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被压榨干净的感觉。肉体被侵蚀。虫子蠕动着倾轧着骨髓。
间桐雁夜的已经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白色头发的掩盖下,他的一只眼睛已经永远失去的光彩。为了圣杯战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为了拯救, 所以杀戮。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扶着墙企图站起,但是却失败了。
一个身影出现,遮挡住了他面前的月光。
他抬起头,看到了远坂时子。
夜晚的天空是难以稀释的粘稠黑暗,月亮却大得有些过分, 幽蓝色的月球高悬于空中,边缘有着令人沉醉的朦胧微光,如同绮丽的梦境, 可是跨过那梦与现实的边缘,看到的却是无止境的黑暗。
她提着一盏灯笼站在月下, 风将她的衣衫吹起,她的身影是朦朦胧胧的, 看起来很好看。灯光和月光映在她的侧脸上, 他看到她的表情不是一贯的冰冷。
然后她俯下身来抚摸着他的面容, 轻声说道,“真是可怜的孩子。”
随后,黑暗便主导了间桐雁夜。
_(:з」∠)_ _(:з」∠)_
“毫无疑问, 远坂时子是最强的Master。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三次失手。”卫宫切嗣一边检查着枪中的弹药, 一边说道,“即使没有了Servant,但她这一方的力量依旧不可小觑。”
“要同意她的结盟吗?”久宇舞弥注视着卫宫切嗣, 问道。
“她不仅仅是双刃剑。想要控制她,伤己比伤人更甚。”卫宫切嗣淡淡地说道。
“但是她没有对夫人出手。”久宇舞弥冷静地说道。
“那是因为杀掉爱丽丝菲尔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卫宫切嗣将枪放在桌上,闭上眼,“想到了——所谓的合作方法。”
久宇舞弥没有配合的去问“什么方法”,而是安静的等待着卫宫切嗣接下来的说明。
“让远坂时子杀掉艾卢美罗伊,作为合作的诚意。”
资料显示他们曾为故交,按照今天的观察结果来看,他们的交情似乎还持续着,如果对方是远坂时子的话,即使有Lancer在,杀掉肯尼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艾卢美罗伊反杀远坂时子,是最好的结局。如果远坂时子真的成功了,那么就——”卫宫切嗣自言自语道,“对远坂时臣出手吧。控制远坂时臣,继而对远坂时子做出间接的控制。”
今天的卫宫切嗣依旧是个毫无荣耀感的且不择手段的魔术师。
*
几个小时前。
粘稠的黑暗,浓密的血腥味,直播着战斗现场的水晶球。
雨生龙之介指着水晶球上的身影开心地说道,“旦那!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时子呦!她是个超级棒的女人呢!”
“是吗?好像是个相当厉害的魔术师。”Caster评论道。
“是呀!虽然绮礼也很有趣,但是魅力远不及时子呢!说起来旦那你说时子的Servant死了啊,我们去帮时子杀掉那些人可以吗?”雨生龙之介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灿烂的笑,“虽然合同已经结束了,但我和时子的约定还没有完成啊。”
当时所说的带他去领悟生命的真正意义——这个,雨生龙之介一字不差的牢牢记着。
“好的,龙之介,杀掉敌对的Master本来就是我的义务。”Caster这样说道。
_(:з」∠)_
当雁夜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披上了衣服,正在一旁用木梳整理着头发。Berserker正立在一旁,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你……”雁夜正要说什么时声音却戛然而止,想必他已经注意到了自己体内的充沛魔力吧,是的,在他昏迷的时候我确实对他实行了不可描述之事。期间Berserker一直在旁边站着,我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无视掉了他。
“间桐家的魔术回路和普通魔术师有所不同,所以我无法构建直接的补魔阵,我怕你的身体因此彻底崩坏掉。”我收起木梳,淡淡地解释道。我说的是实话,我最初只打算用魔术给他补充魔力的,但是却在实施过程中遇到了困难,所以索性趁他昏迷时来了一发。
身披红色鲜艳和服的妖魅少女,慵懒的倚在座位上。和服顺着大腿滑落,看上去既诱惑,又危险。——间桐雁夜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为什么。”雁夜皱眉,低语道。
眼下的他看起来还算冷静,在间桐家接受间桐脏砚训练的一年,他以一种可怕却令人心疼的速度成长起来了。只可惜,我不会心疼,间桐脏砚也不会心疼。
“即使你在刚刚想把我杀掉,但你毕竟是我的未婚夫,我未来孩子的父亲。”我垂下眸子,用柔软的声音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在间桐雁夜面前展现出这样的模样。
间桐雁夜的目光有些波动,我当然能看得出来。
“言峰绮礼背叛了你,所以你又过来找我了么?”他用嘲讽的语气这样说道。
我的眼里划过受伤的神色,然后我轻声说道,“他是个合格的魔术师,但我的未婚夫至始至终都是你……那种关系,我从未和他发生过。”
我说的当然是真话。
“可是,我已经……”他还是没说完,但我知道他的意思。
“圣杯是万能的,获得圣杯后你当然可以获得生命力。”我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参加圣杯战……其实我向小樱发过誓,我会在圣杯战后把她接出间桐家的。”
“你——”
“是的,原本我打算直接杀掉间桐脏砚的,就是你的父亲……”我顿了下,有点犹豫地问道,“你不在意吧?”
因为身体即将崩溃而导致的面部神经坏死,从我这里只能看到他面无表情,但是他的目光却十分强烈的波动着。
和卫宫切嗣结盟?那只是缓兵之计罢了。没了Servant的我,首要的当然是保全自己的生命。对于其他人我是了解的,我有信心在他们手底下全身而退,唯独卫宫切嗣,是对我生命威胁最大的一个。
真正需要结盟,需要争取的,是间桐雁夜。
或者说,是能对Archer产生克制的Berserker。
无论是哪一场圣杯战中,吉尔伽美什存在的本身就是个巨大的BUG.但每次圣杯战中都会有一个Servant能够对他产生稍微的克制,如FZ的Berserker,FSN的红A。
已经被Archer背叛的我,如果要进行反抗的话,首选的同盟当然是Berserke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