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收起笑,一脚踩下去——

  “景仙君,景仙君来了!!”

  “啊啊啊啊!仙君——”

  那几个少女像疯了一样冲过去,郁作清被狠狠撞了一下,为了防止摔倒,他只能反方向上去几阶。

  “仙君——啊啊啊。”

  聒噪。

  郁作清耳膜都是景仙君三个字,更可怕的是,那些少女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背后发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人在他身后道:“安静。”

  郁作清能听见自己脖子扭转的嘎吱声,他同手同脚走下去差点踩空。

  景鹤清冷声线听不出喜怒,但郁作清能看清他眉眼轻蹙的疑惑:“你要去哪?”

  “去逃难。”

  可不嘛,郁作清身份一旦暴露,迎接他的不就是全仙界围杀。

  郁作清有些拿不准景鹤的意思,前世要不是有他帮忙,自己不可能那么轻易被抓住,现在只要离他近些,灵魂悚然发怵。

  景鹤怕他真跑,手拉住他的胳膊,青丝微浮,凤鸣剑穗也晃了一下。

  郁作清感受到景鹤的紧张。

  两人相触之际,郁作清警铃作响,握住的部分暖意阵阵,还有莫虚无灵力进入他的丹田,他稀薄的灵气全都被吞噬。

  那阵霸道的灵气还在他灵海定居,对他发布指令:【恭喜宿主绑定做好人系统,温暖世界,全靠你我。】

  景鹤松开手,桃花眼一眨不眨:“你可愿随我入师门。”

  郁作清僵住,内心千百个不愿。

  【请宿主答应他的要求,否则没收灵力。】

  郁作清大骂土匪,他就这点灵力,连砸核桃都不一定能行。

  迫于权威,郁作清笑的牵强:“啊,哈哈。”

  他勾出引魂丝绕在手上,要是对方有杀意立刻捆住景鹤的腰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景鹤取出本命剑催动它变大,扶着郁作清上剑。

  眼前天旋地转,雨露沾在空气中,郁作清没出息打了喷嚏,一些气还喷在景鹤的背上。

  郁作清眼神看着脚底下云层,思索自己等会被扔下去该保持什么姿势能好看。

  没等景鹤发话,郁作清闭眼受死,等了许久,他还好好站在剑上,反倒那些风吹不过来,擦过郁作清身边就直接错开。

  天穹宗受皇室照托,连垫脚石都用上好瓦砖铺路,大殿金石玉器,郁作清移不开眼,在景鹤看不到地方摸了几把。

  殿内鲜少有弟子出没,只有一位小童负责登记。

  这几日来往不少长老有了新弟子,景鹤前来还是独一份。

  他掏出令牌,先画入自己的山峰,叫郁作清把手放上去,令牌发出耀眼的蓝光。

  小童古怪地打量了郁作清一眼。

  高呼:“景仙尊首徒,水灵力十级。”

  册子上随声记录,几刹那,那道令牌也飞起来印在册子上,这才是完整的登记。

  小童偷偷瞄着这位少年,十级潜力机遇运气不可缺一,这可是万年才出一个天灵体,上一个还是天宗门老先祖,早早飞升了。

  景鹤毫不惊讶,点点头,把一袋拜师礼给他,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上等灵石,还有用来保命的法器和丹药。

  “这些都是给你的。”

  布袋未滴血认主,郁作清手进去就被琳琅满目的钱闪瞎眼。

  有钱就是大爷,郁作清丝毫不做作:“谢谢师傅。”

  “嗯。”景鹤很矜持地回他,顺着青石阶,两人共同回到洺悦峰。

  景鹤手中结印,那层波光撕开口子,在两人进去后严丝密合。

  他侧颜棱角分明,薄唇微抿,不见神色,却特意转过来说了句:“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说。”

  郁作清还未反应他是什么意思,景鹤架着剑离去,只留原地剑痕。

  殿内弟子引他去往厢房,还给他准备了衣服。

  郁作清简易洗漱,随意挑了件穿上,小缕灵力趴在门缝上,挑开窗棂,没发现其他人。

  郁作清抓起桌上糕点,碾碎尝了几口,拿着布袋往后山走去。

  逃又逃不掉,谁知道这仙君为何莫名其妙收他为徒。

  听闻洺悦峰遍地走禽都有灵气,他打不过人,搅乱他整个后山还是绰绰有余。

  郁作清衣袂翩跹,澄澈眼睛透着一股邪气,他伸出舌头舔润嘴唇,足脚轻点,随着灵力最浓郁的地方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