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拍好戏之后，罗四夕叫住了时未。
她已经听说过早上发生的事，特别想问问时未是怎么吓跑投资人爸爸的。
尤其是，时未还揍了欧文一拳，以他那种纨绔嚣张的个性，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时未？
时未活像被班主任抓住问话的后排学生，倔强地狡辩：“我对他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罗四夕抱着双臂，挑起秀眉：“你拿我当白痴？”
“不敢不敢。”时未浑身一抖，“我真的是以理服人，只不过我讲道理的方式不是说话而已。”
罗四夕：……
“真的真的！而且欧文先生也挺好说服的，我一出手就搞定了。”
罗四夕：……
“算了吧。”罗四夕失笑，“反正你小心点就好，他不好应付。”
时未震惊：“难道欧文是那种绑架囚禁系的霸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罗四夕毫不客气照着他的脑袋拍了一记，“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被那篇《怀了又怀》洗脑了吧！”
时未更加震惊了：“罗导你居然知道那本神文。”
“谁不知道啊。”罗四夕转开话题，“我的意思是欧文虽然不是囚禁系，但他是个普通霸总，家里有钱背景大，你只是个小明星……”
她话头一顿，视线微微偏移，落在不远处的季寒川身上。
是她多心了。
时未明明有人在守护。
罗四夕笑道：“你只是个小明星，不过我们都相信正义的存在，他或许会迟到……”
“但是绝对会来？”
“也有可能正义就站在你身后呢。”罗四夕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潇洒离开。
时未：？
回头，就看到季寒川和刚才他差点砸过去的货架，货架上面摆着很多道具。
嗯？
难道罗导演的意思是——
时未走过去提起道具刀，架在季寒川的肩膀上比划了两下。
季寒川：？
时未很认真研究，莫非罗导演说的“正义在我身后”指的是刀？靠我自己？
“如果是想杀我，这把刀太钝。”季寒川幽幽地道。
“季老师放心。”时未睨着季寒川，眼底映着刀的冷光，像个反派美人，“我很有耐心的，而且季老师细皮嫩肉的，钝刀应该也没有问题。”
季寒川：……
“时未！”卓霄跑过来，“要不要一起吃饭？”
“好啊。”时未看向季寒川，“季老师一起吗？”
卓霄连忙道：“季老师好像晚上有戏吧。”
这句话还回给你了。
卓霄挑衅地看着季寒川。
“嗯。”季寒川并没有被挑衅到，揉了揉时未的脑袋，“晚上我过去找你。”
时未：？
找我干嘛？
季寒川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给你打钱。”
时未猛点头，“嗯嗯，那我等你。”
卓霄：……你们在说什么秘密啊？
什么叫精准打击，年轻人，你根本不懂。季寒川幽幽地看了卓霄一眼，转身离开。
卓霄皱眉，故意扬起声量：“咱们一起商量下周末去玩的事吧。”
“可以啊。”
季寒川身形一顿。
转身再看，卓霄已经带着时未并行离开。
周末啊……
季寒川怀着疑问跟一个男N号对戏，季大神沉着脸，气势依然惊人，男N号站得理他两米远，战战兢兢不敢靠近。
“杨杨杨珣，你以为我我我……”男N号在他的威压下成了个业余rapper。
季寒川抿唇，男N号愣住，已经说不出来了。
季寒川不太明白他在怕什么，余光却瞥到李小宸小跑过来，就让他先去休息一下。
“寒川哥，电话。”李小宸讶异地看着逃似的从自己身边跑过去，把手机递过去，“是老爷子。”
爷爷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
“爷爷？”季寒川走到安静的地方才接起电话。
“最近忙着做什么呢，怎么没有打电话回来？”
季寒川如实告知：“和时未一起拍戏，我们都演主角。”
对面沉默了很久。
“你真的是季寒川本人？”
“……您在质疑什么？”
季老爷子狐疑道：“你跟时未一起拍戏……你是不是威迫了他什么？我都看新闻的啊，你们这个圈子啊，都是这样利益交换的。”
季寒川冷静分析：“你认为我们能有什么利益交换？”
“我怎么知道！”季老爷子仗着辈分高不讲武德，“你是不是利用角色逼他离婚？又或者是把角色给时未，不准他对你痴心妄想！”
季寒川：……
爷爷麻烦你仔细听听自己的话。
“我跟你说啊季寒川，你不要欺负时未知不知道！”
听着老爷子越来越暴躁，季寒川平淡地安慰：“我没有欺负他。”
时未欺负我还差不多，他周末还要跟别人出去玩。
“没有就好。”季老爷子语重心长，“起码最近不要让时未不开心吧。”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也是，你怎么会知道……”
季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娓娓道来：“你们刚结婚那年，不是闹得很僵嘛，爷爷那时候很想哄他开心，正好他生日快到了，我给他发了个大红包，结果他却跟我说他不再过生日了，所以连红包都没要。”
季寒川神情一凛，“为什么？”
“我也是这样问他的，他说他父母就是在他生日这天赶回来，结果在路上出意外了，都不在了。”季老爷子道，“唉，他是个苦命孩子。”
季寒川恍然，一瞬间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不知道……
“我知道你可能对时未还是有点偏见，但他真的不坏。既然你们在一起拍戏，起码对待他的态度不要那么……厌恶吧。”
“没有厌恶。”季寒川认真地道，“我已经真香了。”
季老爷子满头的银发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真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说老人家听不懂的话啊！”
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季寒川把爷爷的话无视掉，“时未的生日，不会就是后天吧？”
“嗯。”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还有真香是什么意思……”
季寒川直接挂了电话，脸色无比阴沉。
他不知道时未的生日，但是卓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