大，吐字却各位的字正腔圆又清晰。
莫芷彤愣住。
她极快的反应过来萧苑的意思，祁诺没有喜欢别人，一直喜欢的都是萧苑。
她似乎被气到了。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祁诺口中的许多年才是事件的关键。
莫芷彤的声音突然拔高：“萧，萧老师，她，她可是，是你学，学生啊，还，还没满十，十八岁，你，你这样是…”
她被气的连连咳嗽，接下来的话都没说完整。
但前面的话已经够清晰且劲爆。
这咖啡厅离两所大学都不远，顾客毫无疑问也都是年轻的大学生，这样劲爆的消息自然是极快的吸引了旁边顾客的目光。
很快，怀疑，惊讶，甚至…气愤的目光都向萧苑投了过来。
萧苑皱了皱眉头，沉声解释：“我们九月底才开始恋爱，已经脱离了师生关系。在师生关系存续期间，我也并没有做出任何有违师德的事情。”
莫芷彤气的脸色发红，张了张口却没有吐出字来，萧苑几乎是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为她顺气。
莫芷彤：“……”
见她恢复过来，萧苑方才慢半拍的想到，自己是她的情敌，她应该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自己的身体接触。
萧苑将手收回来。她还真是有点职业病。
莫芷彤又气又羞窘，完全说不出话来，倏的站起身来，瞪了萧苑一眼，转身走了。
萧苑眨巴了两下眼睛，任由莫芷彤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也不知到底是解决了没有。
她不自在的想。
“哎，美女，还没结账呢。”
“嗯？”萧苑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桌子上只放了一杯咖啡，萧苑都还没来的及点单。她低下头来，歉声道：“不好意思。”
萧苑推开咖啡厅的门，转了个身往隔壁冰激凌店的地方走去。
店里人多，楚琳瑜点的单甚至还没有上来，此时正被三个小妹妹围在中间，低着头在峡谷里遨游。
萧苑看了一眼，还是没忍住说：“这么菜就不要带别人玩了。”
“谁菜？”楚琳瑜满脸怒气的抬头，见是萧苑愣了一下，眨巴了两下眼睛：“这么快就解决好了。”
旁边的小妹妹忙道：“楚医生别光顾着聊天啊。”
楚琳瑜将手机塞到萧苑手里，还让开了自己的座位让萧苑坐着玩。
“这么快就解决了？”楚琳瑜还是颇显惊讶看了一下手上的表：“十分钟有吗？”
萧苑一边玩游戏一边应声，语气平淡：“嗯，毕竟是学生嘛。解释清楚就没事情了。”
楚琳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把我叫过来是闲的？我不如在家睡大觉。”
萧苑说：“没给她说实情，得用你扯谎。不然以她的个性有点折腾。”
“折腾？”楚琳瑜眨巴了两下眼睛，没被利用的自觉，眼睛亮晶晶的：“详细说说，怎么个折腾法？”
“……”
楚琳瑜嘶了一声，评级道：“你别太栽了啊。怎么明明是她的桃花，最后还是你受折腾啊？”
围着萧苑的大学生也没心思打游戏了，一个个的竖起耳朵听八卦，萧苑再怎么强也没法做到1v9，游戏草草结束。
楚琳瑜点的冰激凌也正好端上来了。她还给几个大学生也点了，顺手就分了一下。走的时候几个妹妹还不忘要萧苑和楚琳瑜的vx。
祁诺推门进来，冰激凌店里一阵骚乱的声音，前几祁诺在元旦晚会的时候表演了钢琴，学校里的学生认识她的人还是挺多的。
楚琳瑜说：“她是不是又要折腾你了，你看看你，背着她给这么多小妹妹vx？”
萧苑：“……”
她偏了一下头，和走过来的祁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见她走近了，她才疑惑的问：“你怎么来了？”
祁诺：“不是应该我问这句话嘛？”她语气委屈巴巴的：“来我学校都不告诉我。”
围在身边的几个学生都被祁诺的声音给惊呆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祁诺看，这样的祁诺，和她们认识的祁诺简直是两个人
萧苑站起身来，伸出手牵着祁诺的手：“走啦，出去说，这里人太多。”
楚琳瑜咬了口冰激凌，被冰的龇牙咧嘴：“我跟着吗？”
萧苑摇头：“等会vx聊。”
“……”
室外温度又降低一些，寒风扑在脸上有些钝钝的疼。
萧苑今天穿的也薄，雾霾蓝色的大衣，搭配黑色烟管裤，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散散的披在脑后，脸上的妆容也很淡，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温柔又清爽。
祁诺将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摘下来，垂下眉眼，伸手戴到了萧苑的头上，萧苑也配合着她的动作，略微低了一下头，视线几乎正好和祁诺纤长的脖颈平齐，莫名的觉得耳根有些发热。
戴好后，祁诺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没戴正，又往前去了一些，伸手轻轻的整理帽子。
萧苑也伸手摸了一下帽子，抵住她的动作：“好了，不用再弄了。”
“哦。”
祁诺应声却没动作，低下头来，眸子又黑又亮，表情也很认真，看了几秒，低下头，吻上了萧苑的唇。
萧苑只愣了一下，又极快的反应过来。不太自在的回应她的动作。
是个绵长又轻柔的吻，并不过分，只轻抵了舌尖就极快的移开了。
萧苑却还是有些呼吸不过来，伸出手抱住祁诺的腰，浅蓝色的眸子里带着点点的水光，皱着眉头看向祁诺。
祁诺先发制人：“来我学校，好感动，真的忍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