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房间里篝火烧了一整晚，棠梨醒过来的时候是自然醒的，掀开被子下床，外面阳台处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她只穿着睡衣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伸手抓了一把阳台上的雪，放进嘴巴里。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棠梨低眸，看着胸口的玉面佛吊坠，唇角笑意止不住的上扬。
昨天发生的一切跟做梦一样，她感觉自己明明前脚还在学校的大礼堂里，一睁眼就在瑞士看雪。
而且，还成为了傅则谌的女朋友。
棠梨转身回到卧室，脱下睡衣拉开衣柜换衣服。
她来的时候匆匆忙忙一件衣服也没带，昨天晚上洗完澡本来还有点担心，结果衣柜一拉开，里面一整排各种款式的旗袍和女士衣裙。
棠梨选了件浅灰紫色的旗袍，外面套了件毛茸茸的黑色大衣，乌黑长发垂落在两侧，随意用发带系了下。
到楼下的时候一楼餐桌上已经摆好早餐。
傅则谌正在跟人打电话，似乎是在谈工作，他神色微冷，一口标准的英伦腔。
棠梨扶着楼梯往下，跟他视线对上。
他抬了抬眉，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睡饱了？”傅则谌很快挂断电话，给她倒了一杯果汁。
棠梨心情很好，接过果汁，点了点头，“嗯。”
傅则谌神色闲淡，低眸盯着她看了两秒，忽地轻笑了一声，“可以。”
他随手放下刀叉，后背倚靠在椅背上，淡淡睨着她，语调慢吞吞开口，“我可是一晚上没睡。”
棠梨怔了下，正在往嘴里送烤土豆，“为什么啊？”
傅则谌盯着她，挑了下眉，修长指骨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桌面，淡道，“你说呢？”
棠梨不懂，眨眼看着他。
傅则谌哼笑一声，没再说话，拉开椅子起身走到旁边吧台，给自己倒了杯伏加特。
棠梨蹙眉看着他，“早上别喝烈酒。”
傅则谌手上动作一顿，手肘撑在吧台上，扬了下眉，“行，听女朋友的。”
他说完搁下酒杯，打开冰箱，给自己开了一瓶苏打水。
棠梨听着他说的“女朋友”三个字，脸微微红了下，低头继续吃早餐。
吃完早餐，傅则谌开车带着棠梨去了瑞士市区。
车子从雪场开走的时候棠梨才发现原来这片雪地居然那么大，不过好在这块地方似乎是傅则谌专门买下来用来度假的，就临靠着市区，开车出来不到十分钟就到苏黎世市中心区域了。
苏黎世全年气候都很低，大雪常年不化，但街道上依旧处处打扫的很干净，还有一些金发碧眼的老太太在卖花。
两个人肩并肩走在街道上散步，棠梨一直都在好奇的四处看。
街角位置有一家花店，老板把花都摆在外面，漂亮又热闹。
棠梨脚步忍不住停下去看。
傅则谌侧眸看她一眼，走上前，用她不太听得懂的意大利语跟老板说了句什么。
棠梨看见他掏出钱包付钱。
老板包好一束向日葵递过来，傅则谌转眸看她，表情漫不经心，下巴抬了抬示意她拿着。
棠梨用法语说了句谢谢。
老板朝着她露出个大大的笑。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傅则谌看她一眼，淡道，“什么时候学的法语？”
棠梨捧着向日葵，想了下，“之前在巴黎待了几年。”
傅则谌动作顿了下，“前几年一直在巴黎？”
棠梨眸子微微垂了垂，用力嗅了下怀里的向日葵，嗯了一声，弯了弯眸子，转移话题，“傅则谌，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傅则谌低眸，神色淡淡，“这么迫不及待回去？”
“没有，”棠梨摇摇头，目光望着前面的街道，主动去牵傅则谌的手，“如果可以，我想一直跟你待在这里。”
掌心钻过来什么温软的东西，傅则谌身子僵硬了一瞬，大掌也包裹住棠梨的手。
棠梨仰头看着他，脸上带着甜蜜的笑意，“这里真漂亮。”
傅则谌嗯了声，“那不回去了？”
棠梨想了下，皱着眉，表情有点严肃，没有说话。
傅则谌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伸手刮了刮她的脸颊，挑眉道，“这么难抉择？”
棠梨望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有点难，”她顿了顿，似乎是很认真的样子，“不过，傅则谌，你可以把我拐走，或者，直接把我关起来。”
傅则谌微愣，眉梢扬了扬，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跟傅琳霜一起看脑残小说看多了？”
他以为她是在说什么玩笑。
但目光对上棠梨的眼睛，她眸子清凌凌的，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傅则谌看着她，喉结滚了下，眯了眯眸，“棠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棠梨目光跟他对视，毫不避让，只用花挡住下半张脸，“知道啊。”
傅则谌盯着她看了两秒，声音有点低，但很认真，“关起来会哭吗？”
棠梨目光凌凌，摇了摇头，“但你可以把我弄哭。”
傅则谌喉间一紧，唇线紧绷，目光一瞬不瞬地跟棠梨对视着。
街道两边有路人来来往往，两个人站在路边。
傅则谌抬手拿开花，俯身盯着她的眼睛，“怎么办，现在就想让你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