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王弘也是这么想的。
“你发什么疯！”王弘一把推开李芳，他被忽然出现又做出这种情态的李芳整懵逼了。
李芳被推开，脸上露出非常难过的神情，泫然欲泣地看着王弘：“哥，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好难受……”
“你这样我更难受！”王弘暴躁道，“你别搞得好像我俩有点什么一样！”
李芳还是可怜巴巴地喊：“哥……”
王弘拼命表明自己和李芳什么关系都没有，可听李芳这一声声喊得，围观人群都觉得是王弘这厮因为撬墙角被人发现了，急着和人撇清关系。
围观人群一脸意味深长，李芳又还总往他身边凑，一副深情不移的样子，王弘正气得抓狂。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站在人群里冷眼看着这边的颜语和宋海他们。
王弘猛然一个激灵，他吃惊的眼神从颜语身上略过，又落在李芳身上，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王弘：“那天的咖啡被你调换了！”
见王弘终于意识到了，颜语冷笑，“这个惊喜还可以吧。”
“你怎么会知道？”王弘这个疑问刚出口，就注意到了站在宋海旁边的祝微生。
王弘瞪着他：“是你！”
祝微生帮沈健解决了撞鬼事件，沈健并没有拿出来宣扬，只在几个关系好的同学问起时说是祝微生帮了忙。但具体怎么帮的，沈健并没有详说。
所以听说这件事的人，普遍都以为是祝微生找什么人帮了沈健。
不过因为沈健发到网上由人随意下载的净心咒也是祝微生录的，班上也有不少人下载，所以大家都认为能和玄门中人有所接触的接触祝微生，多少也是懂一点玄学的。
那天王弘项链不见了，好几个同学亲眼看着他通过一个“十”字就把项链给找出来了，听说了这些事的人就觉得可能祝微生懂的其实不止一点。
但这些在没亲眼见过祝微生展露玄学本事的人中，都只是被人传来传去的一些推测、据说而已。
王弘是亲眼见过祝微生测字，但他觉得祝微生不过是误打误撞。在确认寝室里没人偷项链但项链又不见了的情况下，就只有项链顺着床缝掉下去了的这一可能。
最主要的是，王弘不愿认清事实。
颜语看不上他，又有宋海这么一个比他帅气，家境更比他好千万倍的情敌，王弘如果想要赢过宋海把颜语抢到手，就只能走一些偏门。
所以就算祝微生真的有两把刷子，王弘也会抱着一种“说不定不会被发现呢”的侥幸心态，去把脑子里的那些龌龊想法慢慢实践。
也可以理解为不见棺材不落泪。
食堂这一片的混乱在保安过来后迅速散去。
祝微生他们继续吃饭，王弘和他那个小弟则被带去校办公室，王弘身后还跟着对他脸上伤情各种关心的李芳。
之后几天，王弘再没有时间去骚扰颜语了，因为不管他走到哪，身边都有一个李芳。
被蛊虫控制的李芳，在别人眼里就是已经爱王弘爱得不行了。别人谈恋爱基本都是男生呵护女生，在他俩这里，每天早起买早餐去宿舍楼等人的是李芳，每天下课准时在教学楼外等着的是李芳，去食堂占座打饭，送回寝室买宵夜打热水的还是李芳。
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王弘烦得不行，如果他喜欢李芳倒也罢了，但他对李芳这个女人半点好感都没有，有的只是鄙夷，所以王弘半点感动都没有。
王弘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对着李芳一个女生他不见半点怂意，情绪一失控，就对着李芳又打又骂。但无论他怎么打骂，李芳都毫无怨言，痴心不改，之后该怎么还怎么。
但李芳这旁若无人得堪称丧心病狂的纠缠，落在一些人眼里，却成了王弘艳福不浅。
尤其是一些男生，对王弘语重心长地劝，“人家李芳对你还不够好么，这世上能有一个对你这么全心全意的女朋友，你就知足吧！”
就好像错过了李芳，是王弘巨大的损失。
这话让王弘愕愣不已，他记得他那几个小弟在帮他追求颜语的过程中，每次颜语拒绝，他们也会说一些类似劝解的话，表达了差不多的意思。
就连王弘被颜语拒接时，也是那么认为的。
不，他和李芳的情况还是不同的。王弘心想，如果把李芳换成别的女人，那肯定是他魅力太强的原因。但李芳是被蛊虫控制了，而且这个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不管王弘怎么想，反正随着蛊虫关系的建立，李芳只会爱他越来越深。
偏偏王弘只知道怎么种蛊不知道怎么解蛊，知道子蛊种错人的当天，王弘就出去见了他妈，让他妈赶紧回去想办法给他解蛊。
只是王母那边似乎也对解蛊有些束手无措，王母走后，王弘一天好几个电话催，却是半点进展都没有。
有几次甚至就在寝室里，当着祝微生他们的面，王弘就忍不住崩溃地对着电话里的王母大吼：“想办法我让你想办法！我受不了了！一天都忍不了了！”
王弘忍不了了，祝微生也觉得是时候帮他解脱了。
在李芳被种子蛊的第二个周四晚上，祝微生给了颜语一支香。
这叫祛蛊香，是当年祝微生研究蛊虫的时候顺便捣腾出来的玩意儿。他好多年没做了，上周让打杂小姐妹给他把材料收集起来，才晾晒好送过来的。
祝微生让颜语把香带回去，趁李芳在的时候点上。到时候李芳体内的子蛊被香气所逼，会难受得自己从李芳体内出来。
之后祝微生又给了颜语一个小瓶子，让颜语到时候把子蛊蛊虫放进瓶子里，他会让黑黝黝过去取。
因为沈健的关系，黑黝黝在他们学校里已经明星鸟了，颜语对黑黝黝并不陌生，也知道它有多聪明。
颜语紧张地接过瓶子和祛蛊香，回了宿舍。
李芳不在，这个时候她不是在去纠缠王弘的路上，就是正在纠缠王弘。
直到颜语洗漱完毕，李芳才失魂落魄一脸难受的回来。
这样的场景近几天颜语看得多了，心里已经没什么波澜。等李芳洗洗刷刷结束爬上床后，颜语就把祛蛊香点上了。
听到打火机响，李芳往颜语这边看了一眼。
颜语有点紧张，还好李芳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停留不到一秒就收了回去，对着手机敲敲打打，一看就是又在想法骚扰王弘。
祝微生给的这支祛蛊香人的鼻子闻起来没有味道，也不长，大概就一根食指那么长，十几分钟就燃完了。
这期间颜语一直在假装看剧，但实则一直在暗暗注意李芳的反应。在香快要燃完时，颜语就注意到李芳的眉头蹙了起来，捂着胸口，有点不适的样子。
等香彻底燃完，李芳脸上的不适越来越重，然后忽然趴在床边，哇地一声吐了口血出来。
听到李芳的动静，其他舍友都看过去，见李芳唇边带血，纷纷惊呼了一声。
不管平时关系咋样，这会儿都紧张地从床上下来，担忧地问：“李芳你怎么了，没事吧？！”
颜语就没上床去，一直坐在书桌边，其他人盯着李芳的人，她则看着李芳吐在地上的那滩血。
血水浓稠，但里面并没有东西。
就在这时，李芳又是哇的一声，又一口血吐出来。
几个室友再次惊呼，慌得拿手机找老师，又问李芳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打120.
被关心的李芳脸色很白，整个人忽然虚了下去。面对室友们的关心，李芳的神色有点茫然。
只有颜语，她在李芳才吐出来的血水里看到了一条不停蠕动的黑色肉虫。
忍着恶心，在室友们一脸不解的眼神下，颜语一手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镊子，一手拿着祝微生给她准备的瓶子，浑身发怵，手指颤颤地把那条虫夹起来放进瓶子里。
室友们看到那条虫，反应比看到李芳吐血还大。
“啊啊啊！这是什么啊！”
“血里怎么会有虫啊！”
“这是李芳吐出来的吗？！”
颜语没时间回答，抖着手把虫子放进瓶子里，盖上瓶盖，颜语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然后颜语跑到阳台边，推开窗户，喊了一声：“黑黝黝！”
“嘎！”
粗嘎的乌鸦叫由远及近，眨眼间一团漆黑的黑黝黝就歇在了窗户上。
颜语双手捧着瓶子递过去，“鸦哥，拜托你了！”
“嘎！”黑黝黝又叫了一声，让她放心，然后叼起瓶子，利索地飞走了。
颜语看着黑黝黝飞走，拿起手机给祝微生发了个短信，告诉他黑黝黝已经带着蛊虫离开了。
发完短信，颜语关上窗户重新走进寝室。一进去，颜语就对上了李芳怨恨的眼神。
李芳有气无力地质问她：“是你……是你换了我的咖啡！”
“以牙还牙罢了。”颜语很淡定，还故意问她，“被控制的感觉如何？”
颜语可是问过祝微生的，就算李芳体内的子蛊没了，但她被蛊虫控制期间的记忆并不会消失。
颜语也清楚，李芳之前当王弘的传话筒、耳报神，只是因为讨厌她，可不是因为喜欢王弘。在李芳眼里，她也是看不上王弘的，不然如果王弘是个优秀的人，李芳才不会那样做，她只会见不得颜语好，哪还能帮着她和王弘凑对。
经颜语提醒，李芳想起过去这么多天自己是如何舔王弘的，苍白的脸果然一阵扭曲。
一个室友看她俩气氛不对，又见李芳面色比刚才还难看，一头冷汗，还是小声地问了一句：“李芳，你吐这么多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结果刚问完话，李芳还没回答，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
室友吓得不轻，赶紧打120.
在颜语众室友陷入慌乱时，男生宿舍504里，王弘也才哇哇吐了两口血。
王弘正打游戏呢，结果胸口一股剧痛传来，然后就控制不住吐了东西出来。等他一抹嘴，又看到床铺边溅上的血迹，王弘被吓了一跳地大叫了一声。
之后王弘也捂住了胸口，在持续的剧痛中感受到了体内母蛊的焦躁。
这症状来得太突然，王弘几乎是直觉性地看向了斜对面的祝微生。
这一看，王弘才注意到整个寝室除了他和许毅待在床上，其他人都坐在下面，看他吐血，都面不改色。
祝微生早跟沈健他们打过招呼，一直在等这一幕。这会儿看王弘吐血，众人早有准备。
“你们做了什么！”王弘惊恐又愤怒地问着，眼睛看看他们，最后落在祝微生身上。
祝微生没有回答，只是侧身坐在椅子上，看着王弘那边，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一副在等待什么的样子。
王弘见状，试着从床上爬起来，结果他的身体虚弱到撑不起来。他又想拿手机给谁打电话，沈健默默走过去把他手机拿走。
沈健看了一眼王弘选中的号码，按了返回键，然后在他手机上按了个120，但是没拨，“别找妈妈了，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的你还是120比较靠谱。”
这时，黑黝黝也飞回来了。它落在祝微生的椅背上，把瓶子放在祝微生张开的掌心上。
祝微生看了看瓶子，打开瓶盖看了看，对王弘道：“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吧？”
体内的母蛊越发躁动，王弘压着胸口，眼神不敢置信，“你把子蛊从李芳身体里取出来了？！”
“没错。”祝微生说，也取过一只镊子，把里面的蛊虫夹出来看了看。
脱离了人体的蛊虫已经变得没有那么鲜活，体型也比刚吐出来小了一些。
“只要把这只子蛊杀死，母蛊就失去了对它的控制。”祝微生说，“控制关系被强行切断，作为掌握控制权的那一方，母蛊会受到重创。若不进行后续补救，母蛊也会慢慢死去。”
祝微生看向王弘，“而你，作为控制母蛊的寄宿体，虽不至于立即死亡，但至少也会去掉半条命。也是因为你知道这一点，所以你才没有强行取蛊。”
王弘的神色已经色如死灰，他眼里露出真切的恐惧，第一次低头，哀求道：“别……祝微生，你这样做，我会死的！”
“死就死吧，唉。”沈健说，“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你连这种下作手段都能使出来。这次若不是有微生在，现在生不如死的人就是颜语了。”
宋海神色冷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样的人，死了对社会也是一种贡献。”
程煦比较关心祝微生手里的子蛊，指着它：“它好像又小了一点。”
只有许毅，从王弘吐血开始，就一直处于茫然无声的状态中。
对于王弘这样的人，祝微生没有什么菩萨心肠。他将子蛊放进瓶子里，取出一张符捻燃，塞了进去。
随着符纸燃烧，门口上铺的王弘也捂着心口发出了阵阵惨叫，那血像不要钱似的从王弘嘴里吐出来。
很快，两边宿舍听到王弘惨叫声的人好奇地过来，一看王弘哇哇吐个不停，立即大呼小叫起来，“王弘，你他么怎么看着要挂了！”
“草，跟人打个游戏而已，被人喷了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沈健也怪叫一声，三两下爬上床，招呼下面的人，“快快，把人挪下去，我打120.”
说着，沈健随手把王弘往床边一推，让下面的人拖下去接住，自己在王弘的手机上把早按下的120拨了出去。
这些人抬着近乎失去意识的王弘慌里慌张地走出寝室，谁都没注意到地上那一大滩被踩来踩去的血水里，还瘫着一只半死不活的母蛊。
“好恶心。”勤快如程煦，在寝室空下来后，已经第一时间去拿了拖把。他看着那只快有他手指长的长虫，很奇怪，“这么大一只蛊虫，王弘是怎么吞下去的？”
祝微生把母蛊夹起来，道：“这是蛊虫复苏的形态。绝大部分蛊虫在进入人体时都是沉睡状态，它们会从这么大一个个头，缩得小如针尖。”
所以吞是很好吞的，不会有什么恶心的感觉。
程煦明白了，“难怪刚才那个子蛊，我瞧着就是在变小。”
等祝微生把母蛊夹走，程煦开始收拾寝室，宋海过来帮忙。
唯一还待在床上的许毅，终于回神。他抹了一把脸，神色复杂地看着这几个平日几乎和他没什么交集的舍友。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一遍这些舍友，尤其是祝微生。
许毅看着祝微生把母蛊塞进瓶子里，又捻燃了一张符塞进去。
然后外面隐约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大叫。
等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沈健回来了，他说：“刚才抬到半路，王弘又是一阵疯狂吐血，我都怀疑他会不会直接把自己吐死在半路上。”
二十分钟前，就是祝微生烧母蛊的那个时间。母蛊彻底GG，王弘吐血很正常。
之后等抬王弘下楼的同学们回来，504的几人还能听到他们的讨论，说真特么见鬼了，今晚怎么吐血的人这么多，学校前后来了两辆120.
再走一会儿，有人在走廊里语带惊奇地说：“好家伙，你们知道女生寝室那边出事的是谁么，居然是李芳！”
“她？最近狂追王弘那个？”
“王弘撬自家小弟墙角的那个？”
“看来俩人果然有缘分，吐血都吐到一块儿去了。”
“吃坏了什么东西吧。”
504的地面早就收拾干净了，王弘吐血的床铺也被收拾了，寝室里的血腥味被祝微生一张符纸烧得干净，地面干得差不多后，沈健关了门，把各种讨论声关在了门外。
之后他们辅导员过来了一趟，见没再有人出事，抹着额头的汗又匆匆走了。
第二天，学校里强调了一下各种安全问题。祝微生他们班上不少同学也去医院看了王弘，回来后众人的神情都变得有些神神秘秘。
没用祝微生他们特意去问，就有人好奇地过来问：“你们知道王弘到底怎么了吗？”
祝微生他们自然摇头。
那人就说，他们在医院看到王弘后，着实被他现在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昨天还有些微胖的王弘，一夜过去后，整个人瘦得脸颊都凹了进去，脑袋上的头发秃了不少不说，白头发都冒出来了。
“我托人去李芳班上问了下，几个去看了李芳的人说李芳的变化也很大，虽然没有王弘那么夸张，但整个人也瘦了好大一圈，连床都下不了，话也说不利索了。”
王弘的样子变得太蹊跷，班上同学私底下有过不少猜测。有些人还往懂一点玄学的祝微生身上联想了一下，不过没人敢直接问到他面前来。
王弘和李芳前后进医院后，就没再回学校。据说是两人身体状况实在太差了，医生建议暂时休学静养。
没多久，李芳和王弘的家长就先后来学校帮他们办理了休学手续。
颜语高兴地说，李芳人不在寝室后，她觉得寝室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504众人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王弘休学后，504寝室里右侧靠门的那张床铺就一直空了下来。
李芳之后也没再回学校。
李芳和王弘两人落个这样的下场，宋海做好的一些准备都没用上，不过他还记得给王弘带蛊虫的那个王母。
王弘能身上动辄名牌，出手阔绰，家里条件虽然比不上宋海，但条件也不差。但他们这个不差，却不是凭自己能力挣来的。
宋海的人将调查来的消息报回来，宋海跟祝微生他们说：“你们猜，王弘家的钱怎么来的？”
沈健捧场似的举了下手：“卖女儿，赚彩礼？”
程煦：“我的猜测和阿健差不多，王弘爸妈那个品性，看着也不像能踏实赚钱的样子。”
宋海看向祝微生。
祝微生说：“王家父母两人面相其实近似，都是生来不带正财的人。王父鼻孔仰露，有偏财也很难守住；王母准头近唇，眼光粗浅，不好相处。不过两人泪堂虽凹但宽，这说明他们膝下子女不少。王母的左眼下又有小痣，这表明她生有儿子。”
祝微生慢慢地说，宋海的眉峰也慢慢地上挑。
最后，祝微生道：“所以沈健猜得不错，王弘家中经济来源，应该都出自于王家女儿。”
“算得真准。”宋海说，“王弘头上有整整四个姐姐。”
四个姐姐，一个弟弟，王弘明显是王家父母为了男孩儿追生出来的。
难怪王母当日会看着颜语来一句屁股小不好生儿子。
王弘的四个姐姐都已经出嫁，全部被他爸妈卖了一笔彩礼，王弘这么大手大脚，花的都是他姐姐们的彩礼钱。
“不过，以王弘这大手大脚的用法，彩礼钱再多也禁不住他这么花。”宋海说，“从王弘上高中开始，王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全都来源于他四姐夫。”
根据调查来的资料，宋海得出一个结果，这个王家四姐夫，大概也是被蛊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