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傅砚在家养伤,江晚柠不确定他到底哪一天回去上班,非常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要黏,要贴。

  要亲,还要抱。

  几乎他走哪儿,她跟哪儿。用寸步不离来形容,都不过分。

  当然了,除了洗澡和上厕所。

  就连睡觉也是一样。

  天气很热,屋里的温度恒温,江晚柠侧躺着,蜷缩着身体挨着傅砚的身体睡,一只手搂着他的腰,搂着也不安分,时不时摸摸他的腹肌。

  过了会儿,手又到了傅砚下巴处。

  傅砚:“……”

  娇妻在怀,傅砚又不是块大石头。

  自然是经不起这么撩拨的。

  感觉喉咙燥热,浑身起火。

  傅砚抓住江晚柠的手,紧握在手心,声音低沉认真暗含着警告:“睡觉。”

  江晚柠睁着眼,数绵羊:“睡不着。”

  傅砚闭眼,没说话。

  见傅砚不想开口搭理自己,江晚柠也不生气,又往傅砚怀里钻了钻,搂着他的脖子更黏糊的贴着他。

  跟傅砚的规矩和克制相比,江晚柠就像个女流氓,总觉得自己的男人,要是这么安静的睡觉,倘若不做点什么,对不起这么美好的夜晚。

  “砚哥哥。”

  “心静下来,自然就睡着了。”

  为什么他总催她睡?没情调。

  “老公。”

  “睡着了。”

  神特么的睡着了,睡着了还能开口说话,哄小孩呢。

  江晚柠刚微微起身,动下胳膊,就听见头顶上冷飕飕的嗓音:“又想哼哼唧唧的哭了?不疼了是吧?我心疼你才想着放过你,你别再招我。”

  听这口气,好像她应该感激他怜惜之恩似的。

  江晚柠撒娇:“我想趴你身上睡。”

  傅砚:“……”

  还没反应过来,江晚柠就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傅砚身上,张嘴,刚要准备咬他下巴的,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是她的。

  江晚柠一愣,去拿手机。

  她够不到,还是傅砚手长的帮她拿过来。

  屏幕上杜诗琴三个字,江晚柠看后愣几秒,觉得惊讶。几百年不会打一次电话的人,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是有什么事?

  江晚柠坐好,考虑了下,接了。

  她声音有些冷淡,平静:“找我啊,有事?不是打错电话了?”

  电话里头,是哗哗啦啦的雨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晚柠一瞬间心里突突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晚柠,你来医院一趟,你爸爸出事了。”

  江晚柠下意识地看向傅砚,手指不禁一握,“什么意思?我爸他怎么了?”

  电话里杜诗琴的语气不是太好:“盛和医院,别问东问西的了,赶紧过来吧。”

  似乎是觉得口气太冲了,又补了句:“你爸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正在抢救。”

  说完,杜诗琴就挂了电话。

  江晚柠怔了两秒,反应过来后,立即下床。

  见人慌慌张张的鞋也顾不上穿,跟着起来的傅砚把着急的江晚柠拽回来,蹲下给她穿上拖鞋后,声音沉稳不急不躁地问她:“爸出什么事了?”

  他这一声爸,喊得自然顺口。

  江晚柠心思不在这上面,没心情调侃,跟傅砚说:“我后妈打的,说我爸回家路上出车祸了。”

  雨天,本来就容易出交通事故。

  更何况,还是今天这样的大暴雨。

  而且,雨下到现在,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样下去,再过两天,怕是北城就要淹了。

  傅砚知道什么事情后,没有迟疑,跟着换衣服:“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江晚柠想也没想:“嗯好。”

  直到进了电梯,江晚柠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问一旁挺拔刚毅的傅砚,“你确定跟我一起?”

  他去了的话,就相当于亮身份。

  江苏南出事了,江家的人肯定倾巢出动的,不出意外,都会在医院汇集。江晚柠想过很多种,把傅砚正式介绍给家人的方式,唯独没想过是这一种。

  傅砚轻轻的捏江晚柠脸,眼底里有笑意,眼神也很深,“我不方便见人?”

  江晚柠摇头。

  不,当然不是!

  傅砚从容淡定的笑,丝毫不紧张:“那就不怕,反正你姑姑和你堂哥已经知道我是你的人了。”

  江晚柠听着别扭,怪怪的。

  不应该是,你是我的人?

  不过,这不是重点,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反正,不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她都会站在他这一边,保护着他,绝对不会让傅砚受委屈。

  至于姑姑那样的性子,知道傅砚的存在后,竟然没有找茬为难,也是难得的了。

  江晚柠想不通缘由,不知道傅砚跟姑姑堂哥他们说什么了。她想问,傅砚却不说。

  神神秘秘的。

  不过,江晚柠也不是傻的,傅砚能一下子拿出几千万的存款,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试问,哪个普通老百姓能一下拿出几千万存款的?

  况且,傅砚三十岁都不到。

  这个疑问,江晚柠留在心里,没有问。

  问了也白问,傅砚不会说的。

  傅砚不放心江晚柠,他来开车。

  江晚柠隔着窗玻璃,望着外面的大雨,眉间隐有隐忧。她跟父亲的关系一般,不是那种父女之间有隔阂冷冷淡淡的关系,也不像江晚柔那样,一个撒娇一个宠爱纵容。

  介于冷与热之间。

  到医院,果然,急救室门口站了一堆人。

  无不例外,都是江家的人。

  江老夫人头疼发作,晚上临睡前服用了安眠药,因此没来。

  基本上,该来的人都来了。

  江晚柔看见江晚柠,正要张口说话的,随即目光就落到了她身旁陪同的高大挺拔面色冷毅的男人身上,愣是看了好半天都没挪开眼,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像是被傅砚的颜值气质迷到。

  江晚柠没注意到江晚柔落在傅砚身上,目光隐含着的探究和觊觎,快步走到江浙身边,“哥!”

  江浙:“衣服怎么淋湿了?”

  “我没事。我爸现在怎么样?”

  江浙眉眼微沉,没说太多,安慰:“相信医生,别担心,小叔不会有事的。”

  话落,眼神落到傅砚身上。

  江浙没多说,只是礼仪性的点头打招呼,而后问:“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他都告诉你了?”

  江晚柠回头,才知道说的是傅砚。

  “什么意思?”

  江浙看江晚柠懵懵的,就知道傅砚还在瞒着。

  这事,也轮不着他来说。

  傅砚自己玩的,也当然由他自己来收场。

  江浙说:“柠柠,我借他说几句话。”

  江晚柠摇头:“不行……”

  被江浙打断,无奈的戳了一下她额头:“不用护这么紧,欺负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