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

  呈半圆形将土堆包围的九人不约而同的将枪口对准了梁惜,待看到她绑在腰间的炸弹,皆是大惊失色的后退了两步。

  死一般的沉寂后,站在梁惜正对面的大胡子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姜家主今天怎么有兴趣陪我们玩,原来是豁出去了。”

  “不过...”男人眸光凛然,话锋骤转,“姜家主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我们既然选择对你动手,就没想能活下来吧?”

  “我当然知道。”梁惜垂在身侧的食指勾着枪,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浅笑嫣然,“巧了,我跟各位的想法一样,既然大家都没想活着,那咱们就挑开了说说,我儿...鹤卿的伤,是不是你们做的?”

  “姜家主觉得,在威尔士,除了我们还有人敢对宋先生下死手?”大胡子男人丝毫不畏惧她身上的炸弹,迈开步子朝她逼近。

  听起来,这些人似是和姜阿姨相识,许是和宋家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可今天来的人是梁惜,不是姜月杉,她不认识眼前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知道他们的组织。

  “我记性不好,能否麻烦各位给我来个自我介绍?”梁惜也丝毫不惧,转着手里的枪,提步朝男人走近。

  忽而。

  男人停下了脚步,目光警惕的看向她身后。

  “老大,跟她一起来的那个女人不见了!”有人这么喊道

  梁惜幽幽笑道,“呀,你们的反应真的很慢呢。”

  说着,她猝不及防的出手,左手手掌成刃劈向大胡子男人的喉咙,同时拽下腰间倒计时三十秒的炸弹抛向右边的四人,闪身到男人身后,一枪打在他手臂上,一枪打在定时炸弹上。

  空气里瞬间冲起一阵火浪,巨大的冲击波下,又听废弃车旁的发出砰的一声,大胡子男人被抛在土堆后,梁惜忍着不适抓起早些扔在地上的衬衣抛在空中,对着衬衣开了两枪。

  装在衬衣口袋里的炸弹卡轰的一声又在空中炸出一朵大火花。

  梁惜奋力朝土堆后跑去,后背感到一阵灼烫的同时,胸腔内的五脏六腑上就像是压了一座高山,锥疼的同时强烈的挤压感就像是步入了死亡。

  事情发生在瞬息间,梁惜在路上扔下的炸弹卡接二连三被引爆,轰鸣声和火花不断。

  这些亡命徒都是死里逃生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人,反应力和身手也不差,他们几乎是跟梁惜同时隐蔽,但他们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爆炸的冲击。

  梁惜从土堆上向下滚落,后腰狠狠的撞在坡下粗壮的树桩上,咔嚓一声,像是腰骨都被撞断了。

  “...咳...咳...”

  耳鸣阵阵,脑袋眩晕,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感让梁惜脸都皱在了一起。

  残肢断臂掉在地上,漫天尘土混着血雨落在身上,脸上,嘴里。

  “咳...他妈的...我就说...就说这女人...是个疯子。”男人虚弱的说话声不真切的传入耳中

  梁惜忍着剧痛,费力的抬起手,捂着沉重的脑袋缓了片刻,踉踉跄跄的扶着枝干站起来。

  “小姐...”边秋蝶飞速跑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额搀扶着她,“小姐,警察马上就要来了,我先带您回去。”

  192章 躲在暗处看戏的神秘人

  “咳...我..我没事,你先去看看...有几个活口,一并...带走。”梁惜背靠在枝干上,紧拧着眉头,断断续续的说,“警方...离这里只有...三百米不到,你快点。”

  边秋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再耽搁时间,迅速“收拾”现场。

  其实现在的她情况也不是很好,刚刚发生爆炸时,土堆左边的四个人其中有两个对梁惜开了枪,一枪不中就来第二枪,显然是豁出去了要同归于尽。

  边秋蝶的身体经过改造后,对疼痛并不敏感,伤口恢复力也异于常人。所以当时她毫不犹豫的冲进爆炸边缘点,解决了那两个人。

  她看的很清楚,还留下两个活口。

  除了小姐刻意抛出来的大胡子,还有处在边缘躲得最快的那个纹身男。

  边秋蝶动作迅速的将两人塞进后备箱里,打晕后,将随身携带的c7药剂灌进嘴里,然后赶忙回去找梁惜。

  彼时。

  梁惜已经跌跌撞撞的爬上了土堆。

  “小姐,你不要命了!你现在不能乱动!”边秋蝶忍不住呵斥了一声,跑过去将她拦腰抱起。

  梁惜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在他们车边放我下来。”

  “好。”

  路虎车旁,车门本就没锁,梁惜听着逐渐响亮的警笛声,启动车子,缓缓行驶间,她脱下脚上的高跟鞋,一只鞋带别在中间的出风口,卡住了方向盘,一只鞋死死的卡在了油门。

  车子突然加速,她毫不犹豫跳下车,在地上滚了两圈,随后突然被边秋蝶抱了起来。

  “快走。”

  “那辆车拖不了多久。”要是被警察给追上,她会给阿卿和哥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边秋蝶不再多言,将她放在车里,油门踩到底,车子像是一道残影般眨眼没了踪影,消失在黑夜里。

  谁都没发现。

  树林里,有人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切。

  “不错,小公主挺有胆识。接下来,咱们去看看少主。”

  ...

  二百八十迈的速度真就跟飞了一样。

  “小蝴蝶,你手机...给我用用。”梁惜坐在副驾驶,身子斜斜的靠在车门上,说话间,喉中感到一股腥甜,她压着不断向喉中涌出的血,脸上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