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翎呆愣一瞬才迟疑问道:“呃……你要干什么?”

霍斯依旧静默,哪怕他再不在乎细枝末节只求结果,也觉得这样糟糕的求爱太……难看了……

他深吸一口气哑声遮掩道:“我的腿骨可能错位了。”

奚翎:嗯?

“错位?!”

奚翎一下子从轮椅上弹了起来。

撞头后虽然躺了一周,但轻度脑震荡还是让他有些头重脚轻,猛地站起身眼前一花,身体也跟着前后晃悠。

霍斯的注意力从“糟糕的双膝跪地……”立即转为担心奚翎的身体,他抬手撑住奚翎的胳膊:“是头晕了吗?”

奚翎目的明确,稳住身形后回身按下呼叫铃:“我没事,你哪条腿受伤了?”

霍斯:“……”

很快,怀特和一直守在外间等待随时传唤的护士同时赶到。

见到一向冰冷严肃的霍斯双膝跪地,怀特倒吸一口冷气。

看不出来奚翎平时治家这么严格?

他两步上前将人扶起,霍斯额前已经浮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是他匆忙间试图自己站起身时疼出来的。

“他说腿骨错位了是怎么一回事?”奚翎满脸担忧地问向怀特。

怀特早就觉得霍斯在作死,不过奚翎不醒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现在奚翎一问他立即将霍斯车祸受伤且有一定死亡几率的危险行径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

奚翎:“……”

他看了看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的男人,真想对着他受伤的左腿再来一脚。

等霍斯的左腿重新复位,奚翎才认真说道:“我需要你现在答应我,以后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不论为了谁,都不要做危及生命的事情。”

奚翎猜测原剧情中霍斯的死亡,多半是因为霍老夫人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十二岁的完美配型不仅是假的,还是丈夫留下的最满意的继承人。

糟老头的态度突然转变并不是背负了什么无法对妻儿言说的隐情,单纯是想让她当替死鬼,可惜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深陷泥沼,想摆脱也来不及了。

霍斯在原剧情中的车祸是天灾还是人祸奚翎不得而知,但胸腔里配型成功的心脏……霍老夫人大概率会像这一次一样,选择小儿子。

奚翎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也知道霍斯是为了让他万无一失,但他不想承受霍斯这么沉重的付出。

一旦霍斯出事成了霍斯瑞的器官库,这种可能性仅是想想就足以让他窒息。

如果霍斯不是这么急切催动,完全可以选择更安全的方式,等老夫妻反目再找准机会一击毙命。

其中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霍家可能会注意到他,发现他对霍斯的重要性后,他可能要面临一些危机。

不过奚翎觉得这些完全可以通过他带崽闭门不出,有效解决99.99%的安全问题,而霍斯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0.01%上。

霍斯在奚翎面前一向听劝,这次却沉默以对。

重回被窝的小崽崽感受到俩爹之间的氛围不妙,立即将被子外的小半个脑袋咻的缩了回来。

奚翎一脸严肃地绷了半晌,然后发现跟霍斯比冷酷面瘫脸,他是一丁点胜算没有,他需要努力维持,对方却跟呼吸一样游刃有余。

奚翎伸手戳了一下霍斯的肩膀:“答、应、我。”

霍斯抬眸看着他,深蓝的眼底写满了:那不可能。

奚翎:“……”

奚翎抱起手臂思绪飞转,片刻后他点点头:“行,你不肯是吧,那我也不要和不把自己生命放第一位的人当朋友。”

霍斯闻言神色一变,奚翎内心芜湖了一声,正感叹蛇果然要掐七寸,就听霍斯耿直问道:“不当朋友,当恋人可以吗?”

奚翎:“当然不!”

霍斯脸色变得很难看:“那你要和谁结婚?”

奚翎:“……”这个脑回路真不用吃点药治治吗?

避免霍斯进一步发散问题让重点偏到爪哇国,奚翎一把按住霍斯的手认真说道:“霍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出事后,我该怎么面对?”

你以为你很不怕死很伟大?

换位思考留他面对身体死亡还被霍斯瑞换掉心脏的局面,奚翎甚至连为他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没曾想霍斯还真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想过,创思科技和我的私人财产已经在办理转移手续……”

奚翎:“……”

霍斯直言道:“我知道你很喜欢孩子,即使没有我你带着孩子也能生活得很开心,我积累到目前的财富也足够你们父子一生无忧,至于霍家后续的事情,我死后也会有其他人负责跟进。”

霍斯不想隐瞒什么,他也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虽然不能陪奚翎走下去,但相较于再次面对失去奚翎的痛苦,他宁愿是这样的。

尤其是奚翎昏迷的七天里,霍斯觉得自己生生死死了许多次,要不是仪器上时刻显示着奚翎稳定的生命特征,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魂魄是否会直接追随奚翎离开。

当追随光明已经成了他烙进灵魂的执念,他又怎么能忍受活在彻头彻尾的黑暗中?他无法理解内心复杂浓烈的情绪,但始终知道哪怕是滚烫如烈火烹油,也不能阻止他趋光的脚步。

我不在乎别人,我只在乎你,这个别人甚至包括我自己……

“抱歉,我没办法答应你,所以,你可以答应我将自己的生命放在我们的第一位吗?”

霍斯喉间的炎症还未消退,嘶哑的气音听起来虚弱又坚定。

奚翎同样没回答,他吸了吸鼻子看向霍斯的大腿:“我坐上去它会有事吗?”

霍斯怔了怔:“不会。”

奚翎跨坐上去将人抱住,他将头闷进霍斯的颈侧软声说道:“头有点疼,让我抱抱。”

霍斯身体先是一僵,紧接着便将人紧紧搂住:“很疼吗?要不要让医生……”

“嘘。”奚翎抬手捂住男人的薄唇,“我就是想找个理由。”

奚翎不由暗叹真是个死心眼的木头桩子。

霍斯松了口气,片刻后嘶哑的气音低低响起:“小羽毛……小翎……永远别再离开我了……”

奚翎被潮热的呼气吹得耳朵发痒耳根也有些热,他以为霍斯总算要说些上道的话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仿佛只是突然感叹一句自己当下对他的浓浓依恋不舍,实际上不然,霍斯是觉得自己一小时前失败的求爱实在太糟糕了。

并且固执地认为,起码要左腿恢复能顺利下跪才可以。

奚翎等了又等,确认霍斯的嘴巴又被水泥灌死了,撑起手臂看向霍斯,心里的小烦躁瞬间被男人深邃完美的五官抚平了。

山不过来,他过去呗。

奚翎拍了拍关键时刻不给力的霍斯,长臂一伸痞里痞气地架上霍斯的肩膀:“我应该是喜欢你,不太确定,要不要试着帮我确定一下?”

说完满意地看着霍斯眼底唰一下亮了起来,奚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先一步提醒道:“不是你之前提过的那种试试,是很纯净的恋爱。”

霍斯嘴角不自觉翘起,深蓝的眸子直勾勾望进奚翎眼底,接连颔首:“好,好……”

因为崽子还在,两人又抱了一会儿也就分开了,晚上霍斯在奚翎的病房里加了张床。

望着三头身的小团扑进奚翎怀里,霍斯只能缓慢地从轮椅上撑起身,坐回自己单独的床上。

不过很显然,成年人即便小腿有错位也比不得三头身幼崽更需要照顾。

霍斯突然有种狂喜过后的空虚感,因为身体没有得到及时的抚慰,让他总是感觉胸腔、怀抱似乎缺了些什么。

所以在奚翎起夜上厕所时,霍斯再次丢掉影响他发挥的轮椅,导致奚翎不得不第一时间撑住乱来的男人,避免对方的腿骨再次错位。

奚翎给霍斯当拐棍,关上卫生间的门才蹙眉问道:“你是不喜欢坐轮椅吗?那让他们送一根拐杖吧。”

霍斯摇头,垂下眸子十分直接地说道:“我只是有一句话想问你,很急。”见奚翎脸色不愉立即补充道:“下次我一定会坐轮椅。”

奚翎看着霍斯这副有点笨拙的模样,更多是觉得这感情笨蛋怪可爱的。

他抱起手臂,因为希望让霍斯意识到腿伤的严重性,所以他依旧是有些严格的模样:“什么事?”

霍斯深邃的眼底写满认真:“关于纯净的恋爱的范围,我们可以纯净地接吻吗?”

霍斯清楚奚翎明确拒绝的是不要上|床,但接吻似乎并不包含在内,他坦然地陈述起自己的观点:“我保证我可以非常纯净。”

奚翎前一秒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听完霍斯的纯净理论又有点想笑。

“你现在想吗?”他轻声问道。

霍斯直勾勾看着他,一脸坦诚:“想很久,一直想。”

私人病房的卫生间很宽敞,因为霍斯腿伤,所以一进来奚翎就把他安排到可以靠坐在盥洗台上的位置。

奚翎微抬眸,就能看到头顶的光源在男人漆黑发丝描摹出晕黄的边缘线,散射出的细碎光线让霍斯冷硬的五官柔和不少。

尤其是对方这样专注低眉顺目地望着他的时候,深冷的眸底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虔诚。

奚翎抿了抿唇:“那我们纯净地试一试?”

霍斯表情未变,但奚翎注意到对方瞳孔微颤了颤,喉结轻滚:“可以。”

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一小时前我用了薄荷味的牙膏,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再刷一次。”

奚翎本以为自己对上霍斯游刃有余,但被对方这么认真细致地询问后,不仅心跳早就失控,鼻尖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我不介意。”

说完将手里的纸巾攥成团,然后手就被霍斯握住,奚翎被突然而至的热度烫的一松,纸团叽里咕噜滚到了稍远的位置。

因为霍斯有着醉酒后被嘬的经验,所以清楚需要微错开些角度,避免顶着鼻子难受。

霍斯的吻落下来时,奚翎怔怔的,忘记闭上眼,霍斯就与他四目相对,唇轻轻触上。

奚翎看着对方眼底的虔诚和认真,感觉他们之间仿佛在进行着某种圣洁的仪式。

奚翎顿时感觉心跳得更快了,尤其是两人呼出的潮热气息彼此交融,仿佛全部的感观都被侵入般,削薄的唇仅是贴上来他就有些无法招架……

霍斯突然向后分开了少许,奚翎刚有些迷糊沉|沦又很快清醒抽离,下意识觉得是霍斯的神奇脑回路发作了,难不成对方对纯净的吻也有严苛要求?

殊不知霍斯的眼底也染上一抹食髓知味的玉色:“睁着眼睛是不是有些奇怪?”

奚翎傻傻地应了一声:“好像是。”

他刚闭上眼,就感觉下唇被轻轻含|住,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妙酥|麻瞬间席卷全身,奚翎的腿一下就软了。

好在霍斯的双手已经紧紧将他锁住,不过安全是安全了,但在霍斯的舌|尖碰上来时,奚翎扛不住想向后避开,却同样因为霍斯抱得太紧避无可避。

直到奚翎眼底沁出潮意,霍斯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不算上次醉后乱来,两人都是第一次接吻,霍斯早先忍吐看片学习的技巧仅能做到不磕牙,其余都是发乎情的轻舔和慢吮,但带起的汹涌热意层层堆叠依旧让双方目眩神迷。

等两人再各自回床已经是半夜,奚翎困得倒头就睡,霍斯却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兴奋战栗,尤其是身上沾着独属于奚翎的清甜味道,实在让他的一呼一吸都变得从未有过的美好。

三月三十日,他在心里默念这个时间,并将其定义为自己的幸运日和接吻纪念日。

不过「幸运日」三字很快被推翻,因为他觉得和奚翎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非常幸运。

奚翎昏迷七天,以为自己一时半会睡不着,实际上是越睡人越困。

不太纯净地亲完他来不及更深入的兴奋,沾上枕头就秒睡了。

第二天一早,崽趁着霍斯暂时离开的工夫小声问奚翎:“拔拔,你昨晚有没有听到奇怪的笑声?”

奚翎搓了搓脸:“笑声?”

霍星眠点点头,然后就跟奚翎模仿起他听到的声音,崽闭起小嘴用喉咙发出介于「呵呵、哈哈、哼哼」之间的一种混合音,因为闭着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奚翎摇头:“没有,昨晚什么时候?”

听到崽说是凌晨三点,奚翎突然感觉有点人。

崽皱着小眉头十分不解地说起来,他是抱着奚翎睡的,耳朵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脸。

因为睡得很实,是听了很长时间才逐渐被吵醒的,崽探出头想仔细听听是哪里传出的奇怪声音,却再也听不到了。

然后崽又趴回奚翎胸口继续睡,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到了这种奇怪的笑声。

奚翎听过的和医院有关的鬼故事不要太多,顿时感觉浑身发寒,抱住崽猛搓起来:“眠眠别怕,今天我们就回家。”

崽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眠眠不怕呀,拔拔知道是什么声音吗?”

同一时间,霍斯一脸回味地站在盥洗台前,对着镜子再一次闷声轻笑起来。“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在奚翎提出想直接出院的时候,霍斯眉头稍拧了拧还是同意了。

只不过回到家后,奚翎走到哪身后都会跟着一个哒哒哒的小尾巴,以及电动轮椅滚过地面发出的声音,连他上厕所也不放过。

奚翎洗完手打开门,看到一只穿着小恐龙玩偶服的崽子和一个腰背挺直坐在轮椅上的英俊男人,霍姓父子二人正一瞬不瞬盯着他。

奚翎:“……”

孩子他就不说了,霍斯怎么也这样?他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吗??

他知道父子俩都是太关心他了,所以奚翎提出建议时口气非常柔和:“不用这么寸步不离吧?”

“手表里已经装了紧急警报装置,我现在不会有任何问题。”

奚翎的奥特曼联名款手表已经被重新改装过,内部植入了最高敏的警报装置,一旦检查到他突然倒地或是受到大力撞击,就会在通知紧急联系人的同时向医疗团队发送实时定位和基础的心率血氧。

霍姓父子二人同步点头,然后依旧是奚翎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奚翎:“……”他只能理解为这俩是怕他突然凭空消失。

奚翎一昏就是七天,直接错过了自己的生日,原本醒来就该补过,但霍斯听到董秘书提起的家乡风俗后改变主意。

大意是大病初愈不适合大肆庆祝,怕万一提醒到下面鬼差少勾一魂再来补,所以最终只是一家三口一起吃了顿长寿面,至于生日礼物就是霍斯一早为奚翎准备好的传媒公司。

三月三十一日这天,奚翎吃下一根巨长的长寿面后突然想起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熊斌去哪了?”奚翎突然问向霍斯。

“K国。”

奚翎「啊」了一声:“你给我准备的三张纸条,他还有两张没给我。”

霍斯气息一顿,总算搞清楚为什么熊斌自己请罚,原来是让奚翎知道了后两张纸条的事情。

“他是做错事自己请罚的,因为他将纸条弄丢了。”霍斯流畅地将两件事圆到一起。

奚翎眨了眨眼:“这么严重的吗?”

霍斯面无表情微微颔首,奚翎继续问:“那两张纸条写了什么?”

霍斯眼底快速滑过一抹不自然:“只是些让你放心的话。”

不过他及时垂下眸子,奚翎并没有察觉到异常,而且霍斯说的纸条内容和他之前猜得差不多,也就没怀疑。

霍斯虽然同意出院,但奚翎依旧要继续请假在庄园里专心休养,怀特一天三顿上门打卡。

然后奚翎又看到了戴着蓝眼珠子美瞳,顶着一头棕黑色短发的怀特。

“他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他不是德州的吗?”奚翎震惊询问。

霍斯微微颔首:“的确是德州的,但是国内的德州。”

奚翎:“……”

怀特的故事可以概括为:被骗上贼船又偷摸跑路,从此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并凭借对秘密实验室的了解得到一份薪资绝对优渥的工作。

“他还整容了??”他就说怀特看起来太立体了,不仅是金发碧眼,由内而外都很像外国人。

奚翎顿时肃然起敬,为了不同流合污怀特真的付出了难以想象的……

没等奚翎感叹完,霍斯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整容只是因为他觉得原生长相不好看。”

奚翎:“……”

奚翎在家待到周三,脑袋一丁点昏沉的不适感都没有了。

见霍斯都要外出工作了,奚翎也想解禁,但霍斯依旧不希望奚翎去学校或是接拍广告,因为医生说过奚翎需要静养。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希望太过强硬,霍斯主动让步道:“如果你实在不想陪孩子一起玩,可以让你的朋友来庄园。”

奚翎看着一旁崽的小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耷拉下来,再次感受到霍斯这家伙可太会帮他得罪人了。

一副做出让步的口吻,实则在重创他的父崽关系,而且他目前压根无人可约。

常约到家中做客的楚心年,不久前被谢影后带进安导剧组中。

因为剧中饰演男七号的演员吊威亚的时候意外摔断腿,而楚心年的容貌气质又非常符合戏中角色,谢素雯直接就近抓了楚心年进组试戏。

一方面是感觉楚心年的确适合,这种天降良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白嘉诺添堵,让他感受下什么叫随手抓一个都比他演技好。

仔细说来,楚心年和白嘉诺完全是相同起点,一个因生子没爆起来就火速糊了,而白嘉诺这些年大红大紫资源不断,甚至已经开始向电影圈进军。

如果同一部剧中被一直跑龙套的前队友碾得渣都不剩,估计但凡智力正常些的粉丝也没法否认他是资源咖的事实,只不过楚心年少不得要被白嘉诺粉丝找茬挑刺。

毕竟天下没有白得的晚餐,有争议代表有流量,又是楚心年梦寐以求的和超一流剧组合作的机会,换谁都不会拒绝。

从楚心年的角度来说,也不觉得自己这个小配角会威胁到男主演,反倒觉得能和好朋友进同个剧组实在是好上加好。

白嘉诺知道后也只能假惺惺地配合说:“我刚想和安导推荐你,雯姐就把你找来了……”

楚心年下戏听说奚翎醒了,就立即将电话打了过来。

奚翎得知拍摄分AB组,楚心年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在B组,再加上白嘉诺跟不上剧组进度忙得焦头烂额,两人根本碰不上。

楚心年进组前奚翎还在昏迷,霍斯守着他不许外人来看,楚心年还因此被骂好友危在旦夕,他却直接进组拍戏。

奚翎醒了楚心年想请假来看他,被奚翎毫不犹豫拒绝了。

哪有刚进组就请假出来探病的?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而且他虽然错过了一周的日常篇直播,但不出意外新一期的特别篇他就能回归了。

不论是从身为朋友的角度,还是从以后想签楚心年的角度,奚翎都希望楚心年把握好这次的机会。

楚心年忙工作,另一位有过约定的谢影后也归组拍戏,奚翎将身边的人扒拉了一圈,得知白导在接综艺赚奶粉钱,只有姚信泽一个闲人。

“那我约姚信泽过来?”奚翎倒不是非要找人玩,但他需要让霍斯尽快脱敏,早点接受他外出工作上学。

霍斯突然放下手中的文件:“有兴趣去公司看看吗?”

二十分钟后,奚翎跟着霍斯坐进汽车后排。

“我抱着眠眠就好,为什么要多开一辆车?”奚翎说完降下车窗,探头看向正被白保姆抱上后车的小团子。

奚翎甚至能从肉乎乎的小背影,看出崽的委屈不满。

霍斯将黑金手杖放到一边,淡声答道:“这辆车是四座的。”

随着汽车启动,奚翎将头缩回,才发现前后排中间的隔板不知何时被人升了上去。

霍斯的左手搭在两人之间的扶手箱上,神情是一贯的冷峻疏离高不可攀。

感受到奚翎的目光,霍斯侧过身视线相撞,深邃冷硬的眼底倏地多了一抹柔光。

没一会儿,霍斯身体微微前倾,一本正经地低声问道:“这次可以纯净地舌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