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耽美小说>病理痛【完结】>第25章

  这天晚上,余珂没有吃到会响音乐的电饭锅煮出来的饭,但秦赴也没有获得给那盒橡胶制品拆封的机会。

  余珂熬过这么久早就不想要吃饭,秦赴说了余珂两句,但余珂不听,就随他去了。

  两个人又就“不吃饭你想做什么”这种无聊透顶的问题展开争辩,以余珂“你管我”的挑衅为开始,又以余珂的挑衅没完全说出口,就被秦赴压上来的唇堵了尾音在嘴里为结束。

  “秦赴,”余珂自己抹掉嘴角被带出的涎水,没什么办法地指责秦赴说,“你是不是嘴刚长出来,痒得需要一直找个地方亲。”

  秦赴不太要脸地说了“嗯”,考虑到拆橡胶制品的包装就需要脱上衣,手臂上没有好完全的伤口会露出来,就不再按着余珂强行进行下一步了。

  所以他必然要忍受余珂说他:“你就是嘴上会说,做又不敢做。”

  秦赴是不愿意和他花时间争辩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按了按手臂,就疼痛程度大概思考出来一个伤口能差不多长好,并且余珂发现不了的程度的时间,看一眼余珂,什么话都不说。

  秦赴放余珂上楼了,自己坐在楼下架一副眼镜随手找一本书看,开着窗户吹不太温暖的夜风,试图缓解难以抗拒的冲动。

  只是余珂楼梯是上了,过了一段时间又热乎乎水润润地裹着浴袍从楼梯上下来,秦赴不看他。余珂不相信秦赴没听到他下来的动静,走得更近了,两个人的脚尖都要碰上,秦赴才不抬头地问他要做什么。

  “秦赴,”余珂面对秦赴蹲坐下来,手去扶他的膝盖,很轻地说:“你现在和以前好不一样。”

  秦赴手里的书本又翻过一页,不受余珂的动作影响一样,温和地问他:“哪里不一样?”

  余珂总觉得秦赴眼睛不看在他身上和他说话就是有些敷衍的,伸手把秦赴手里拿着的书本抽走了,很随意地放在旁边。

  秦赴总算看他了,余珂才接着往下说:“你以前什么都顺着我的。”当然只是这段时间,放在五年前学校里的那场闹剧上,也能体现出秦赴也不是会事事顺着他。

  “嗯,”秦赴身体往后靠了些,没有要碰余珂的意思,懒散地说:“从前是我太骄纵你。”

  秦赴完全清晰地认识到应该如何于余珂相处,也就是这两天的时间,和面前这小东西来软的没有用,余珂浑身长了刺,心思阴暗又难以琢磨。以前因为他的疾病对他呵护至极,但秦赴换一种稍微强制的方式对待他,余珂好像也没有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就是喜欢,秦赴终于找到和余珂相处的正确方式。

  “余珂,你现在为什么不躲了?”秦赴笑了笑,眼神晦暗地去看余珂,又问:“不生气了么。”

  但余珂的嘴硬技术如火纯青,一定要说自己没有生气的,秦赴就给他陈述:“偷偷摸摸想自己回去不叫我发现,余珂,我在你工作室门口等那么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秦赴完全不给他面子的,余珂被拆穿,想跑,手还没从秦赴膝上拿下来,就被握住了。

  秦赴手很热,又干燥,完全不像是坐在这里吹了很久风的样子,手指修长,手掌也比余珂的大一些,只是虚握着,余珂想要挣脱还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和力气。

  “又躲?”秦赴说,只是手指收紧了,没有更下一步动作,“是不是你先和我说喜欢我?是不是你先来医院找我?是不是你先说了要和我回家?”

  “你喝多了在客厅等我,你给我打电话要我来接你,你洗完澡不睡觉来楼下招惹我,是不是?”

  秦赴眼眸在光源里闪亮,连名带姓地叫他,问他一些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从前我小心翼翼地对你,你说走就走,比谁都想跑,是不是?”

  这些问题里,秦赴语速太快又凶,余珂听过一遍也没有办法全部记住,但能记住的一些,他给出来的答案几乎全部都是“是”。

  “余珂,”秦赴又叫他,眉眼舒展,把傻站着的余珂拉过来腿上坐着,告诉他:“下次东西不要乱藏。”

  余珂顺着秦赴的视线看过去,就是他刚刚从秦赴手里抢过的书,就算被合上了,也还是可以发现有人在硬质封皮后面夹了东西,薄又轻的黄色宣纸看得出来有些皱,露出小小一个角,不算走心地躲在里面。

  秦赴咬余珂的耳朵,“还在背面写了我的名字,很贴心的。”

  余珂有东西乱丢的坏习惯,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很轻易地就叫秦赴发现了。

  余珂大概明白为什么秦赴突然不给他后退的空间,强硬地一定要求和索取亲吻。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余珂问。

  秦赴没有很准确地说出一个时间点,只告诉他,“这本书我看了两天,看到157页。”

  两天。

  余珂把记忆倒推,算准了是他喝醉酒耍无赖的日子,没什么好态度地和秦赴说类似于挖苦的话,指出秦赴平常也不见什么机会看书,说他装样子。

  “不是,”秦赴很快地否认了,说,“看书能稍微让我冷静一点。”

  余珂沉默一会儿,明白秦赴是想冷静什么,就伸手把两张签文抽出来,书重新放回秦赴手上,不太怀着好意地和他说:“那你好好冷静冷静。”

  “不需要,”秦赴动作不太柔和地将书扔在地上了,但对于余珂手上捏着的两张纸倒是很宝贝一样,抽过余珂背面没有写名字的余珂的那张签文,要余珂把自己的那张收好,才接着说:“我现在很冷静。”

  余珂一点都不相信,因为秦赴绷得那么紧了,温度都那么高了,还要让余珂坐在腿上,不允许他下去,说自己很冷静。

  “你很奇怪,”秦赴指责余珂说:“自己跑来招惹我,又一直想躲,还要我冷静。”

  余珂对待秦赴的态度一直都很不稳定,说讨厌秦赴,还不是在他发烧烧晕过去的时候第一时间买了机票从滁山飞回来;说不想要秦赴来接,看到秦赴不和他商量,花三十秒钟从车里走出来到他身边的时候,还不是按耐不住剧烈跳动的雀跃的心脏。

  两个人无言地对视好一会儿,秦赴的气息又进一步靠过来包围余珂,余珂意识到秦赴又想要接吻。

  秦赴也说:“是不是只有我亲你了,你的胆子才会大一点。”

  他发现了,只有他主动去亲余珂,余珂才可能会展开手臂服软地抱住他,才可能会松松垮垮地穿着浴袍走到秦赴眼前来。

  他们坐在温暖的纯棉制单人沙发上,余珂身上透出来沐浴液的温和醇香和秦赴西服上的清冽捂在一起。也说不好是谁做的,大约是余珂自己粗心,浴袍的腰带没有扎紧,秦赴都不需要伸手去动,就自己滑落下来了。

  秦赴抱着余珂湿热地亲一会儿就要他去睡觉了,余珂对被突如其来的急刹车弄得措不及防,坐在原地看秦赴捏着张签文两袖清风地走掉,那句“我帮你”愣是没机会说出口。

  “洗澡水有我帮他来得爽吗!”余珂对着唐澄发牢骚说。

  唐澄修图的手抖了一下,“你有病是不是,我不知道,别和我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