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嘉卉手里有着相当于这个世界平均一个月收入的钱,类比为原世界的三千块。

  还有一袋面包水果以及水,甚至有一个野营帐篷。

  钱这不就有了。

  她跟着桑染澄出了警卫局,在清点完手里的物资后拉了拉桑染澄的衣角。

  漂亮姐姐拉我衣角了!

  桑染澄一下子兴奋起来,尾巴险些跑出来。

  她是心回意转,要跟自己道谢,还是表白呢?

  桑染澄回头,杏眼睁大,紫粉的瞳孔闪着些金色的光,里面有着穆嘉卉的倒影。

  少女的眼神总是纯粹的。

  更别说这样直勾勾的望着喜欢的人,眸光漾起含了春意的诗,配着她年轻精致的面容,看着合该勾人,就如深渊与夜空,一眼便坠入。

  只是穆嘉卉就看见了一坨紫色。

  她近视程度不轻,对美又毫无感知能力,再可爱的人在她眼里,也只是人而已。

  “我可以赔钱。”穆嘉卉摸出了刚刚收到手的钱。

  还没捂热,就要交出去了,她很是心疼,感情上不太舍得,但理智说总比跟一个不认识的人绑定好。

  桑染澄的笑僵在脸上。

  她这会儿真的有点自我怀疑了。

  她可是魅魔啊,祖上是魅魔界知名大能,血统很纯正的那种魅魔。

  她怎么连一个毫无魔法抗性的人类都搞不定啊?

  难不成,她妈妈教给她的秘术都是假的?

  若真是那样,至少把耗的魔力还给她吧,她快饿死了。

  桑染澄气的想咬人。

  “你赔!我让你赔!”她掏出手机,点开计算器,把短信里扣的金额加了起来,怼到穆嘉卉眼前。

  穆嘉卉看到了一个比自己资产多了个零的数字。

  她沉默了。这个世界看病这么贵吗?她把自己卖了怕是都赔不起。

  卖给谁不是卖呢,嫁给谁不是嫁?好歹桑染澄是个可爱无害的姑娘。

  说不定还是个富婆。

  跟着富婆有好日子过,穆嘉卉想到那一串零,认命了。她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这个小姑娘吧。

  桑染澄气得一路上都没有跟穆嘉卉说话。

  等她带着穆嘉卉回了家,气也差不多消了。

  她打开门,对着早就预料到的惊喜十分浮夸的哇了一声。

  今天桑染澄成年。

  成年日在魅魔漫长的一生中,算得上十分重要。她的家人们当然不会缺席了。

  “宝贝~”“小澄子!”来自爸妈、姐妹的几声呼唤瞬间填满了整个空气。

  桑染澄高兴的不行,朝她亲爱的妈咪扑了过去,随后依次给了她爸,她姐,她妹一个拥抱。

  “这是我闺女找的伴侣吧,长得真标志啊,快进来!”

  桑妈妈付瑶琴十分热情的招呼了穆嘉卉一声。

  穆嘉卉懵了。

  她哪里能猜到这个死缠烂打把她捆绑住的小姑娘,会直接带她去见家长?

  穿越第一天被人强买强卖的结了婚,还带去见家长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穆嘉卉稍微有点拘谨。

  她还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呢,不如说,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要结婚,根本没有相关知识储备。

  她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被付瑶琴拉着坐到了沙发上。

  穆嘉卉准备好接收陌生妻子家里人的面试了!

  面试官付岳母率先坐到了穆嘉卉的左前方。

  面试官桑岳父紧随其后,坐到了穆嘉卉的右前方。

  要来了。

  穆嘉卉正襟危坐,把准备好的自我介绍提到了嗓子眼。

  【我叫穆嘉卉,今年二十九岁,毕业于top2大学,曾在几所知名大厂有过工作经历……】

  想象中的查户口式拷问没有出现。

  桑启摸出了一张支票,塞到穆嘉卉手上。

  这个剧本好像不太对。

  莫非是传说中的“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女儿”的豪门赶人剧本?

  穆嘉卉就差说一句“至少得给一千万”了。

  有一说一,其实五百万也行,她一定离开他们女儿。

  付瑶琴在一旁开口了。

  “澄子刚刚说你是穿越来的。在新世界肯定很不习惯,需要很多钱,这是咱两口子的一笔心意,还请收下。”

  财富,啊不是,是幸福,来得有些突然。

  穆嘉卉推脱了两下,让付瑶琴急得差点动手把支票塞进她包里。

  除开穆直女,魅魔们其实也很擅长强制爱呢。

  只是送出的东西是钱不是绳索,想来没有人会拒绝。

  穆嘉卉晕乎乎的接过了支票,被上面一串0闪瞎了。

  多少钱?怎么会有她数不清的数?

  她好像吃到真的软饭了。

  桑染澄在愉快的跟她的姐姐妹妹玩排队游戏。

  穆嘉卉年近三十,却因为跟桑染澄扯了伴侣证的原因,被归为小辈,在岳父岳母的劝说下,加入了小年轻们的游戏。

  第一把是桑染澄的姐姐桑洵茉赢了。

  但穆嘉卉逐渐掌握了她们这种改版回合制卡牌游戏的规则,占起上峰来。

  第二把是平局。之后,桑家三姐妹就再也没有赢过穆嘉卉了。

  “妹,你找的伴侣有点厉害啊。她是不是很聪明?”桑洵茉跟妹妹说着悄悄话。

  这会儿桑染澄心情好,听到“你的伴侣”四个字,颇有些荣辱与共的感觉,骄傲起来。

  “哼哼,那肯定的,你妹妹眼光可好啦。”

  桑洵茉暂时没有接收这恩爱暴击。她自己也是有伴侣的。

  而且,那穆嘉卉分明把把都是在坑桑染澄,要不是她们玩的是没有下注的版本,桑染澄得亏到底裤都没了。

  她十分怀疑她们的恩爱程度。

  多半是个暂时凑出来的伴侣,说不定过几天就离了。

  在十分混沌的跟桑家人过玩了新晋伴侣的生日宴会后,穆嘉卉终于迎来了短暂的清闲。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这个世界的情报。

  “穆穆,还要吃蛋糕吗?就剩最后一口了。”桑染澄快乐的摇着花手,卷卷的双马尾晃在脑后,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她是一点也没考虑过自己是个社恐的可能啊。

  穆嘉卉回绝的很干脆,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保证桑染澄不会每一秒都来骚扰她,翻起了警卫局给的手册。

  既然收了人父母的钱,穆嘉卉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伴侣的责任她该尽就得尽,不就是接个吻嘛,嘴唇碰一下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

  能比空腹爬山路还难吗!

  穆嘉卉给自己打气。

  也得亏她近视,才没看见桑染澄有些摇晃的步伐。

  两分钟后,说要去吃蛋糕的桑染澄没有说话。

  五分钟后,小话痨过分的安静都引起了正在看书的穆嘉卉的注意。

  七分钟后,穆嘉卉坐不住了,合上手册,侧身,看见一个模糊的粉色人影倒在桌上。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急忙往餐桌赶。

  她看见了倒在桌子上,呼吸急促,脸蛋彤红,眼睛都没力气睁开的桑染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