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现代言情>白月光【完结番外】>第三十四章

  那些不愿回想的记忆, 再次袭来。

  这几年他不断去强化自己的内心,让它变得坚硬。那些不应该产生的情感,也逐渐被他用理智替代。

  如今已经很少有能让他产生情感波动的事, 喜怒哀乐,很难在他脸上看到。

  他比以前变得更加冷静和理智, 这种冷静和理智到一定程度,已经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冷血。

  可顾旸这句话,就像一桶硫酸泼在他坚硬如铁的心上,瞬间腐蚀。

  “我不觉得我曾坠入深渊,并不需要你所谓的拯救。”

  “可你还在等她, 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找你的人。你已经等了六年,难道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她只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凡喜欢过你, 她就会来找你。可她没有, 六年都没有找过你, 你还在等什么。席慎,你该醒了。”

  席慎并不想和他谈论这个话题, 还是在这种时候。

  “可你现在做的事, 和我在等她有什么关系, 你该不会以为你这么做就能够阻止我。”

  “不,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 我刚才那句话不是说给你听。”

  许识月抓住顾旸胳膊, “别说了。”

  她声音极低,带着些许颤音。

  顾旸撕开许识月身上最后一件衣服, “我最后给过你机会, 可惜你不懂得珍惜, 恭喜你, 从此以后你将如愿以偿见不得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面前的画面,席慎觉得眼睛一阵刺痛。

  顾旸为什么说那句话不是说给他听的?

  那是给谁听的?许识月?

  难道顾旸还以为许识月喜欢他,所以故意用这种方法来让许识月对他死心,报复许识月?

  空气中发出的暧昧声,打断席慎思绪。

  他讽刺的一笑,都未婚先孕了,还会在乎和自己前男友上床吗?听声音,似乎很享受。

  席慎转身离开房间,他脚步很轻,关门的声音也很轻。

  耳边那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声音消失,他心情逐渐归于平静,只是眼神暗了暗。

  还以为顾旸叫他来是有关于林辰在哪的消息,原来,不过是想让他一直无法释怀的女人死心。

  许识月怎么会喜欢他。

  喜欢过一个人就会发现,就算嘴上不说,眼神是藏不住的。

  许识月看他的眼神,和看顾旸一样没有感情。

  她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女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她是一种人。

  正因为一种人,所以他太了解她。同种类型的两种人,看到彼此就是另一个自己,很容易看到那些丑陋的阴暗面,因而很难产生吸引力。

  人,总是容易被和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异性所吸引,因为对方有着自己身上没有,并且潜意识所期盼的东西。

  至少,他是这样。

  六年都没有找过你,你还在等什么。

  是啊,他该醒了。

  那个用假名林辰的女人,如果还在这个世界上,说不定已经结婚生子,又或者,已经谈过好些男朋友。

  有情感专家说过,人喜欢的并不是一个固定的人,而是那个他喜欢的人,恰好身上有他所喜欢的品质。他既然喜欢过林辰,就会喜欢第二个林辰,第三个林辰……

  他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不然再继续下去,会变得和顾旸一样偏执且疯狂。

  顾旸说得对,那个抛弃他,欺骗他的女人不值得他这样。

  ……

  身上药效渐褪,许识月看着头顶白色天花板,整个卧室,只有头顶的一排筒灯发出黄色光芒。

  那是一种米黄色,暖暖的色调。

  空气很安静,安静能听到呼吸声。

  紧接着,充斥着烟味。

  一向讨厌烟味的许识月,脸上并没有过多表情,没有喜,也没有哀。只是眉心略有些紧蹙,像是在沉思些什么。

  顾旸背靠在床边,左手夹着烟,吸了一口后,烟夹在手中再没有吸第二口。

  尽情过后,他却感觉自己像在大海的溺水者,环顾四周,只剩下寂寥,茫然以及绝望。

  她太冷静了,冷静的丝毫不像是个受害者。

  “现在几点了。”她问。

  中途她手机响了一次,被顾旸挂断拿走。

  “九点五十。”

  许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了。

  她翻身。

  “你确定不要的话,我就走了。”

  顾旸瞧着她,桃花眼里不再多情,有的只是愠怒。

  她越冷静理智,他心口那种无名火,越是旺盛。

  他掐灭烟头,把手机往她身上丢去。

  许识月拿过砸在身上手机,开机,给佩拉发了信息后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下床捡着地上凌乱的衣服,他力气很大,贴身衣服已经被他给撕坏,外面衣服也很凌乱。

  刚穿上一件衣服,她胳膊被遏制住,被触碰的肌肤传来痛感。

  紧接着重心不稳,整个身子被带到床上。

  顾旸表情再次变得森冷无比,“你以为我真不会碰你?我只是觉得你恶心,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将活在我的阴影你。你将见不得光,做着你最不齿的小三,破坏你妹妹婚姻的插足者。”

  许识月对上那双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眼睛,未知才是最让人恐惧的东西,可现在,他已经明牌。

  “我不过是我们家送给你的物件,物件是没有选择权的,这不算插足。”

  顾旸笑了,气笑的。

  她还是能轻而易举就左右他的情绪。

  “你很会自我安慰,我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自私冷血。”

  “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人类就是靠着自私的基因延续至今,至于冷血,我只能说每个人三观不一样。”

  顾旸眸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你有喜欢过人吗?哪怕产生那么一点点的感情。”

  许识月对上他目光,“有过,但刚萌芽就被我扼杀掉。顾旸,你经历了那么多,应该很清楚,所谓的爱情,其实就是那一分钟荷尔蒙作祟。”

  “我不期待爱情,也无所谓有没有人爱我,对我来说,爱情这种情感是一种负担。这会让我变得不像我,甚至变得不理智,你说对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为任何人改变,更不想自我感动,自我牺牲,自我奉献。这辈子,我只会为自己而活。”

  顾旸眼睛里像是蒙上一层灰,那些多年积压的愤怒,不甘,偏执,疯狂,均都化为悲凉。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对牛弹琴,更准确的说,他发现浑身力气使错了方向。

  她只为自己而活。

  也就是说,他不管对她做什么事,她都能用自己的那套价值观和逻辑来自洽。

  没有感情的人,就不会有软肋,没有软肋,他就无法真正去击溃她。

  可只有击溃她,看到她悔恨,痛苦,他才能从过去中走出来,获得真正的释怀。

  不,她现在有软肋,她有了孩子。

  没有一个母亲能忍心看到自己孩子受到伤害。

  “为自己?或许以前你可以毫无顾虑的为自己,但现在恐怕不行。”

  许识月:“顾旸,我曾欺骗你,你对我做什么,我认。包括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我不会去恨你,这是我自己种下的果。但并不代表我会任你摆布,这是我的实话,我不想再用什么手段去骗你。”

  “你刚才在做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退路。”

  “是真的没有退路吗?不,我有。”

  顾旸眼神微收。

  “恨意需要发泄的通道,只有发泄出来,才不会继续加深。而比发泄更好的办法,就是让恨你的人,对你产生愧疚。”

  顾旸怔住,遏制她的手渐渐松开。

  果然,他还是小瞧了她。

  “许识月,你真的没有心,你在这种时候竟然都能如此冷静思考对自己最有利的答案,竟然还想怎么去利用人性。”

  “对啊,正是因为我对你,对席慎都没有感情,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所以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很快保持冷静,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但凡我喜欢你,或是喜欢席慎,我的思想就会不自觉任由你们摆布。这个世界上,往往都是绝情的人活得更好不是吗。”

  “顾旸,其实从某种程度上,你和我一样也自私绝情,只是你以爱的名义包装。你要真的爱我,喜欢我,不会选择伤害我的方式。你看,爱一不小心就会衍生成为恨。你这几年,应该很后悔喜欢过我吧,与其终有一天会后悔,不如一开始,就像我一样断绝这个隐患。”

  顾旸笑了,他笑得很大声,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

  许识月看着他,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

  顾旸足足笑了两分钟才停止,他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犀利的似想要看透她灵魂,又晦暗无比。

  “你真可怕。”他一字一句。

  “就像深林中拿着猎/枪的猎人,明知危险,却充满让人想去探险的诱惑。”顾旸闭着眼睛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你知道男人最喜欢哪种女人吗。”

  许识月没有回答。

  她从顾旸脸上表情,已经看到了答案。

  “得不到的,征服不了的,那种危险却又迷人的女人。”

  ……

  许识月回到房间时,已经是深夜,她不管是开门,还是走路,都很小心翼翼。

  许谨睡得很香,佩拉醒了。

  “Lian他晚上一直问我妈妈去哪了,在陌生的地方,没有你在身边,他还是有些害怕。”

  许识月背对着佩拉往卫生间走,沉默片刻,她低低道,“我知道了。”

  没有拿换洗衣服就进了卫生间,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

  她不算是什么有洁癖的人,当年在寝室,她书桌总是最乱的那个。

  可她一刻也受不了汗水,油脂相结合的物质黏在皮肤上,温热的水顺着乌黑的发丝往下流淌,像一颗颗连起来晶莹透亮的珠子。

  卫生间逐渐被水蒸气所充斥,莹白如玉肌肤上那或大或小的红色印记,和她身体一样变得模糊。

  将近一个小时,她走出卫生间。

  从发丝到脚趾都满是香气,白色浴巾包裹下的身体玲珑有致,露在外的肌肤看不到半点瑕疵。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这一夜,她却久久都入眠。

  她在沉思。

  顾旸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让她意识到她必须得想办法自救,今天只是个开始。

  他要的征服,并不是身体,而是精神。

  现在的她还不是已经是成功人士顾旸对手,她不想,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多个实力强劲的敌人。

  夜深人静,许识月大脑很快的转着,很快她脑海里逐渐浮现一个人影,耳边随之冒出女人略显凝重的声音。

  “只要你想,我这里都会给你留着儿媳妇的位置。”

  这句曾没太重视的话,此刻不断在脑海里回现。

  紧接着,她眼前浮现一张极英俊男人的脸。

  那个她回来前想办法避开的男人。

  席慎很危险,顾旸也很危险。

  两害相权取其轻,至少,许谨是席慎亲生儿子,还有一个喜欢他的奶奶做靠山。

  闭眼前,许识月有了决定。

  她没有退路。

  ……

  早上,许识月一身优雅的出现在许梦晨和顾旸的结婚现场,化着几乎看不出来的淡妆,琥珀色的杏眼晶亮,纯净,让人丝毫看不出是已经生过孩子的成熟女性。但细瞧之下,却又发现她的眼睛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冷静,敏锐。

  婚礼还有一个小时正式开始,宾客几乎已经满桌,配着中式宴会厅大面积的红色元素,整个空气充满热闹与喜庆。

  客人比昨天还多,许家亲戚来得也比昨天多。

  她一如昨日那般接待亲戚,安排入座,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酒店婚房,新郎去接新娘,几个亲戚拉她去看热闹。

  许识月微笑,“我就不去了。”

  婚房门紧闭,此刻门口整个楼道口挤了不少人,都是过来凑热闹的宾客。

  酒店在举办婚礼这天被包了,再怎么闹都不会扰民。

  一身西装革履的顾旸被人簇拥着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四个伴郎。

  伴郎去敲门,门被开了一个小缝,里面探出来个小美女,“先给红包。”

  几个伴郎一起去挤门,门很快被挤开,空气中传来男人们胜利的喧闹声。

  “哪有这么容易让你们接到新娘的,得先过我们这关。”

  为首的伴郎递过去几个红包。

  伴娘满意接过红包,“还得玩几个游戏,这里有四杯柠檬水,伴郎要喝了才行。”

  几个伴郎都很够义气,接过柠檬水就干。

  伴娘:“我们把新娘的鞋给藏起来了,要是你找不到,就得一路抱着新娘下去。”

  这种小游戏很常见,既能活跃气氛,尺度也在大家都能接受的范围。

  可顾旸那张看似微笑的脸,却隐藏着几分不耐。

  他缓缓走到穿着大红中式嫁衣的许梦晨面前,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顾旸身上笔挺的西装,和新娘身上礼服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众人起初是有些奇怪,紧接着一丝莫名的不好感涌上心头。

  顾旸:“鞋子放在哪。”

  没什么语气的声音。

  许梦晨精致小巧的脸化着新娘妆,美得像童话里的公主。

  “你找啊。”

  “告诉我,别浪费时间。”

  许梦晨抿着嘴不说话。

  后面的人还沉浸在接亲的喜庆气氛中,有人起哄,“新郎快去找鞋。”

  “哈哈干脆别找了,直接抱着新娘。”

  只有离新郎和新娘都很近的伴郎伴娘才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伴娘是许梦晨大学同学,很熟的朋友,情商比较高,未避免气氛僵硬下去,伴娘给出提示,“鞋子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伴娘这句话落,坐在床边的许梦晨忽然摘掉衣服上的胸花,扔在地上。

  “砰”的一声轻响,淹没在欢笑声中。

  这个举动,吓到周遭看到这一幕的众人。

  顾旸右手理了理领口,“不好意思,我现在有话要和新娘说,还请你们先出去。”

  伴郎和伴娘立即帮着疏散宾客。

  前面几个伴郎个子高,进房后又一直站在新郎身边,只有少部分人瞧见坐在床上的新娘扔胸花这一幕。

  大家出门后,新娘这个举动被小声议论。

  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又是门当户对,不清楚内情的人只是以为许梦晨这个时候在耍小性子,需要新郎去哄。

  这类事情,阅历多的长辈见怪不怪。

  顾旸父母和许梦晨父母很快闻讯而来,他们到房间时,许梦晨正在哭。

  梨花带雨的,像是被风雨中摧残的粉色香水百合。

  好在脸上的妆防水,从凌晨四点起来就开始准备的新娘妆没有因此而毁掉。

  顾旸父母看到新娘哭,先指责顾旸,然后去安抚许梦晨。

  “梦晨,要是顾旸欺负你和我们说,我们帮你说她。”

  “今天是你们大好的日子,孩子,咱开开心心的。”

  虽然顾旸因为许识月是许梦晨姐姐觉得有点别扭,但对许梦晨这个儿媳,大抵还是满意。

  顾旸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是该找个老婆帮着管管,收收心。

  可接下来许梦晨的一句话,让顾旸父母心头一凛。

  许梦晨近乎歇斯底里,“顾旸,这个婚我不结了,你既然还喜欢她,为什么要折磨我们三个人。你就是个魔鬼,魔鬼!”

  许建国厉声呵斥许梦晨,“都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许梦晨眼泪更止不住,母亲张芳心疼女儿,走过来拍着背安抚,有些嗔怒许建国对女儿的态度。

  许梦晨扑到母亲怀里,嘴里喃喃自语,“妈,我不想的,我也不想这么做的。”

  许建国见许梦晨越哭越厉害,还想开口责骂,但顾旸父母在现场又不好发作,很焦躁的来回踱步。

  顾旸父母以为顾旸欺负许梦晨,再次安抚,“孩子,和我们说说看,顾旸做了什么事。”

  “要真的是顾旸做错什么,我们不会护短。”

  顾旸从始至终,嘴角都微微上扬,那是一种极其古怪的笑,似讽刺,又似玩味。

  他懒洋洋开口,“也没做什么,昨晚在这里和她姐睡了而已。”

  顾旸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挥胳膊就要朝顾旸打去,被顾母给拦下,“消消气,消消气,今天毕竟是大喜的日子。”

  “逆子!”

  顾旸理了理被父亲抓乱的袖口,“婚姻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不过是一件看上去华丽,里面却爬满虱子的衣服。婚前或是婚后爬上虱子,又有多大区别。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穿着这件衣服不是吗。”

  顾旸父亲气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要不是顾旸母亲在一旁,顾父怕是要当场气晕过去。

  两家都有头有脸,今天这场婚礼,双方都请了很多宾客过来,其中不乏商界重要人物。

  这个脸,两家都丢不起。

  尽管这件衣服快要被虱子给咬穿,他们也要洗干净并且缝补好,至少,外表上看还是一件华丽的衣服。

  解铃还须系铃人,许建国立刻给许识月打电话,让她现在过来。

  这场闹剧出了这个房门后,必须收场。

  许识月接到父亲电话时,正在和一个堂姐闲聊。

  她还不知道此刻婚礼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只是听到父亲那带着怒气的声音时,带着笑意的眼睛收住。

  婚房,父亲生气打电话给她让她立即过去,尽管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她大概也猜到缘由。

  可以说不用猜。

  她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磨蹭了一会。

  人需要一定时间来冷静,散发怒火。

  她在等这个时间。

  约莫十分钟后,她才出宴会厅,走向电梯。

  婚房外面,伴娘和伴郎都在等着,还有少许看好奇等待的亲戚,其中有几张脸她认识,是和顾家比较亲近的亲戚。

  她经过时耳边传来议论声,

  “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难道事情还没解决?”

  “新娘确实有些不懂事,什么事都不能在这个时候闹,多难堪。”

  “结婚当天就闹得不愉快,以后还怎么在一起生活。”

  许识月走到房门口敲门,敲了三下后,房门开了。

  门缝缓缓增大,压迫感袭来。

  许识月下意识抬眼,当看到面前人影时,她脸色微变。

  开门之人,是席慎。

  四目相看,就像两个遥遥相望的黑洞。

  席慎开完门漠然转身,许识月走在他身后。

  几年过去,他肩膀似更厚实了些,厚实的可以遮挡住她全身,不被那几道危险的目光立即灼伤,让她得到短暂的休憩。

  空气中传来中年男人恼怒的吼声,“你瞧瞧你昨晚做的好事,今天是你妹妹婚礼,你怎么能作出这么没有廉耻的事情!”

  如果声音可以当做武器的话,她想,这个声音一定堪比加特林。

  席慎停住脚步,许识月也和眼前那个稳靠的肩膀加大角度。

  她的身体,瞬间完全暴露在五双眼睛面前。

  她淡淡扫过面前几个人,最后落在顾旸脸上。

  明明是事情的始作俑者,这场闹剧的绝对主角,他却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表情充满玩味,以及在对上她目光时的挑衅。

  她顿时明白,他现在就喜欢看她狼狈,恐慌,焦虑。

  她可以对他伪装,包括昨晚她也可以对他示弱,不必说出内心真实想法去激怒他。但她不想这样,六年前的欺骗她虽不后悔,但顾旸如今判若两人的状态,让她道德和良心折磨。

  对于无辜的受害者,第一次伤害还能解释无心,如果同种手段还用第二次,那就是有意了。

  许识月轻笑一声,面对许建国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廉耻是什么?从小我耳濡目染的是弱肉强食,不折手段,自私绝情。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更好。所谓的善良,道德,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用来剥削的口子,从而更容易压迫,获利而已。”

  她话音落下几秒,空气短暂的安静后,紧接着是“啪”的一声脆响。

  许识月左脸顿时火辣辣的痛,耳朵也短时间嗡嗡作响。

  “以后不要说你是我女儿,在国外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生个孩子就算了,还不知廉耻去抢你妹妹的老公,我今天不打断不的腿,我就不是你老子!”

  ……

  作者有话说:

  顶着锅盖弱弱说一句,男二没有那啥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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