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两个人汗涔涔地平铺在床上,大口喘息着。

  待两人身上的汗都下去了,周行之方凑到李韶华身边来,把胳膊搭到李韶华的细腰上,从他耳边问,“我能硬起来吗?”

  李韶华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狐疑地说,“你今天很不老实啊,跟谁学的?嗯?”

  周行之笑了一下,整个把他搂进怀里,说,“跟你学的啊,李老师。”

  李韶华撇了撇嘴,随后用胳膊肘撞了周行之一下,说,“喂,你跟那个女的上过吗?”

  周行之手臂撑着床,看着李韶华,温声说,“当然没有了。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跟别人上。”

  李韶华又问,“那你们接过吻吗?拥抱过吗?你牵过她的手吗?”

  周行之被他问笑了,只好用吻封住他的嘴,直到李韶华整个人被亲的七荤八素,才放开,然后说,“没有,都没有。从前,现在,以后,我都只有你。”

  李韶华这才放下心来,松松垮垮的撑起身子半躺着,说,“那我就信你这一次。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周行之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李韶华眼睛转了一圈儿,想了想,只得说,“没有。”

  周行之便顺势亲了一下他的嘴,又问,“那你呢?跟我在一起之后,又跟别人做过吗?”

  李韶华拍了拍周行之的脸,佯做思考,看到周行之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没有没有没有!你以前跟现在整天跟着我,哪有时间跟别人在一起?离婚之后,忙着打激素、做手术、术后恢复,更没心情了。”

  周行之听到李韶华提起手术的事情,立马垂了眼睛,趴在李韶华胸前,低声说,“宝贝,对不起。”

  李韶华拍拍他的后脑勺,过了一会儿,没头没尾地说,“没事啊,我爱你。”

  周行之伸手去摁台灯按钮,说,“我也爱你。睡吧。”

  第二天,周行之早起了一个钟头准备早餐和午餐,待准备好后才叫了李韶华起床。

  李韶华一边往嘴里塞着早餐,一边瞧他把备好的饭盒装进包里,心里觉得满满当当的,问,“几点起来的啊?”

  周行之笑了笑,自己也坐下吃,过了会儿才说,“不早的。你吃得好就行。”

  当天,两人工作结束后,回到李韶华长租的酒店公寓收拾了行李,随后退了房,一起回到两人的家里。

  两人简单的吃过晚饭后,便开始做清扫。

  一年半未曾住过的房子,到底落了尘。周行之是个居家型男人,从地板窗户到橱柜家居,都要一一擦过了才好。

  李韶华不想他一人辛劳,便跟在他后面,说,“行之,我跟你一起干啊。”

  周行之本不理他,只当他是心血来潮,毕竟这祖宗就没干过家务,哪怕是没有自己前,他宁愿家里就那么乱着,也不会收拾收拾。

  后来,李韶华却总不依不饶的跟着,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周行之被他念叨的心烦意乱,又不能真叫他干活,一来李韶华什么都不会,净是添乱;二来他腰不好,肚子上又开了两次刀,他也舍不得李韶华干这些活。于是只得转过身,指了指沙发,说,“沙发擦过了,你去坐那儿歇着。别老跟我后面。”

  李韶华搂了他一下,说,“可你也太辛苦了。从早晨到现在,都没休息过。”

  周行之心里流过一阵暖流,他手上脏,只得用手背蹭蹭李韶华的脸,温声说,“我不累的。你去歇着吧,看会儿电视或者玩会儿手机,要不然就去洗澡,回床上等我。”

  李韶华没说话,只是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然后坐在皮质沙发上,静静地盯着自己的丈夫。

  他想,他的丈夫是真的很疼很疼他。就算是当初在父母身边时,他都从未有过这种被人时时放在心里的感受。这世上,也再不会有谁,比周行之对他更好了。

  可他也想对周行之更好一点,最好把自己的全部都交付到他手上才好。

  周行之是全然属于他的,而他也是全然属于周行之的。

  他们彼此拥有,又彼此忠诚。

  多年前,李韶华最瞧不上这种非你不可的关系,又素来不信人心,觉得爱情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依仗不得。

  如今,他却觉得,周行之的爱便是世上最值得依靠的。无论何时何地,他的丈夫都会把他放在心间,呵护他,保护他,而他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只要周行之在,他便安心。

  莫约九点钟,周行之总算将家里收拾好,他俩一起躺在床上,心中皆是百感交集。

  过了一会儿,李韶华伸手推了推周行之,有些埋怨,“你怎么中间都不回来拾掇拾掇。真的心野了不想回家了?”

  周行之愣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的说,“不是,你怎么这么会甩锅呢?我之前不是把钥匙都还你了么?”

  李韶华小声“哼哼”了两下,说,“我看你是真不想回来了。”

  周行之瞅了他两眼,叹了口气,说,“好好好,是我不对。”

  李韶华瞧他也来哄哄自己,心中委屈,便轻轻踢了他一下,无理取闹起来,“你还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寄给我!我当时看到多难过啊!”

  周行之赶忙把人搂到怀里小心安慰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那不是不知道吗,以后你再说要离,我铁定不会放你走了。”

  李韶华犹觉不满,不依不饶地说,“你还去约会!对虾过敏还去吃虾!你怎么不被120拉进监护室啊!”

  周行之却说,“跟她出去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哪能听见她说去吃什么啊?再说,我真的对她没什么想法,”说完,凑得近了些,说,“韶华,饶了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李韶华知道这事儿赖不着周行之,说白了是百分之九十都是他自己的问题,此番翻旧账,也就是想跟丈夫撒撒娇罢了,听到周行之示弱,便“噗嗤”笑了出来,嘴巴覆在周行之耳朵上,说,“那我们说好了,不许反悔。”

  周行之看他笑得好看,便靠过去亲了亲李韶华的额头,说,“明天上午,咱们就去复婚,行不行?”

  李韶华温顺的答应,说,“行啊。今天早睡!明天就是新婚。”

  周行之笑了笑,心中温暖异常,伸手去关灯,屋里倏地暗了,只剩下窗外的月,皎皎洁洁地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