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的是谁？”
杭棋抿唇：“先说, 你会对她们不利么？她们这样无论是单恋，还是互相喜欢，公司会管么？会影响她们出道么？”
“不但不会影响她们出道, 如果她们之间真有这种苗头，无论是公司还是节目组都会利用这段关系剪辑与她们相关的cp内容吸粉, 这种真真假假的cp炒作是吸引流量的绝佳方式，至于她们两个的感情真不真, 没人在意，前提是她们不要被竞争对手拍到实锤。不过女生之间有实锤也很难, 亲亲抱抱什么的, 只要当事人不承认, 就没法认定她们真的在谈恋爱，也没法认定谁就是弯的。翻译一下, 百利无一害。”
见杭棋没说话，姚乐然又加了一把火。
“当然除了当事人有可能受情伤，或者露水情缘之类的情感纠葛之外。这些就是当事人考虑的事情了, 不在公司和节目组的考虑范围内。”
杭棋：“喜欢一个人也会受伤么？”
随后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点点头：“也对, 不喜欢就没有那么多问题, 爱情这东西本来就不可靠得很。”
姚乐然：“所以, 是谁？”
杭棋抿唇：“反正不是我。”
姚乐然：“是宋知夏吧，她喜欢别人, 还是别人喜欢她？让我想想, 唐识雪？”
杭棋看向姚乐然, 眼睛里的寒意都要把周围冻上。
姚乐然哈哈一声：“她俩是真的啊？”
杭棋：“不是, 只是我猜测。”
姚乐然十分好心：“说说你怎么猜的, 以你的情商, 大概率猜的不对。”
杭棋：。。
在杭棋终于逻辑缜密地把她的想法都跟姚乐然讲完了的时候，宋知夏已经处理完该处理的事情，跑去找唐识雪。
“没什么事啊。”唐识雪微微睁大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宋知夏：“就是感觉你像是没休息好，如果有事一定要跟我讲，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人了，在这儿的每一天我都很珍惜你的。”
唐识雪就笑着拍拍她的脸：“知道啦，真是可爱的宝宝。”
宋知夏鼓起脸颊，眼角余光看见白渊一边看手机，一边偷瞄她们。
她俩肯定有事。
姚乐然办公室，姚乐然终于听明白杭棋的想法，靠着办公椅道：
“这些都是你的假设，就像我刚才说的，女生之间的情感你很难判断到底是什么，就连女生们自己都说不清是友情还是爱情，喜欢女生的女生也不是所有漂亮女生都喜欢。所以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困扰，何况又与你无关。”
杭棋皱眉没说话。
“看，你又是这种自己琢磨的性格，你这种性格可不招小姑娘喜欢。”
“我又不是弯的。”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宋知夏也没说自己是弯的你怎么就不信？”
姚乐然忽然想到什么：“不过你能分析出这么多还真是出乎我意料。”
杭棋：“嗯，我看不懂的都会去网上问，所以知道了很多。”
姚乐然鼓掌：“这真是不容易。那我请问一下杭棋小姐，你这么努力是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杭棋瞧着她：“为什么？”
“你能分析出这么多，证明你本来就很聪明。你只是情商低，不是智商低。”
姚乐然说完，起身去泡茶：“你姐说，年纪都不小了，咖啡少喝，可以多喝点茶，但我总觉得茶里不也是□□，而且茶叶似乎水很深，实在良莠不齐，不过既然你姐都说了，该听她的就听她的吧。”
她絮絮叨叨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推了一小盏茶给杭棋：“尝尝，不急着走，难得跟我聊这么多，有什么想不通的问透了才好，你自己想，费神费心还总想错。”
杭棋：“所以宋知夏为什么来找你？”
“她入股星夜了。”
杭棋：“……？？？”
“虽然她本来也没多少钱。”
姚乐然笑着：“这孩子跟我谈，说她有一千万，如果她入股星夜，可不可以保她自己不被恶剪。”
“我跟她讲，你知不知道我们星夜这个小公司一股多少钱？即使是星夜这么小的一家娱乐公司，一千万最多也就是买了一些公司股票的小股东罢了。”
“孩子很是失落，不过我和她谈了很久，发现我们的观点十分契合，这孩子很有想法，本来星夜也面临很大的问题，有很多大资本公司都来跟我谈收购，我不想，我成立星夜不是为了换一笔钱，而是真的想把‘旅行者’和内娱偶像产业做好的，现在想想，不过是年近三十，又开始面临月亮与六便士的选择，梦想又不能当饭吃，法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那段时间每天都面对各方的压力，谁都不好得罪，焦头烂额。”
“是宋知夏睁着她那双还饱含着热情的眼睛来问我，一千万可不可以保留她的梦想，一千万可不可以为星夜提供足够的帮助，我忽然觉得虽然一千万不多，但她的确是一个很合适的战友。有她在，这条路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走了。”
烧水的水壶咕嘟咕嘟，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午后的时光闲适慵懒。
“我接受了她的一千万，但她又没有成年，跟她做了协议，等她成年之后再让她成为星夜的小股东，同时也邀请她和我一起管理星夜，把她当成我的战友了。因为她这很少的钱，我忽然也有了对抗那些资本的勇气，于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板我最近拒绝了所有的大资本收购，把星夜保存了下来，同时宋知夏最近一两期也再没有被恶剪，她才能顺利地进入决赛，就是这么一个过程。至于以后该怎么过，过一天算一天吧。”
杭棋的眉眼恍惚，原来她并不是不在意她在节目里的恶剪，那时候杭棋提议炒cp她不同意，原来是她有自己的方式，充满热情努力地去做一些看上去难以成功的事，即使那样她也不炒cp。
明明她的朋友那么多，明明她跟很多女生关系都很好，她不仅不跟杭棋炒，也从未主动跟白渊唐识雪等人炒。
为什么，明明全星河的练习生都不在乎这个，都有意无意地卖姬，她为什么要拒绝这个捷径？
“所以她果然还是恐同的吧？”杭棋迷茫地问。
姚乐然：“不一定哦。”
“杭棋，你知道如果一个女生真的喜欢女生，她最不想沾的是什么人？”
“是直女，很喜欢男人的直女，无论跟女生怎么炒作怎么暧昧，最终也还是会找男人结婚的直女。判断一个女生是否喜欢女生的标准十分困难，但你只需要看一点，这个女生她喜不喜欢男人。如果一个女生她非常讨厌男人，那她是弯的可能性高达90％。”
杭棋：“可是，星河又没有男人。”
“看她平时看不看帅哥，看不看耽美小说，有没有跟男人传过绯闻。不过这也不是完全绝对的评判标准，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性。”
杭棋今天的脑子有些超负荷，她独自消化了半晌，对姚乐然说：
“可是她跟男生传过绯闻的。”
“哦？什么绯闻？”
“小学的时候有2个男朋友脚踏两只船。”杭棋说：“我是不信的，她不像这样同时谈两个的人。”
姚乐然一时无语，沉默一会儿才问：“先不说宋知夏，你先想想你自己，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在意宋知夏。你和我关系不好，曾经一度因为和我吵架连节目都不想录了，总觉得我要害你，但你后来频繁找我，都是因为宋知夏。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杭棋一脸迷茫。
“你很聪明，不需要我说你就能想明白，别逃避杭棋，把那个答案说出来。”
杭棋把姚乐然给她的茶喝光，又喝了一杯，起身道：“我走了。”
“总是逃避或者不把话说清楚的话，是没有女生喜欢的哦。”姚乐然十分愉悦地叮嘱她。
***
翌日，要录制一些决赛分组的内容。
剪辑师剪辑这一期时，发现摄像机里，那个总是冷着脸不关心其他事情的杭棋整个化成了望夏石，总是盯着她瞧。白渊也不知怎么，也一直盯着唐识雪瞧。
剪辑师：节目都快最后一期了这俩人突然开始炒cp，难道不是49年入国军？
总决赛的舞台分为星河主题曲舞台、3组每组6人的决赛公演舞台，还有18个每个人个人展示的舞台。分舞台的形式干净直接：排名前三的选手站在前面，从第四名开始自愿战队选择，每队满6人便不再加人。
三公排名前三名分别是许诺、白渊、樊梦泽。
等到宋知夏选时，白渊那队已经拥有了唐识雪和杭棋，其他两人也都和宋知夏组过队，所以又出现了三队人眼巴巴地瞧着宋知夏的现状。
“夏夏夏夏——！！！”白渊热情地挥舞她的双手。
许诺也瞧着她，樊梦泽更是当着摄像机就撒娇：“啊——夏夏你来吧——”
宋知夏：“……”
她认命地去了白渊那一队。
也是十分没有新意，最终白渊这一队以白渊、唐识雪、杭棋、宋知夏、赵晴、丁紫苏顺利成队，被隔壁沈书怡一个劲吐槽：
“你们六个成天在一起都不腻的么？”
宋知夏：……其实是有点。
但，最后一次了呢，她们几个不在星河留下一个舞台，白瞎在一起厮混了这么久。
话说杭棋这个情商低的冷葫芦到底是什么时候混入其中的，都怪那次吃火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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