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青年靠着霍珩, 有些委屈地想要嗅到男人身上的信息素。
他隐约记得男人的抑制器在手臂的位置。
刚才台上勉强可以压抑理智的余鱼现在像个委屈的小朋友一样，直往男人的身上蹭。
青年白皙的指尖划拉着男人军装的手臂位置, 嘴里嘟囔着想要解开抑制器。
“霍珩哥, 腿疼。”
青年委屈巴巴地贴着男人，哼哼唧唧，像是撒娇的小奶猫。
“想要信息素 。”
余鱼像是每一个发热期来临的小人鱼, 疯狂地渴望自己哨兵的信息素。
人鱼的发热期和哨兵的易感期有些相似。
粘人, 渴望匹配对象的信息素，严重的时候, 还会出现筑巢行为。
每年一次，持续的时间比哨兵易感期略短一些, 大概一周左右。
而诱导剂就是人鱼强行进入发热期，让他们可以更好的孕育孩子，在联邦混乱的时候流传很广。
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人鱼们的保护措施越来越完善，诱导剂几乎都被联邦官方销毁, 极少出现在外界。
如果有人鱼想要申请, 每一次都需要经历严苛的审查, 哪怕申请下来了，也需要在匹配中心完成注射后再离开。
且诱导剂大部分都是针剂, 可余鱼中的明显不是。
不过一会的功夫, 青年的状态比刚才更差了，他开始不自觉地磨蹭双脚, 双颊的红晕也越发明显。
像是喝醉了一样。
霍珩将青年放到管家机器人早就准备好的水池中。
几乎在沾水的一瞬间, 余鱼手忙脚乱地解开了裤子, 绚丽的鱼尾飘荡在水池中。
余鱼将自己闷进水中, 好好泡了泡鱼尾, 却还是觉得不舒服，摆动着鱼尾游到霍珩面前，翘起鱼尾露出一点尾巴尖尖。
漂亮的鳍纱顺着鱼尾坠在水面上，青年双臂撑在水池上，“尾巴好痛。”
刚刚分化的小人鱼被强行使用诱导剂催发出发热期，只觉得哪里都难受，
他开自己的手，原本白皙的手掌被用力地攥出一道道红痕，分布在青年白皙的手掌上微微肿起来，看着格外的恐怖。
“这里也疼。”余鱼委屈地皱起脸，“你怎么不理我。”
男人望着青年掌心的血迹，指尖微颤，漆黑的瞳孔缩了缩，刚才急着抱余鱼回来。
居然没发现这道伤口。
“药包。”男人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接过管家小机器人递过来的药包，想要帮余鱼上药。
青年却缩回手，人鱼形态时湛蓝的眼睛望着他，“要先吹一吹。”
余鱼认真地看着霍珩。
男人顿了一下，低头小心地开始在余鱼手掌上吹气。
轻柔的风拂在手掌上，霍珩一边吹，一边帮余鱼上好药。
小人鱼收回已经不太痛的手，他翘起自己的鱼尾，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尾巴。”
他的身上还穿着比赛时候的大兜帽，黑色的兜帽披风披在青年尾巴上。
配上青年清澈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忽然降落在水池中的妖精。
男人轻轻滚了滚喉结，轻轻吹了吹余鱼的尾巴。
“要揉一下。”
小人鱼摆着鱼尾，像只矜贵的小猫咪在求撸毛。
霍珩望着那条漂亮的鱼尾，轻轻滚了滚喉结。
在岸上动作不方便，霍珩便直接跳到了水中，宽大炽热的手掌按在鱼尾上。
虽然是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但余鱼还是有些害羞地绷紧鱼尾。
不过很快，他鱼尾上的那种酸痛感觉就消失了，余鱼稍微有些上瘾。
于是趴在池边，眯起眼睛，享受着男人的按摩服务。
霍珩的掌心贴着青年柔韧的鱼尾，漂亮的鱼尾乖巧地任由他按摩。
他记得在人鱼星的时候，余鱼的鱼尾非常讨厌他，每次伸手去摸都会被鱼尾狠狠地拍一下。
今天可能是受了委屈，鱼尾平时活泼嚣张的鱼尾蔫哒哒地落在他的掌心任由他按摩，都不打他了。
男人有些心疼地摸了摸缠绕在他指尖的鱼尾。
“尾巴还疼吗？”
“疼。”
余鱼点点头，他的鱼尾本来就很多天没有放松地泡水，又被下了诱导剂，自然更加的难受了。
青年瘪了瘪嘴，迷迷糊糊地哼了声，“混乱星的人真讨厌。”
“嗯，等你好一点了，带你去套他们麻袋好不好。”
“可以吗？”余鱼的眼睛亮了起来，半撑起身体扭头去看霍珩。
在男人信息素的包围下，余鱼逐渐恢复了理智。
霍珩的视线难以控制地落在随着青年腰间微微塌下的弧度上。
被浸湿的披风紧紧贴在青年的腰上，将青年腰身的曲线完全勾勒出来。
霍珩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余鱼的腰好细，鱼尾巴好软，好想咬一咬尾巴尖尖。
霍珩的思绪开始发散。
他顺着青年的鱼尾向上，一直到按到距离腰间那个位置的时候，霍珩停了下来。
有些纠结地看着青年连接着腰间的那段微微鼓起的鱼尾。
手掌顿了下，缓慢地落在上面。
却很快被鱼尾尖尖拍了下。
“好了。”余鱼靠着水池壁，脸红的厉害。
霍珩哥，他……他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健康的吗！！！
余鱼不自在地扯了扯披风，让它不那么紧地贴着自己的腰线。
“嗯？”身前的男人立在水中，离他只有半米的距离，微微伸手就可以讲他整个揽到怀中。
烈酒味的信息素将他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青年拘谨地收着鱼尾，像是一个被逼到角落里的小可怜。
“它怎么又打我。”霍珩伸了伸自己的手背。
“不……不知道。”余鱼别开眼。
小声在心里吐槽，因为你刚才想的实在太奇怪了！
“不用按了吗？”
“不用了。”
霍珩看到青年害羞的样子，不再为难他，单手撑在池边上了岸。
用力的时候湿透的衬衫将男人腹部的肌肉线条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余鱼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偷偷摸了摸自己没什么肌肉线条的腹部。
“余鱼。”
男人盘着腿坐在岸边，将正在滴水的头发一把撸了上去，露出锋利的眉眼。
“嗯？”余鱼以为他是发现自己偷偷看他了，有些心虚。
“知道怎么告状吗？”男人的声音从岸上传来。
“知道。”余鱼小声回答。
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告状，而且他也告状过。
以前刚到父母定居星球的时候，他因为色彩鲜艳的衣服总是会收到一些小朋友的指指点点。
甚至还有人故意把水泼到了他的衣服上。
余鱼一开始会告诉老师。
然后老师就会告诉刘芸他们。
余鱼一开始看到妈妈的时候是很开心的，他以为妈妈会和爷爷一样帮自己对付欺负他的坏小孩。
但是事实的情况和他想的很不一样。
刘芸来的第一件事，不是问他怎么被欺负了。
而是和对方的家长道歉。
然后让余鱼给那个小朋友道歉。
余鱼不愿意，刘芸的脸上就会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你打人了，所以需要道歉，妈妈的工作很忙，没空一星期被老师叫三次家长，你说小朋友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能合群一点。”
刘芸满脸的疲惫。
渐渐的刘芸疲惫的面孔在余鱼的视线中隐去，变成了霍珩的模样。
余鱼尝试着开口，“他们骂我。”
他感觉自己变得有些幼稚，像是小朋友一样。
“还有呢。”
余鱼纠结了一下，没想出来怎么说。
青年仰着头看男人的神色，男人的脸色不太好，表情有些沉，叹了口气，拇指蹭了蹭他的发丝，“好笨，明明小时候一点事情就要告状的。”
余鱼想起自己小时候，耳尖一红。
确实一点小事就要抱着爷爷和哑巴哥哥告状。
半晌，余鱼听到男人开口，“想不想去揍他们一顿。”
余鱼愣了一下，有点纠结，“军校里面都是监控，会不会被抓到，会给你添麻烦。”
“不用担心这个，你告诉我，想不想揍他们，嗯？”
余鱼想到混乱星那群人的操作，狠狠地点头，“想！”
“好。”霍珩用手背试了试青年脸颊的温度，已经降下去了。
粉末状的诱导剂比注射的作用小很多，不过是在水池里呆了一会，余鱼感觉已经好了许多，身上发热期的症状基本已经消失了。
“先好好养一下尾巴，晚点带你去揍人。”
男人的抑制器早已经摘下来了，余鱼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周身围绕着男人淡淡的信息素味道，烈酒的味道让鱼很有安全感。
“你要回去吗？”
“睡吧，我在这里。”
“你先换衣服。”
见霍珩顺从地换上干燥的衣服，余鱼才沉下水底开始睡觉。
天快亮的时候，余鱼被人轻柔的摇醒了。
昨天睡得早，余鱼被摇醒的时候，已经不觉得有多困了。
只是还有些没睡醒，他半眯着眼睛看着霍珩，“怎么了。”
余鱼和霍珩浮上水面，揉着眼睛，说话有些含糊。
“困不困，不困的话，带你去揍人。”
“不困。”
余鱼瞬间睁大自己还有些朦胧的睡眼，鱼尾摇了摇，兴奋起来。
但很快青年有些苦恼地看着自己的鱼尾，“暂时变不回去，要怎么过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