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 和 omega 在生活中都会收好自己的信息素,一般情况下,只有贴身衣物或者日常用品上会沾一点点味道,不仔细嗅是嗅不出来的。

  钟霖原本不知道眼前这个 alpha 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今天算是长了见识。抱着他痛哭的庄总,因为易感期加上丢了老婆的绝望认知,完全控制不好自己的信息素。空气中一股浓郁的香味散开,竟然是樟脑香,只是带着甜味,没那么刺鼻。

  钟霖鼻翼微动,愣住了,什么意思?他怎么会想不开,嫁给了一颗樟脑丸?脑子里这么想,他还吐槽出了口。

  庄奕的哭声顿时嘎在嗓子眼里,他呜呜唧唧地委屈起来:“老婆,我的信息素,是鼠尾草的味道,我不是樟脑丸丸。”

  钟霖第一次被叫老婆,顿时羞红了脸。可惜满心都想变成硬朗熟男的拽酷高中生,最见不得的就是男人哭哭啼啼,还樟脑丸丸,我敲你脑阔阔。

  钟霖冷漠地试图把庄奕从身上扒拉下去,结果浑身都使不上劲儿。他被 alpha 鼠尾草的信息素紧紧缠绕着,手脚发软,脑子却格外清醒。

  让钟霖浑身发软的是鼠尾草的甜味,提神醒脑的是其中的樟脑香,可真是纯纯无语住了。

  钟霖高中时最爱的就是在一切不重要的课上睡大觉,比如生理课。婚前接受的 omega 安全知识,此时也没留在钟霖的脑子里。性别意识薄弱的钟霖并不清楚 alpha 易感期的常见症状,他以为他的 alpha 丈夫就是个哭包,还不会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钟霖扒拉庄奕的态度更坚决了,“你下去,你别扒拉我。”

  感觉要被甩开的庄奕抱得更牢了,他不想让他的 omega 去找别人,此刻再闷的葫芦也得开瓢了,再不开瓢他的老婆就要跑了。十分拎得清的庄总情深意切,边哭边说:“老婆不要把我丢了。我喜欢你的,我没有不喜欢你,别不要我。”

  “我,什么?” 钟霖愣在原地,他一时间忘了挣扎,被得寸进尺的庄奕悄悄扑倒在地毯上。

  “你不要去找别人,老婆再爱我一次,再爱我一次吧!不要丢下我!” 庄奕还在语无伦次,他闻到了熟悉的奶油饼干的香气。自从娶了钟霖进门,家里就一直有股甜甜的味道。此刻他又本能地想闻到更多,渐渐往钟霖的脖梗子凑,边凑边讲条件,“那个人能给你什么,我也能给你,我还能给你更多,老婆看看我吧。”

  危机感重重的庄总脑子开始动了起来。老婆刚放下他,也就十天吧,在这之前老婆可是把他放在心上很多年的。只要他好好表现,一定能挽回老婆,那个蓝头发的杀马特选手,立马就会被踢出局!

  自信满满的庄总接着开始画大饼,“老婆,我有好多钱,我都给你,你要是嫌我不够有钱,我就再努力赚钱。你要是嫌我胸肌不够大,我就再去努力健身!你要是嫌我不够帅气,我就去,就去整形!你要是嫌我头发不够蓝,我就,我不能。”

  “不,我能,我就去染头发!”

  成熟稳重的庄奕,真的好不想跟杀马特做对手。

  一番话砸得钟霖面色发僵,钟霖被庄奕画的大饼一整个盖在地毯上,磕磕巴巴地推拒,“不是,不是,你先放开我,你好好说话。”

  钟霖被 alpha 的信息素密不透风地罩着,面色潮红,声音也透着哑,可他的脑子却异常活跃。他这么有本事吗,成年后的他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他搞 alpha 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家里有一个,外头还有一个?

  这么,刺激的吗。

  话说,那个人?哪个人?哪个 alpha 有钱帅气胸肌大,还是蓝头发?是谁啊,好想认识啊。

  “那个人,是谁啊?” 犹豫了片刻的钟霖还是问了出来,“我想不起来,你能不能给点提示。”

  “老婆!” 庄奕声音都变了调,他气得又要掉眼泪。

  “好好好,我不问了,不好意思。” 一直被叫老婆的钟霖早就不行了,他没见过世面,记忆里也从未跟哪个 alpha 如此亲密接触过,此刻钟霖心跳地很快,心里咕噜噜冒着泡。摸着良心说,庄奕把眼泪擦干净,还真是他的理想型。

  渣男钟霖又弱弱地提出疑问:“话说,我们不是联姻吗,我们签过互不干涉的婚前协议吧。我们,有这么熟吗?”

  “不好意思,我有点忘了,你能不能讲一讲这个具体情况。” 钟霖又微微歪着脑袋,礼貌地补充。

  庄奕顿时想到领证前一天,他冷着脸拿出婚前协议,坐在办公室里跟钟霖一字一句地确认协议内容。

  他眨巴着眼睛,又想到钟霖搬进家里的第一天,他站在客厅里,指点江山,分割领土。拎着箱子刚进门的钟霖,乖巧地站在他身后垂着头,一言不发。

  这些事肯定狠狠扎老婆的心了,可是老婆阴阳怪气的样子也好可爱。

  羞愧难当的庄总一番支支吾吾,开始耍赖,“我不管,你以前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你的。”

  钟霖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他颤颤巍巍地质疑,“怎么可能?”

  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武力值爆表的拽哥 alpha 啊,为什么会喜欢哭包肌肉男?真的有这么看脸吗?

  完了,全完了,老婆真的要完全放下他了。不过事在人为,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庄奕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钟霖,眼泪又挂在了脸上,“我要重新追老婆。”

  庄奕的脸侧轮廓利落,眉骨高,眉眼深邃,眼尾又微微下垂,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很高冷,此刻梨花带雨的,无辜又勾人。

  遭不住了,钟霖咕噜咽了一下口水,原来他真的就是这么看脸。哭包也香的,可是他还是无法放弃自己的理想型。

  钟霖红着脸,小声提示,“没有不让你,不让你追啊。但是,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啊,我喜欢成熟型男,冷着脸的那种霸道总裁,你既然想追求我,可以做到吧。”

  庄奕傻眼了,他呆楞地点了点头。原来他还不如杀马特,他的形象是爱哭鬼。可是怎么办,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从来都是提前准备好抑制剂度过易感期的庄奕,对现在的状况也是无所适从。

  见庄奕点了头,钟霖声音软了下来,“那你下去。” 他双手放在庄奕胸前,尽力隔开了两个人。只是手下的肌肉手感太好,钟霖实在没忍住捏了捏。

  本就一直在拼命忍耐的庄奕顿时闷哼一声,鼠尾草的香味越发浓郁。得不到信息素抚慰的庄奕受着越来越严重的易感期干扰,赤红着眼睛将脸埋在钟霖的肩头乱拱,“老婆好香,给我闻闻,我要闻。”

  “你,不是,你。” 滚烫的呼吸打在耳廓和脖颈,钟霖浑身酥麻,他后知后觉,“庄总,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找找抑制剂。”

  “怎么办老婆,我好难受。” 庄奕哭得更凶了,他顶了顶胯,又克制地龇着牙,比划着钟霖腺体的位置。虽然他真的很想标记老婆,但老婆目前明显是不愿意的,庄奕忍得浑身都在抖。

  “老婆给我闻一闻吧,好喜欢奶油饼干。”

  “我不是奶油饼干,我是香草兰。” 不想成为甜豆的钟霖立马反驳,他见庄奕忍得脖子上的青筋都若影若现,又听庄奕说得情深意切,不似作伪。

  那就勉强顺顺毛吧,钟霖叹了口气,稍稍释放出了一点信息素,安抚着庄奕。

  太离谱了,求问,联姻对象哭着叫我老婆,还要重新追我,到底该怎么办。

  你问我喜不喜欢他?怎么说呢,我的理想型真的是霸道总裁。我没有心软,你听我解释,我什么时候脸红了?