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阴沉沉的一片,屋内橙色的暖光铺洒,梁惜眨了眨眼,愣了一会儿,托着酸疼的四肢从床上爬起来。

  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小桌上玻璃杯盛的热水还在飘散着袅袅白雾,屋内的一切都已经经过打扫,就连贵妃榻上铺就的白色羊绒毯都换成了灰色。

  吸了吸鼻子,梁惜惺忪的目光直直锁定亮着灯的衣帽间。

  穿上枕头边叠放整齐的吊带睡裙,动作缓慢的下了床,平常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今天她却觉得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梁惜靠在门框上,扒头往里看去,只见地上放着几个黑色行李箱,靠外的两个箱子里已经装满了衣服,耦合,薄蓝,樱草紫,都是她喜欢的颜色,都是她的衣服。

  而此时,清雅矜贵的男人正站房间中央的玻璃柜前,从里面挑出一套翡翠绿的首饰仔细放在绒盒里,未了,还写了便利贴一起放进了盒子里。

  小佛子竟然亲手在帮她收拾行李?!

  梁惜惊讶之余,一颗心像是浸在了蜜罐里,满满都是甜蜜,轻咳了一声,她抬手敲了敲门框。

  彼时。

  宋鹤卿朝门口看去,他毫不犹豫的放下手里的东西,阔步走去,将梁惜懒腰抱起,放在她后腰上的手无意识的按揉,“老婆,醒了怎么不喊我。”

  “我还没有娇弱到走不了路的地步呢。”梁惜亲亲他的唇角,柔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还有啊,这种事让佣人来收拾不就好了嘛。”

  走在床边坐下,宋鹤卿拿起杯子,边喂她喝水,戏谑的说了声,“泱泱如果觉得身体还能受得了,那今晚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

  梁惜掀起眼睑,鼓着腮帮子,嗔怒的瞪他一眼。

  宋鹤卿无声失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正色,嗓音愈发柔和:

  “中午就醒了,他们不知道宝宝的喜好,收拾起来,难免会遗漏。”

  “云绥下午来过电话,明天上午就出发。”

  梁惜咽下嘴里的蜂蜜水,“哦”了一声,“肚子饿,想喝......”粥字到了嘴边,脑子里情不自禁的浮现出难以启齿的一幕,于是,突然变得不是很有胃口,艰难的将这个字咽下,转口改成,“我想吃水果。”

  “厨房里有准备。”宋鹤卿喂她喝下半杯水,随后将人放在床上,开门吩咐了一声院门口等候的佣人。

  很快。

  几个佣人端着餐盘鱼贯而入,空气里浓香四溢,光是闻着就令人胃口大开。

  梁惜靠在床头,连手都不用抬,想吃哪个,眼睛看过去,下一秒,东西就到了嘴边。

  填饱肚子。

  又有了困意,眼皮在疯狂打架,梁惜实在是抵挡不住,脸颊埋在柔软的枕头间,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熟睡。

  宋鹤卿没在闹她,坐在床边,静看了一会儿她香甜的睡颜,亲了几下,随后摘下自己腕间的佛珠戴在了她皓白的手腕上。ā陆kSω.℃οm

  记得泱泱问他这串佛珠的意义。

  当时被电话打断,他没来得及告诉她。

  他刚接手宋家时,遇见过一位仙风道骨的僧人,那僧人手里有一幅画卷,画卷上只有一个背影。

  是个身着红色长衫,慵懒躺在贵妃榻上的女子。

  和昨晚的泱泱......相差无几。

  因为想要这幅画,间接得了这串翠玉珠,许是这佛珠和画卷之人有羁绊,拿在手里的那一刻,两者皆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240章 愿佛佑我妻......生生健康无忧

  现在佛珠是他的,画中人也是他的,两者都是他的。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像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这是他们两个的缘。

  宋鹤卿稍许粗粝的指腹无意识的摩挲着梁惜皓白柔嫩的手腕,阒黑的瞳一瞬不瞬的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狭长凤眸浅浅眯起。

  不管殿下是谁,不管是什么身份,她都是他宋鹤卿的女人。

  时间缓缓流逝,外面又下起了暴雨,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中又带着点沉闷。

  在床边坐了许久。

  宋鹤卿怜爱又不舍的亲了亲她,随后又在她掌心落下一吻,长指轻柔的拂过翠玉珠冰冰凉凉的表面,神色虔诚。

  如果世上真的有佛。

  愿佛佑我妻......生生健康无忧。

  整整一晚上,宋鹤卿都没合眼,他在衣帽间,在医疗室,在书房,从小殿下的穿衣到健康,甚至都想到她会因为某种小事而不开心。

  所以行李箱里不仅有衣服药品和生理用品,还有游戏机,游戏碟和一些他亲手做的小玩具。

  花花和小花也是要带走的。

  泱泱将某种感情寄托在两只毛孩子身上,就算是他没有陪着去,有它们在,泱泱心里的感觉也会不一样。

  花花和小花也是有行李的,喜欢的玩具毛毯,偶尔会穿的衣服,只不过这些不是宋鹤卿收拾,而是佣人。

  其实收拾完行李时还是后半夜。

  躺在床上,温香软玉在怀,小殿下睡觉也不老实,没一会儿,宋鹤卿就有了......感jue。

  为了让小殿下休息好,他忍着冲动,合上了眼。

  可他的自制力在小殿下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约莫半小时后,他还是温柔的将人松开,翻身下床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