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白色的睡衣摆向上卷起,露出来的小肚子又白又鼓。

  梁惜将手里的糖果放在桌上,目光宠溺的盯着小棉棉看了一会儿,随后跪在床边,倾身过去吻了吻小丫头的脸颊。

  拿过床尾卷成一团的毛毯轻轻盖在棉棉的小肚子上,她去衣帽间拿了套睡衣,留了一圈壁灯,合上门离开了房间。

  推开隔壁的门。

  梁惜将睡衣扔在男人冷灰色的大床上,看他站在阳台还在打电话,就坐在软塌上等了一会儿。

  约莫五分钟后。

  宋鹤卿挂了电话,扯开蓝灰色的领带走进了房间。

  “阿卿,我自己去地下室,你先洗漱休息,我很快就回来。”梁惜扎起头发,柔声说道。

  宋鹤卿解开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我跟你一起。”

  说罢,似是知道女孩儿心中所想,他又接着说道,“我不进去,在外边等你。”

  “那好吧。”他这么说,梁惜自然知道自己劝不过,也就由着他去了。

  去地下室的路上,梁惜顺手将桌上的水果刀拿在了手里。

  成右跟在两人身后,看着梁惜手里那把刀,他突然就想起了梁国当时的惨状。

  想到那个场面,成右就身下凉风嗖嗖。

  绕过几条走廊,三人最终在一扇黑色大门前停了下来,门口的保镖恭敬的问了声好,随后走去了走廊口分别站在两边。

  “阿卿,你在这里等我。”梁惜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正准备进去,又转头吩咐成右,“麻烦你去把房间里的监控给我关了。”

  成右,“......”

  “好的,梁小姐。”

  应完,成右看了眼自家先生,得到应允,他立刻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梁惜推门走进屋内,房内的光线有些暗,她略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彼时。

  角落里忽然响起梁梧桐尖锐的叫骂声,“梁惜!你这小贱人,你让人把我弄这里来,你想干什么你!”

  “你个小杂种,这些年吃我的喝我的,你果然跟你那个狐狸精妈一样,不知道感恩的狗东西。”

  梁惜眸中笑意消散,寒光乍现,她走到角落,一把扯过梁梧桐的手臂摁在墙壁上,手中匕首翻转,生生切断了她的小拇指。

  在梁梧桐痛叫前,她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冷冷说道,“要不是你还有点用,这一刀就应该落在你的脖子上。”

  115章 哥哥和父亲的线索(一)

  阴暗的角落里,镶在墙上的锁链另一端被拷在梁建手腕上,他想说话,但或许是因为精疲力尽,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从喉中发出的声音呜呜咽咽,成不了一句连续的话。

  梁惜扭头看了他两秒,松开手里的梁梧桐,将手腕上的佛珠褪下,放在门口的桌上,而后慢悠悠的走到梁建身前。

  角落里的味道并不好闻,有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梁惜弯下腰,用匕首抵着梁建的下巴,微微用力,将他靠在墙壁上的脸抬了起来。

  与两个月前相比,现在的梁建瘦的骨瘦嶙峋,脸颊往里凹陷,眼珠子凸起,像是一条死鱼。

  “梁...惜...”

  离得近了些,梁惜才听清梁建喉中发出的声音。

  “二伯,你觉得不觉得这个场面,有点熟悉?”梁惜拿着匕首的手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刃陷进肉里,一连串的鲜血梁建脸侧滴滴答答的落在身上,“我九岁那年,二伯心情不好,好像就是这么把我捆在梁家杂物房里的吧?”

  “哦,不对,二伯当时用的是绳子。哪像是现在,拷在二伯手上的铁环上还有尖刺呢。”

  “这么一看,二伯好像比我惨多了呢。”

  拿掉匕首,梁惜将血迹在他看不出颜色的上衣上擦拭干净。

  另一侧角落里,梁梧桐捂着血淋淋的手掌瘫坐在地上,愤恨的目光像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直直朝梁惜刺去。

  “小贱人!杂种!畜生不如的东西!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畜生,当初你从楚清漪肚子里出来,我就该立刻掐死你!”愈发恶毒的话从老太太嘴里不断吐出,毫不怀疑,若是那把匕首在她手里,那梁惜现在应该会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梁惜听着她的谩骂,不怒反笑,她没理会梁梧桐的狗叫,匕首在掌心挽了个花,轻声问梁建,“二伯知道什么是凌迟吗?”

  “你..唔..想..做什么..”梁建瞪大了眼,一脸惊恐的看着她抵在自己手背上匕首。

  梁惜挑了下眉,一边笑着缓缓削下他手背一片薄薄的肉,一边柔声说,“二伯好像是不知道呢,我给你解释一下吧,其实啊,凌迟说罢了就是剐刑,这是个折磨人的刑罚,就是一刀一刀的把你身上的肉割下来,又不让你死。”

  “一般情况下,我..哦不,是人们都会选择在胸口开始,然后就是四肢。”

  在梁建不断往后退的身躯下,她掀起眼帘,弯着唇角,好意提醒他,“二伯别乱动啊,你这样,我容易手滑,手一滑,割的面积可就大了些,你也就更疼了些。”

  “二伯你不用怕,我技术很好的,古时候有人被剐了三天三夜,一共是三千三百五十七刀。”

  “我呢,正常发挥下,应该跟他差不多。”

  梁惜真的很漂亮,世间寥寥可数的漂亮,尤其是笑起来,眼睛弯弯又亮晶晶,眉眼蕴着春意,真的是能勾了人的魂。

  可梁建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只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梁建不自觉的颤着身子,缩在墙角,尽可能的远离她。

  在这一刻梁建在恍然明白,梁惜变了,她真的变了,她真的不是以前的梁惜了!

  地上血淋淋的肉片散发着浓浓的腥味,梁建虚捂着被削掉一层肉此时正淌着鲜血的手背,眼里含着祈求,不住的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