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哥哥，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傅砚一愣。
鬼？
起初只以为是江晚柠在开玩笑，傅砚摸摸江晚柠的头，扯了扯嘴角要笑的，而后发觉不对劲，江晚柠不是在说无关的话题，她是真的很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
傅砚眉眼凝重，“你的意思……”
“我真的看到了。”
江晚柠说，怕傅砚不信。
她打断，急急的解释。
江晚柠一回想，还是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背后冒冷汗的感觉。
她往傅砚的心口钻。
恨不得变小，把自己整个人全部都缩在傅砚的胸口，这样就不再害怕。
傅砚皱眉：“看到什么？”
江晚柠不吭声，努力的不去想，可又忍不住的回想一遍，“一道红色的影，很快的一闪而过，红裙子的那种，我不知道男人女人，我看不到脸。”
傅砚低头，若有所思，“我们三个都没有看到，你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江晚柠立马摇头。
她眉头皱的死死的，咬唇，“我眼睛看到了，真的看到了。我不是眼花，我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听说，江里有过自杀的人。
江晚柠觉得是不是自己恐怖片看多了，才会出现幻觉，可当时的场景，她不相信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她撞鬼了。
一定是，一定是的。
傅砚没办法真的相信江晚柠嘴里说的荒唐事，可她吓成这样，不是无中生有开玩笑的。沉默两秒，傅砚亲亲江晚柠的脸颊，轻柔的声音安抚。
“也许你没看错，但心理暗示作用更强。不要自己吓自己，有句话不是说，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吗？
问心无愧。
虚无的东西不会接近你。”
傅砚没有办法解释江晚柠看到的事情，也不能顺着江晚柠回答。对这个世界，他是保持着心存敬畏。
但，江晚柠听不进去。
“所以，有鬼的是吗？”
傅砚：“没有。”
“不，有的。否则刚才，你又该怎么解释我看到的？是不是我的身体状况不好，还是最近我要倒霉走霉运，我的眼花了吗？我明明就……明明就……”
江晚柠觉得脑袋都开始痛起来，刚才那一会儿，她真的吓得心脏痉挛，手脚的血液都是冰冰冷冷的。
“好了，不胡思乱想了。”
傅砚摸着江晚柠的脸，后悔说：“就不应该带你来江边吹风的。累了就睡一觉，放轻松，有些事情不能钻牛角尖，想再多也没有结果，只会吓坏自己。”
傅砚扣着江晚柠的后脑勺，跟她额头相抵，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傅砚一字一句：“柠柠，不要害怕。有砚哥在你身边，没有谁敢伤害到你。无论是人还是鬼，敢动我老婆试试！”
这话，很有气势。
起了一点点的安慰。
是了。
江晚柠放宽心想，她又没做过亏心事，怕什么。也许，真的是最近太累，精神状态不好，真的看花了眼，也说不定。
江晚柠闭了闭眼。
她声音轻轻软软，透着一股子依赖：“我累了。砚哥哥，我想回家。”
傅砚亲亲她额头，“好。”
而后，傅砚取下脖子上的平安绳，拨开江晚柠的头发，戴在她的脖子上。
江晚柠拒绝，“这是我给你求的，你不能摘下……”
傅砚说：“你最重要。”
江晚柠唇角抿下。
傅砚笑道，眼神宠溺柔情：“柠柠，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重要。对我来说，你比我的命都重要。”
所以，他更希望她平安。
一生顺遂无忧。
傅砚正打算起身，去主驾。
江晚柠忽然伸出胳膊，勾住傅砚的脖子，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砚哥哥，情人节快乐！”
傅砚低头，轻柔的吻落在江晚柠唇角。
回应她，“情人节快乐，宝贝。”
他比她多说一句：“希望我老婆永远开心，快乐下去。”
———
傅砚打算今晚带江晚柠去他的别墅，回属于他们婚后的家的。
别墅一直处于空闲状态，没有主人住，只有每周在固定时间，有人去打扰收拾。
因为这个意外小插曲，傅砚就没有提这件事，怕江晚柠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会更加的害怕，不敢睡了。
回到家，江晚柠情绪不高。
她不太想说话，拿了睡衣洗澡，可看到镜子，她心口慌慌的，很快又跑出来。
傅砚微怔：“害怕？”
江晚柠没否认：“嗯。你能……”
陪我吗，三个字没太好意思说出口。
傅砚握着江晚柠的手腕，下巴一抬，“进去吧。我们一起洗。”
说一起洗，是真的一起洗。
花洒下的水，淅淅沥沥。
江晚柠闭着眼睛，人懒洋洋的，温水淋的她眼睛也睁不开。
头发湿漉漉的。
江晚柠也不觉得害臊，依在傅砚的胸口，手指都懒得动。
人都快要睡着了。
傅砚动作很轻，也很柔。
擦干身体，傅砚伸手扯过架子上另外一条干净的浴巾，裹住江晚柠，把人抱出去，送卧室床上。
转身出去，很快回来。
手里拿着吹风机，让江晚柠过来，头枕他腿上，他给她吹头发。
二十多分钟后，傅砚说：“我出去倒杯水，一会儿回来。”
江晚柠不敢闭眼睛。
更不敢关灯。
两分钟后，傅砚端水进来，换好睡衣走到床边，江晚柠眼巴巴的看着他，声音里都是哀怨：“你怎么这么慢。”
傅砚低笑，“嗯”了一声。
他躺下，同时把胳膊伸直，江晚柠靠过去，枕在他的手臂上。
傅砚顺势把人捞怀里。
“睡吧！晚安宝贝。好梦。”
江晚柠搂着傅砚的腰，在他胸口睡着才觉得踏实，她让傅砚给她讲故事，小白兔和大灰狼。傅砚给她讲。
慢慢的，江晚柠睡着了。
两个半小时后，傅砚的手机响了。
江晚柠被吵醒。
傅砚睁开眼，伸手拿过来手机，眯眼看一眼，是傅妈妈打来的。
傅砚奇怪。
这么晚，妈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江晚柠看到了傅砚的手机，不打扰他，要起来的，被傅砚胳膊搂住腰，江晚柠愣了一秒，只好又乖顺的趴回他胸口。
傅砚侧头，接电话。
“妈。”
电话一接通，傅妈妈轻哽带哭腔的声音传过来，“傅砚，你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