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穿越重生>快穿:刁蛮玫瑰每天都在洗白>第192章 给豪门少爷冲喜后和反派he了(123)

栗软意识清醒时,感觉后脑勺很疼,像是被重物敲击了下,脑袋里晕晕的,也不知道后脑勺有没有流血。

其次就是周围很冷,阴凉到骨子里的冷,周围明明静到发慌,而恍然间给人一种万千孩童号哭的尖锐刺耳感。

栗软听得头痛欲裂,冷汗直流。

他睫毛湿漉漉的,被一层汗黏住,好半天才挣扎着睁开眼,惶然的看了下四周,这才发现,四周和他心里预料到的差不多。

封闭的四方屋子,连扇窗户都没有的黑暗,唯一一点光线,也只有透过木门缝隙照过来的橘光。

橘光……

耳尖凄厉刺耳的声音不断,栗软猛地睁圆了眼,心下微沉。

橘光说明是傍晚,也说明了很快就要入夜。

栗软算是无鬼神论者,可在这邪异的环境,他还是忍不住心生一股森冷渗人的感觉。

他真的能平安活到明天早上吗?

栗软心中不确定了。

他咬了咬牙,不顾脑袋的疼痛,贴着墙面支撑着站了起来,因为起的急了些,眼前止不住的发黑晕眩。

稳了稳身体,他才舒服些,松了口气,踉跄着来到了木门前。

木门看着破烂,但意外的坚固,栗软试着推开,没有任何的办法,也只能提高嗓音去呼喊,希望周围路过的人能注意到他,将他解救出来。

可渐渐的,栗软已经把嗓子都喊破了,沙哑的声线掺杂着无助的哽咽,仍旧没有人来帮帮他。

渗过木门的光线也一点点变得黯淡。

栗软无助绝望间,甚至感觉到有一只冷的像冰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栗软眼眶里蓄满的滚烫泪珠总算一颗颗掉了下来。

刚才他只是发自内心的疑惑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夜,可此时他已经彻底有了答案如果不能在天彻底黑前逃离,他绝对会被身后诡异物撕成碎片!

秉着求生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手掌握拳,用力的捶打着木门。

他的手纤长漂亮,像是根本没干过重活,像是他这个人一样,在自小的细心呵护下长大的。嫩的像水的手,轻易就被粗糙的刺扎破,鲜红的血一点点渗了出来。

眨眼间,漂亮的造物便被血液浸染,凄惨可怜。

栗软疼得手都麻木了,可他不能停,他甚至不敢回头只要他回头,肯定能看到,面目全非的面孔,血红的眼垂涎欲滴的盯着他的手看。

确切的说是盯着那血看。

好香。

好香的味道。

……………

随着时间的推移,栗软心中的绝望越来越强烈。

这里是哪里?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力气一点点弥失。

肩膀的阴冷气息更重。

他要死了吗?

栗软苦笑一声,缓缓合上了眼。

天无绝人之路,正在栗软打算彻底放弃之际,只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那人停在了门口。

或许是看到了木门渗出的血,感到诧异,“咦”了下。

“有人在里面吗?”

“有,有的,我被关在里面了,求你救救我!”栗软已经没力气了,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他的脆弱令门外的人微微惊了下,“稍等,你找个远离门的墙角好吗?”

栗软闻言努力远离了木门,呐呐道:“好、好了。”

下一秒,木门被暴力踹开,门板碎成了木屑碎片。

栗软怔怔的看着来者轻松的休闲服,俊美至极的面孔,眼睛是漆黑的,却不令人恐慌,反而给人一种意外心安感。

那人长得太出色了,又加之救过他,栗软实在提不起警惕的心。

而且很奇怪,随着男人进来,屋里的森冷感都刹那消失,属于春季的温暖拂面而来。

“你怎么样了?还能起来吗?”

男人的声音也很好听,像是弹奏的悦耳钢琴曲。

栗软愣了一秒,点点头,他努力扶着墙,想站起来,却忽视了他早已鲜血淋漓的手。

尖锐的痛感猛地传来,下一秒他又倒了下去。

砚青寒垂眸看着面前呆呆的、被吓得心神不定的少年,心里已隐隐确定了他的身份,出于友善,他俯身将少年抱了起来。

“介意我抱你出去吗?”

栗软呆呆摇头。

他怎么可能介意,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诡异的房子。

他缩在砚青寒怀里,嗅着对方淡淡的兰花香,心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安定。他头被砸了,初醒又经历那么一场磨难,早已身心俱疲,几乎在顷刻间便昏睡了过去。

砚青寒看着怀里睡得恬静的少年,眉梢微挑。

“居然对我这么不设防啊。”

“真是单纯。”

余光瞥见葱白却流血的手指,砚青寒不无惋惜。

只是不知道,他是惋惜漂亮如艺术品的手,还是在惋惜那透着香甜味道的血。

砚青寒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别墅。

闫家是个很古老的世家,拥有一座巨大的庄园。这里就像是古西方的公爵府,佣人不叫佣人,而叫下人,个个都对主人畏惧崇敬。

一路上,光是匆忙干活的下人就不止七八个。

他们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俊美的青年。

闫家偏系多,少爷自然也多,可全闫家都知道,其中最不能惹的便是这位刚才外面巡演回来的少爷砚青寒。

栗软再醒来已经脱离险境了。

身下是柔软棉絮,外面是金色阳光,已然是第二天早上。昨日的种种经历恍若一场梦,不过栗软知道,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昨晚栗软昏睡过去后,记起了一切。

这是个现代化的位面。

栗软算是有钱的富家少爷,虽然父母是商业联姻,但夫妻感情和睦,他这十八年里都活的很幸福开心。

但谁都没想到,那个表面温柔小意的男人,实际上就是个虚伪、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在栗软母亲生病后,他毫不犹豫买通了医生,制造出母亲患有精神病的病例,而后将之关在了精神病院。

随后又故意刺激老丈人,让他心脏病复发,借机吞并了对方的公司。

自己再也没了外人掣肘,栗辉露出了真面目,将外面养了十几年的小情人接到家里来。

从那刻起,“栗软”的人生观就崩塌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是这么狠毒的人,没想到父亲早就出轨了,他养在外面的小情人生下的孩子居然比他还要大上几个月!

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小三在父亲的纵容下登门入室,无论如何“栗软”都没办法接受。

他也有反抗过。

可是没用。

栗辉一点都不爱他,反倒对小三和小三儿子诸多偏爱。

即便小三母子当着栗辉的面欺辱打骂他,栗辉都能面不改色的看新闻。

在这一刻,“栗软”对栗辉充满了恨意。

这还不算完。

栗辉到底没经商头脑,以往公司的事都是栗软母亲这个女强人操持的,他只做好他的董事长就行。

如今栗软母亲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一切事务就都转到他手上。

很快,各大公司就跟他停止合作,一时间,公司里出现巨大的财务危机。

因为公司的事,栗辉开始后悔了,后悔将栗软母亲关到精神病院了,后悔让小三登堂入室了。

小三是个聪明人,她虽然没办法解决公司的危机,但她知道谁能帮栗家渡过难关。

那就是闫家。

栗辉知道闫家,整个城市的企业都想攀上闫家,可困难程度无异于上青天!

小三又道:“我从我一个姐妹那里听说,闫家大少重病不愈,闫家掌权人就打算找个八字相合的人来给闫家大少重洗。”

“栗软的八字正好合上,还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要不然……”

栗辉心神一动。

“你联系闫家了吗?”

“没有,我哪有那个主见,等着你决定安排呢。”

栗辉意动了。

心想,闫家是什么门第,栗软要是嫁进去,既能享受一生荣华富贵,又能替家里解决危机。

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栗辉行动了。

所以,被选中的栗软才会被送进闫家。

……

除此之外,栗软还获得了另一个信息。

闫家大少闫英有一个青梅竹马,叫明月,他们感情很好,小时候就承诺长大一定要在一起。只可惜闫英病重才打破了这个约定。

明月就算再不高兴,也没办法置喙闫家老爷子的决定。

她没办法对闫老爷子发脾气,就将怨气发泄在了栗软身上。

本来栗软还有七八天才进闫家,可在明月的算计下,他提前了很多天就被栗辉送了过来,刚送来,就被明月命令下人关进了那个诡异的房子。

如果不是昨天那个好心男人路过……

栗软打了个冷颤。

门被轻轻敲响。

栗软抬眸看去。

男人的声音响起:“我能进来吗?”

栗软不禁对这礼貌又好心的人多了几分好感,“可以的。”

男人开门,手上拿来了油纸包好的小笼包,还有一杯温牛奶。

“我想你也饿了,需要在房间里吃早餐吗?”

栗软忙摇头,他已经麻烦对方够多的了,怎么可能得寸进尺在卧室里吃东西。

“我、我去楼下吃就好。”

他想接过早餐,但看着自己被纱布包起来的手,又默默放下了手,“那麻烦你了。”

砚青寒微微一笑:“不用客气。”

洗漱完下楼。

能看得出来,男人住的地方很精致。

很干净,看起来每天都有打扫,每一处设计都透着鲜明的个人风格雅致又不失灵动活泼。

栗软下楼时下意识瞥向阳台。

阳光下,那里的花卉开的明媚灿烂,绿叶与艳丽的话令人心情都无端变好。

栗软渐渐放松下来,不知觉就坐在餐桌旁,丝毫不客气似的,等他反应过来,才微微脸红。

不过男人并不介意,将早餐放在他面前,含笑道:“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喂你。”

栗软微微窘,“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你了了。”而且虽说男人是好人,不过被陌生人投喂还是有些怪怪的。

男人便也没再坚持,坐在了他对面。

“我叫砚青寒,是最近才回来的,你在闫家可能没见过我。”

砚青寒?

栗软倒真对这名字有几分耳熟,好像是某个极为著名的钢琴家,最近才结束巡演……

不对!

栗软吃惊的睁大眼睛看向男人,怪不得总觉得熟悉,原来他是那个钢琴大师砚青寒!

又听起他提起闫家,栗软微微拘谨道:“其实,我不是闫家人,是昨天才被送进来的。”

“那怎么会被关进废弃仓库里?”

栗软摸了摸后脑勺,很实诚的说:“被打晕,然后就被关起来了。”

砚青寒闻言面色微寒,“闫家有闫家的规矩,不论是下人还是少爷小姐都有不能触犯的规矩。”

他寒了脸色,不禁吓了栗软一跳。栗软没想到他会这么严肃,“这……很严重吗?”

见吓到了栗软,砚青寒才微微柔和了眉眼,“可以说很严重,也可以说不严重。”

栗软歪了歪头,眼里透着疑惑。

“那就要看有没有更厉害的人为你主持公道了。”砚青寒微微一笑。

栗软看着他的笑,眨了眨眼,感觉自己被暗示了,“我觉得你就很厉害。”

砚青寒没说什么,只让他好好吃早饭。

这让栗软迷茫,难道是他会错意了?他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毕竟央求个陌生人屡次帮他,也挺不好意思的。

于是很安静的用早餐。

吃过早饭,身体的不适也消失了,浑身暖洋洋的。

砚青寒在一旁托着下巴,弯着眸看他小口吃饭,温柔又耐心的样子,眉眼温润如清风远山。

栗软没忍住又红了脸。

“怎么了,我吃相很难看吗?”

“像只胃口不大的仓鼠。”砚青寒笑了笑,随即起身,“吃好了吗?跟我去一个地方。”

砚青寒没说去哪里,栗软便也没问,只跟着砚青寒出了别墅,沿着一条种满植物的间隙小路行走。

走到了尽头,豁然开朗,栗软看见了一个类似于中式民国时期的青瓦房建筑,不过能看得出来,经过多次修葺,材料被换新,建造费用怕是不输普通的别墅。

跟着砚青寒进了院落,栗软看到,大堂,只有一个身体健硕眼如鹰隼的白发老人端坐,其余的人皆低着头侧在一旁,气氛凝重。

栗软不由疑惑刚才经历了什么。

那个老爷子直到看见了砚青寒,眸光一凝,脸上才带了笑意。

“青寒啊,你怎么来了?快过来。”

砚青寒微笑着走过去,“带了个朋友来见您,顺便为他讨个公道。”

“哦?”老爷子也知道砚青寒为人和善,乐于助人,便也有意纵容他。老爷子瞥见栗软姝丽的面容,隐隐觉得他有些眼熟,“你是…栗家送过来的那个孩子?”

“是。”栗软恭恭敬敬的回。

老爷子想了想,“我记得要求的日期不是在几天后吗?”

他身后一个类似管家的僵尸脸上前,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而后,众人便心惊胆战的看见,老爷子的脸色一点点变沉。

“混账!还不把明月叫过来!”

立刻一个下人匆匆离开,不超过五分钟就将明月带来。

明月算是家里下人的女儿,不过自小和闫大少爷闫英关系好,所以在闫家地位并不低,老爷子也把她当成是孙媳妇养。

明月被起初被唤来还不以为意。在她看来,她不过是小施惩戒警告下罢了,老爷子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来责罚她。

可很快她就懵了。

僵尸脸管家一个鞭子就抽到了她的膝盖上,她腿一疼,跪在众人面前。

“爷爷!”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老爷子,老爷子却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而是瞥向栗软,温和道:“这件事是明月的不对,我让她跪下向你道歉,你能原谅她吗?”

他是闫家老爷子,是掌权人,也是长辈。就算栗软不乐意,也只得见到就收。

他刚想抿唇点头。这时,一旁微笑着的砚青寒便开口了,只听到他淡淡的说了句:“被关在了名苑旧址,也亏得他幸运,被我发现救了出来,否则在那里待上一整晚……”

就算没说完,闫家的人也心知肚明会发生什么。

闫老爷子这下看向明月的眼神已经透着凶狠了。

“我纵容你,是看在闫英的面子,你竟这么恶毒,看来,闫家是容不下你了。”

“来人,打断她一只腿,丢出闫家大门。”

明月一愣,脸色顿时惨白。

“爷爷,我不过是把他关进屋子里罢了,又没做什么害他的事!”

“您为什么要为了个外人这么对待我?”

“关一晚上难道会死人吗?”

她慌乱之下口不择言。

管家直接将人打晕,带了出去。

这场风波才堪堪结束。

老爷子偏头,温和的看向栗软,“这件事你受委屈了,你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栗软心中一动,“那我能不跟闫英结婚吗?”

老爷子面色不变,“小孩子别说意气用事的话,你父亲可是从闫家手里拿了很多好东西。”

栗软沮丧了一秒,好吧,他就知道这是不可能被答应的要求。

“那我想要个安静的不被打扰的住所。”

老爷子这时的笑意看起来真切了些,“放心,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至于住哪,管家会带着他去。

老爷子还有重要的事和族人说,栗软也不便久留,跟着砚青寒一起离开。

栗软感觉有点奇怪,看上去,老爷子对砚青寒态度很好,可商量族中的事,偏偏不叫上砚青寒。

他时不时地瞥着砚青寒,很快被对方发现了。

栗软脸上藏不住事,很快被砚青寒察觉出疑惑。

砚青寒好脾气的笑:“我跟闫家的少爷不一样,算是特殊的存在吧。”

“哦。”栗软缓缓点头。

看着精致的花园,栗软打心底高兴不起来。

闫家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从昨天的事可以得知,这里绝对不简单!

最后和砚青寒分开,砚青寒突然勾唇,“你觉得老爷子怎么样?”

栗软认真想了想:“应该算…公正吧。”

也可能不算,反正怪怪的。

“可能以后,你会对他有不一样的认识,不过,”砚青寒突然递给他一个锦囊,“不论遇到什么,都不要放弃。”

“毕竟,能拯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栗软怔怔的收下了锦囊,因为砚青寒这突兀的话,心里猛然生出强烈的不安。

他嘴唇动了下,想说些什么,但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

只能看着砚青寒弯唇笑了下,摆摆手走开。

上午,阳光很炽热,栗软低头看着手中的小锦囊,紧紧攥在掌心。

对于栗软而言,有很多他需要搞懂的事,就比如既然进了闫家,他就要尽快适应一切,在这里生存下去。

他也有很多必须要做的事,那就是报复栗家。

报复狼心狗肺的人渣栗辉,以及急于将他推进火坑的小三母子。

在报复计划未能执行成功前,栗软绝不允许自己倒下。

想着,他心下一定,问了几个雇佣的工人,去寻找管家。

管家也正在寻他,见到他便严肃着一张脸微微躬身,“请跟我过来。”

栗软有意获得信息,便主动问:“我的住处被安排在了哪里?”

管家声线犹如毫无感情的机器:“您住在大少的住宅。”

大少?就是他要嫁给冲喜的那位闫英吗?

“我如果住那里,会不会有点太打扰他了,毕竟他还生着病。”

栗软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大少无感,比起跟个陌生人同住屋檐,他其实更想和温柔和善的砚青寒住一起,

“而且我觉得,婚前也得保持距离,我们似乎没有交流感情的必要。”

管家:“这是老爷的命令。”

管家说着脚步停顿,原来是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点。

栗软抬头看着别墅。

还没开门,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栗软对药味接受良好,也不觉得不适,他不自觉开始打量起这个新住址。

“里面三楼是少爷的领域,如果没有他的许可,禁止踏入。还有,”管家面无表情的看着栗软,“你以后毕竟是少爷的妻子,要跟青寒少爷保持些距离,这也是老爷的意思。”

栗软在他的眼神下,只觉得有些耻辱。

先不说这不是什么封建古代,没有男尊女卑之分,再者,不论是他还是闫英、砚青寒,都是男的。

他抿唇,冷着脸进入房间,直接忽略掉这句话。

很安静,静的能听见呼吸声。

这是栗软进入别墅的第一印象。

不论外面的阳光再浓烈,也无论如何都照不进屋内,里面有着开着空调一样的阴凉。

栗软打开了一楼朝阳的房间,将黑色窗帘打开,一席阳光倾洒而下,总算驱散了暗沉气息。

他随即打量了下房间衣柜、床、书桌都很全,看得出来每日都有人打扫,床单被罩透着薰衣草的清香。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属于栗软的小天地。

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

既然已经决定好接受面对这一切,栗软也不会亏待自己,他拿出手机,当即给栗辉打了通电话。

十几秒过去,栗辉夹杂着不耐的声音响起。

“喂?找我有什么事?”

“立刻往我的卡里打一千万,否则我就努力说服闫家大少对付打压公司。”栗软也不客气道。

栗辉听了又急又怒:“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反正从你卖掉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闫家了。”

栗辉不由心里骂他是个白眼狼,不过面上,语气倒是温和了下来,他商量道:“一千万是不是太多了?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目前公司刚解决财务危机,账面上已经没钱了。”

“你难道想让爸爸去卖肾吗?”

栗辉努力打感情牌,不过栗软丝毫没接茬,很冷酷的回:“那你就去卖肾呗,一个肾不行,还有心脏、眼角膜等器官可以卖呢。”

栗辉气得脸色铁青。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栗软撇嘴:“要论狼心狗肺谁能比得了您?先是靠外公发家,吸外公一家的血,再就是把自己妻子关进精神病院,只为了外面养的情人上位。你连你儿子都能卖掉,谁能比得过你?”

栗软简直越想越生气。

“好了,我没那么多时间耗费在你身上,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打给我一千万,今天就到账,要么我让闫家出手对付你们。”

说完,栗软不顾对方的骂骂咧咧果断挂掉电话。

他发给栗辉银行卡账号,不多时,银行卡就收到了一千万的入账短信。

果然,人只有卖狠,才能从无赖那里获取本属于自己的利益。

被强行打晕绑到闫家,栗软连件衣服都没有,他又不打算那个冰冷的家,只能自己买。

好在闫家的佣人都很给力,在听说了栗软的需求后,他们便问了栗软尺码,联系一家品牌亲自送来衣服。

至于洗漱用品,浴室都有成套的新品。

至于吃饭,那就更方便了,没到吃饭时间,佣人都会送来精致的食盒。

总的来说,生活需求是不用担忧考虑的。

就这样,忙碌到了晚上,衣柜里已经都是被干洗过崭新的衣服。

栗软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夜色一点点降临,眼皮沉重,一点点生出了睡意。

等他醒来,看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他出了身汗,嘴巴里也干干的,起身迷迷糊糊的就想去厨房里拿瓶水。

他的手刚落在把手上,还没拧动。

突然咚的一声,在寂静无比的夜十分清晰。

栗软手背起了层鸡皮疙瘩,他突然就清醒了,一双杏眸在夜里也很明亮,警惕而疑惑的观察着四周。

静等了会儿,没再听到第二道声音,他正以为是幻听,不料,突然那“咚”的声来的愈发急促且不断逼近。

咚咚咚咚咚!

像是有什么东西极速奔跑而来。

栗软脸色煞白,呼吸都瞬间凝滞了起来。

他僵着身子回到床上,缩在满是薰衣草的被单里,妄图寻求庇护。

可那脚步声还是停滞在他门前。

“咚咚咚。”

这次是敲门声。

栗软不敢回复,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去。

又是连续几下,直到门里没有回应,那脚步声才渐行渐远。

栗软捂着嘴,眼睛发红。

那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闫英的住址会发生这种事?

两日来的经历已经折磨的栗软隐隐崩溃了,他在混乱的思维与疲惫的身体影响下昏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很显然,他休息的并不好,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颓靡。

他还记得昨晚的事,因此没有任何吃早餐的胃口,离开房间就想找砚青寒。

虽然屡次叨扰人家很不好意思,但栗软没办法,在这个闫家,他唯一能寻得帮助的也只有砚青寒了。

温暖的花房。

面容俊美夺目的男人优雅的喝了口咖啡,在醇香味道与美妙花香的萦绕中,他一双眸温和含笑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一夜不见,他像是没喷水的花一样萎靡。

“怎么了?”

栗软面对他,直忍不住将昨晚的事倾吐而出。

砚青寒看向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柔和,只是此时多了些古怪的意味。

栗软微微拘谨了起来。

砚青寒放下精致的杯子,“会不会是你做的噩梦?那个别墅,只有你和闫英住。”

“闫英住了很多年都没异样,你就没想过其中的问题出在哪里?”

栗软听着低下头,瓷白的脸泛着脆弱无助,“难道是因为我的问题?”

可他以前也没遇到这事啊!

砚青寒弹了弹他的额头,“别瞎想,也不是你的问题。”

那就是闫家的问题?

只有这一个答案了。

栗软没真的问出口,因为他觉得,砚青寒会暗示他,但不会想让他真的将某些字眼说出来。

“那怎么办?”

栗软眼巴巴的看向砚青寒。

砚青寒……心软了一瞬。

他拿出了一个手镯。

镶嵌着红玛瑙的白金镯子。

“这是送给你的新婚礼物,有益睡眠。”

那镯子一看就价格不菲,栗软刚生出拒绝的念头,就听到砚青寒微笑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帮你暂时解决目前的困扰。”

听他这么一说,栗软便将手镯留了下来。

“谢谢。”

栗软很真心的开口。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砚青寒帮助他数次,他也总要还礼。

栗软心想,他或许可以买个礼物送给对方。

……

也不知这镯子是怎么打造的,效果非常显著,一到夜里,栗软便睡得很安稳,浑身温暖舒服,像是被特殊的能量笼罩。

这也使得他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

而在闫家的这段时间,栗软基本没见过楼上那位病重的闫大少爷,倒也过得清闲。

就在他过得越发舒心之际,突然就乐极生悲,获得了一个极差的消息。

闫大少爷最近身体好了不少,再过三天就能结婚了。

栗软一听,心里既烦躁又抗拒,但没办法,以他的能力没办法对抗整个闫家,只得将郁闷憋在心里。

在没真正“嫁”给闫英前,闫家并未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栗软仍旧能去外面,毕竟他们不觉得栗软能摆脱他们的势力追踪。

栗软心里又气又无奈,干脆就将烦闷全都抛之脑后,自己去商业街给砚青寒挑选礼物。

这个礼物,栗软想了很久。

砚青寒是世界著名的钢琴家,有名更有钱,要是一般的玉器他不一定看得上,要是送钢琴,以栗软的人脉渠道,一时间也买不到好的。

所以,栗软决定去买一些小的钻石珍珠,来给砚青寒做一台钢琴手办!

他这几天在卧室里捣鼓,钢琴模型是做好了,现在要办的是将装饰物买来,一点点将钢琴手办弄得高贵、闪耀、漂亮。

他也不吝啬花钱,买了细碎的白钻粉钻,还有各种颜色的珍珠,栗软心情很好的回了闫家,将这些闪耀的东西装点在上面。

弄完这一切,只能彻底定型凝固在上面,就能送给砚青寒作为礼物了!

栗软心情无比轻快,唇角不由微微上扬。

闫英扶着扶手下楼,就看到一面容陌生到瑰丽漂亮的少年正弯唇微笑着,阳光轻洒在他身上,画面美妙似幻。

闫英却一点都没有动容,英俊的脸上布满森森寒意。

在他清醒的这段时间,他也得知了不少事。

他这位看起来单纯良善的“未婚妻”,才刚进闫家,就将明月赶出了家门。

呵,真是好大的威风!

想到聊天软件里明月无助可怜的哭诉,闫英看向栗软的目光便愈发冰冷厌恶。

“你就是用来给我冲喜的人?”闫英只把栗软当成是个工具,因此语气丝毫不客气。

他说话声音响起,栗软回头,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毫无疑问,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闫家的闫大少爷。

闫大少爷尽管面色苍白虚弱,不过仍能看出眉眼的英俊与骄傲,虽长期卧床,但身形依旧很高大。

他看到了闫英眼里的厌恶。

栗软不由警惕的退后了一步,才点点头“是。”

闫英不屑的撇嘴,“你怎么回事?没人给你讲闫家的规矩吗?居然要嫁给我,那么就要以我为天,顺从我、服从我,绝不能忤逆我的任何命令。”

“你,扶我去沙发坐下。”

栗软没动。

心里对这位闫大少爷的印象大打折扣。

这是什么封建思想直男癌啊,这里是现代,人人平等,他凭什么要伺候闫英。

再说了,他们还没结婚呢!

栗软也知道这是闫英给他的下马威,硬邦邦留下一句“我们还没正式结婚”,而后转身离开。

栗软第二次见到闫英,对方已经行动自如。

这让栗软心里古怪不已。

他在花园的凉亭里和明月笑着说话,行动如风,脚步不带丝毫的虚浮,就连脸上都带了血色,简直跟昨天的样子判若两人。

闫英不是重病难愈吗?

怎么一夕之间就跟正常人无异?

栗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怎样的灵丹妙药能有这功效,一时只觉得闫家处处透着古怪。

闫英和明月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且两人互相有好感。栗软也不会不合时宜的闯进去,想了想,干脆转身离开。

却不曾想,闫英的目光竟敏锐的落在他身上。

“站住。”

栗软叹口气,“有事吗?”

闫英冷笑:“过来,本少爷有些规矩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