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高全国大赛第二天。
站咋排球馆的门口,佐久早春时特地看了一眼音驹和乌野的赛程表,音驹的对手是来自石川县的早流川工业,而乌野的对手竟然是尾白阿兰所在的稻荷崎。
这下可危险了。
就算她并没有主动去了解排球知识,但是自家弟弟所在的井闼山可是全国大赛的常客,她偶尔有听过稻荷崎这所学校的名字,是夺冠热门呢。
思考中,夜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是说去看队友的比赛吗?”
佐久早春时转过头,看到了整装待发的音驹:“早上好。”
“早!”
接着她才回答了夜久的问题:“她家离得远,不过应该快到了。”
这样说着,她又叮嘱道:“千万,不许受伤,懂吗?”
“知道啦。”
见夜久做出保证,佐久早春时这才点点头,从兜里摸出必胜御守:“这个给你。”
“哦!!”夜久眼睛一亮:“女友御守吗这就是!?难道是亲手做的!”
他双手接过小小的御守捂在胸前:“我会好好爱护它的。”
“不要想太多,”佐久早春时双手交叉:“只是去神社求的而已,本来昨天要给你的,结果放在桌上忘带了。”
“那就是充满了心意的御守咯!”他激动地将其挂到背包上:“那就更要爱护了!”
其他人:......完全不听解释呢。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小黑!”
众人齐齐转过头去,发现是一个有着深蓝色长直发的女生站在入口处朝这边招手。
‘小黑’这个称呼令音驹众人的眼神一凝,下意识地就将目光放到黑尾身上。
黑尾一头雾水。
正当山本准备惊叫一番‘黑尾桑居然也有漂亮女生来专门为你加油’的时候,夜久对面的佐久早春时抬起手:“来了!”
“那是安达吧?居然回国了。”海认出了来人。
“啊是的,”佐久早春时点点头:“那么各位比赛加油。”
看着走过去跟朋友碰头的佐久早,黑尾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我差点以为那个美女是来跟我搭讪的。”
“因为小春的外号就是小黑,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夜久摸了摸书包上的御守:“好!走了,我现在信心满满!”
......
跟佐久早春时碰头后,安达泉特地转过头重新看向不远处的红色队服堆。
“那就是你男朋友吗?”她问。
佐久早春时转了转有些歪掉的戒指,闻言点头:“嗯,是他。”
“比我想象的要更娇小一点。”
安达泉是个从外表看就很温柔的女生,同样的,性格方面也表里如一,温柔又感性,但因为情商比较高,说话也就变得弯弯绕绕的,总是在很刻意的让自己的话不要伤害到别人。
所以听到她这样说,佐久早春时感到很意外:“在美国呆了几年之后,你居然变得这么直接。”
安达泉苦笑一声:“那边认识的人都喜欢有话直说,我那时候为了改自己的习惯吃了不少苦头。”
“是吗,幸苦了。”
“嗯,谢谢。”
气氛有些尴尬,本该无话不说的两人就这么安静下来,默默走到隔壁的体育馆。
游泳馆这边的热度不输排球馆,比赛还没开始,观众席上就已经很热闹了。
场内环视一圈,没找到立海大的那显眼的土黄色队服,两人随便找了个前排位置坐下。旁边不远处刚好是一群穿着红边黑色运动服的选手。
安达泉压低了帽子,佐久早春时拉高了口罩,两个人周边自行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紧盯了清澈的水池好一会儿之后,安达问:“她早上有项目吗?”
“不知道,”佐久早春时缩了缩脖子,声音闷闷的:“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也不知道来着.....”
一阵沉默过后:“算了,看看能不能找个队伍蹭一本秩序册吧。”
说罢,她环顾四周,很快就把目标放到不远处的那队选手身上。
“抱歉,”她出声引起对方的注意,等到有人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后才说:“我们想了解一下各个项目的参赛人员,请问可以借一本秩序册让我们看看吗?”
那群参赛选手倒是大方,很快就匀出一本,领头的女生还说:“这本给你们吧,可以不还。”
“谢谢,不过这怎么行,”安达将秩序册接过,嘴角压出一个微笑:“一个队伍才三本,你们自己也不够看吧......总之我们很快就还给你们。”
说罢她就没再抬头,而是翻开秩序册摆在自己和佐久早春时中间:“唔,看看吧,自和混,她总是在这。”
丝毫没注意,她那句‘一队三本’引起了女生的注意。
“怎么了?”她的同伴问道。
西山日和隐晦的盯着那两个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女生:“那个之前应该也是参赛选手。”
一般的观众哪会知道全国大赛的秩序册一个队伍只有三本这件事。
“而且你不觉得那个戴口罩的有点眼熟吗,我看见她就感觉一阵恶寒。”她摸摸手臂。
“会吗.....”同伴语气疑惑地喃喃道。
她是个靠接力赛闯进全国大赛的新人,老选手一个都不认识,但西山日和不一样,从小学开始就活跃在这门体育活动的各项赛事中,老选手她几乎全员眼熟。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这样说完,她重新将目光移到手里的秩序册上:“还是来继续猜每个项目的冠军得主吧,输的请吃拉面!”
这边兴致勃勃地开始赛前游戏,那边的佐久早春时和安达泉都快把这一厚本秩序册翻烂了,却还是没在任何自由泳或者个人混合泳的项目上找到御子柴赤一的名字。
“怎么回事,她今年没参赛?”安达泉左翻右翻,动作开始变得迟疑:“她不会退役了吧?”
“不可能。”佐久早春时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她的猜测。
安达泉当然知道不可能,这只是她表达迷惑的一个说法,但一整本秩序册都没有找到御子柴赤一的名字:“难不成她不游这两项了吗?”
此话一出,佐久早春时立刻就想起半年前在咖啡店门口碰见那家伙时她说的话:“我半年前有见过她,她那时候跟我说......”
她回忆着那时候的场景,将御子柴赤一的话一字一句复述:“她说‘我今年会从县大赛开始游起’。”
学游泳的都知道,锦标赛的前三甲会直接进入高中学生比赛的决赛圈,那么从县大赛开始游起,就表示她放弃了那个项目在锦标赛上所得到的成绩。
两人对视一眼,佐久早春时心里突然感到不安。她扯过秩序册,往后翻了两页,停到‘女子50米蝶泳决赛’这个项目。
没有。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目光往下滑,只见御子柴赤一的名字赫然躺在最下面一列,项目是‘女子100米蝶泳决赛’,第一组第八道。
翻过页,‘女子200米蝶泳决赛’上也有御子柴赤一的名字,第一组第三道。
这下连安达泉都明白了,将页码往前翻,找到了‘女子200米仰泳决赛’。
御子柴赤一,第一组第八道。
两人吸进去的那口气差点没喘出来,安达泉声音都变调了:“她疯了改主项?!”
学十来年自由泳说改就改?!每一组的泳道都是根据预选成绩排出来的,4道和5道就是种子选手的泳道,御子柴赤一以往都是牢牢占据中间位置的。
“她现在甚至连种子选手都不是。”佐久早春时额角突突直跳:“没报50米呢,都是长距离,看来是技术不过关靠体力拼上来的。”
还能靠体力硬拼上第一组,有点东西。
“她疯了。”安达立刻下了结论:“纪念我们?”
佐久早春时沉默了一会儿:“怕不是有更大的事。”
玩手机的时候时间飞快,广播响起,代表着比赛即将开始。
佐久早春时摘下耳机,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一旁的安达泉也是一样,两人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御子柴赤一改主项意欲何为。
难道真是为了纪念她们?她总不能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前景开玩笑吧?
御子柴赤一今天的比赛是100仰和100蝶,两个项目时间凑得很近,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广播里还在播报着昨天的各项成绩,一群身穿土黄色队服的立海大队员也是在此时浩浩荡荡地走进观众席,队伍的最前方赫然是一头红色长发的御子柴赤一。
观众席里开始传来呼喊声。
就在这队人马从她们身边走过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手,一个把帽檐压得更低,下巴埋进了被拉高的外套衣领里,另一个则是扯高了口罩,遮住眼下的两颗痣。
待她们走过,佐久早春时斜了边上的人一眼:“你又没跟她闹矛盾,你心虚什么。”
“你承认你心虚了。”隔壁不甘示弱地怼回来,而后才叹口气:“确实,虽然那时候出国是不得已,但还是让我产生一种背叛感。”
“就是心虚。”佐久早春时直接替她下结论。
那边的立海大就落座在黑色队服的旁边,西山日和朝御子柴赤一打了招呼:“早啊御子柴。”
“早上好西山。”御子柴点点头。
西山日和举起秩序册:“今天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听她这么说,御子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后再开口时,语气里是止不住的疑惑:“你不看秩序册的吗?”
猛然想起她这次不游自由泳的西山日和:......
“呃,我是说我的队友,我的队友会把你打败的!”
“是吗,那加油。”真诚。
跟她根本没法沟通,西山日和泄了劲:“为什么要改主项啊你,高中最后一场比赛要放纵一下吗?”
只是说话一向耿直的御子柴赤一却在此时含糊起来,只是说:“有重要的决定,所以改了。”
那头竖着耳朵根本听不清对话的安达泉有些着急:“要不现在去把她抓过来问清楚?”
佐久早春时反问:“你去?”
安达泉:“......那算了。”
比赛很快开始,即便一个项目里多的有□□组,少的也有三四组,但因为距离较短的缘故,比赛的节奏特别快。
西山日和有比赛,早早就下去热身等检录。
等到男子100米自由泳结束,开始女子100米自由泳的时候,御子柴赤一就拎着背包准备下去更衣间了。
不知道是不是佐久早春时的错觉,红发选手在站起身的时候,紧紧地盯了这边好一会儿。她没有移开视线,而是静静地回望过去。
她还是走了,头也不回地。
......
一银一铜,谁也没想到御子柴赤一这家伙高中生涯最后的比赛会拿到这样的成绩。
安达泉看起来比谁都生气,两项比赛一结束,她就拉着佐久早春时离开了观众席,目标明确地站到了更衣室门口堵人。
约莫15分钟后,穿着立海大运动服的高个子红发女生就从更衣间走了出来,见到门口的两人时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磨蹭了一会儿,三人走到了一条没什么人的通道里。
安达泉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为什么换主项?”
御子柴却只是说:“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
果然,在观众席让就把她们认出来了。
“但是.....”
“小泉,”御子柴赤一打断她的话,认真地看着她们,嘴巴张了张,却隔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我要退役了。”
佐久早春时立刻沉下脸,上前把她的各个关节从上到下摸了一遍:“你受伤了?”
御子柴赤一乖乖站在原地任她检查身体,说:“没有。”
“你们知道的,我最初会学习这项体育活动,本来就只是为了陪弟弟而已,后来遇上了你们,于是我游到了现在,这项运动占据了我人生里三分之二的时间。”
她的眼神一直没从佐久早春时的脸上移开:“先是你,而后是小泉,慢慢的这条路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这时我才明白,我对这项运动的一切兴趣全都来源于你们。”
佐久早春时摸着她的手一顿。
只见御子柴以往总是面无表情的娃娃脸上久违地露出了笑容:“原本就没打算走职业的道路,只是一直没想到未来该做什么。”
“不过现在,我已经有新目标了。”
......
离开前,佐久早春时郑重地朝两人道了歉:“关于国中那时候的吵架,我很抱歉。”
两人只是笑了笑,各自摸了摸这位年龄最大的队友的脑袋:“本来就没怪你,是你自己不愿意回头的。”
“你那时候的脸每天都好黑,还把我们吓到了。”安达泉顺了顺她的头发:“一转眼你的头发都这么长了。”
佐久早春时抓起自己的一把头发:“我已经打算重新剪短了。”
就当回味曾经吧。
“剪头发的话,你需要跟你男朋友说吗?”
“为什么要跟他说?我觉得我就算剃了光头他都会夸我好看。”
御子柴听罢,低头看向这个黑乎乎的头顶:“你男朋友就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个吗?小小的?”
“对对,”一米七的安达泉比了比自己的耳朵:“她男朋友好像跟她差不多高,大概在我这,看起来超级可爱。”
佐久早春时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没关系,好过小红你找了个极道大哥当男朋友。”
上次见到那个白毛,凶神恶煞的好像手里沾了好几条人命。
御子柴一本正经地纠她:“不是极道大哥,他只是长得比较凶而已。”
***
回到音驹的赛场时,音驹跟早流川工业的比赛已经进行到尾声。
横幅上‘维系’两个字在这届音驹的队员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音驹的一传漂亮又仔细,最后一球由福永扣下,2:0结束比赛。
孤爪看起来已经快要累得死掉了。
休整过后,佐久早春时跟夜久在乌野的观众席上会合,孤爪研磨耷拉着眼皮机械地嚼着香蕉,眼睛紧紧地盯着赛场。
夜久死活不让女朋友接近自己:“不行的,我浑身都是汗,等下把的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一边说,他还一边用背包隔到两人中间。
只是不接近归不接近,不贴贴是万万不行的,于是当佐久早圣臣和古森元也等一众井闼山选手比完赛到观众席看稻荷崎比赛的时候,就看见夜久卫辅正拿着一张消毒湿巾仔仔细细地擦着自己的双手。
不得不承认,此时佐久早圣臣对这家伙的好感微妙地提升了一些,甚至还在心里想着‘如果是难得的爱干净的人到也不是不可以’,并且在对方将消毒湿巾使用过的那一面朝里叠得方方正正又重新装回包装袋里时,这种想法一度攀升到了顶峰。
直到夜久卫辅将包装袋塞回口袋,伸出手跟一旁的佐久早春时十指相扣。
‘啪’一声,佐久早圣臣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线骤然绷断。
顶着井闼山众人略微惊恐的表情,佐久早圣臣阴沉着脸俯下身,牢牢扣住夜久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夜久被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抓得更牢了,这惹得佐久早圣臣的脸又黑了几分。
其他人几乎是以一种相同的表情瞄着这里,特别是黑尾,脸上的笑都快抑制不住了,毕竟常言道,好友的不幸就是最大的快乐源泉。
古森的第一反应是想要拯救一下这位值得尊敬的前辈,接着又立马想起自己应该是跟佐久早圣臣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女方娘家人。
于是他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决定不参与这件事。
其他人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古森,那边三个人没事吧?”
古森咧开一个笑:“只是无法接受姐姐谈恋爱的别扭弟弟而已,不要担心。”
提问人:.......
把佐久早圣臣称呼为‘别扭弟弟’真的合适吗?
这头的夜久和佐久早圣臣还在深情(?)对视着,前者犹豫了一会儿后,迟疑地打了个招呼:“中午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面莫名的有些喜剧,佐久早春时憋着笑主动松手,这终于令她弟弟紧皱的眉头松了些许。
夜久也明白如今最重要的要数眼前这位小舅子,于是对自家女朋友立刻放弃他的举动没有丝毫不满,甚至,他还主动拍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坐吗?”
夜久卫辅的意思:依旧在孜孜不倦地表达善意。
佐久早圣臣的理解:挑衅。
“不需要,”他冷哼,而后拉起自家姐姐就坐到了后排一个周围没什么人的位置,意在隔绝携带细菌的男人侵害弱小女性。
佐久早春时丢给夜久一个安心的表情,接着顺从地跟弟弟一起坐下来。
就像小时候,一去到人多的地方就会紧紧地揪着她的手腕或者衣摆一样,如今的佐久早圣臣也是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然后顺带往夜久的脸上丢眼刀,看得佐久早春时一阵好笑。
扯扯弟弟的手,她关心道:“比赛怎么样了?”
只是佐久早圣臣听到她的提问后,立刻把脑袋转到一边,一副闹别扭的模样。
太久没被打过皮厚了是吗?
人这么多,她不好直接上手制裁,只能压下瞬间的怒火,一副慈姐模样看向在一旁捂着嘴快笑出声的古森:“小元,比赛怎么样了?”
“很好。”
意在挽回一下表弟与表姐的关系,古森还专门夸了夸佐久早圣臣:“特别是小臣,两局拿下了接近30分哦。”
“是吗,臣臣真厉害。”她鼓了鼓掌,十足的骗小孩模样。
“而且他今天还接下了号称‘无法被接下的无敌王牌的扣球’好几次哦。”
什么鬼称号啊.....
佐久早春时在心里无语地吐槽,但表情依旧不变:“不愧是我们臣臣。”
虽然弟弟的面上依旧是一副‘我恨全世界’的表情,但明显的心情越来越好,于是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在这些敷衍的夸奖话语下,佐久早圣臣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趋近于无。
井闼山众人:你是这么好哄的人吗?!
......
比赛最终以乌野的9号10号一起拦下稻荷崎宫双子的速攻而结束,音驹的第三轮对手终于产生。
两队人一起站起,音驹要回旅馆休整,井闼山还要去赛场找教练。本就打算离开场馆的佐久早春时跟着一起站起来,打算跟音驹众人一起走。
只是她朝夜久招招手,刚想说点什么,又被自家弟弟拉住了:“不许跟他一起走。”
他果然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件事情。
佐久早春时笑了笑:“我约了赤一和小泉一起吃晚饭。”
这话令他和古森愣了好一会儿:“你说的是你国中的.....”
“对,”佐久早春时点点头:“我们和好了。”
这下他就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剜了在不远处笑得一脸爽朗的夜久一眼,接着说:“那你等下出门时尽量不要和他有肢体接触。”
行走的细菌!别想污染他的家人!
看不下去的古森拉住他的手:“好了,别再叮嘱了,都在等你呢。”难道你说了你姐姐就会听吗?
听表哥这么说,佐久早圣臣只得不情不愿地背着包跟着一起离开,只不过走之前,他还一遍一遍地说:“记得不要随便碰不干净的东西。”
被暗指不干净的夜久卫辅:微笑。
佐久早春时只得做出“我就是跟朋友吃饭”的保证,接着目送着自家弟弟离去。
眼看着井闼山显眼的队服消失在拐角处,她这才放松下来。
“不容易啊。”黑尾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如果你妹妹也谈恋爱了的话......”
黑尾立刻摆手打住这个比方:“我只有一个早就结婚了的姐姐,假设不存在。”
佐久早春时白了他一眼,挽住夜久的胳膊:“回去抄写‘打比方’的词义一百遍吧。”
夜久被她搂着手心情大好,周围一直在冒着粉红色的小花,这副表情惹得黑尾又是一阵蠢蠢欲动。
他转头看向佐久早春时:“你不是跟你弟弟保证不碰他的吗?”
这话使佐久早春时发出一声嗤笑:“你好单纯,女人的话你也信?”
其他人:......
黑尾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机‘咔嚓’拍了两张照片:“说的真好,下次我就去找佐久早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