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如此坚定不移、同仇敌忾的态度,让叶行止很是欣慰。

叶行止将空水瓶扔进空间,感慨道:“好像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不会难受。”

跟别人在一起待久了就会不舒服,而霍泽是唯一的例外。

而此刻霍泽耳尖仍是红的,他小声说:“您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

“那不一样,我心里很清楚。”叶行止果断道。

如果刚才没有亲亲抱抱霍泽,叶行止都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直接把聒噪至极的“信徒”们全都杀了……这不是冲动发言,因为他真的做得出来。

但是跟霍泽贴贴,就很像一种另类的充电,让人心情平静,通体舒畅。

至于该如何解决这个恐怖的信仰之力,叶行止还得仔细斟酌一下,回家研究秘法。

他完全不需要依靠信仰的力量来提升实力,光是自己修炼的速度就已经很快了。

而且说实话,未免有点太快了。跟龙傲天主角似的不可思议。

虽说在这个世界修炼,叶行止完全不必压制或巩固自己的境界,以最优状态去应对雷劫,所以每次即将晋阶时他的心态都很轻松,毫不犹豫。可无论怎么想,他的突破速度都比在修仙界时快了太多,已经到了不太合理的程度。

毕竟,一个资质普通的修士,如果没有特殊际遇和机缘,要足足修行两百年才能晋阶元婴期!

透过车窗,叶行止瞥了眼阳光正好的蔚蓝天空,心中有点莫名的怀疑。

随即,他又将目光转向丹田,盯着自己的元婴……不,现在勉强可以唤做元神的存在,还有它头上明晃晃的短小龙角,陷入沉思。

叶行止忽然觉得,即便有龙气加持,即便有过去千年经验,他修炼速度还是不太对劲。

在这种情况下,那过于庞大的信仰力量,叶行止更加不能随便接受。否则有可能一不小心,他就莫名其妙又回到半步飞升的境界,到时候岂不是特别麻烦?

“好烦,头疼。”叶行止难得跟霍泽抱怨。

霍泽犹豫片刻,学着他那样抬起手,轻轻抚过叶行止的头发。

叶行止眨了眨眼:“再摸一次。”

“好,”霍泽从善如流,嗓音放轻,“您先别想这些,我们回家吃饭吧。”

“有道理,晚上吃什么?”

“您等等就知道了。”

叶行止瞬间不再头疼,他现在心里只剩下好吃的,还有霍泽的手好暖好舒服……多摸几下!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开车回家。

刚回到四合院外面,叶行止就闻到了厨房里的炖汤香气。

白萝卜牛骨,小火慢炖一下午,肯定很好喝。

他立刻跟在霍泽身后进了厨房,霍泽没工夫理他,立刻开始做饭。

为了补偿他和叶行止齐齐“受伤”的心灵,霍泽决定今晚吃点好的,要做新菜色梅菜扣肉,以及咸蛋黄肉饼。

梅菜扣肉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将梅干菜炒香,拿整条五花肉去腥煮熟后腌制入味,下锅油炸,等到猪皮炸得香脆金黄,便可以切片摆盘。在扣肉上面铺满梅菜,倒入腌制时剩下的酱汁,再放进高压锅里,蒸制瘦肉软烂细腻即可。

切片和摆盘的活计被叶行止抢去做了,霍泽弯唇笑笑,转头去做咸蛋黄肉饼。

这道菜就更简单了,将一块肥瘦相间的新鲜猪肉剁成肉末,随后放姜酒腌制去腥,加入胡椒酱油和盐调味,放进餐盘中压出整齐肉饼的形状,最后再将一个生的咸鸭蛋平铺在肉饼之上,一道放进蒸锅里蒸熟。

咸鸭蛋是霍泽自己做的,他还腌了两坛酸萝卜和辣白菜,仍储存在阴凉角落里没有动过,这回做肉饼是他的第一次尝试。

事实证明霍泽很成功,出锅时,漂亮的咸鸭蛋摊在滑嫩肉饼上色泽金黄,流淌着油亮诱人的光芒,令叶行止盯得目不转睛。

叶行止先喝了碗汤,将筒鼓里浸满汤汁的鲜香骨髓一口吸光,感受着舒坦暖意流入四肢百骸,才开始吃饭。

终于活过来了,叶行止不禁感叹。

霍泽似乎早有预料,特意煮了双倍米饭。将肉饼用筷子搅碎后拌进米饭里,浸着咸蛋黄的独特香气,再来一点下饭的梅菜……叶行止把一大锅饭全部吃光了,连汤也没剩下。

干净的牛骨也被金乌带走,爪子搭在牛骨一侧,歪着头“咔嚓咔嚓”一顿狂啃,表情颇为享受。

吃饱喝足,叶行止收拾碗筷时也很享受,还对霍泽说:“发明出咸鸭蛋的人类真是天才,太好吃了!”

霍泽揉揉肚子,弯唇道:“您有没有办法开辟一块水田?我们明年还是种水稻吧。”

否则米饭真的不够他们两人吃。

叶行止心领神会:“不必等到明年,其实现在还能赶上夏种。”

说着叶行止翻翻空间,找出一本《水稻种植详解》,快速阅读。

随后在霍泽震惊的目光中,叶行止凌空而起飞到溪水对岸,居高临下斟酌片刻,在离院子稍远的地方随意斩出几道灵气。野草一阵飞扬,转瞬间,他就开垦出了一大片田地,垒好田埂,在土壤里填埋了些许灵石,当作肥料。

然后叶行止想了想,指挥正在吃草的奶牛过去帮忙犁地。

黑白相间的壮壮奶牛们,从来就没干过农活。它们面面相觑,又不敢违抗叶行止的意愿,只好茫然地走进田地里,牛角顶着牛角,“哞哞”交流着商量起对策。

至于没有农具要如何犁地,泥土里的草根如何清理……叶行止没管,他聪明的灵宠们肯定会自己解决的,等到犁好地以后,再将溪水灌溉进去,完美的水田就做好了。

霍泽:……

他有些哑口无言。

而吃饱饭的叶行止跃跃欲试:“我们有稻种吗,是不是要自己催芽插秧?”

霍泽缓缓摇了摇头:“去找洛明,他肯定有。”

“唔,那就不着急,先把水田整好了放在那里。用灵石养一养,以后粮食的味道会更好,”叶行止思忖片刻,还不忘规划结婚事宜,“对了霍泽,咱们暂时别开太多田地,婚礼酒席要留位置给宾客……到时候,就让他们坐在溪对面吃饭,那边视野开阔。”

这段时间叶行止已经做了不少桌椅,随时摆出去,随时可以吃席。

闻言,霍泽莫名脸红起来,拉起叶行止的手轻晃:“嗯,我明白的。”

然而就在这时,叶行止冷不丁问道:“你应该已经做了戒指,为什么不给我看。”

霍泽一愣:“人家都是结婚当天才戴,哪有像您这样每天都换新的……”

“那也有订婚戒指和结婚戒指,两种,”叶行止捏捏他的脸,理直气壮,“我要订婚戒指。”

“那您别嫌弃,我做得不太好看。”

霍泽脸更红了,犹豫着拿出一枚极其漂亮的钻戒。色泽晶莹透亮,花纹精致的银色戒托上,点缀着星星般的小钻。

虽然钻石原石是叶行止带回来的,但之后所有的打磨雕刻,全部都靠霍泽一个人自己闷头研究,而且他还禁止叶行止用神识偷看。

霍泽没有做过这样的手工活,从零学起,在设计戒指时犹豫了很久,怎么改都不够满意。但叶行止想要,霍泽就算不满意,也得给。

他表情有些不安,可金红夕阳下,漂亮钻戒折射出了夺目的璀璨光辉,叶行止的视线被瞬间吸引,迫不及待将戒指戴上,美滋滋仔细打量。

叶行止发现戒指银圈里刻着他与霍泽的名字缩写,不仅如此,那星星点点环绕的小钻底部,也全都被霍泽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就像是有无数个霍泽,把他给牢牢圈住了一样。

霍泽仍在惴惴心慌,担心叶行止不喜欢这种款式,也怕叶行止又说他心理不健康,要教育他。

但叶行止其实特别喜欢,甚至认为霍泽这样做没有任何问题。

想把他牢牢圈住怎么了?戒指的意义就在于此。他摩挲着闪闪发光的戒指,再也不肯摘下来。

“很好看,我还想要。”

“真的吗?可我只做了这一枚,怎么办……”

“真的,”叶行止察觉到了霍泽的不安,尝试着开个玩笑,“只有一枚也没关系,我接受你的求婚。”

霍泽眨了眨眼,随即扑进了叶行止怀里,弯起眼睛小声说:“那您再也不能反悔了。”

“当然。”

两人黏黏糊糊了好一阵子,差点黏糊到床上去。

早早洗漱过后,晚上坐在后院里悠闲乘凉。

奶牛们已经艰难地犁好了地。

它们害怕叶行止要求太高,到时候出成果了不满意,所以干活非常积极。辛苦劳作到天黑,现在奶牛和玩累的猪崽们靠在一起,歪七八倒睡得呼呼响。

别看奶牛表面上显得憨憨笨笨,但那犹如刀刃般锋利的野草,可以被它们轻轻松松撕扯咬断,随意咀嚼吞下去,再用钢铁般的四个胃疯狂研磨消化。

野草每天一茬接一茬猛长,牛羊们就能一茬接一茬从早吃到晚。这既给叶行止解决了野草军团的泛滥问题,牛羊们也能把自己养得膘肥体壮,过上悠哉的吃喝玩乐下崽生活。

新鲜的生牛乳源源不断,霍泽就经常可以制作各种蛋糕和小甜品。

夏风微凉,叶行止没有泡茶,而是倒了两杯葡萄酒,仔细品尝。

酒是霍泽几个月前酿的,他自己不太满意。但是对叶行止而言,霍泽酿的酒必须好喝,绝对好喝,毋庸置疑。

这几句话把霍泽说得脸红,主动贴过去献上轻吻,叶行止自然不会拒绝。带着馥郁果香的暗红酒液,在唇齿间缓缓流连,空气也随着微醺香气逐渐升温。

正当霍泽以为,今晚可以就这样平安无事,在亲亲抱抱中度过时……叶行止轻轻按了按他的唇,低声道:“那本心理学的书呢?正好现在有空,我们一起继续学习。”

霍泽:???

霍泽的抗议无效。

叶行止是真的想要好好学,他将书放在石桌上摊开,顺着之前提起的知识点继续往下阅读。看着看着,他也不禁有些沉默。

简单来说,所谓依恋类型,其实就是人与人建立感情纽带的不同模式,通常在婴儿时期便开始成型。但这并不仅限于和父母之间的相处,还会对一个人今后的社交与婚恋状况造成影响。

重点在于母亲,尤其当孩子表达需求或焦虑不安时,母亲做出的回应。她是否会给予温声安抚、言语肯定,是否会愿意拥抱和亲吻自己的孩子,是否长期陪伴在孩子身边……这些事情,在塑造依恋模式的过程中,占据着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霍泽没有母亲,父亲更是向来缺席、漠不关心。没有遭受更多来自继母的虐待,已经是他的幸运。

叶行止很快就找到了与霍泽对照的类型焦虑。

很典型,霍泽真的没有一丝安全感,想法也容易走向极端。

叶行止若有所思,揉揉他脑袋:“我对你还不够好。”

“不是这样的,您已经很好了!是我不好。”霍泽坚定道。他也承认自己会焦虑,但他更怕他的心态影响到了叶行止。

霍泽读着书上的文字,根本没有想自己,而是只想到了叶行止的过去。

他曾经也有爱他的生母,但叶行止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两个世界都没有家人,甚至直到这一年,才拥有了新的朋友。

这让霍泽非常在意,不等叶行止说话便继续开口:“您又是什么类型呢?从小到大没有和任何人建立过感情纽带,所以您才不擅长与人相处,可我还总是……”

话音未落,叶行止幽幽说道:“我觉得我是笨蛋型。”

霍泽:……

叶行止对自己的空白知识面很是坦然:“真的,有很多事情让我感到困惑,但我并不会为此感到不安。”

“为什么,您的情绪能一直这样稳定?”

“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会去踏踏实实地争取,认真攥在手里,好好珍惜。而且我很长情的,”说到这里,叶行止看向霍泽,“霍泽,我在一千年前就喜欢炼丹炼器,到现在也很喜欢炼丹炼器。换句话说,我从今年开始喜欢你,等到一千年后,也会继续喜欢你。就是这么稳定。”

霍泽低着头,耳尖逐渐泛起红意。

他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道:“我很贪心的,您至少要喜欢一万年。”

“那也可以。”

叶行止会说这些,既是为了让霍泽更有安全感,也是想说一说他的心里话。

以前的他,不需要爱,也不需要吃饭,但现在的他全都想要。既然事实已是如此,叶行止就会踏踏实实去珍惜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果在最初,霍泽没有教会他“喜欢”的意义,亦或者是他自己让霍泽离开山谷,两人由于各种原因错过了彼此……哪怕是在这种最坏的情况下,也一样。

当叶行止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以后,他会把霍泽抓回来。

唔,若是霍泽那时候还不喜欢他,他也会把霍泽抓回来。

这样的想法,莫名与霍泽之前说过的话有点相似。叶行止忽然记起霍泽曾经提议过,说是叶行止可以把他关在家里,锁起来,还有各种乱七八糟不健康的行为。

思及此处,叶行止沉默片刻,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好像真的是个变态。”

霍泽:???

霍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行止打横抱着带回了卧室。

叶行止的想法很简单。

自己真的是个变态?

那就变态吧,立刻与霍泽亲亲抱抱。

霍泽没有安全感?

那再多亲几口,亲到他必须有安全感为止。

*

美好的夜晚转瞬即逝。

逃避了一整个晚上,叶行止神清气爽,却不得不再次面对现实。

那一堆莫名其妙把他当成神仙的信徒,亟待解决。

他研究了宗门秘法中的每一个字,却只能找到隔绝念力的方法。因为人家在心里把他当神仙,叶行止总不能钻进别人的心里,再强迫别人突然改变观念……除非他把所有人全部弄成不会思考的傻子。

怪不得,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法轻松切断因果。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追根溯源,先找出第一个开始传教的家伙,揍他一顿!

在重新解开隔绝秘法之前,叶行止特意拉来霍泽一起陪他,还让长着龙角的元神顶在前面,深吸一口气,才抬手掐诀。

轰隆隆的祈愿声再起于耳畔响起,元神板着脸上前一步,周身金光璀璨,环绕着若有若无的龙吟,居高临下将念力死死压制。叶行止捏了捏霍泽的手,感觉自己心情还算平稳,屏气凝神,开始寻找信念之力中最为强盛的一道光芒。

结局不出他所料,果然,果然就是那个讨厌的苏格兰农场主!

叶行止毫不犹豫铺开神识,在满世界到处找人。他发现那个大叔甚至已经不在苏格兰,而是去了另一个他不认识的国家。

这么能跑?

叶行止黑着脸,将神识所见的画面与霍泽共享。

霍泽愣了片刻:“是比萨斜塔,在意大利!”

此时此刻,大叔正在传教。他早已不像曾经那般神色惊恐、满脸络腮胡,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整齐,一头金发抹了油光水亮的发蜡,胡茬剃得干干净净,西装革履。

就在霍泽说话的间隙,大叔已经爬上了斜塔顶部,一手拿着喇叭扩音器大声说话,另一只手高举着一张画像跟叶行止一点都不像的东方长发男人画像。

他在介绍自己与“上帝”见面的经历。说叶行止是如何从天而降,看似冷漠无情、高不可攀,却替他带走了恶魔的子民,给予他赖以生存的晶核,为他打开一条人生的康庄大道……从此,他只要在危险时刻心念着“上帝”的存在,便一定能转危为安。

这大叔甚至将一张小型画像仔细装饰起来,用玻璃相框妥善保护着,随时放在衬衫口袋里携带。偏偏这件事也值得被他单独说道。

因为有一次,大叔被来自地狱的恶魔?野山羊袭击,那只粗壮有力的羊角恰好顶破了相框玻璃,可是“上帝”的画像却毫发无损,而大叔自己也没有受伤,顺利逃生!这不是神迹,又是什么?!

斜塔下有很多人,全是跪在地上眼神闪光的信徒,听到大叔这番惊险经历,纷纷发出感慨与惊呼。

从叶行止的角度来看最为清晰,那原本只是星星点点的信念之光,随着大叔喊话跌宕起伏,而开始一顿猛涨!到后来整座斜塔都被金光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场面未免太奇葩了,再这样下去绝对无法收场。

叶行止眼前一黑,带着霍泽毫不犹豫杀了过去。他没想那么多,直接把大叔从铁塔上揪了下来,抓到空旷无人之处。

而信徒们看着凭空消失的大叔,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地沉默了片刻,激动得此起彼伏叫喊到:“是上帝将他带走了!去天堂享福了!!!”

出门前紧急学了一点意大利语的叶行止:……失策了。

但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些信徒,黑着脸拎起大叔的衣领:“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大叔盯着叶行止的脸,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恍恍惚惚了好一阵,才在叶行止即将把他揍晕前开口:“我,我叫杰克,是您最忠诚的信徒与奴仆……我的事情无关紧要,啊,我居然能再次见到您,这是多么伟大的恩赐啊无与伦比的荣耀,您神圣的光辉将我彻底净化……”

说着说着,他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叶行止真的大受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自说自话的疯狂之人,一时间听懵了,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至于霍泽,他听到杰克的一通疯狂彩虹屁,现在脸色比叶行止还要难看。真讨厌,居然敢自称最忠诚的信徒,想得真美。

他冷着脸上前将两人分开,递给叶行止一包湿巾,语气不太友善:“擦擦。”

叶行止松了口气,接过湿巾老老实实擦手,而霍泽毫不犹豫抽出了托月刀,闪着寒芒的刀尖直勾勾顶在杰克脑门之上。

转瞬间血流如注,杰克欣喜若狂又惊恐不解,被刀顶着瘫坐在地,额前的鲜血混着眼泪一道流下,表情显得有些扭曲:“您,您是的护法吗?请不要误会,我没有想过冒犯,我,我只是……”

霍泽居高临下睨视着他,黑眸中的冰凉杀意昭然若揭,一字一顿:“他是我的爱人。”

“什么,什么意思?”

“听不懂人话?”

刀锋应声前进了一寸,炙热火焰沿着刀身向下轰然蔓延。

“停止你的骚扰行为,告诉所有人,你在胡言乱语。否则,现在就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