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昭无视舒夏的眼神,吊儿郎当的抱着手臂,下巴一抬,说:“我看你脸色不好,病怏怏的,怎么,身体不舒服?”

  舒夏抢先说:“陆警官,你说谁病怏怏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是医生,还是太平洋的警察?”

  陆凌昭:“……”

  他怎么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呢?

  想K她!

  “夏夏。”

  看两个人的眼神表情以及舒夏的说话态度,江晚柠就知道刚才夏夏嘴里说的那只猪,估计就是这个陆警官了。

  两人在门口吵过架。

  虽然,江晚柠不知道什么原因。

  她当时没问,舒夏也没说。

  生怕舒夏跟陆凌昭又呛上了,江晚柠拉了拉舒夏袖子,让她别冲动,先冷静。她说:“陆警官,昨天晚上,你在家吗?”

  相比刚才,江晚柠这话问的很委婉了。

  她怕说错了,让陆凌昭误会。

  万一傅砚真的是从他家离开的,陆凌昭怕是会要抓傅砚。

  把傅砚当成小偷就说不清了。

  陆凌昭表情很淡:“不在家。”

  江晚柠囧,她想了想,说:“那,我能不能进你家去看一看?我们不会乱看的,就是想看看你家的阳台,想确认一下。”

  陆凌昭不太给面:“确认什么?”

  他悠哉游哉的语气,眼神却很犀利:“江小姐是想确认有没有贼闯进了我的家,是不是?”

  听到贼这个词,江晚柠觉得别扭。

  陆凌昭根本就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我今天回来才发现家里的阳台被人踩脏了,而且,花盆还打碎好几个。

  其中有两盆是很名贵的兰花。因为太累了,就没管那么多。

  毕竟,家里重要的财物没丢。”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江晚柠的脸色。

  发现江晚柠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真怕吓着了人家小姑娘,陆凌昭没再嘴贫,收了话头,说:“没什么贼,就我一个朋友爱开玩笑,搞些刺激不要命的。

  比如说空手翻墙走壁,还能什么都不带的穿入火场,牛逼的很。”

  他眼神玩味儿的看江晚柠:“你认识我这个朋友?”

  朋友?

  江晚柠心漏了一拍,反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陆凌昭回答:“傅砚。”

  傅砚,敷砚。

  江晚柠的心彻底轻松下来。

  她的表情变化,没逃过陆凌昭敏锐的眼底。

  陆凌昭一字一句问:“江小姐,请问,你认识傅砚吗?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从你家翻墙到我家的吧?大晚上的,他怎么会在你家?而且是十六楼,又是什么原因,傅砚会大门不走,冒着生命危险去铤而走险的翻墙越户?”

  一番话,说的江晚柠哑口无言。

  陆凌昭说的对,虽然他的语气平淡,可明显就是在质问。

  还好有惊无险。

  要是傅砚一个意外,从十六楼掉下去了,她岂不是间接成了害傅砚的杀人凶手?

  江晚柠眼睫颤了颤,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突然有意外。”

  陆凌昭一下子变得咄咄逼人:“不管是什么意外,江小姐,你都不应该置傅砚的生命于不顾!那是一条命,你开不起这玩笑!

  还是说,江小姐就觉得傅砚那么有本事?因为他是消防员?

  或者是个消防队长,就以为他无所不能了?”

  江晚柠脸色白了。

  舒夏见情况不对,推了陆凌昭一把。

  舒夏老母鸡护犊子的口气说:“陆凌昭,你凶什么凶!你以为是柠柠想吗?

  你吼什么吼,凭你是个男人,还是凭嗓门大力气大?没看到我们家柠柠生病了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个朋友!我还倒想问一问傅砚了,他什么意思?”

  舒夏越说越激动:“是柠柠让傅砚翻窗口的吗?他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柠柠才病这么厉害!”

  说着,一把解下脖子的丝巾,狠狠的砸在陆凌昭脸上。

  陆凌昭:“……”

  这女人不仅虎,还很凶!

  关键是,说话就说话,喷口水也可以,扔丝巾是个什么意思?

  江晚柠本来就不舒服,这会儿吵得头更疼了。

  她皱着眉,低声说:“你们别吵了!”

  江晚柠眼睛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陆凌昭说的那些指责的话,她对陆凌昭说:“麻烦你跟傅砚说声,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差点害了他。带我替他说声对不起。如果他觉得我是个麻烦精,我以后就不会再打扰他了。“

  说完,江晚柠转身走了。

  舒夏看着江晚柠一瘸一崴的声音,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她狠狠的瞪了陆凌昭一眼,抬脚去追江晚柠。

  两个女孩子进屋,消失。

  陆凌昭摸摸了鼻子,他在门口站了会儿,关门进屋。

  然后,拿手机打给傅砚。

  傅砚临时收到的消息,要去外地培训几天,今天早上就走了。这个点,开完会,人在餐厅吃饭。

  陆凌昭开门见山:“傅砚,你跟我隔壁那个江晚柠是怎么回事?”

  傅砚:“什么怎么回事?”

  他喝了一口蛋花粥,说:“给你踢坏的那两盆兰花,我照价赔给你。别担心我赔不起。要么,你找我哥要也行。”

  最后一句话,给陆凌昭整气笑了。

  他倒出一根烟,找到打火机说:“赔个屁啊,找你哥要个球!”

  陆凌昭听到电话里嘈杂的声音:“你在哪儿呢?在吃饭?”

  “嗯。”傅砚说:“去外地了,培训,临时接到的任务。”

  “怪不得呢。”陆凌昭砸吧了下嘴。

  傅砚:“什么怪不得?”

  陆凌昭也没瞒着,把刚才舒夏和江晚柠过来找他的事说了。

  末了,还提一句:“傅砚,有件事我跟你坦白一下,江晚柠临走时哭了,好像还是我训哭的。”

  他补充一句:“没掉眼泪啊,就是眼睛红了。对了,她还生病了,这么一想,好像我有点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