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洞?乔舒言忽然眼前一亮。

  她开始蹲着身子扒拉着墙根处,看看有没有可能让她发现有洞口的地方。

  差不多转了大半圈的时候,她已经累得腿都酸了,气也不顺了,索性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随手掐了根草放进嘴里,看着这么大的一个院子,竟然还真就让她逃不出去了?

  她可不信这个邪,可是,奈何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早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而且,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还有头疼欲裂的感觉,她早就想就地卧倒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了。

  可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她怎么敢呢?

  强撑着浑身的不舒服,她又猫着身子回到了大门口。

  她看了看天,猜想着这会儿也差不多有四点,将近五点了,如果等到天亮,相信她很快就会被这些人发现了。

  她着急的看着门口看守的两个人,好像……也就他们两个。

  乔舒言握着拳头咬了咬牙,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去,对准两个男人就是一顿猛打,俩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喊叫一声,就秃噜在了地上。

  说起来,她可真得感谢地上放的那盘花生米和一瓶白酒啊,一看这俩就喝得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反应得这么迟钝,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俩人给撂倒了。

  她忙走到大门前,扒开门栓,又把上面挂着的一把铁锁取下来,拉开大门,二话不说就赶紧闪身出去。

  她还不忘把大门又给关上,只是,当她转过身子的时候。

  她傻眼了!

  面前竟然是陡峭的悬崖,下面是滔滔的海水,这景象让她瞠目结舌,心中大叫不妙。

  因为她是个妥妥的旱鸭子啊。

  可是,如果再回去,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那两个被自己打趴下的守门人,也会很快被人发现,到时候,她就是会游泳,恐怕也跑不掉了。

  乔舒言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伸长着脑袋往下看。

  “妈呀,这也太高了吧?”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同时,手拍着胸口,赶紧往后退。

  这处境,属实让人感到绝望。

  她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紧咬着下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再次睁开眼,她就又往悬崖边上走去。

  她找了个相比较之下能够攀爬的地方,蹲下身子,双手扶着地面,先把腿慢慢下去,踩在上面的石头上,然后身子也跟着往下走。

  此时,她可是绷紧了十二根神经,不敢有一丁点儿的掉以轻心,要不然,掉下去,可就真的玩完了。

  乔舒言小心翼翼的终于来到了最下面,转过身子就发现海水汹涌澎湃,势不可挡,这附近,连条小船都没有。

  她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爬下来,好像也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抬头看看上面,再看看海面。

  这是天要绝她么?

  乔舒言一声叹息,然后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靠着身旁的石头坐下。

  浑身的不舒服随即袭来,让她昏昏沉沉,头重的难以支撑,不知不觉中,她昏睡了过去。

  天色渐渐泛白,海面上依然是波涛汹涌。

  不过,她睡得倒是安稳,仿佛整个世界都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坏人、没有逃跑、没有悬崖、也没有海浪。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触碰自己的额头,她想要睁开双眼去看看,但眼皮好重啊,试了几次,她都没有睁开,索性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一觉,乔舒言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足足有两天两夜。

  当她好不容易醒来,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瞳孔放大,下一秒,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不是那个豹哥给她安排的房间么?她……她这是又回来了?

  是谁把她带回来的?难道说,他们知道自己已经都逃跑了,还能不计前嫌的再把她带回来,而且,待遇还和之前的一样?

  怎么可能呢?这些人发现她逃跑,就算不当场把她给灭了,恐怕也得把她直接给关起来吧。

  乔舒言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她闭上眼睛仔细的想,使劲儿的回忆,印象里都是她在海边睡着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谁发现的她,谁带她回来的,还有那个家伙看到她有没有大发雷霆等,她就像是失忆了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乔舒言急忙躺好,装出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房间门被推开的时候,她赶忙把眼睛闭上。

  有人摸了下她的额头,还碰了下她胳膊上的皮肤,然后说:“烧基本上已经退了,但体内还有病毒,我今天再给他打两瓶点滴,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这个声音是那个给自己夹鱼刺的医生。

  “嗯,慢慢来,别一下子下药太重,我怕这丫头受不了。”

  豹哥?他竟然还在关心自己?

  “知道了,”医生答应着,然后紧跟着叹了口气,“你怎么不直接告诉她,自己是她的父亲呢?说不定,这孩子就能老老实实的待在你身边,就不想着逃跑的事了。”

  这句话,犹如原地一声雷,直接炸得乔舒言差点儿停了呼吸。

  “你小声点儿,当心她这会儿醒过来听到,”豹哥提醒他。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真不知道在顾虑什么。”

  对方没有吭声,待医生为乔舒言诊断完,还暖心的为她盖好被子。

  “这丫头太瘦,要不要给她打个营养针之类的?”豹哥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一脸心疼。

  “不要着急,等她体内没有病毒,彻底好了,是可以考虑打的,”医生宽慰他。

  “那就好,”他说着,从床沿上站起来,然后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

  房间门关上的同时,乔舒言的眼睛睁开。

  她的脸上和眼睛里,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个豹哥竟然是她的父亲?

  真是离了个大谱,怎么可能呢?

  幸好她已经找到了亲生父母,不然,说不定她还真就信了呢。

  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想要干什么呀?为什么要撒个这样的谎?

  她可是个五讲四美的良好公民,遵纪守法的好老百姓,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十恶不赦的爹?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