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李悠素刚刚回到宫里,绿凌便一脸急色的等在了殿门口。

  李悠素只道是宫里遇了急事,并未放在心上,伸手解掉身上的披风,边走边说道,“说了多少次,遇事莫慌,万事不浮与面,你看看你跟在本宫跟前那么多年了,怎么这点还没学会。”

  “主子,王爷出事了!”绿凌声音里带了丝哭腔,今早有探子得了消息传来,她便一刻也不敢离的等在殿门口,就等着太妃娘娘来处理这事。

  闻言,李悠素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回头看了绿凌一眼,“何事?走时,他不是安好的呆在宁平城?”

  “说是王爷跟在狩猎场的行刺有关系,一同发现的有一枚太妃的令牌还有黑衣人携带的令牌,皇上便怀疑这事是王爷所做。”

  “怎么会?”李悠素边说边往里走,心里倒是镇定了下来,要说令牌这事,倒也好办了,那些黑衣人虽然是她派去的,但是当时她并未与那些黑衣人正面相见过,更遑论交出去令牌。

  她的那枚太妃的令牌就在自己随身携带的首饰盒里,只要将这枚令牌交到皇上的手中,便能证明南玉跟这事无关。

  可李悠素想的太过简单,等到宫婢将她的首饰盒打开,赫然发现,自己的那枚令牌早就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李悠素惊得站起身,这才明白自己是被算计了,首先想到的便是皇上。

  他是真的想要自己的玉儿的命!

  想到这李悠素再也忍不住,狠狠的一把挥掉那只首饰盒,里面珍贵的簪子珠宝顿时滚落一地,她眉眼里早就没了往日的和善,朝着绿凌说道,“走,我们去太后宫里讨个说法!”

  舟车劳顿了一天,李悠云刚刚躺在榻上,半眯着眼睛,任由身边的几个宫婢捏腿揉肩,忍不住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正当此时,她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

  还未等她坐起身来,便看到李悠素不顾宫婢的阻拦已经冲了进来,眉眼里含了一丝不耐,朝着宫婢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看着面无表情的李悠素看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妹妹装了那么多年,终是不愿意装了,我也知晓伏低做小,谨小慎微的姿态太过难受,可是没法,成王败寇,后来是我的儿子做了皇上,你的儿子成了残废。所以说永远不要肖想本不该是自己的东西……”br>
  杀人诛心,李悠素那么多年受尽了太后的侮辱,倘若平日她定然不会放在心里,可是此时她的心里憋着气,看着颐指气使的李悠素,神情冷然的一步一步往里走。

  李悠云何时见到过她这般大逆不道,手指颤抖的站起身,指着她说道,“李悠素你,你还想反了不成!”

  “姐姐说的是什么话?反?妹妹岂敢!你是嫡我是庶,整个家族都在庇护你,当初先皇嫌你的儿子残暴,有意立我的皇儿为太子。姐姐使得一手的好手段,一哭二闹的让父亲站在你的那边,逼我亲手喂下毒药给玉儿,害的他双腿皆废,堪堪才捡回一条性命。

  你们答应过,今后会保他生命无虞,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我玉儿乖巧听话,知晓他的皇兄忌惮他,不喜他。他常年离家千里,每年才匆匆回来几日与我小聚,为何你们还要如此的贪心,非得置他于死地。”

  李悠素此时悲愤满身,步步急逼。

  太后还不知道傅南玉的事情,直到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避,适才强装镇定的看了李悠素一眼,呵斥道,“南玉不是好好的在他的府上,我们何时为难过他,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南玉已经被皇上关押在监牢,说什么行刺的事情是他所为,他因着当初中毒的事情,身体每况愈下,怎么会对皇上动手,况且那么多年我一直在宫里侍候姐姐,家中的权势也都是姐姐的依仗,我们母子哪里来的能力养下那么多的黑衣人。”

  听完李悠素的话,太后这才知道她为何会来此一闹。

  眉心微皱,想想那日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却也不像他们母子二人能够将养出来的杀手,李悠素那么多年就在自家眼皮子底下卑微如蝼蚁一般的活着。

  而傅南玉则是一副颓败的身子,常年病怏怏的,太医院的案录不知道攒了多少看诊的记录。

  李悠云沉默了半晌,猜想这事恐怕是自家好儿子闹出来的事情,他这睚眦必报的事情,实在让人头痛。

  是自己理亏,李悠云索性也不在计较李悠素的无德乱闯,面上依旧高高在上的说道,“你且回去,此时哀家自会给你个交代。”

  “那妹妹就在此谢谢姐姐了。”李悠素屈膝行了一个礼,没了往日的低眉顺眼,事已经捅破,且撕破了脸皮,今后她也不想再继续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