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陆瑾璀璨一笑, 爱嘛,就是要包容对方的一切, 所以楮墨白不会嫌弃他偶尔的小脾气, 他也不会觉得楮墨白成天到晚脑子都装着黄色废料有什么不好。

  正好走到电梯间,电梯也正好打开,陆瑾拽着楮墨白进了电梯, 接过他手中的伞顺便将外套递给他。

  楮墨白笑笑,虽然觉得有点闷热,但还是将外套穿上。

  陆瑾将装着糖炒栗子的袋子打开, 低头闻了闻, “好香啊。”

  想吃, 但电梯里没有垃圾桶,不方便。

  楮墨白看出了他的想法,本想伸手去拿, 给他剥,却被陆瑾一巴掌将手拍掉了,“干嘛啊, 我这会儿不吃。”

  栗子壳握在手里会很不舒服的。

  “好。”楮墨白收回了手。

  他们住在酒店的17楼,可以说整个剧组的主演们都住在17楼, 所以当他们从电梯出来,才能够很清楚地听到走廊尽头传来的争吵声。

  夫夫俩出了电梯间,一路望过去, 几乎所有房门都打开了,个个都站在门口朝着争吵声来源看。

  陆瑾走到最熟悉的林夕面前,秉着八卦精神神秘兮兮地问:“怎么了?吵什么呀?”

  那房间是江淮的, 吵架的自然是江淮和温慈, 陆瑾下楼时就碰见了, 不过那会儿没在意。

  他问完回头看了楮墨白一眼,将糖炒栗子放到他手里,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先回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我先听听八卦,一会儿跟你讲。”

  楮墨白被他想凑热闹又小心翼翼不敢正大光明的模样给逗笑,本想捏捏他的脸,但想到他最近总抱怨脸圆了便作罢。

  “好。”他接过栗子,随便也接过伞,回了属于他们的房间。

  林夕等到两人说完话才解释,“不清楚,也是刚刚才闹出这么大动静,不过好像还是出轨那件事。”

  上次温慈收到江淮和情妇的亲密照在剧组大闹一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江淮出轨的事。

  “离婚就离婚,温慈,这可是你自己提的,可别怪我薄情!”林夕的话刚落,走廊尽头就传来江淮暴躁愤怒的声音,随即便见他从屋内走了出来,步子迈得急又大,从陆瑾面前走过时,他仿佛能感受到极大的风力。

  温慈随后追了出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对着江淮的背影吼,“江淮你个王八蛋,渣男,我告诉你,这部剧你别想演了,我看你离了我、离了我们温家,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江淮的脚步顿了顿,他转过头,阴测测地看了眼温慈,“不用你操心。”随即进了电梯间,消失在众人眼里。

  陆瑾面上挂着震惊的表情,拳头却不由握紧了:江淮所得的一切,靠的是姐姐,现在时机成熟了吗?可以替姐姐收回这一切了吗?

  陆瑾有点激动,但还是淡定地看了眼林夕,状似遗憾地道:“主角少了一个,那我回啦。”

  “我也回了,别被无缘无故迁怒了。”温慈的性格太高调,小姐脾气极重,无缘无故迁怒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林夕也算是顶流了,可不像尹璐那样什么都不在乎,若是被迁怒,只能憋着。

  陆瑾回到房间时楮墨白还在洗澡,毕竟前后也才两三分钟。

  他拿过放在桌子上的糖炒栗子,又取了个干净的纸杯,坐在窗边的小几旁开始剥,吃一颗往纸杯里放一颗,嘴里还在念,“我一颗,楮墨白一颗,我一颗,楮墨白一颗......”

  楮墨白出来的时候听到他的碎碎念,看到他幼稚的举动,觉得可爱极了,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将他摁在沙发上欺负。

  他取过吹风,唤了声阿瑾,陆瑾便扔下栗子朝他跑来。

  “你洗完啦?”他接过吹风,将楮墨白拉到床边坐下,插上电给他吹头发。

  “刚刚温慈说要离婚,江淮同意了,然后气愤地走了,温慈说要将江淮的男二号给撤了,那是不是可以让席延断他资源了?温氏应该不会再插手了吧?”

  “阿瑾。”楮墨白握着陆瑾的手,将他拽进怀里,顺便关了吹风。他看着陆瑾,神情认真,“我知道,你并不仅仅只想让江淮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如果是这样,楮家出手能够立马解决。他害死了姐姐的孩子,又间接害死了姐姐,两条人命,就这样算了吗?”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陆瑾红了眼睛,他抱着楮墨白,“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就只能毁了他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得到的事业,最多努力收集他的黑料,让他身败名裂。”

  要为两条人命付出应有的代价,太难了。

  “阿瑾。”楮墨白摸着陆瑾的脑袋,“有时候人可以不那么善良正直。”没有证据,可以制造其他的证据。

  当年的事过去了四年,什么都被时间冲刷干净了,但不表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淮好好活着,有时候设个套子让他钻,让他犯点事被送去局子里关着,也是复仇的一种方式。

  但是楮墨白不会告诉陆瑾可以这么做,他不适合接触这个社会的阴暗面。

  “嗯,我知道,所以我想给他制造点黑料,但是我们没看见他情妇长什么样子。”

  楮墨白当初只是让人将合成的照片发到温慈的手机上,温慈不可能将事情闹到网上,所以别人都不知道江淮的情妇到底是谁。

  楮墨白之所以没爆料出来,是觉得这种事在娱乐圈很常见,爆出来也激不起什么水花,最多让江淮被议论一阵子,对他的事业造不成什么严重的打击。

  楮墨白心疼地搂紧了陆瑾,“交给我,很快帮你查出来。”傻阿瑾,原来这样在你眼里就是不正直善良了吗?那如果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楮墨白没有再想下去。

  陆瑾用力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他的语气很笃定,“你们楮家很厉害的。”

  话落,他立马收拾情绪,从楮墨白身上跳下去,拉着他去窗边的小几旁,“吃栗子,我给你剥了好多。”

  楮墨白顺势坐下,看着纸杯里被剥好的栗子笑出声来,“阿瑾,你说过我买了栗子就让我......”睡字没说出来,被陆瑾伸手给捂住了嘴,“随便你随便你,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烦死了,陆瑾下意识揉了揉腰。

  楮墨白这次没怎么折腾,也没有真的拉着陆瑾在窗边做,他很温柔,陆瑾觉得舒服极了,便像小猫似地不停叫。

  楮墨白额头冒着汗,双眼赤红,“阿瑾,别叫了。”

  这是考验他的定力,他不想再弄得他满身都是痕迹。

  夫夫俩坏事干得太多,楮墨白这话什么意思陆瑾相当清楚,顿时吓得赶紧伸手捂住嘴,“我不叫了。”

  不是怕被折腾,而是昨天晚上折腾得太狠,他腰还酸着。

  睡过去之前陆瑾搂着楮墨白的脖子,在他颈窝蹭了蹭,“我下午才有戏,你早上不要叫我哦。”

  楮墨白摸着他的发丝,“嗯,睡吧。”

  温慈这次说离婚是真的,似乎四年时间她将江淮的虚伪和心狠给看透了般,在微博发了好长一段文字,指责他的背叛,痛斥他的渣男行为,并附上了他和情妇的亲密照。

  此事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直冲热搜第一。

  楮墨白看着这条新闻蹙了蹙眉头,他没有想到温慈居然这么沉不住,直接爆了出来。俗话说得好,水滴石穿,但如果这些水没有往一处滴,那石头能穿吗?不能!

  所以他有些郁结,早知不给席延创造机会,放着自己来。结果席延那边毫无动静,倒是让他先抛出去一个筹码。

  陆瑾很久没有睡懒觉了,今日已经快十点还睡得很沉,楮墨白果真没有叫他,吻了吻他的额头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打了两个电话。

  既然这个筹码已经爆了出来,那其他的筹码也要抓紧时间制造,一次性全抛才能全胜。

  中午楮墨白让朱珠点了陆瑾爱吃的几道菜,接着接到了萧竹沁的电话,说请柬已经制作好,什么时候能回京都,还是说寄过来让他写比较好。

  毕竟分量很多,而且需要提前发出去,时间其实挺赶的,距离婚礼只有近两个月了。

  楮墨白想了想,回:“寄过来吧,阿瑾后面没别的行程,估计这一个多月都会待在剧组。”

  “那好,那妈妈下午给你寄过去,注意查收。”

  “好,谢谢妈。”

  “你这孩子,跟妈客气什么。妈妈可高兴你们办婚礼了,多幸福啊。”

  楮墨白勾起嘴角,是啊,多幸福啊。跟相爱的人相伴一辈子,多幸福啊。

  陆瑾醒来的时候楮墨白正在摆弄午餐,本来打算摆弄好就去叫他,结果他自己先醒了。

  “老公~”刚睡醒的陆瑾有点懵,伸手在床上来回摸,想要去够楮墨白,结果发现床上没人,这才睁开眼坐起来。

  “醒了?”楮墨白走过去,陆瑾朝他伸出手,他便将陆瑾从床上抱下来。

  “嗯,几点了?”

  “还没到十二点,下午的戏在一点半,来得及。”

  “哦。”

  “去洗漱,吃饭。”

  “嗯。”陆瑾趿着拖鞋往洗手间去,楮墨白先他一步给他放水,挤牙膏。

  陆瑾站在旁边看着,鼻子有点酸,“楮墨白你怎么这么好啊,以后要是你不在身边,我怎么习惯啊。”

  楮墨白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不会不在身边,会一辈子在身边。”

  陆瑾眯着眼睛笑,然后扑进他的怀里,“嗯,你想走我也不让。”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