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惜当时就笑了,有他这么超度的吗?

  人家都念《法华经》或者《金刚经》,他倒好,直接把人家这辈子做的恶事一一列出来。

  这怕不是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让这人有点愧疚感,下地狱以后面对阎王老爷子,诚恳认错,以此减轻点惩罚?

  反正。

  卜双这人的脑回路,很多时候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想。

  吃过午饭,梁惜也没再把卜双铐起来。

  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温德尔特意给梁惜找出来的动画片。

  “绥,惜惜,我邀请了顾善和达纳托斯,还有几位好朋友,惜惜现在作为我的女儿,我想介绍给他们认识。”温德尔说,“宴会地点不在特尔圣,而是在附近的苏亚岛,不过那两个逆子会提前过来。”

  特尔圣作为云绥私人地盘,戒备森严,他邀请的那些人进来还要接受一番检查,麻烦不说,他也不想让人进到这里,摸到云绥的底。

  梁惜倒没什么意见,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同意,正好她对顾善和达纳托斯很好奇。

  她都同意了,云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只是特意叮嘱了奈哲尔,从军团调兵过去,提前做好安防。

  温德尔年轻的时候得罪过太多人,而且这种仇恨直至现在都没有消减半分,所以,多数时候,温德尔的命都是被挂在国际悬赏榜上。

  宴会的日子定在一周后,十一月初。

  梁惜本想去马场玩一玩,奈何今天穿的是件旗袍,懒得换衣服,她的想法也就从去马场变成了去找梁木晴。

  去阁楼的路上,她突然想到被一场大火吞烧成灰烬的梁家。

  当时的梁家还有梁大夫人,警方的通报里说梁大夫人疑似失踪,当时她就在想,是不是哥哥把人带走了。

  “奈哲尔,里面只有梁木晴一个人?”

  “是的。”奈哲尔看出她的疑惑,便如实说,“当初绥爷去焱国不久,让派恩送了个女人回来,说是梁木晴的母亲,不过来的第二天就死了。”

  梁惜,“怎么死的?”

  “梁木晴亲手从阁楼上推下去的。”

  “当时按照绥爷的吩咐,我去试探梁木晴,她却说那个女人不是她的母亲。她们争吵一番,梁木晴听到她说要留下来,或许是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就把她从窗户口推了下去。”

  这事当初连奈哲尔都觉得意外。

  梁惜闻声笑了一下,“她倒是心狠,为了自己,连自己的母亲都能下死手。”

  真不愧是梁梧桐的孙女,不愧是梁家人。

  走上阁楼,梁惜看到了趴在木门前的白虎,它那庞大的身躯,将门堵得死死的。

  奈哲尔在一边解说,“梁木晴刚来这里时,用烛台砸了白虎的脑袋,白虎这小东西记仇,所以动不动就想咬她一口。这门锁着不是防梁木晴逃跑,主要是防白虎把人给咬死了。”

  “这小家伙还挺可爱。”梁惜弯腰揉揉它的的大脑袋,笑吟吟的同它说,“等会进去你可不能直接咬,我有两句话要跟她说,我走了,随便你做什么。”

  “吼!”白虎站起身,一下蹿到她身后,用行动告诉她,自己会听话。

  奈哲尔推开房门,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

  ——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的细节,我晚上会放在v|博哈!想看的宝子可以关|注一下。

  262章 他腰上有颗痣

  浓郁的腥臭和潮气令人作呕。

  这个家里太过华丽雅贵,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梁惜难以想象,这里竟然还会有如此破败的房间。

  墙壁上有着被岁月腐蚀的痕迹,天花板上零零散散的有着几个蜘蛛网,没有窗户,加上整日紧闭的房门,空气又闷又臭。

  梁惜有点嫌弃这股味道,在门口待了小会儿才进去。

  躺在床上的梁木晴浑身缠着绷带,左肩上有一处被血浸染了一大片,面如白纸,气若游丝,一副随时快要死了的样子。

  她那双半睁不睁的眼睛在看到梁惜时,努力掀了起来,侧一侧头,仿佛就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不住的喘息。

  梁惜看着梁木晴这张与自己八分相似的脸,心底默然不动,她环着双臂,无温的眸看她已然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梁木晴粗涩无力的话语满满都是怨气,那阴冷怨恨的眼神,像是一条毒蛇,紧紧缠绕着梁惜的脖颈。

  梁惜不语,居高临下的冷眼睥睨着她,听她断断续续的咒骂。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世界上好事......都要落在你梁惜头上,凭什么......凭什么你要被命运优待。”

  “你明明跟你妈妈一样,是被.....是被遗弃的破烂货,你这一辈子......就该生活在下水道里,凭什么,凭什么你要有这张脸,她们都看你,没人......没人看我。”

  “你用你的.....用你的脸,去勾引宋先生,他为了你,断了.....断了梁家的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也很喜欢.....喜欢他。”她扯着皲裂的唇,发出一声短小的气喘,似是苦笑,“梁惜,你真以为......我很喜欢跟你......共用一张脸吗?”

  不!她很厌恶!

  是梁国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给她下药,带她去整容。

  她根本没得选,没人知道她当时醒来看着镜子里脸上缠着绷带的自己,有多崩溃,有多无助。

  走在街上,每当别人用那种惊艳的目光看她,她嫉妒的发狂;在家里,每当梁国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她恶心到恨不得把这张脸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