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虎的加持,就算旁人猎杀了不少的刺客,今日狩猎最为出众的便也是赵祁年了。

  原本就得皇帝的赏识,今日又得白虎,傅南骁龙心大悦,当家将赵祁年提拔为殿前指挥使。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留在宁平城,原先他就打算寻个稳妥的官职打算留京,也方便照看父亲母亲。

  皇上此举,正合他的心意。

  上前领命听封之后,他站在周围,四顾了一周,原本是想看看今日那位小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可任他找了许久,依旧不见她踪影。

  想起她说的,若是被她父亲发现,铁定会打断她的腿,想来,她毕竟是女眷,从山林回来之后,应该是回了自己的营帐。

  心底略微有些失望。

  想起他今日确实被提拔了,那他便当真欠了她一百金,等到回了宁平城,他定然要寻到她重谢。

  想起自己还有令牌的事情未回禀皇上,回神,看着台上皇上已经折身离开,他立刻追了上去。

  营帐里,赵祁年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傅南骁反复的翻看着手中的令牌,神色未明,半晌才出声问道,“我那父皇好色,但也是明君,深知女子不能掌权,毕竟生有谋逆的心思,所以当初他薨逝后,可是陪葬了不少的妃嫔,所以宫里拢共就剩下那么三五个太妃,你说这会是谁想要朕的命?”

  傅南骁半抬着腿坐在上首,似笑非笑的往下看了一眼,心中早有定论。

  赵祁年毕竟年少,一心为主,张口便按实回答道,“原本这事,乃牵扯到皇家秘辛,属下不敢妄自猜测,但是为了君主的安全着想,微臣斗胆将心中的疑虑说出,臣觉得此事最有可能是李太妃做的!”

  “哦……赵爱卿觉得是李太妃所做?可李太妃不光是太妃,还是太后娘娘的同胞妹妹,我的亲姨母,那么多年侍候母妃,尽心尽力,胆小甚微,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我觉得这件事情许是旁人打着她的名头来做的事情,不知赵爱卿是否这样觉得?”

  傅南骁漫不经心的讲话说话,语调平缓,仿佛是在替李太妃开脱。

  赵祁年闻言,细细想了一下,那李太妃生的温顺,即便已经不再年轻,眉眼里好似春风和煦,再加上她见到许多次,李太妃都是尽心尽力的侍候在太后的身侧。

  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想错了,可是宫里的其他太妃要么无嗣,要么也只有个远嫁的公主,无娘家依仗,在宫中已是艰辛,哪里还能做出买凶行刺的事情。br>
  “臣失言,实臣冤枉李太妃了,还望皇上恕罪!”

  “赵爱卿也是为朕分忧,何来怪罪,不过就算不是李太妃,也是旁人打着太妃的名头行刺,这令牌可是每位太妃仅此一枚,向来宝贵,能从太妃那里得到那么重要的东西,显然是亲近之人所做,至于与李太妃亲近的人……”

  “是宁王!”

  “赵爱卿,孺子可教!我也早就觉得傅南玉那小子,平日里都在云州逍遥,今年却突然回京,他与朕,自小不睦,如今想来是想害朕!”

  “皇上,恕臣斗胆,宁王只是一介废人!”

  “私底下广寻名医的废人便是毒瘤,放在身边,也只是养虎为患,我答应了外祖,若无事,不会动他。可如今他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如何留他?赵爱卿,你可愿意为朕分忧!”

  “臣万死不辞……”

  ……

  赵今愿坐在帐篷里,看着坐在床边温书的彦哥一样,隔着大开的窗子,她远远瞧见赵祁年带着一队人马匆匆离开。

  眉头紧皱了一下。

  彦哥有些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阿姐,在想何事?”

  赵今愿回神,摇了摇头,“那日你昏迷,可有看清那些黑衣人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彦哥摇了摇头,那日他本就迷了路,又乌漆嘛黑的,他哪里还分得清哪是哪,后来遇袭昏了过去,醒来之后才知道是姐夫找到了他,至于哪个方位,姐夫应该是知晓的。

  眉眼里含了崇拜,彦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自家阿姐跟前,眼睛里冒着光亮,“听说现在姐夫又擢升了,他真是太厉害了,阿姐你快说说,那日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我早就跟同窗说过,我姐夫是个厉害的人,他们还不信。”

  彦哥说话时,神情里颇是自豪的神色。

  赵今愿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如若溜须拍马也算本事,或者说运气爆棚也算能力,那陆辞亭妥妥的算是人中翘楚。

  不过除了这次意外之外,经了上次烟草的事情,赵今愿确实觉得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能软弱的人。

  毕竟能想到那些烟草能藏在地下城,而且带着盗墓的小哥去寻的人,脑袋可不是一般的聪明。

  见赵今愿久久不回答,彦哥有些着急的扯着赵今愿的衣袖撒娇的说道,“我的好阿姐,你就告诉我呗,我好想知道……”

  赵祁彦才不会说,到时候他又可以在太学将自家姐夫的光荣事迹吹嘘一番,当初那三箭中雀屏,被誉为神人的桥段,他都跟同窗吹嘘烂了,如今就差点新鲜的事迹。

  将他那点小心思看穿,赵今愿瞧了瞧他的脑袋,还是拉着他坐下,跟他讲起了原先在兖州发生的事情。

  另一边,得了赵祁年匆匆带人离开的消息,左七火急火燎的进了陆辞亭的帐中。

  “主子,那昏君,啊……呸……我是说皇上,他从赵祁年手里得了那枚令牌却将火引到了宁王身上,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皇上可一心想要宁王的性命,哪怕他已经身残,对他并无威胁。”

  陆辞亭手臂微抬,露出不知何时用着红绳绑在手腕上的那么古钱,原先他让左七将那枚令牌偷回来的时候,只是想给她使些绊子。

  宫中太妃不止她一人,她见惯大风大浪,这些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皇上却悄然的将火引到了谢南玉的身上。

  他虽说原本就看那小白脸有些不顺眼。

  但是他毕竟跟自己夫人交情颇深,出了事,她怎会坐视不理。

  偷鸡不成蚀把米,看来此次还真是多余的给自己找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