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顾,天天跑前跑后的给人家养儿子,你不觉得可笑吗?”

  任露露真的无法接受,自己唯一的亲人这样对待自己,她哭得委屈极了,乔舒言特别能理解这种感受,因为她经历过这种无助,被视为最亲的家人对自己的抛弃。

  “对了,还有更可气的,你知道吗?我到这里是来消费的,他们的服务生非要说我是学生,说我是未成年,不卖给我酒,呜呜呜,连服务生都来欺负我。”

  这时候,刚好一个类似于经理模样的男人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桶爆米花。

  男人看到乔舒言,客气的说:“我看你朋友好像心情不太好,给你们送个爆米花,希望她会好一些,一会儿我让厨房再做个果盘送过来。”

  “谢谢,”乔舒言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算一下多少钱,我们走的时候会结账的。”

  “不用不用,说好是送的,怎么好再收钱呢,希望你的朋友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坏心情会消失掉。”

  “那就太感谢你了,”乔舒言也不好再推辞,只好一个劲儿的朝人家说谢谢。

  “想让我心情好,就直接给我上酒啊,我又不是不给钱,”任露露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爆米花,质问男人。

  “这玩意儿能解愁吗?”说着,一桶爆米花被她倒在了桌子上。

  “露露,”乔舒言赶忙把爆米花桶从她手里抢过来,然后对男人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花钱,他卖酒,这是正常、公平的交易,你为什么不卖给我?我告诉你,我不是学生,我二十二了,比她还大半岁呢,”任露露指着乔舒言,不服气的看着男人。

  “好,我这就去给你提酒,请二位稍等,”男人说完,就退出了包厢。

  乔舒言也急忙跟了出去,她一脸抱歉的叫住男人。

  “有和酒差不多的饮料吗?我朋友平时也不怎么喝酒,你就是给她拿个类似于酒的饮料,她都喝不出来。”

  男人奇怪的看着乔舒言,想了一下,点头同意。

  “行,我知道了,一会儿给你们送过来。”

  “谢谢啊,”乔舒言说着,退回到包厢里。

  果然,男人提着酒进来的时候,任露露瞧都没有瞧一眼上面的名字,打开盖子就往嘴巴里送。

  乔舒言看到瓶子上写着‘果啤’两个字,也就放心了。

  “言言,你陪我喝。”

  “好嘞,”乔舒言端起一瓶,就和好友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发现这个味道和酒还真挺像。

  服务生端着果盘进来的时候,都是一脸诧异,之前以为任露露是学生,他还悄悄的跑去找老板报告,这才有不卖给她酒的事情,可是如今看来,这两个女孩子是酒鬼吗?一个个对着瓶子吹的还真起劲儿。

  往桌子上放果盘的时候,服务生终于看清楚了瓶子上的字。

  原来是果啤啊?嗨,他还担心呢,如果卖给未成年酒,他们肯定是要被罚款的。

  任露露边吃水果,边喝果啤,兴致来了再唱一会儿,感觉还挺惬意。

  看她此时心情好了很多,乔舒言打趣的说:“我今天有福了,有吃有喝,还有美女陪着,哈哈哈。”

  任露露也笑得花枝乱颤,只是,笑着笑着,她就又开始难过了。

  “言言,我以后就只有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乔舒言认真的说,把正难过的任露露又给逗笑了。

  “哎,就算你养母和姐姐对你不好,可你还有家可以回呀,我呢,现在连个家都没有了。”

  “我和你一样,也没有家了,”

  乔舒言的话,让任露露愣住了。

  “我已经……结婚了。”

  “这玩笑开的,一点儿都不好笑。”

  乔舒言猜到她会不信的,索性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

  果然,任露露石化了。

  半时天的反应不过来,这个信息量对她来说太大了,一时半会的消化不完。

  “所以,我也没有家,没有娘家,”乔舒言说着,自己都感觉凄凉,一旦离开霍家,她也是无处容身啊。

  “你养母就是个畜生,见钱眼开的王八蛋。”

  任露露骂着,心疼的抱住好友,安慰的拍着对方的背。

  “我就是你的家人,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从今以后柳敏慧和乔舒月就是我的仇人,妈蛋,别让我见到她们,我非拿刀剁了她们不可。”

  乔舒言没说话,养母在电话里绝情又难听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萦绕,她当时很难过,是那种撕心裂肺的难过。

  搁在以前,任露露这样对养母和姐姐爆出口,她都会出言呵斥,可是今天,她才意识到养母和姐姐这次是真的要彻底的和自己断绝关系了。

  一连好几天,没有一点儿信息。

  “那,霍家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

  看着好友关切的目光,乔舒言摇摇头:“没有,他们对我很好。”

  “我才不信呢,说的好听些,是人家霍家娶了你,可是,明明就是你那个养母把你卖进霍家的嘛,花了钱办的事情,他们能对你多好?”

  任露露越想越觉得好友命苦,这不是从一个火坑里出来,又跳进了另一个火坑吗?

  “霍家对我真的很好,你不要担心啦。”

  相比较养母的无情压榨,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对自己动不动就连打带骂,尤其是在金钱面前,毫不犹豫对她的舍弃。

  霍家真的很好,最起码,以上的这些情况都不存在。

  “没事,等咱们有钱了,咱也是豪门,不比他们差,谁敢欺负你,我们就拿钱砸他,砸到他头晕,砸到他跪下来叫姐姐,砸到他找不到东南西北。”

  任露露此时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伤心事,一心为好友考虑,乔舒言被她的话逗得咯咯直笑,还不停的附和着朝她点头。

  “哎哟,憋不住了,我得去趟卫生间,回来了再继续吹牛哈,”任露露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在卫生间的拐角处,没想到她和经理模样的男人又打了个照面。

  “现在看起来,状态好多了,”男人微笑着说。

  任露露一看,是那个之前说什么都不卖给自己酒的家伙,便没有了好脸色。

  “有你这样的员工,我看你们的生意,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