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夜莺组织在每个大型医院也就放了这么一个线人医生。
除了她，选别人似乎更不靠谱，慕绾绾只能认命。
见慕绾绾状态趋于稳定，凯瑟琳交代好其他医护人员保密后，便和他们一起推着慕绾绾出去。
他们刚一出门，霍宁远和钟覃便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两人齐声问道。
凯瑟琳一抬头，顿时被霍宁远给惊艳住了，不由得感慨夜歌这死丫头真是艳福不浅，转头就给钟覃抛了个媚眼。
“我出马，绝对没问题。”
钟覃闻言立刻暗松一口气，同时别扭的躲开凯瑟琳暗送秋波的目光。
霍宁远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突然意识到他们可能认识，而且极有可能是一个组织的。
他微微皱眉，沉声问凯瑟琳。
“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哦，初步看的话是急火攻心引发的肠胃痉挛，还要住院再观察一段时间。”凯瑟琳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然后推着慕绾绾绕过霍宁远就往病房走。
一边走一边还不忘低头对慕绾绾挤眉弄眼的邀功。
慕绾绾瞪着她，顿时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咬牙低声威胁她。
“大姐，你面部表情能不能不要这么丰富，霍宁远这个狗东西可聪明了。”
“哦，是吗？”凯瑟琳立刻肃容。
可依旧来不及了。
霍宁远将这一切小动作尽收眼底，他举步跟上，一双剑眉缓缓蹙起一道深深的沟壑。
等凯瑟琳将慕绾绾推进病房后离开，霍宁远立刻在慕绾绾床边坐了下来。
“说吧，为什么要发疯似的暴揍黑寡妇，还有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霍宁远抬眸，神色间满是担忧。
“你是不是……”
他说到这顿了顿，慕绾绾的呼吸也跟着顿了顿。
看吧！她就说这狗东西聪明的可怕。
慕绾绾下意识捂住小腹，警惕的看着霍宁远。
“我是不是什么？”
霍宁远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什么决心般问道：“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
“噗！咳咳！”慕绾绾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霍宁远！”她忍不住一脸悲愤的指着他。
“你要是盼我早死，你可以直说，实在不必这么含沙射影的。”
霍宁远顿时长出一口气。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
慕绾绾拍着胸口倒在病床上：“医生不是都说了，急火攻心，肠胃痉挛。”
“那你为什么会急火攻心？你和黑寡妇又有什么恩怨。”
霍宁远双眼微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夜歌和黑寡妇对于第一女杀手的竞争，很是激烈，似乎还引发了不少场大规模的枪战。”
“是因为这个吗？”他迫切的想知道一个答案。
“还有你紧急时刻掏出来的枪，根本就不是我给你的那把，这就说明，你本身就是有配枪的，而且是一定是配枪多年，才会在危急时刻，下意识的去掏自己的配枪。”
霍宁远定定的看着她。
“你根本，就是夜歌，只是你不想承认，因为你讨厌我，不想让我为那夜的事负责，也不想对我负责。”
病房内的氛围，瞬间变得紧迫。
慕绾绾静静的看着霍宁远，突然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是杀手，我也认识夜歌，但我不是夜歌，我只是夜莺组织的一员。”
慕绾绾抿抿嘴继续说道。
“而且我和夜歌的关系还挺好的，所以我一见到你就对你充满敌意，至于黑寡妇，她和我们组织的恩怨，可不仅仅是争夺第一那么简单，她为了这个第一，无数次在我们组织行动的时候下黑手，害死了我们不少兄弟，所以我才那么激动的打死了她。”
“那你的代号是什么？”霍宁远皱眉，还是有些不信。
“我叫夜灵，因为多次执行任务身体不好了，所以今年退役回了慕家。”
慕绾绾面露惆怅。
“我以后，都不能做杀手了。”
说完这些，她转头看着霍宁远。
“所以，我真的不是夜歌，夜歌也确实被你刺激到了，正在散心，但我猜的话，应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出山了。”
“我能告诉你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但你要让我帮你联系夜歌的话，没门！”
慕绾绾头一别，不管霍宁远信不信，都不理他了。
霍宁远在慕绾绾床边静静的坐了一会，突然沉声说了句“我知道了。”便起身出去了。
钟覃一直等到房门关上，这才凑到慕绾绾身边。
“你行啊你，现在都学会编瞎话了，还编的严丝合缝的。”
“嘘！”慕绾绾立刻抬手示意他噤声。
她转头警惕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一脸抱歉的重新看向钟覃。
“唔。”慕绾绾未语先示弱。
“你要干什么？”钟覃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钟覃。”慕绾绾拉住他的手摩挲，抬头看他的眼神软软的，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的。
“我们在一起合作，也有十年了吧？这十年来，几经生死，每每都能为对方豁出命去，这感情不似亲人也胜似亲人，对吧？”
“也……不一定对。”钟覃面露惊恐，越看慕绾绾这张示弱的脸越觉得没好事。
“你到底要干什么？”
钟覃都快被吓哭了。
语无伦次的死命往回抽手，却被慕绾绾死死的拽住。
“姑奶奶，你到底干了什么？”钟覃一声哀嚎。
慕绾绾死死抱着他的手，“嘿”一下咧嘴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为了让凯瑟琳给我保密，答应拿你当贡品给她上贡。”
“慕绾绾你这个禽兽！”钟覃狠狠将她甩开，猛退几步。
“钟覃！”慕绾绾立刻哀嚎一声扑到床边，仰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我们可是为了彼此连命都能豁出去的人，清白什么的，又有何不可呢？”
“呜呜呜。”慕绾绾嘤嘤嘤，伸手去抓钟覃。
“你就当做了场梦，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你……”钟覃气得指着她的手都哆嗦了，羞愤的一咬嘴唇，扭头就走。
“你这是要去找凯瑟琳献身吗？记得洗白白哦！”慕绾绾痛心疾首的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砰！”房门被钟覃重重的砸上了。
凯瑟琳办公室里，她正哼哼着小曲搔首弄姿的描眉画眼，涂完艳红色的口红，揪住头绳向后一拉，金色的大波浪立刻如瀑布般落下。
“钟覃小宝贝，我来啦！”凯瑟琳对着镜子丢出一个香吻，兴奋的转身，却“咚！”一下撞上一堵人墙。
“慕小姐的老公？你怎么会在这里？”凯瑟琳眯眼。
霍宁远垂眸看着面前金发碧眼的异域美女，眼神沉静得发冷，突然勾唇浅笑一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身后的镜子上。
“我问你，慕绾绾和钟覃在夜莺的代号，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